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要吃肉
名姝被吻到失神,纖密的長睫輕輕顫動,眼眸微閉,目光還是下意識去看車窗外,她擔心外面有人經過,看到她和沈教授在車內接吻。
沈教授似乎并不在乎,閉眼吻得忘我,名姝也慢慢說服自己,這裏是美國,只是接吻而已,這裏也沒有什麽人認識她。
名姝開始回應,沈君蘭感受到名姝的回應,倏地睜開眼睛,她的小兔子老婆又甜又軟,還善解人意,大概是察覺到了她不好的情緒,也柔情吻她。
這麽乖,是會被她吃掉的。
沈君蘭沒有客氣,纏着名姝吻了許久,手也并不是那麽安分,一手握着名姝後頸,一手掐着名姝的腰,情.動時輕輕一捏,看小兔子老婆在她手中敏.感得發出異動,她松唇,特意去聽小兔子口中溢出的嬌呼。
小兔子老婆沒了支撐,雙手撐着她的肩,垂下頭喘息。
沈君蘭有些心軟了。
這裏畢竟是在外面,車內的光景并不能做到封閉,不讓他人看見。
“老婆,你真甜。”沈君蘭松開了放在名姝後頸的手,覆上名姝的背,輕輕一按,名姝便趴到她懷裏。
“沈教授,你氣消了嗎?”名姝問。
“我沒生氣,只是有些懊惱。”
“懊惱什麽?”
“老婆這麽受歡迎,哪裏都有人喜歡。”
“我前面真的沒有跟那個姐姐說話,只說了一句謝謝。”名姝靠在沈教授懷裏,右手虛虛握着那枝金發女人送的紅玫瑰。
“嗯,我信你。”
名姝撐着沈教授的肩起身,想了想道:“還有沈教授的那些學生,應該就是開玩笑,沈教授應該沒有吃他們的醋吧?”
Advertisement
“沒有。”沈君蘭笑了笑,那些小朋友她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心裏至多有點不舒服,甚至為他們對名姝的喜歡和贊賞感到感激。
“所以沈教授是挑着人吃醋的?”名姝的眼睛亮了亮,眸光潋滟。
沈君蘭沒有回答,她從名姝臉上移開視線,突然覺得吃醋這個行為顯得她有些幼稚。
名姝疑惑地看着沈教授,看見她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紅暈,不由得笑了。
“沈教授,你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看一下吧。”這是個抽身的好機會,名姝撐着發軟的身體退回到了副駕。
沈君蘭點頭說好,準備開始駕駛。
名姝将玫瑰花放到車臺上,又将沈教授說甜的椰汁送到沈教授面前,“給你喝。”
沈君蘭低頭,含.住吸管,喝完才出發。
名姝坐在副駕去喝剩下的果茶,酸酸甜甜的,正常甜度,不算太酸,沈教授剛剛果然是吃醋了。
沈君蘭帶着名姝回到了學校安排的酒店,直接帶去自己的房間。
“我們不去看看淩寒、張教授、還有學生們嗎?”名姝問。
沈君蘭直接關上房間的門,“不去,老婆,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我。”
名姝暫時沒有什麽想問的,搖搖頭,轉身去看沈教授的房間,房間比她住的那間要大,是很簡約的北歐風格,整體白色調,窗戶也是白色的,垂着白紗窗簾,拉開了一半,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
窗臺上立着一個透明的長迳口玻璃花瓶,裏面插着她眼熟的花,卡布奇諾、向日葵、風信子,這些不就是那天她送給沈教授的自拼花束嗎?
沈教授帶回來養着了?還弄了一個花瓶。
名姝走到窗邊去看,花兒們都開得很好,向日葵最燦爛。
沈君蘭微笑注視着名姝去看花,她找到了前幾天特地購置的剪刀,将金發女人送給名姝的紅玫瑰斜切口剪到合适長度,才走到名姝身邊。
“老婆,你的紅玫瑰,要插.進去一起養嗎?”
“可以嗎?”名姝激動地問。
“可以。”
名姝從沈教授手中接過紅玫瑰,親手插.進了透明玻璃花瓶。
水下,不同的花枝間或交錯,水面,不同的美麗花朵一起燦爛。
名姝看着它們,突然想到了沈教授養在家裏的那些花,房間窗臺的蘭花,花園裏的鶴望蘭。
“想到什麽了,怎麽突然蹙眉?”沈君蘭敏銳察覺到名姝情緒轉變,溫聲問。
“家裏的花,現在應該沒人照顧,還有點擔心張姨和老劉。”
“沒事,花沒那麽脆弱,尤其是花園裏那些花,根植于土壤,生命力會頑強些,卧室裏的蘭花,用營養劑養着的,不至于撐不過這幾天,時間到了也會壞掉,要重新換。”
“張姨應該也不會有事,佳佳去照顧張姨了,老劉情況更樂觀,不會有什麽問題。”
“對了,沈教授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我剛剛接到談判官的電話,說我們公司跟出版社的合作談成了,明早簽合同,下午的機票回國。”
“嗯,正好張教授來了,我也可以回去了。”
“沈教授,我準備跟同事們一起,公司買機票。”
“哪班機?我看還能不能買到。”沈君蘭笑問。
名姝訝異,“沈教授,你不生氣嗎?”
