第32章
“永恒接近原有命運”理論提出者,是個“神經病”,當年綠江精神病院是極力勸阻他出院的。
精神病人本來都快被安樂死了,被謝明燭拉了回來。
兩個“精神病人”躺在病床上,很和諧。
未來的永恒理論之父,勇哥。
勇哥早些年混跡精神病院,目的蹭飯,雖然他對外稱:“我的目的是成為精神科醫生,所以我從病人做起,本碩連讀5年,走遍市區各大精神病院,連醫生都得尊稱我為大師。”
他扒拉着自己的頭發,問旁英俊頹靡的男人。
“喂,兄弟,你怎麽進來了?家裏也吃不起飯?”
英俊男人目光很沉。
“我喜歡聽你說永恒理論。空間真的有機會交彙嗎?”
勇哥說:“理論上是這樣的,我跟你說,我是穿書的,所以我很清楚,無論你怎麽改變命運的曲線。也許有較大區別、較小區別,但綜合來看,是總往原劇情上靠攏的。”
英俊男人:“……你是穿書的。”
護士過來,給勇哥紮了兩針:“別聽他胡說,他從小時候就開始瘋了。哦,他覺得自己是被退婚流的龍傲天,以後要殺上紫雲之巅。”
勇哥拍案:“莫欺少年窮!”
護士麻溜取針,頗為慈愛的看着他:“啊對對對,再過二十年,就不一樣了。”
勇哥哼哼唧唧:“那你說說哪裏不一樣。”
護士慈愛:“你從一個少年窮,變成了一個老年窮。”
Advertisement
勇哥:…………
·
勇哥現在不叫勇哥,有個大名,叫楊勇。
現代物理學家。
在a大開課,研究穿越理論。
聽課的都是年輕妹妹,夢想着有朝一日穿書進自己xp文,或者重生。
勇哥現在研究穿越。
仍舊堅持永恒理論。
只是理論靠近過去的理論,表達是:命運無限重合、趨近、靠近但又完全不重合。
通俗講,你不可能擁有完全一樣的命運,但也不可能擁有完全不同的命運。
謝明燭很喜歡他的解釋,并且給他的研究投了幾個億。
有人采訪問他:“你不覺得這是完全不現實、也不掙錢的投資嗎?”
謝明燭簡單幹脆:“我錢多。”
記者:“你可是一個英明的投資家!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策?”
謝明燭:“我錢多。”
記者無語。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記者:“我知道你錢多,那麽可以透露一下,迫使你做出這樣決策的原因嗎?”
謝明燭沉默了一下:“追老婆。”
記者:……謝謝,有被裝到。
舉世嘩然。
勇哥當天就差點跟謝明燭絕交:“你不要喜歡我!我是直男、不是gay!雖然我拒絕了你,但你不能撤資!!!”
謝明燭笑而不語。
勇哥終于問出深藏心底的問題:“你……不會真的喜歡謝付雪吧?那家夥一副整容玻尿酸的臉,你看上他哪裏了?皮囊只是虛妄之物,找老婆得找有內涵的。”
謝明燭看着桌上,一大簇寶貝兒似的月季,每一根綠枝都被仔仔細細盤了一遍。
種植随性,花型經過一晚上,半開未開,包得不算攏。
沒有刻意剪插,月季就在那裏,肆意橫行,連偶爾一片落到地上的花瓣,謝明燭都收好了放冰箱裏,企圖凍結它的青春。
謝明燭抱着花,一根根放好,臉上笑容難得輕松。
他說:“誰跟你說過,我喜歡他?”
勇哥緩緩打出小朋友問號:“可外面都這麽說……”
謝明燭說:“只是說說而已。”
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真要說的話,皮囊只是虛像,無論再相似,再逼真,也不過的是會動的玩偶,沒意思的。
·
白桐受到傅教授熱情邀請,去學校開講座,說起來就離譜,不說也離譜,前不久他還是個連畢業都成問題的人,現在都能給即将入學的學弟學妹們開興趣講座了。
除了他,還邀請了其他系的趣味講師,當然也有一些有成就的學長,比如彭帆。
白桐一坐下,就看到彭帆擱那眼皮抽動、五官亂飛。
真誠建議,五官長得不好,可以去醫院替換。
白桐面無表情的坐下,彭帆“嘩啦”一聲站起來:“白桐,你不懂我的意思嗎?”
白桐屑屑看了他一眼。
周圍嘈雜聲音人來人往,聲音輕柔一點都聽不到,可彭帆還是聽到了白桐的話。
“我以為你有病該去看病,我不是醫生,同學,看我救不了本國人。”
彭帆:……
饒是嘈雜的會場,也在一瞬間沉寂下來,彭帆有頭有臉,此刻臉黑如鍋。
旁邊有6g網絡沖浪選手,從一堆素衣素顏裏認出了白桐飄蕩不羁的呆毛。
“白育種家!啊啊啊!”
白桐寵辱不驚,手臂像天鵝翅膀,溫柔撥開浪濤。
“同學,你擋到我求知的道路了。”
謝謝,他好酷,他好可愛!
是什麽在眼前晃動?
是那個人扭動成蛆?
