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人間四月天
◎貼鼻禮◎
至于岑易在灌了一大口冰水後,便恢複如常,再次來到客廳,似乎又看不出異樣,但到底有沒有異樣,只有她自己知道...
目光落在投影上,随後轉向斜對面,敬瑤一手攬着知茗的肩,另只手握着話筒,等唱到那句:我想要雪白的姑娘和漆黑的床時,岑易仰頭一口氣喝完光手裏的冰水,一個荒謬的念頭頃刻間破土而出——知茗就挺白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岑易破天荒的臉熱起來,握着空杯子的手略顯局促。
叮咚——門鈴響了。
岑易一改往日懶散的态度,起身急急的去開門——
是鄭希,還有她弟。
頗為意外的看向自己這個發小,什麽時候轉性的終于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了
“你別看我,是這家夥偷着跟來的。”鄭希滿眼無奈,扭過頭看了眼頭頂還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屁孩,警告道:“鄭嘉言,你今天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小心我揍你~~”
鄭嘉言胖嘟嘟的,連連點頭,乖巧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平常沒少挨揍。
“行了,你就會欺負他。”岑易伸手在鄭嘉言的腦袋上摸了下,小男孩才剃的寸頭,刮得掌心刺咧咧的。
鄭嘉言穿着暴走鞋,呲溜一下就滑進門裏,鄭希在身後直瞪眼睛“我真是被他氣死,居然學會跟蹤了!”
話落,卻頓了下,好奇的望向岑易,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打量“你怎麽了”
岑易被她看的發毛,擰着眉頭問道:“什麽怎麽了”
“你喝酒了嗎”
“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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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臉怎麽這麽紅”
岑易愣了下,但好在她反應夠快,立馬說道:“暖氣太足,熱的。”
說完,也不管鄭希是不是還在說話,自顧自的加快步子。
剛才先一步進來的鄭嘉言可高興了,被一堆漂亮小姐姐圍住,尤其是敬瑤,捏捏他的小肉臉——
“多大了啊”
“好可愛哦~”
“你叫什麽呀”
鄭嘉言羞的不得了,臉上紅紅,低着頭挨個回答“十歲,我叫鄭嘉言。”
事實證明,在你最高興的時候會拆臺的只能是親姐姐,鄭希的一句小胖仔,瞬間把鄭嘉言的高光時刻打沒了,氣的他站起來就還擊,你才胖、你最胖~~
大家瞬間就被這姐弟倆的鬥嘴逗樂了,就連一向文靜的知茗,都彎着眉眼笑不停,岑易兩手環在胸前,本來沒想笑的,可看着知茗,拉直的嘴角瞬間便有了弧度,丸子頭挺适合她的。
過了沒一會兒,鄭嘉言拿了包薯片,挪啊挪的挪到了知茗身邊,小臉紅紅的,十分不好意思的戳了戳她——
“姐姐,給你吃啊~”
知茗接過薯片,摸了摸他的頭,人美聲甜的道了句“謝謝你呀~”
瞬間鄭嘉言就忸怩的不成樣子,哪像個小男孩,那臉比小女孩的都要紅“不、不用謝...”
大約是感受到漂亮小姐姐的溫柔,再看向自家親姐姐的時候,鄭嘉言滿臉嫌棄,小鬼頭眼睛眨啊眨的,肩膀就湊過去了,就在他覺得可以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後領一緊,冷不丁被提了起來,扭頭一看是岑易...鄭嘉言見過岑易,怎麽說呢,這是比她姐姐看起來更可怕的家夥,瞬間尿意就來了...
“我...我要去廁所...”
鄭嘉言蹬蹬蹬的幾下跑沒影,而岑易自然順理成章的坐了下來,只有知茗眼睛十分專注的盯着投影,絲毫沒有察覺剛剛發生了什麽,見岑易坐下,竟還問道:“小朋友呢”
岑易舔了舔後槽牙,漫不經心道:“廁所。”
可憐鄭嘉言回來的時候,寶座已經被搶走了,他十分委屈但又不敢跟岑易搶,只得去找鄭希,然而鄭希現在也沒空理他...
“嘶——好面熟啊....”
