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美人的白月光

第47章 監獄壞女人×心機莬絲花

蘇念年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縮回了原位，拉開了與祁凝之間的距離。

她的呼吸亂了，脈搏也變得飛快，完全不敢去看祁凝。

她們不是沒有親吻過，只是之前的那些親吻都發生在床上，并且基本都是祁凝單方面的宣洩，其中滿含着她無處安放的占有欲，卻沒有多少有關愛意的表達。

而現在這個一觸即分的吻……或者說是純粹意外的相撞，卻令兩人同時臉紅心跳起來。

祁凝等臉上的熱度消退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産生了什麽樣的心理變化，她按住心口，有些恍惚：這種感覺……是喜歡嗎？

……她喜歡上了年年？

這個念頭一出現，祁凝腦海中就回響起自己幾分鐘前信誓旦旦的話：

“戀愛有什麽好談的，無聊。”

溏淉篜裏“我無所謂別人的看法。”

“我才不會喜歡上……”

祁凝：“……”現在收回這些話還來不來得及？

比起正在懷疑人生的祁凝，蘇念年很快就從剛才的氣氛中緩了過來，在發覺自己有幾秒的心動後，她就開始不斷告誡自己：不可以喜歡上這個人，她都說了她不想談戀愛了。

她們只要保持純潔的、飼主和被飼養者的關系就行了……！

祁凝不知道蘇念年在想什麽，她清了清嗓子，狀若不經意地問道：“問了我這麽多，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蘇念年正好順利地說服完了自己，便随口回答：“沒有喜歡的人，但有喜歡的類型。”

“嗯？什麽類型？”祁凝的目光忍不住飄了飄。

蘇念年幾乎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我喜歡溫柔的大姐姐，善良溫暖，喜歡小動物，很會過日子的那種。”

……可以說是除了大姐姐這一點之外，和祁凝完全不沾邊了。

從她回答的速度不難看出，她從很久之前就确定了自己喜歡這一類的女性。

祁凝剛飄起來的心直接被擊沉了，她的眼神暗了下來，深呼吸之後，才勉強讓語氣中的酸味不要太明顯地開口：“監獄裏可沒有你說的那種人。”

“我知道……”說到這個，蘇念年略有些失落，随即又覺得好笑，“也不會有人在監獄中談戀愛吧。”

祁凝：“……怎麽不會。”

蘇念年：“……？”

蘇念年迷茫地與祁凝對視，沒理解她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祁凝：“……”

祁凝的尾巴冒了出來，然後在蘇念年驚慌的“你幹什麽”的聲音中，卷住了她的腰，把人放倒在了床上。

“別動，”祁凝說着，掀開蘇念年的上衣，把微涼的手指貼到了她的肚子上，“淤青還沒消掉，還需要多上幾天的藥。”

祁凝的聲音有些悶，她擔心再和蘇念年進行剛才的話題，自己會從對方口中聽到許多不想聽到的話。

看着因為聞到藥味而皺起眉的蘇念年，祁凝抿了抿唇，十分留戀剛才那份柔軟微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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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蘇念年身上的傷幾乎全養好了，體力也恢複到了最飽滿的狀态，身體一好，她就想着去囚室以外的地方看看。

普通的犯人還有放風時間呢，哪怕讓她去監獄的工廠裏擰一天螺絲或者組裝圓珠筆，也比待在囚室裏發黴好。

在這裏，她唯一能見到的人就是祁凝，或許是因為祁凝加強了防範，“左手”除了第一天時來見過蘇念年，後面就沒再出現。

寂寞讓蘇念年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依賴祁凝，對方大多數時間都會陪着她，但一旦她有事暫時離開，蘇念年就會陷入難以忍耐的空虛之中。

一次兩次還好，可五天下來，蘇念年已經給窗邊的小仙人掌的每根刺都取了一個名字了。

于是，在祁凝又一次說自己有事要處理，準備離開時，蘇念年站了起來，“我要和你一起去。”

因為天氣冷，她身上披着一條小毛毯，為了防止它滑下來，祁凝還用它的兩個邊角，在蘇念年脖頸前親手系上了一個蝴蝶結。

現在蘇念年突然站起身，被蝴蝶結固定住的毛毯就垂到了身後，小披風似的，可愛又神氣。

她自己沒意識到這一點，還拽住祁凝的衣角，語氣軟軟的：“帶上我嘛……”

如果可以的話，祁凝一點都不想放蘇念年離開。

她實在太享受這段時間裏蘇念年對她的依賴了，每當對方用那雙松煙色的漂亮眼睛看向她時，她全身的細胞都會忍不住鼓噪。

可每當她産生了些許滿足感後，對方那句“喜歡溫柔的大姐姐”就會随之而來，在她腦中回響。

喜歡溫柔的大姐姐……祁凝一想到這件事，獨占欲就日益高漲，內心陰暗的念頭怎麽也壓不下去。

想要一直關着她、不讓她見到自己以外的人、讓她永遠屬于自己……

“姐姐？”

祁凝在蘇念年的呼喚中回過神，她垂眸與蘇念年對視，在對方的眼裏看見了明晃晃的期待。

“……好。”

祁凝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今天要去的地方不适合帶着蘇念年。

但蘇念年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來，接着興高采烈地抱了她一下，“真的嗎！太好了！”

她實在是在囚室裏待了太久了！

看到她這麽開心，祁凝想拒絕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臨時改變目的地也不合适，今天的事很重要，必須盡快處理好……

蘇念年注意到祁凝的遲疑，趕緊拉住了她的手，“你是要去處理什麽事啊？是我可以旁聽的嗎？不可以的話，你就找個地方讓我自己待會，我不會亂跑的。”