嗷,原來是我自己!
小學弟學妹們紛紛化作尖叫雞。
彭帆愣愣站在座位上,看着白桐的背影。
他瘦了很多,腰細腿長、皮膚瓷白,頭發剪短了很多,清秀細碎,均勻貼在耳畔,隐約看到白玉似的耳廓,以及深凹發粉的脖子。
沒見到白桐前,他感覺自己是救世主,全稱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等見到白桐了,才明白。
白桐已經擁有了強大的靈魂,他的脊背堅不可摧。
他不是等待吻醒的王子殿下,他是腳踩王冠、睥睨天下的驕傲小皇帝。
彭帆後悔了。
他承認自己對白桐上了心,他企圖成為他的救世主,但……想屁吃呢弟弟!
彭帆笑笑不說話,目光洶湧而沉默,火熱而深情。
·
沒上臺前,白桐坐在下頭聽。
聽課這玩意兒,無論換了多大年紀的人來,都同樣昏昏欲睡。
就像現在都白桐,都快跟旁邊的理工科小夥睡一起了,結果扯了下脖子,哎呀叫了一聲。
白桐看他标牌,楊勇,尊稱他為“勇哥”。
勇哥輕咳兩聲,看着白桐的标牌,驚到:“你不是謝付雪?”
白桐說:“眼神不好的話,我是建議配眼鏡的。”
勇哥評價:“……牙尖嘴利,不是善茬。”
白桐回怼:“有眼無珠,不如挖掉。”
“嘶。”勇哥倒吸一口涼氣,“你不知道我是什麽跨時代偉人!”
白桐上下一掃,平淡無波的臉上眉毛挑了一下。
“偉—哥?”
勇哥:“不是偉—哥是勇哥!”
白桐:“好的,偉—哥。”
勇哥嫌棄看這小孩,看得仔細,像評鑒師看真跡古玩,看對眼了。
勇哥擰着兩道粗眉毛問:“你怎麽不去當明星?你大一?”
白桐沒理他。
勇哥說:“你來轉我系,給你科普一下世界的奧秘。”
上一個講得昏昏欲睡的教授被主持人擡了下去,像是擡下去一顆安眠藥。
底下人齊齊打了個哈欠,聽到主持人說:“下面有請楊老師。”
白桐看到勇哥站起來,很拽。
勇哥說:“沉浸在本天才美妙的理論種吧!”
勇哥理論複雜,聽上去就帶着理科生的痛。
弦和理論雙宿雙飛,瞌睡和問號相輔相成。
勇哥提出幾條理論:
1·只有一個世界,但世界完結後又重新開始,沒有終點。
2.世界狀态可以被打破。
3.你以為你是第一次誕生到這個世界,其實不是。人無法去尋找初始。
他提出一個例子。
“你有沒有在某個時刻,有一種感覺。明明某件地方、某個人,你第一次見面,卻有一種,很早之前來過這裏的感覺,我們稱這種感覺為即視感。又往往很難解釋即視感存在的原因。但如果,即視感代表的就是潛意識的覺醒——你真的來過這裏,且擁有一段故事,只是不被你自己發覺,那這種感覺就能說得通了。”
睡着的一大半,醒了一大半。
白桐有了點興趣,坐直了身體。
初步理論過後,有人提問。
“如果把一生當做命運,但又不可避免重蹈覆轍,那我們應該如何規避走上同樣的命運呢?”
勇哥深思片刻,說:“這要提到我的另一個理論,命運永恒理論。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認為,如果不斷出現即視感,但本人卻一點沒有察覺到,那根本沒有讨論意義,人總是無可避免重蹈覆轍,所以需要你本人的覺醒。”
“命運永恒理論僅對命運覺醒者有用。”
“因為在命運大手裏的漏網之魚,總以為可以沖破命運的大網,故意做出許多驚駭的事情,但往往得不嘗試,命運總是會不斷調試、拉扯,讓其趨于平衡。”
“我時常感覺自己是從精神病出來的,每次看到精神病院,我都能産生即視感。所以我想了想,假如我前世在精神病院,可現在我在當這裏給你們做理論,說明什麽?”
同學說:“說明你有病。”
楊勇笑笑,笑而不語。
“說明,這是屬于我的路。”
底下爆發掌聲,幾個快被瘋子講瘋的人站起來問:“那楊老師,我們怎麽才能覺醒?”
楊勇開始推銷自己的商品:“來來來,看這個,可以刺激大腦的潛意識,還能變聰明哦!”
白桐:這推銷水平……牛逼!
楊勇打算像衆人展示一下頭盔的功能,眼睛一亮,指向了白桐:“來來來,就那個漂亮小孩,敢不敢上來感受一下,說不定能對你命運做出一點點播。”
白桐:“我不使用三無産品,你這東西有國家批號嗎?”
楊勇:…………
白桐理直氣壯:“為科研獻身,談錢俗氣,所以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這份俗氣吧!”
楊勇後仰:…………
行行行。
不就是錢嗎?
他沒有?
謝明燭還沒有嗎?
楊勇說:“行,你給我上來!”
白桐:“好咧。”
--------------------
作者有話要說:
理論:我編的,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