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歡宣言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能輕松的夜晚。
從密室出來之後,喬伊準備了所謂的接風宴,衆所周知,意大利和法國是歐洲有名的吃貨國家,雖然和中國這種吃貨帝國相比,還差那麽點火候。
但是歐洲國家聚餐的随性與浪漫卻國內大為不同,穿梭于人流湧動的舞影翩翩,柔美華麗的燈光映照,仿佛僅僅享受這種氛圍便已經不虛此行了。
但是,當一個渾身沒有藝術細胞的人被逼着表演某種才藝的時候,她絕對是暴躁的,比如鋼琴這種裝逼卻又需要真才實學來裝的高科技。沒錯,就是高科技,對于葉溪來說,鋼琴就相當于平頭百姓面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一樣的高科技,對此,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坑爹啊!
被柏川拉到那個圓形舞臺的時候,葉溪恨不得把鋼琴上<杜鵑圍舞曲>這五個字扣下來,放在腳在使勁踩,同時心裏十分鄙視,你說你們混個黑道,搞那麽多花樣幹嘛,虛不虛僞啊!
可惜,沒人會懂得葉溪糾結的臉色,在柏川拉她坐下的時候,葉溪還在想着:不是說什麽兩人連彈嘛!柏川應該不會讓她太下不來臺,怕什麽,不管怎樣,要丢人大家一起丢。
<杜鵑圍舞曲>由三段小舞曲組成,每段各有特色,連貫起來就組成一首韻味獨特的舞曲,整個曲子聽起來有讓人置身森林聽杜鵑啼鳴般亦真亦幻的奇妙感覺。
柏川拉起葉溪的手指放在黑白分明的鍵盤上,指着其中的三個鍵盤,低聲說:“你只要掌握這三個鍵盤就行了,只要我停下,你就按它們,不要害怕,有我呢。”
葉溪很想反駁,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爺害怕了,可是這句話在嘴裏盤旋了很久卻就是沒說出來,她的腦子裏正循環播放一句胡:不要害怕,有我呢!切,要不要這麽矯情,葉溪心裏鄙視,耳根卻悄悄的紅了。
柏川似乎笑了一下,随着修長手指的快速跳躍,一段輕松随意的引子之後,響起了三聲杜鵑的鳴叫聲,花園裏燈光的映射配合着梧桐的清香仿佛真的來到了生機盎然的森林,在輕快歡樂的樂聲耳邊偶而傳來幾聲杜鵑的鳴叫。
葉溪感到驚訝,他和柏川的居然真的可以達到這種默契。
柏川的手指依然在鍵盤上快速跳躍,旋轉的優美弧度猶如舞女的舞蹈,驀然,手指一熱,葉溪感到一雙溫熱的手覆了上來,手指一僵,巧合地彈出了一個顫音。
葉溪只覺耳旁一熱,熾熱的呼吸讓她有把砸到始作俑者頭上的沖動,“葉溪,認真點。”柏川在她耳邊低語,葉溪愠怒地瞪了他一眼,卻剛好看到他藍灰色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戲谑。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舞曲依舊延續輕快歡樂的節奏,在這基礎上杜鵑的鳴叫越來越多,青脆嘹亮,就像幾百只杜鵑在同時歌唱。
葉溪有苦難言的看着兩雙在琴弦上跳動的手指越來越火大,因為柏川是站着将兩
個胳膊穿過她的腰放到鍵盤上,所以柏川基本上整個頭都壓在葉溪的肩膀上圈着她的腰摩擦她的背,這樣的姿勢葉溪只能僵硬着身子一動也不動。
在第二段舞曲即将結束的時候,柏川忽然一把摟住葉溪的腰向後拉去,葉溪一頭
撞向他的胸膛。
“你給我等着,”葉溪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聲調,喊出聲才反應過來的四下張望。
柏川手指依舊在鍵盤上上優雅的跳躍着,低頭趴在葉溪耳邊小聲說:“葉溪,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你不累嗎?”
葉溪的偏開頭,迅速的坐直身子,咬牙切齒的發誓今晚絕對饒不了他,給她等着。
舞曲開始變得激昂而連貫,流暢的旋律掩蓋了杜鵑的鳴叫,與前兩段輕快、活潑的旋律形成鮮明的對比。最後以三聲杜鵑鳥的鳴叫結束,與樂曲的開始形成呼應。
葉溪迫不及待的起身撞向柏川亳無防奮的鼻子,柏川捂着鼻子不滿的瞪了一眼葉溪。
哼。活該!