從剛才進門看見宋垚就覺得面熟,她雖然記性不好,但不是臉盲,這人肯定是在哪見過的,但是在哪見過呢
晚些時候,大家一起玩游戲,敬瑤很會暖場,手裏捏着游戲卡牌“大家随便抽,抽到一樣的就要按上的規則執行,不然就罰酒。”
反正都是女生,無論抽到什麽,也無所謂。
幾輪下來,大家玩的不亦樂乎,什麽搞怪的動作都做了個遍,岑易也是少有的能融入其中,她口幹舌燥灌了口冰水,轉頭剛開牌,就愣住了——
知茗跟鄭嘉言居然抽到了同一張,好死不死背面的要求寫着親親...
岑易懵了...怎麽把他忘了!十歲怎麽了十歲也是男生啊...
就見鄭嘉言舉着手裏的卡牌,一臉羞澀擡起頭,鄭希被她弟這鬼樣子,笑道不行,擡腳往他屁股上踢了下——
“哎呦~~鄭嘉言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知茗瞧着小家夥臉紅害羞的模樣,也忍俊不禁,或許是因為她自己也有弟弟的緣故,知茗對此并不反感,只覺得好笑跟可愛。
鄭嘉言在衆多小姐姐們的目光下,表現的格外紳士,走到知茗面前,只在她的手背親了下,随後就又羞到不行,跑到窗簾後面,把自己擋了起來。
一旁的的敬瑤嘴都要笑歪了——
“鄭希...你弟也太逗了吧~~”
而岑易卻舉着水杯,借着餘光瞄了眼知茗,小姑娘笑的眉眼彎彎,再開心不過的樣子了,許是受到感染,又或是覺得自己大題小做,岑易把嘴裏的冰塊嚼的嘎吱響。
再往後大家越玩越嗨,酒自然也不會少喝,更何況是這種甜甜的草莓精釀,不知不覺中就讓人喝醉了——
敬瑤鬧着要吃西瓜,一個勁兒的拉着于丹丹,于丹丹也喝了不少,倒在沙發上眼睛都睜不開,敬瑤拉了幾下,見拉不動,幹脆跟着躺倒。
此時,知茗也開始頭發暈,迷蒙眼睛,眼皮不住的往下耷拉,迷迷糊糊之中,她的肩膀被拍了拍——
“知茗、知茗——”
扭過頭去是岑易,女孩似乎是找了什麽依靠,轉身便放心的将自己放倒在她懷裏。
岑易扶着她,聲音清潤溫柔“跟我來。”
倒在沙發上的敬瑤無意識的睜了下眼,想問‘你們...去哪兒啊’,可沒等問出口,就睡了過去。
...
這裏不是客房,是岑易的卧室——
她将人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剛想去拉被子,卻被知茗攥住了手腕,平日看起來沒什麽力氣的女孩,此刻的力氣卻大到出奇,岑易被她握着手腕,根本掙脫不出——
“知茗...”岑易懊惱極了,早知道就不讓她喝那麽多了“你難不難受想不想吐”
屋內沒有開燈,只有床頭跟牆邊的暗燈亮着,盈盈的幽光,将女孩小醉的姿态映照楚楚動人,她撐起身子,迷醉的眼睛望向岑易——
“今天開心嗎”
“開心啊。”
話落,窗戶外忽的閃過一道光,知茗松開岑易的手腕,飛快的撲向窗臺,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指尖觸在玻璃上,有絲絲的涼意——
“流星,是流星——”
岑易順着她的目光向窗外看去,并沒有看見什麽流星,正想問她,卻見女孩雙手合掌閉眼許願,知茗的動作很快,好像兩三秒之間,她的願就許完了,再轉過來的時候,便跌入了一雙噙笑的眼眸中,醉酒的人最是不能誘惑,即便岑易什麽都沒做,只是看着她笑,都能讓知茗淪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望着她,烏黑的發,皎潔的眼,好看的唇,似是人間的美好,都在她的身上綻放,知茗不想看...偏又挪不開眼...
鼻息間的熱越來越重,方才困頓的酒意,此刻全變成了火,直往頭頂竄,一個瘋狂且大膽的念頭,不可遏制的蹦出。
“剛剛那個應該不是流星,估計是誰家晃的彩燈,你要是想看流星,可能得——”
“岑易!”
漆黑的夜,阒然無聲,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隐隐的好像有薩克斯的吹奏聲。
知茗踮起腳尖,勾着岑易的脖頸,用自己的額抵住她的額,再拿自己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輕輕地、慢慢的...時間似乎被定住了,岑易不敢亂動,嘴角的笑也僵在了臉上,喝過酒的女孩,呼出的氣,如同山林的火把,灼熱滾燙...
