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監獄壞女人×心機莬絲花
蘇念年不相信前世今生,就沒有把祁凝的話當一回事,她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就皺了皺眉,嚴肅道:“到底會有什麽影響?”
祁凝說的話有些模糊不清,她擔心這種融合會對她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祁凝笑了笑,略過了剛才的話題,好像她真是随口說笑一樣,“年年是在擔心我嗎?”
這時她看起來更像平時的祁凝而不是“左手”,令蘇念年不由遲疑地開口:“你們的性格也融合了嗎……?”
“不,”祁凝說道,“靈魂完全融合後,主體和克隆體之間的性格才會相互影響,發生改變。”
她頓了一下,仿佛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年年更喜歡什麽樣性格的人?”
“我喜歡……”蘇念年下意識就回答了她,好在臨到話出口時剎住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祁凝眯了眯眼睛,心裏還記挂着蘇念年曾說的那句“喜歡溫柔的大姐姐”。
昨天蘇念年睡着之後,她和“左手”打了一架,她本想把這個克隆體融合了,卻發現對方的力量竟沒差自己多少。
而她偏偏剛和另一個克隆體打過,各方面能力都受到了影響,以至于融合的結果出現了意外——祁凝沒辦法将“左手”壓制下去,只能暫且和她的意識共存在同一個身體裏。
而融合了“左手”的記憶後,祁凝發現這個克隆體的腦海中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左手”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着蘇念年和一名面目模糊的女性相識相愛。
她問了“左手”這段記憶的來源,可對方卻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不僅完全沒有坦白的意思,還趁着她心神劇震的時刻,與她搶奪起了身體的使用權。
打到最後,祁凝才知道,這段記憶是她們的靈魂在前世中的經歷,上一世中,蘇念年的伴侶就是那個看不清臉的、性格溫柔的女性。
嫉妒讓祁凝的心理開始扭曲,在蘇念年睡着的時間裏,她的手指數次移動到了對方的脖頸上,想把蘇念年徹底鎖在身邊的念頭不斷湧現。
她不能接受蘇念年和他人相愛的場景,與其看着蘇念年與他人牽手,她寧可折斷對方的羽翼,讓她永遠只能停泊在自己身邊……哪怕她因此恨上自己也沒關系。
在祁凝的大腦即将被陰暗的想法占滿時,蘇念年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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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凝不願意讓蘇念年這麽快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就立刻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還沒有醒。
而現在,見蘇念年回避了自己那個“喜歡什麽性格”的問題,祁凝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她把人抱得更緊了點,挨挨蹭蹭了幾下,才開口說道:“年年喜歡什麽樣的性格,我就變成什麽樣子。”
蘇念年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她十分不自在地扭過了臉,嘟囔了一句,“我才不要……”
“為什麽不要?”祁凝問道,這時她忍不住把一切往壞處想:年年是不要她刻意改變性格,還是不想要她這個人?
蘇念年沉默了幾秒,才在祁凝的注視下小聲補充:“我如果喜歡上某一個人,不會是因為她表現出來的性格,而是因為我喜歡她整個人。”
“所、所以……沒有喜歡某種性格這樣的說法,你也不需要改變自己本來的樣子……”
蘇念年越說聲音越小,臉頰泛上了淡淡的粉色,到了後來已經變成了嗫嚅。
她總感覺自己這番話假定了祁凝喜歡自己,可要是對方實際上沒有那種意思,不就顯得她在自作多情了嗎……蘇念年的腳趾蜷縮起來,升起了想迅速逃離現場的心。
她趁着祁凝愣神時站起了身,強作鎮定地往浴室的方向走,“我、我去洗漱一下。”
祁凝一時不察,沒抓住她,讓她溜進了浴室裏,飛快地反鎖上了門。
蘇念年靠着門板喘氣,感受到自己快得出奇的心跳,她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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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蘇念年終于見到了這些天第一個除了祁凝以外的人——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獄醫。
“發熱被控制住了,短期內不會再出現症狀,但下一次發熱時,狀況會嚴重很多,要注意提前做好準備。”
獄醫把體檢報告遞給蘇念年,見她一副認真聽講的乖巧樣子,忍不住又多囑咐了一句:“靠自己可能比較難熬過去,你最好事先和伴侶說好。”
剛說完,她就自知失言——人在監獄裏,哪來的伴侶。
看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再聯想一下那位冷着臉、命令她帶上儀器,過來為人做檢查的瘋王女,獄警不禁對蘇念年心生憐憫。
從那位王女的風評來看,她明顯不會把他人當伴侶對待,這個小姑娘估計只是她一時消遣下養的“寵物”,能不能活着撐到下次發熱都說不定。
想到這裏,獄醫偷偷回了下頭,确定祁凝不在房間內後,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麽東西,神神秘秘地讓蘇念年攤開手掌,“給你。”
見她作态謹慎,蘇念年跟着緊張了起來,她壓低聲音問道:“這是什麽?”
