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彭爸的聲音陌生而尖銳,有那麽一瞬,居然跟楊莎罵街的樣子如出一轍。
随着音頻聲音的放出,彭爸的假面逐漸脫落。
彭帆簡直不可置信。
一貫認為的嚴母,在背後虐待小孩;慈愛、忠誠的父親,背後不僅出軌石錘,還一直在性-騷擾家裏的小孩!
怪不得白桐在家裏從來都捂得嚴嚴實實;怪不得白桐要單獨将毛巾、漱口杯等等單獨擺放;怪不得他那樣恐懼害怕和無助;也怪不得他脾氣變得那麽古怪。
彭爸臉色更加難看:“假的!肯定是白桐誣陷我的!”
說着,他紅着眼睛撲向楊莎,企圖将楊莎手裏的手機給奪走。
楊莎被他推搡一下,跌坐在沙發上,不小心把音量加滿擴大。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環繞着彭爸的聲音——
“是,我是在外面有幾個小情兒,哪個男人在外不拈花惹草……”
楊莎大叫出聲:“彭——”
彭爸只覺得臉面都丢完了,楊莎吵鬧非凡,彭爸太陽穴突突跳起來,對楊莎的憤怒達到極限。
他居然直接給了楊莎一耳光:“你吼那麽大聲幹什麽?!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你怎麽可以打我!”楊莎臉頰白胖,一耳光下去,立刻浮起五指印。
彭爸骨子裏根本不在乎楊莎,聽到她哭着、吼鬧,脾氣更上頭,作勢就要繼續的扇她耳光。
這簡直惹怒了彭帆。彭帆一把抓住彭爸的手,把人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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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爸後仰,腰撞到沙發邊緣上,發出一聲悶響。
彭爸疼得龇牙咧嘴:“啊!彭帆你做什麽?你媽她發瘋,你還幫着她!不孝子,真是不孝子!”
彭帆沒過成家,沒想到過光鮮亮麗的家庭背後一地雞毛的瑣碎。
彭帆捏着鼻梁,眉宇間寫滿了煩躁,他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一點。
“所以,爸,你真的出軌了嗎?”
彭爸頓時啞聲,面對着兒子閃動的淚光,他知道無論怎麽狡辯,都是無用功。
這從來都不是詢問,而是坦誠的機會。
可彭爸是爸,當爸的怎麽可以在兒子面前低頭呢?
彭爸眼神躲閃:“……別聽那些人亂說。”
楊莎還在哭,眼睛都哭紅了,她拿紅眼珠子瞪彭爸。
彭爸突然有了信心:“沒錯,就是白桐那崽子污蔑我的!我沒有說過這些話,我也沒有出軌!彭帆,爸爸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然後音頻播放到他威脅白桐的部分。
楊莎發出一聲尖叫,捂着耳朵不願意再聽。
彭帆眼神逐漸冰冷,他望向彭爸,眼裏說不出來的失望。
彭帆一巴掌扇了過去,幾乎直接給彭爸臉打腫:“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不僅對彭爸失望,彭帆也對自己失望。
但凡他對白桐上點心,都不至于完全沒有發現。
好好的一個家,真是說散就散。
楊莎更是尖叫起來,剛修的美甲直接往彭爸臉上抓。
“你出軌!你居然敢這麽對我!老娘要跟你離婚!!你跟我爬!!!”
太吵了。
彭帆覺得這個家待不下去了,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直接拎着去公司了。
路上,彭帆給白桐打電話。
話在心裏,口難開。
白桐像是洞悉他的意思,只說了一句:“遲來的愛比草賤。”
“……”彭帆剛鼓足的勇氣,立刻被湮滅,像是被千斤墜加倍砸下來。
挂斷電話後,彭帆抽了兩支煙,最後時刻被煙燙了手。
但他的不在乎,他腦子裏都是白桐,也只回蕩起那句話。
遲來的愛比草賤。
他在犯賤。
·
謝明燭果然是把腦子刺激壞了,一連三天,都約了白桐。
但顯然他不是一個空閑人,平日裏公司需要處理的事物尤其多。
大部分時間也騰不出手來跟白桐約會,白桐在這三天裏,基本是負責給他做飯,等着跟他一起吃飯。
全程白桐都十分配合,該給夾菜就夾菜、該給添飯就添飯,基本讓謝明燭的飯量從一碗變成兩碗,以及沒事兒遛遛黑珍珠。
就這樣掙了幾十萬。
白桐捂着嘴,不争氣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謝明燭本來還想約第四天,公司臨時需要出差,白桐第四天就空了下來。
可白桐不閑。
他的論文連夜趕工已經完成。
其實寫論文不難,搭好框架以後,只需要把內容和數據按照邏輯塞進去就好。
白桐寫好了就發給了傅教授,并且将一些設想數據發到了y論壇。
發出去以後立刻有人私信他。
“按照你的設想,x基因融合以後能夠提高抗黑斑能力?”
白桐回複:“是的。”
“很有自信啊?你是第一個提出x基因抗病性的,有培育株嗎?樣品有嗎?你是育種家?”
白桐說:“數據有……嗯也沒有。育種家……也不算。”
他說得很模糊,實際上也是這樣,白桐也不覺得尴尬。
那邊人希望白桐将樣本給他。
“樣本确實有的,就是……”
那邊說:“我可以出錢!”