不知過了過久,那磨蹭的觸感終于停下...
“這是毛裏求斯的貼鼻禮,謝謝你邀請我們來你家跨年。”
知茗的聲音在發抖,突然...踮起的腳尖落下,人也跟着向後倒,岑易怕她摔着,忙用手環住她的腰,隔着毛衣觸到女孩的腰身,盈盈一握纖細如柳。
“不用謝。”岑易薄唇微張,似乎唇齒間也有一股看不見的火。
女孩踩平在柔軟的地毯上,低垂着頭,誰也不敢看,只盯着自己的腳尖,她的手蹭過岑易的臉頰,那是一種既心酸又竊喜的感覺...
心酸她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賊,竊喜她好像偷到了那麽一點點...
“啤酒好好喝啊,跟果汁一樣,我早知道不喝那麽多了...”
知茗蹬掉拖鞋,鑽進岑易為她拉開的被子裏,伸手将頭發散開,黑色的頭繩繞在指尖,很快呼吸便平穩了...
岑易坐在床邊,窗外的月散着清冷的光,鋪灑在她的身上,而她卻目不轉睛的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孩,隐約看見知茗的睫毛顫了顫,岑易捂住心口,就在剛剛自己心髒好像跳漏一拍,她伸手拿過纏繞在女孩手指的頭繩,想離開,似乎又不舍,探過身子摸了摸她的頭,額角全是新長出來的碎發,毛絨絨的...
“睡吧...睡吧...”喃喃自語。
岑易看了她許久,确定她已經睡熟,也沒有不舒服,幫她又掖了掖被子,才從卧室退了出來。
已經很晚了,岑易窩在床上卻睡不着...一遍一遍總是想着剛剛的事情,她望着天花板刺眼的水晶燈...陷入沉思——
自己是怎麽了難道也醉了嗎
另一端在客廳裏,宋垚放下手裏的薩克斯,正要起身,卻被一直盯着她的鄭希攔住了步子——
“我是不是見過你在風家巷...”
“沒有,你記錯了。”
風家巷是一家酒吧,一家les酒吧。
....
第二天,知茗是被小貓舔醒的,歪了歪頭,一只白色的小貓就入了眼——
“哎呀~~你個小壞蛋~~”
好脾氣的女孩被擾亂清夢也不惱,反将那只搗蛋貓抱進了懷裏,出奇的是向來認生的貓,居然一點也不防備她,被她抱進懷裏,竟還眯着眼蹭了蹭,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金剛很喜歡你啊~~”
岑易早就起來,看時間還早才沒有叫醒她,誰知道竟會看見這一幕。
“金剛”知茗從被子裏坐起身,跟她一塊起來的還有那只貓,她抱着抱,有點懷疑的眨了眨眼“她叫金剛可她...她是女生呀”
岑易聳着肩,表情無辜“不是我給它起的,是它自己選的。”
走近床邊,挨着床沿坐下,拍了拍貓頭“當初給它起名字老費勁了,少說十個都有,可是它都不喜歡,任憑你怎麽叫都沒反應,後來有一天看武打片,電視裏喊了聲金剛,這小家夥頓時就精神了...”
說來還真神奇,岑易剛說完金剛,那貓立馬就豎起了耳朵,蹭蹭蹭的在床上來回跳,知茗見狀納罕不已——奇了。
金剛被岑易拍下床,随即她撐過身子,認真的看着知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度數低的原因,知茗并沒有酒後宿醉的狀态,透亮的皮膚睡的飽飽的,盡管如此側翼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有不舒服嗎我沖了蜂蜜水,喝一點”
知茗搖搖頭,又點點頭——
“沒有不舒服,不過可以喝一點。”
她掀開被子趿上拖鞋“我去洗漱。”
等走出兩三步,卻又停下,手指縮在毛衣袖子裏,沒轉過身,只微微偏了一點頭——
“岑易...”
“嗯”
“我昨天...喝醉了,沒...說什麽吧”
“沒有啊,你睡着了。”
“哦,那就好。”
走進衛生間裏的知茗,一臉茫然的抵在洗手臺上,看了眼門口,又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她的腦子糊塗了,所以昨晚...是做夢嗎
直到知茗進了衛生間,岑易笑着嘴角才收了回去,手掌貼在床上,尚存些許餘溫...
其實可以直說的...
算了,還是算了吧。
作者有話 說:
群54519197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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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的越久,禮遇越高,我建議,你用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