接下來的時間便有些無聊了,柏川和喬伊被許多人圍在一起,葉溪知道他們肯定又在密謀一些地下交易,而葉溪卻被扔進了那群貴婦名媛的圈子裏,聽她們談論如何讨好男人,哪些奢侈品比較好用,叽裏咕嚕一大堆,她差點被煩的暈過去。
直到柏川禮貌的從那群女人裏把她扒拉出來,葉溪第一次覺得柏川看上去是如此順眼,知道聚會結束,她都不離柏川半步,一致被衆人說兩人新婚如膠似漆。
可惜,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在被傭人帶進休息的房間,葉溪立馬和柏川拉開了三米遠。
“铛”的一聲,柏川鎖上門,得意地将鑰匙在葉溪眼前晃了晃。
毫無征兆前進兩步的用力将葉溪拉近,柏川眼睛裏是葉溪不熟悉的柔情似水,他帶着蠱惑的聲音說:“葉溪,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談。”
說實話,葉溪可以坦然面對柏川的挑釁,可一旦他溫柔起來,她就詭異的感覺柏川又在算計她,整個身體就處于最高級別的防禦狀态。
柏川識趣的沒在說什麽,越過葉溪向浴室走去。
直到門徹底關上,葉溪長出一口氣,渾身的戒備在瞬間崩潰,今晚似乎有些什麽東西變得不受控制了。
暫時放下心來的葉溪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房間,偌大的大廳裏除了簡單的米白色沙發和茶幾之外,居然就只剩下占據半邊牆的落地書櫃,除此之外似乎整個大廳再也找不到別的大型物品東西了。
卧室裏傳來嘩嘩地流水聲,一聲一聲的敲擊在葉溪的腦子裏。似乎過了好幾個小時,又好像只有幾分鐘,葉溪走進卧室的時候,柏川正從浴室出來,身上只圍了一件白色浴巾,挺拔修長的身軀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些水珠在隐隐煽動。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又有些尴尬。
柏川對于那件事情似乎很堅持,盯着葉溪不死心的指控:“為什麽你總是拒絕我,我們明明已經結婚了,這麽做不是應該很正常嗎?”說到最後,尾音裏居然帶了些委屈。
葉溪驚訝于柏川理直氣壯的‘求歡’宣言,沒有愛情的人的不做|愛才正常吧!難道女人的想法和男人差距真的那麽大嗎?她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面欲|求不滿的男人。
今天柏川喝了不少酒,英俊的臉上有點發紅,他看上去很清醒,卻又有點醉意,因為葉溪在他臉上捕捉到了某種欲|望,帶着可以灼傷人的溫度,一如那天他們開始冷戰的夜晚。
葉溪很清楚這種表情代表什麽,柏川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是個優秀到可以把衆多人踩在腳底的出衆男人,或許以前也是一風流債纏身的主,但讓葉溪也感到奇怪的是,婚後,他居然真的沒有出去鬼混。
其實,葉溪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像喬伊也曾經問過他,柏川如果在外面找女人她怎麽辦,想一想,她似乎真的只有去找地下情夫這條路來讓他難堪。但葉溪覺得這方法太蠢,為了給對方找不自在,把自己也搭進去也太不劃算了,所以,她一直在糾結。
更讓她煩惱的是,在和柏川有了婚姻名義上的糾纏之後,到底還要不要和柏川有身體上的糾纏。雖然葉溪并不是什麽貞潔烈女,但她對于和柏川滾床單還是有些抵觸的,第一次那樣莫名其妙的失身讓她十分火大,就像一個孩子拆開了自己新買的玩具準備大玩一場,最後卻在自己眼中的玩具手上吃了個大虧。
說來說去就一句話,葉溪并不介意和柏川做,但是要按照葉溪的方式來,只要她覺得高興怎麽都可以,只要她不高興,說什麽都白搭。很不幸,柏川前幾次的遭遇說明,葉溪一直處于不高興的狀态。
而現在,葉溪想說,她的心情還不錯。
“真的這麽想做嗎?”葉溪說出的話十分大膽。
柏川聽得有些發愣,眼睛直直的看着對面氣定神閑的女人,他知道葉溪今天沒喝酒,清朗的五官沒有一絲紅暈。
在柏川看來,葉溪的五官長得說不上多美,眼睛就像古代的水墨畫,是她臉上唯一的亮點,鼻梁很挺,嘴角總是帶點上翹的弧度,顯得玩世不恭,整個人看上去既不妖豔,也不柔美,而是一種類似玉竹的清傲,卻偏偏多了幾分狐貍的狡黠。
其實柏川一直想不明白葉溪究竟哪裏吸引自己,他甚至有想過今晚把葉溪灌醉,來個霸王硬上弓,奈何對方根本不上當,他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柏川必須承認,從心到大,他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女人搞得如此狼狽,真的是想得到一個人想的太久也會走火入魔嗎?
柏川只能給自己多年以來的渴望一個這樣的回答,或許真的因為記憶太久了,不管是對方的心還是身,他都忍不住想要觸摸。
真的這麽想做嗎?當葉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柏川知道自己除了點頭,沒有第二個選擇,他似乎已經被葉溪吃的死死的。
然後,葉溪笑了,她向柏川走進,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那麽,就把衣服脫了吧!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