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年前的往事
“溪兒,快走。”
“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一定要想辦法回埋罪山莊,拿着那枚尾戒回埋罪…啊!”
老爸的吼叫,刺眼的鮮血,還有子彈的碰撞,被鮮血染紅的汽車,一切的一切,終于想起來了……
她記得,那天,老爸難得帶她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忽然傳來了爆炸聲,她吓得躲進了老爸的懷裏,耳邊沖刺的是子彈敲打汽車的聲音,擋風玻璃碎成一片砸在她身上。
此時此刻,她反而不怕了,只要在老爸身邊,沒什麽好怕的。
那天她看到老爸瘋狂的拿着沙漠之鷹射擊,血肉模糊的畫面在她的腦子裏徹底定格,直到老爸沖下車子,她才驚慌起來,沒命的哭喊,只是微弱的聽到父親沒命的吼叫,他讓她快走。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她坐到駕駛位上沒命的踩剎車,回頭只看到父親被鮮血染紅的臉,為什麽,為什麽她當時跑了,她不知道怎麽回去,當時如果和父親死在一起多好。
後來,她的車徑直撞到了防護拉上,掉進了溝裏,她的命很大,被送進了醫院,她記不清那幾天自己是怎麽過得。只記得警察來找過她很多次,她只會重複一句話,我不知道,她終于又見到了父親,可那怎麽會是父親,血肉模糊的臉上什麽都看不清,老爸長得那麽帥,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所以她從醫院跑出來了,她一定可以找到父親的,父親只是失蹤了而已…對……只是失蹤了而已。那天雨下的特別大,在街上跑了幾個小時她又被送進了醫院,再次醒來,她只記得父親失蹤了,她要等父親回來。
“我哭了嗎?”葉溪睜開眼睛,空曠的屋裏沒有一個人,她抱着頭無力的埋在懷裏,我終于回來了,爸爸。
那次意外之後,她就強迫自己遺忘了部分的記憶,自我催眠老爸只是失蹤了,沒想到腦子陰差陽錯收到重擊,看到沙漠之鷹居然被刺激到封存的記憶。
葉溪擡起頭,看着右手上的尾戒和懷中的沙漠之鷹,堅定的昂起頭。等着吧!老爸,我一定會弄清楚一切,為你報仇的。
從床上下來,葉溪循着記憶往演武廳走,那裏是埋罪山莊最莊嚴的地方,老爸曾經不止一次的抱着她出現在那裏,下面的人全部恭敬地等着老爸落座,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公主。
轉了幾個彎,沒有碰到任何人的阻攔,這裏一般人根本不敢走近,根本不需要守衛。
站在高大的石階上,葉溪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擡頭看着上方,那裏挂着老爸的照片。
“雲叔叔。”只看背影,葉溪就認出那是父親的左右手之一,雲海。
雲海聽到這聲輕喚,肩膀僵了一下,回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石階上的葉溪。
雲海高大的身軀止不住微微的顫抖,愣了半晌,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溪兒,真的是你,。”
看着雲海的反應,葉溪直接撲進他懷裏哭了起來,一股腦的把所受的委屈全部倒了出來。雲海拍着她的肩膀,長嘆一聲,說:“我都已經知道了,你真的回來了,難怪那個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個人?”葉溪擡起頭,疑惑的看着雲海。
雲海沉默了許久,指着葉溪手上的尾戒說:“現在,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你手上的尾戒叫泣血,只要将獻血滴到它鑲嵌的紅鑽上,就可以讓使用者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但是他對使用者有非常大的限制,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只有你母親的鮮血能辦到。”
“你說媽媽?”葉溪呢喃着這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想起柏川神秘出現在家中,感覺一切似乎有了某種解釋。
