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勇嬌怯
沈君蘭閉眼享受,名姝的唇又甜又軟,主動親吻她時,帶着一種勇敢的嬌怯。
在和名姝的關系中,沈君蘭一直占據主導地位,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之前那次誘躺也是她想讓名姝卸下心防,克服恐懼的計策之一。
今天卻很不一樣,名姝過分主動,之前名姝也好學,但是因為接受力有限,學得不算快,此刻的表現像突然由步行換成了飛機。
沈君蘭也招架不住。
她已經徹底暈乎了,把主動權完完全全地交給名姝。
她的大腦在緩慢地思考着,名姝今天為什麽如此主動?
夜課之後,名姝自己補課了?
正思索着,沈君蘭突然感受到一點刺.痛感。
她的小兔子老婆咬人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名姝略有些怨憤地看着她。
“沈教授,你不專心,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
“不,老婆,我很喜歡,你繼續。”
名姝顯然有些洩氣,抿唇看着她。
沈君蘭微笑着勾住名姝的脖子,仰頭去跟名姝接吻。
名姝感覺自己被沈教授親化了,不得不承認,沈教授技術更好。
這樣親難度大,很累,沈君蘭再次躺倒,将自己的浴衣一解,笑着對名姝道:“老婆,你來吧,随便怎麽樣都行,這次我保證不想其他的,認真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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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檢驗教學成果吧,名姝面色發紅地想。
她俯下身去,背下的那些資料忽然從她大腦裏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只能想起一些沈教授曾經對她的實踐教學,只好有樣學樣。
名姝笨拙地複刻沈教授的教學,她以前只覺得自己嘴笨,怕人,現在手也笨,一步一頓,像卡殼的故障機器。
她這樣,沈教授的體驗感一定好不到哪去。
沈君蘭被撩得不上不下,她感受到名姝的手在發抖,在顫.抖中考慮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自己出手。
雙手按住小骨架的名姝的肩,沈君蘭很輕易地就将位置調轉過來。
名姝猛地跌進一片柔軟中,有些發暈,眼前一片模糊,唯有燈光在閃爍,亂晃。
一張模糊的人臉帶着她熟悉的氣息湊近,直接奪走了她的呼吸,她根本來不及喘.息。
撲通-
撲通-
撲通-
心髒要跳出胸腔,大腦缺氧,沈教授似乎很喜歡這種帶着窒.息感的吻,名姝說不清這是一種感覺,她只知道自己被奪走了,氧氣、呼吸、思緒都被這個炙.熱的吻奪走了。
很奇妙,她有點害怕,但又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心甘情願被掠奪,還有點沉迷。
她們唇.齒.糾.纏,密不可分。
名姝急于找支撐,她抱住了沈教授光.滑的背,用力收緊,加劇這種窒.息感。
沈君蘭覺得還不夠,撐着身子微微往下移,用唇挑開了名姝的浴衣,吻下去。
名姝整個人都劇烈抖.動了一下,靈魂深處發出震.顫。
沈君蘭微微喘息着,笑道:“老婆,我在你的心髒也印了個章,你永遠都是我老婆,不能喜歡別人。”
名姝眼睫震.顫,雙目迷.離,“永遠……嗎?”
“對,永遠,之前我給過你兩次讓你選擇離開的機會,你都沒有離開,沒有第三次機會了。”
沈君蘭抓住名姝的手,按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問:“老婆,你要不要也給我蓋一個章?”
蓋了就能讓沈教授也只喜歡她一個嗎?名姝僅剩的一點清醒意識想。
名姝輕輕吻了一下,并沒有留下痕跡,不像沈教授那樣用力,她不知道沈教授此時此刻說的話有幾分真,世人都說這時候的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當不得真,她也不想困住沈教授,哪怕只是一時的言語上。
她沒有這個資格,如果一天沈教授不再需要她,找到了更好的人,她會選擇祝福,默默離開,絕對不會糾纏,就像不曾出現在沈教授的生命裏一樣。
“老婆,老婆,老婆……”
沈君蘭敏銳察覺到名姝對她的全盤接受中夾雜的淡淡疏離,更熱情地在名姝身上印章,她要讓名姝感受她強烈的愛。
名姝感受到的是沈教授對她身體的強烈迷戀,她願意燃燒自己,滿足沈教授,但是,她很害怕,自己也對沈教授産生迷戀,再加一層依賴。
燃燒的快樂和清醒的痛苦交織,名姝情緒混亂,下意識緊緊抱住在她身上種吻的沈教授,她的手不安地撫着沈教授光.滑的背,移動間,她忽然摸到一處略有些崎岖的不平,心驚了一下。
沈君蘭也有同樣的感受,她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起身坐了起來,散落的浴衣沒有去管,正面對着名姝,堅定地護着背部。
名姝也坐起身來,她合攏浴衣,猶疑地看着沈教授的臉,她确信自己剛剛在沈教授的背上觸到了什麽東西。
像是傷疤,猙獰的傷疤澆滅了沈教授的狂熱情。
名姝心頭微微的牽動,她看着沈教授黯然失神的臉,心中酸楚。
想就這樣閉口不談,默默地翻篇過去,但她做不到。
名姝想到自己遭遇困境的每個瞬間,沈教授是如何給她幫助的,一次又一次。
她也想幫助沈教授,但她不确信自己有沒有資格。
兩人無聲對坐了幾分鐘後,名姝試探着挪過去,擁抱沈教授,沈教授沒有排斥她,也沒有推開她,她才敢去找那塊不知是何模樣的疤。
完完全全觸到,竟然有她手掌這麽大。
沈君蘭任由名姝抱着她,把頭擱在名姝頸間。
她覺得好疼啊,時間好像被拉回到過去,促使傷口形成的每一針又刺進她肉裏,血肉模糊。
名姝感受到一滴冰涼的淚,是順着她的後頸落下,滑過她的背,與此同時,她密切地觸到了那道她看不見的疤,被她抱着的沈教授猛地打了個寒.顫。
沈教授哭了嗎?