不行，祁凝想，她無法忍受帶蘇念年出去後，又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于是，祁凝笑了一下，說道：“一點小事而已，不用離開，你可以一直跟在我身邊。”

“哦……”蘇念年應聲，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

祁凝頓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不想和我一起？”

“怎麽會！”蘇念年乖巧地笑，“我一分鐘都不想和姐姐分開的！”

盡管知道蘇念年是在哄自己，祁凝依然很受用，她忍住了想把人鎖起來的沖動，牽起蘇念年的手，“走吧。”

終于邁出囚室的大門後，蘇念年松了一口氣——這幾天她總有種錯覺，好像祁凝是打算把自己鎖在囚室裏一輩子似的……

她走路的腳步輕快，忘了自己的脖子上還系着條小毛毯。

祁凝很喜歡看她被毛茸茸的東西簇擁着的樣子，便沒有提醒她把毛毯解下來，還順手揉了揉蘇念年的後腦勺。

她嘴邊翹起一些弧度，說道：“處理完這件事後，我帶你去拿新定制的項圈。”

“對哦，我還沒有項圈，”蘇念年差點都忘了還有這回事，她擡頭看了祁凝空蕩蕩的脖子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除了你以外，還有人可以不佩戴項圈嗎？”

她記得“左手”就沒戴抑制項圈，除了這一點之外，她還能和祁凝一樣在監獄各種地方來去自如，随手就能拿出不該出現在監獄中的東西……

“為什麽這麽問？”

祁凝的語氣很平常，蘇念年卻克制不住地感到心虛，如果不是祁凝已經看向了她，她就想轉移話題了。

“就是單純的好奇呀……”蘇念年緊張地揪了揪小毛毯的邊緣——她這時才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帶着它出門了。

好在她們現在所走的地方光線昏暗，祁凝就沒有察覺到蘇念年的不安，她開口：“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了——所有正規入獄的囚犯都會被強制戴上項圈。”

蘇念年的心跳微微加速，這麽一聽……祁凝并不知道“左手”的存在？

看來暫時不用擔心她們兩個起沖突了，畢竟祁凝不認識“左手”，蘇念年有些開心地想。

解決掉了心中疑惑，蘇念年就把注意力轉回了正在走的這條路上，這時她隐約發現了不對勁。

這條走廊也太長了……而且越走下去光線越暗，到了後面，蘇念年已經看不清路了。

又走了一段路之後，蘇念年聞到了血腥味。

不是那種淡淡的鐵鏽味道，而是濃重到讓人感到窒息的血味……蘇念年上次聞到這麽令人壓抑的味道，還是在濺滿鮮血的兇案現場。

一片黑暗中，蘇念年害怕起來，她拽住祁凝，小聲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祁凝察覺到蘇念年的緊張，便放慢了腳步，把她拉得離自己近了些。

她更加後悔帶蘇念年出來，可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簡短地解釋道：“是去處理我的一個克隆體，它一直在試圖逃跑，所以血腥味重了點。”

“……”蘇念年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理解祁凝的這句話。

“克隆體？”荒星的科技落後了主星系大約百年，蘇念年從未聽說過有克隆人的面世，一時便冒出了許多問題，“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嗎？”

祁凝不明顯地皺了下眉，“對。”

“有你的記憶嗎？性格和你一樣嗎？”

“有一部分記憶，但只有一部分，所以和我的性格差異會很大。”

祁凝帶着祁凝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停下，嗅到近在遲尺的味道，蘇念年的身體不自覺地緊繃，聲音也放得更低，“那……為什麽要‘處理’它？”

祁凝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為了防止克隆人失控，産生取代主體的想法，它們在被制造出來後，會被植入控制芯片，而芯片失效的克隆體，都需要被處理掉。”

“而且，必須由主體親自處理，這樣才能收回分到克隆體中的記憶。”

蘇念年呆了呆，“你把自己的記憶分出去了？那不就相當于把自己分割成了兩個人？”

祁凝這次的沉默尤其久，在蘇念年以為她不打算回答自己了的時候，她才開口：“不是兩個，是七個。”

蘇念年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幾個世紀前很流行的地球小說，那套哈利波特系列裏的反派伏地魔，就是把自己的靈魂切成了七塊，最後越來越瘋……不對，祁凝不會變成那樣的！

蘇念年記得伏地魔到最後直接變成了沒有頭發沒有鼻子的樣子，她無法想象那樣的祁凝。

她走了一下神，沒注意到祁凝的眼神變得幽深。

“所以，如果你看到和我長得一樣，但性格不同的人，記得離她們遠一點。”

祁凝很清楚，自己會喜歡上年年，那她的那些切片也肯定會。

她沒有自己給自己制造情敵的愛好。

祁凝沒給蘇念年留太多消化信息的時間，她輸入密碼打開了鐵門，寒冷的氣息伴随着血腥味撲面而來。

一個手腳都戴着鐐铐、渾身都是傷的女孩半躺在狹小的冰室裏，身下是一灘黑紅色的血泊。

她長得和祁凝一模一樣——除了年齡，她看起來剛成年，比蘇念年還要小。

蘇念年只看到一眼，就被祁凝遮住了視線。

“別看，你背過身，我很快就能處理好。”祁凝溫和的聲音在蘇念年的耳畔響起。

而轉向那個女孩時，她的表情就瞬間變得冰冷徹骨。

她準備好了要殺死年輕時候的自己。

作者有話說：

防止大家誤會之後虐自己：這個冰室裏的克隆體不是左手

除了左手之外，其他克隆體的戲份不怎麽多，說是克隆體，其實都是祁凝的切片，切片加起來才是完整的祁凝

今天日六失敗，努力後只比昨天多了一個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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