獄醫松開手,一把五顏六色的糖果落在了蘇念年的手心。
“調理身體的藥比較苦,你喝完藥之後可以吃點糖,”獄醫做賊似的又往後看了一眼,“別讓祁凝發現了。”她覺得瘋王女這樣的人,一定不願意自己的“寵物”吃外人的東西。
這時恰逢祁凝從衛生間裏出來,蘇念年下意識地便把糖果藏進了口袋裏。
因為獄醫是祁凝找來的人,所以蘇念年對她比較信任,不然也不會收下這份小小的禮物。
獄醫面色一整,把各種報告又給了祁凝一份,并詳盡地向她說明了蘇念年的身體情況。
一開始還好,可當她說到“下次發熱期需要伴侶的貼身陪伴”後,蘇念年整張臉都漲紅了,她感覺到祁凝在看自己,卻一點也不敢擡頭。
當初被吃醋的祁凝按着這樣那樣的記憶近在眼前,蘇念年實在無法想象自己下一次的發熱期該如何度過。
“好的,”祁凝簡短地答應下來,“還有別的嗎?”
“有條件拿到監獄外東西的話,最好買點小道具什麽的,還有就是不要變回獸形做那種事……”
蘇念年“刷”的一下站起了身,她聽不下去了。
祁凝察覺到她的窘迫,便出聲制止了唠唠叨叨的獄醫,送對方離開了囚室,而等她回來後,就收獲了一個剛用冷水洗完臉、頭發都沾濕了大半的蘇念年。
“冷,”祁凝微皺起眉,走到蘇念年身前,“要擦幹。”
蘇念年摸口袋的手頓了一下,她慢慢仰起頭,試探着開口:“小祁姐姐?”
“左手”的眼睛微微亮起,“認得出來?”
蘇念年啞然失笑,對方還是很好認的——尤其是當她一動不動凝視着自己的時候,那種過分專注的眼神實在是很有存在感。
她覺得自己認出“左手”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對方顯然不是這麽覺得的,她湊到了蘇念年身前,眼中的欣喜像跳躍的花火。
蘇念年有些被她的情緒感染了,便好奇地問道:“你們兩個現在這樣……算是雙重人格嗎?”
“左手”費力地想了想,然後點頭:“有點像。”
“那什麽情況下是你主導,什麽情況下是姐姐主導?”
“左手”抿了抿唇,她不喜歡聽到蘇念年這麽親密地叫另一個自己,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解釋道:“誰打贏了誰主導。”
靈魂碎片之間的較量是很殘酷的,她們每打一次,就會分走對方身上的一部分能量,直到某一方完全吞噬了另一個,才算是徹底的融合。
剛才祁凝會去衛生間,就是怕意識體相鬥時控制不住表情,吓到蘇念年。
蘇念年有些迷茫,她不知道兩個祁凝是怎麽打的,但看對方的臉色還行,便沒太過擔心。
她從口袋中拿出了兩顆包裝花裏胡哨的糖果,問道:“要吃糖嗎?”
她忘了獄醫說的不要讓祁凝發現,只想着好東西要與面前的人分享。
“左手”從沒見過糖果,而祁凝的記憶中也沒有糖果的味道,這讓她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了一絲好奇,“什麽味道?”
“甜的。”蘇念年一邊說,一邊拆開了彩色的包裝紙,将剝好的糖送到了“左手”的嘴邊。
因為是蘇念年遞來的東西,“左手”毫不猶豫地就啊嗚一口吃了下去。
“別直接咽!”蘇念年趕緊提醒,“含在嘴裏,過一會就甜了。”
“左手”聽話地頓住了,她含了一會糖果,卻沒有如蘇念年所想的那樣高興,反而還露出了一個有些失落的表情,“……不甜。”
蘇念年疑惑:“怎麽會?”
“真的不甜……好酸。”大狗狗委屈。
聽她這麽說,蘇念年有些愧疚,糖果的包裝紙上沒有字,她就先入為主地把它當成了甜味的糖果。
她戳了戳“左手”,說:“快吐出來,我給你換一個。”
“左手”搖了搖頭,眉間卻緊皺了起來,一副忍着酸味也要把糖果吃完的樣子。
蘇念年見說不動她,一時忍不住就上了手,捏着對方的下巴好聲好氣地勸:“不吃了,我再給你找一個甜的。”
她這個動作導致兩人貼近了許多,呼吸都纏在了一起,“左手”眨了眨眼,突然低下了頭。
兩人的嘴唇貼在了一起,橘子味的酸甜香氣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喜歡年年。”
“左手”的尾音上翹,聲音好聽又缱绻,卻讓蘇念年深刻地意識到了一件事:就算面前這個人表現得再怎麽純良,她本質上也是祁凝——一個性格有些惡劣、占有欲極強、多少有點瘋的漂亮女人。
作者有話說:
忠犬一不注意也是會變成瘋狗的,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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