“啊……不是錢的問題。”
主要是樣品不在這個世界啊!
白桐十分苦惱。
對方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也不知道對方腦回路是怎麽長的。
下一秒,白桐看到對方發過來的話。
“明白!這麽珍貴樣本怎麽可以随便給人呢!是我的錯,用錢實在是玷污了樣品的珍貴!”
白桐:啊這!
對方不依不饒:“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的一下母本……”
白桐并不覺得這是什麽機密,于是非常痛快就給他了。
對方感激涕零。
托這位的福,白桐開始考慮一件嚴肅的事情。
他想搞育種,最好是得先進入一個育種公司或者技術院。
可白桐哪裏有那樣的能力?
白桐想了想,打算先拿錢去投資小型育種公司,育種需要親本,所以他得先建立屬于自己的親本庫——育種就是呼吸都要錢。
這段時間從謝明燭那裏掙到的錢,不過是杯水車薪。
正方白桐為錢苦惱的時候,楚安霖找上了門。
·
楚安霖在跟謝付雪打過電話後,郁悶了好幾天。
因為謝付雪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找他,等到楚安霖受不住了,謝付雪才姍姍來遲,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謝付雪說,自己忙着交作業,太忙。
楚安霖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天知道他心裏都快樂開花了,而且經過這麽多天的時間冷卻。
他的心情早就從一開始焦慮煩躁變成了期待和懊悔。
謝付雪剛解釋完,不過是語氣裏有些委屈,楚安霖就頂不住了。
謝付雪說:“為什麽這麽久都不找我?你知道我有多麽傷心嗎?又忙着打游戲?游戲跟我果然還是游戲重要嗎,這真的讓我好傷心,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啊!”
楚安霖當時就忍不住了,在心裏恨不得把自己家千刀萬剮。
怎麽可以這麽久不理付雪呢?
怎麽可以不理付雪呢?
那可是謝付雪啊!
謝付雪是什麽人呢?別人不清楚,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一來二去,楚安霖将自己唾棄個底朝天,接下來的幾日,謝付雪也很少聯系楚安霖,楚安霖自己內心反複煎熬。
他覺得是因為自己,謝付雪連游戲都不願意跟自己打了,所以一直道歉,各種賠禮道歉的東西都買了,可那是謝付雪啊!天之驕子謝付雪,會在乎這些俗物嗎?
不會!
楚安霖真的應付不來——他初戀就是謝付雪,根本沒有經驗!
楚安霖簡直快哭了。
他隐約察覺到兩個人之間感情進入到了一個複雜階段,可是沒有經驗的楚安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階段。
他以為:是暧昧吧。
真相是:不過是海王的一點小手段。
故意不在第一時間回複楚安霖,目的是沖淡自己的心虛,化被動為主動。
果然,只要是魚兒,就算不用彎鈎,他也會從水裏跳上岸來,把魚餌吃掉。
楚安霖越是心慌、心急,海王的心就越不在他身上。
可楚安霖不懂,還使勁兒着急。
海王:穩了,甚至都不想聯系。
楚安霖心力交瘁,連着幾天頂着熊貓眼,沒睡好,脾氣就跟着不好。
他到處想搞事情,借以沖淡心裏的煩躁。
一來二去就想到了白桐那張臉。
想到白桐就想起謝明燭,某種意義上,就好像輸了一樣。
想到這個事情楚安霖就受不了。
楚安霖當即決定去找白桐的不痛快。
結果一連好幾天,白桐都沒有接自己電話,等到好不容易聯系上了,楚安霖都快憋出內傷了。
他幾乎是炸毛狗一樣,沖到白桐面前。
“你到底什麽意思?”
白桐:“。”
楚安霖像個惡毒婆婆,将白桐從頭到尾點評一遍。
對他這張臉挑三揀四,譬如眼尾帶什麽挑,勾人!
唇瓣為什麽是接吻型?這不是勾人親嘴嗎?
還有那眼瞳,水汪汪的,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我的天!
他一個整容怪,為什麽這麽好看???
楚安霖受不了了。
“喂!你啞巴了嗎?”
白桐直接拿出手機上的清單,遞給楚安霖。
“以下是我提供的服務。”
楚安霖腦子又想到了特殊替身服務,登時臉頰一紅,跟點的火炬一樣亮眼。
“笑死!我會需要替身服務?”
“我楚安霖,就算綠帽子一頂一頂連成線,也不會需要這樣肮髒的服務。”
白桐垂下眉眼,淡定展開第二頁。
“好吧,那你一定需要第二項。”
楚安霖一看。
【您是否拿捏不準對方的心思?】
【你們的感情是否撲朔迷離?】
【一對一全能指導,教你拿捏他的心!】
楚安霖頓住了。
好家夥,他可太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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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交代一下:
【頂鍋蓋】:看不下去,及時止損,寫得也就那樣,我心裏有數。
1、攻喜歡的一直是受,假替身而已。
2、本質是個萬人迷*瘋批的故事,以及致富經
3、但凡我能寫好點,我不擺爛
4、經常遲到是因為,我真的寫得很慢
5、如果你能喜歡我,一定是你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