“為什麽生氣?老婆這麽會過日子,節省一筆開支,我撿到寶了。”
名姝張開雙臂抱了一下沈教授,“你真好。”
沈君蘭覺得自己這樣好像被名姝熊抱住了,雙手箍住名姝的腰往上一提,名姝雙腳離地,腳下瞬間沒了支撐,下意識兩腿一勾,整個人都纏住了沈教授。
終于安全了,名姝仍舊有些害怕,小聲說:“我收回剛剛那句話。”
沈君蘭唇角勾起一抹笑,雙手拖着小兔子的臀,“老婆,你好輕。”
“放我下來。”名姝說。
沈君蘭就這樣抱着名姝走到床邊,才把名姝放在床上。
名姝:“……”
小兔子要下地,被大灰狼擋住去路。
“沈教授,現在還是白天,你的學生們也在這家酒店,注意影響。”
“沒什麽影響,酒店隔音不錯。”沈君蘭道。
名姝覺得自己難逃狼爪,又搬出萬能法寶,“沈教授,我還在生理期呢。”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只做點純潔的事。”
“什麽純潔的事?”名姝防備地問,有什麽純潔的事是要在床上做的?
沈教授越靠越近,名姝看見沈教授灰色西裝口袋露出紅色一角,忽然靈光一閃,她抽出那個張教授給的又大又厚的紅包。
“我們還沒拆開紅包看看呢,沈教授,你是想跟我一起看紅包吧?”
沈君蘭一頓,小兔子老婆已經将之前寄存在她口袋的紅包取出,坐在床上,盤腿打開紅包,把裏面的紙幣一股腦倒了出來。
“哇!好多錢!”名姝驚嘆。
“一毛、兩毛、五毛、一塊、兩塊、五塊、十塊、二十塊、五十塊、一百塊,集齊了所有面值哎!”名姝驚奇地說。
沈君蘭也上了床,看那些攤開在白色被面的人民幣,都是嶄新的,應該是張教授特地從銀行換的錢,不知是作何用處,帶在身上,臨時給名姝包了一份。
名姝仔細數了數,一毛到五十的各種面值都是一張,一百的有十張。
張教授為什麽要給她包一個這樣的紅包,名姝忍不住想,記憶閃回到媽媽被學校叫到辦公室商量要不要為她辦理退學那個下午,媽媽來之前,名姝一直哭,她當時很害怕,因為她知道媽媽不會管她,不會讓她休學,開始是輔導員安慰她,後來來了很多英語系的老師,名姝太害怕了,哭着說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只求學校能不要叫她媽媽過來。
其中,有一件很小的事,她小時候問媽媽要兩角錢,媽媽用一根細細竹棍打了她一個小時,那時物價很低,兩毛錢就能買一根純綠豆沙或者紅.豆沙的冰棒,媽媽不給她零花錢,她也只問過那一次,她很清楚媽媽對她的态度,也能想象媽媽無法容忍她休學,她流淚揭露傷疤也只是祈求學校不要把媽媽叫來,但媽媽還是來了。
小時候,她要不到兩角錢,長大後,沈教授願意給她一百萬幫她渡過家裏難關,張教授給她包了一個全面值的紅包。
名姝頓時陷入了一種很雜亂的情緒中,感動和痛苦交雜。
為什麽?
名姝沒有注意到自己淚流滿面,沈君蘭吓了一跳,慌亂擡手去擦名姝的眼淚。
名姝媽媽去學校那天的時候,她沒在外國語學院辦公大樓,她去教學樓給學生上課去了,後面有聽同事們提起,但都不甚詳細。
“老婆,你怎麽了?”
名姝不說話,也不哭出聲,只是把頭埋進沈教授懷裏。
沈君蘭感覺名姝的眼淚順着她的心口往下流,很心疼,但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能大體猜測這份集齊所有人民幣面值的紅包又勾起了名姝痛苦的回憶。
“老婆。”沈君蘭愛憐地撫着名姝柔順的黑發,“大聲哭吧,這裏隔音很好,哭完會舒服一點。”
名姝這才哭出一點聲音。
名姝哭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慢慢轉變為抽泣。
“眼睛腫了,老婆。”沈君蘭心疼地說,“我下床去弄個熱毛巾給你敷一下。”
“別走。”名姝抽噎了一下,抱着沈君蘭不放。
“好,我不走。”
沈君蘭将懷裏的小兔子抱得緊了些,“能告訴我為什麽哭嗎?”
“我不知道要怎麽說。”
“那就不說了。”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每個人都有說不出口的小秘密,我的玫瑰疤具體怎麽來的,也同樣沒說,不用有心理負擔。”
“好。”名姝又說:“謝謝。”
沈君蘭微笑:“大灰狼不接受口頭道謝,大灰狼要吃肉。”
名姝破涕為笑,“沈教授又不正經了。”
“因為是在老婆面前。”
名姝低下頭,允諾:“等回國,一定滿足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