名姝有些慌了,又有一滴淚滑落,觸到她的手,也觸到那傷疤,她用手把那滴眼淚擦幹,這次是她自己的淚。
“……沈教授,你還好嗎?”名姝憋住眼淚,試探地問。
“不好。”
名姝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什麽刺了一下。
這還是沈教授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敢貿然問。
“老婆,我好疼啊。”
“傷疤疼嗎?”
“嗯。”
名姝心疼,她淚點低,也憋不住,兩行眼淚撲簌簌落下,小時候爸爸曾經說過她是個小哭包,總是哭,還說是因為她長了一顆淚痣,去把淚痣點掉就好了,被媽媽攔了下來,媽媽說淚痣好看。
名姝怕疼,也不想去點痣,她從小各種感覺都靈敏,共情力也強,看見別人受苦受難也會跟着難受,即使她自己也身處泥濘。
之前,沈教授在她眼裏,一直是溫柔端方,風光霁月的,後來重逢,她又見識到沈教授的食肉屬性,對沈教授的了解和認知都停留在比較淺顯的層面,只隐隐窺到一點,沈教授的家庭并不圓滿。
但是此刻,她覺得事情并不是家庭不圓滿這麽簡單。
她想幫沈教授,又覺得自己沒資格,沒能力,心急,難受得慌。
眼淚不停落下,沈君蘭感覺自己肩頭上,下了一場溫熱的雨。
真是糟糕,她把名姝惹難過了。
沈君蘭心裏五味雜陳,她同名姝拉開距離,輕輕替名姝拭淚。
“怎麽哭了。老婆,你在心疼我嗎?”
名姝淚眼朦胧地點頭,沈君蘭給名姝擦眼淚的手忽然僵住了。
“我沒事。”沈君蘭嘴角牽起一抹笑。
“可是……”名姝抽噎着說:“我剛剛感受到你的眼淚了,冰冰涼涼的。”
“眼淚?”沈君蘭疑惑蹙眉,“我沒掉淚。”
“沈教授,你怎麽還……還騙我。”
“真的沒有,老婆。”
這是一個賣苦肉計的好時機,但沈君蘭舍不得名姝難過,名姝流的眼淚已經夠多了,她希望名姝的臉上能夠多一些笑容,少一些難過。
“老婆,我發誓。”沈君蘭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掉了一滴淚。
名姝自己擦眼淚,越擦越多。
“沈教授,你今天怎麽一直發誓?”
“因為老婆不相信我說的話。”
沈君蘭微笑着擡手幫名姝擦眼淚,顯示自己不難過,玩笑說:“果然是水做的,眼睛水多,那裏也水多,別把眼睛哭壞了,都留着給那裏,還可以享受快樂。”
名姝僵住了,她一下便聽懂了沈教授在說什麽,羞得臉紅,眼睛也紅,像一只變異的紅兔子。
這一刻,沈君蘭也悟到了給名姝止眼淚的最佳辦法,名姝臉皮薄,聽不得不正經的話。
名姝變成了一只紅紅的垂眼兔,不看她,幾秒後,轉移話題道:“沈教授,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背?”
沈君蘭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背,溫聲:“我怕吓到你。”
“我想看看。”名姝弱聲重複。
“要是被醜到,以後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名姝提高音量,“我可以發誓。”
沈君蘭笑了,“好。”
被名姝看是遲早的事,沈君蘭往床上一趴,名姝立刻定睛去看。
“吓人嗎?”沈君蘭有些緊張地問。
名姝搖頭,意識到沈教授看不見,又說:“不,我覺得很好看。”
原來只是觸着猙獰可怕,看着卻很漂亮,是一朵盛開的紅褐色玫瑰。
沈君蘭溫聲說:“我叫它地獄玫瑰。”
名姝聽不懂,又小心翼翼地去觸了觸,湊近去看,不像是現代流行的刺青,更像是用利器硬生生刻出來的,能看出明顯的深度。
地獄玫瑰。
沈教授當時一定很疼吧。
名姝不敢問,她俯身去親吻那朵地獄玫瑰,花瓣幹涸,像是被抽幹的血渠,那部分皮膚好像壞掉了。
名姝的眼淚再次落下,全都滴在那幹涸處。
怕眼淚刺.激傷口,沈教授會疼,名姝立刻去擦。
沈君蘭說:“好舒服。”
“不疼嗎?”
“不疼了,有雨。”
名姝指腹輕觸那朵幹涸玫瑰,難過地問:“沈教授,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嗎?”
“等生.理期過去,為我下一場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