雲海道:“沒錯,你的母親是個神秘的人,當時引得黑道兩大枭雄為了她互相殘殺,一個是暗鯊盟的首領柏弑天,一個是你的父親葉瀾,當時鬧得整個黑道一片血雨腥風。到最後,她選擇了你的父親,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你母親擁有操縱尾戒的異能。
暗鯊盟的首領,那不是柏川的父親嗎?怎麽可能會那麽巧,葉溪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雲海無奈地苦笑,繼續說道:“當時柏弑天并沒有善罷甘休,他苦心經營,和你父親身邊的心腹藍狄勾結,幾乎掌握了你父親青雲幫的所有黑暗資料,一旦交到警局,你父親和幫中的兄弟都會立即受到通緝,整個青雲幫瞬間土崩瓦解。那個時候你母親剛剛生下你,柏弑天以幫裏兄弟的後半生為要挾,逼你父親放棄你母親和整個青雲幫。”
葉溪忽然預感到後面的話不是自己想聽的。
“結果不用我說了,你父親答應了柏弑天的要求,帶着幫裏的重要成員隐居到了這裏,直到十年前,你父親忽然說要帶你離開,無論如何也不肯告訴我原因。直到今天,我真沒想到能再見到你,溪兒,你的父親或許還沒死。”
老爸沒死?葉溪忍不住想起警局裏的那具屍體,難道這一切和柏弑天有什麽關聯?
欣喜過後,葉溪反而帶着可怕的冷靜,問道:“你剛才說那個人,是什麽意思?”
雲海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就是柏弑天,前幾天他的人闖了進來,告訴我你的父親并沒有死,還說既然你回了埋罪山莊,他們的首領打算讓你和他的兒子柏川結婚。”
“什麽?”葉溪尖叫一聲,覺得似乎事情沒這麽簡單,她氣憤的說:“我如果不答應,他是不是打算故技重施,拿老爸威脅我。”
雲海道:“沒錯,溪兒,我不知道怎麽說,你父親……。”
雲海話未說完,葉溪就轉身奪門而逃,不,和柏川的事情她都還沒理清楚,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不知道跑了多久,葉溪靠在一棵大樹上,發狠的咬向食指,滴向尾戒上的紅鑽。
不出所料,紅光浮動,笑得天真無邪的尾戒精靈出現在葉溪的手中,很紳士的彎腰行禮,恭敬的說道:“親愛的主人,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你是誰?”話一出口,葉溪又覺得自己這話問的非常蠢。
“嘻嘻。”尾戒精靈笑嘻嘻的說道:“親愛的主人,我是這世上最神秘的存在,可以滿足您的任何願望,只要您不被自己的欲望控制,我随時聽候您的吩咐。”
只要不被自己的欲望控制,葉溪重複着這句話,覺得就像一句魔咒。
想想,僅僅幾天時間,她的生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她将這這一切都歸咎到了柏川的身上,戳了戳尾戒精靈,恨恨的說道:“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報複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的人。”
“主人,你要我幫你想嗎?既然如此,您就請閉上眼睛吧,您想要報複的願望馬上就會實現的。”葉溪并沒有閉上眼睛,紅光浮動中她看到尾戒精靈笑的神秘莫測,忽然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一切來的毫無預兆。
剛下飛機的柏川習慣性的伸進風衣口袋裏準備掏鑰匙,卻奇怪的摸到了一個有些溫熱的物體,他不記得口袋裏有放別的東西啊!柏川有些詫異的掏出了那個物體,不看不要緊,一看柏川有些傻眼。
縱然是他在黑道上經歷了不少的血雨腥風,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柏川的手裏赫然坐着一個不知縮小了多少倍的娃娃,娃娃只有柏川半個手掌那麽大,在柏川手裏越發顯得小巧玲珑,柏川當時就想今天是不是愚人節呀!
可就算是愚人節,誰又敢給他送這種愚人節禮物呢?
他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娃娃,黑色的微長碎發,小巧的五官拼湊很逼真,有些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一只眼睛,看着另一只墨色的眼睛讓人很有撥開頭發一探究竟的欲望,只是娃娃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三分委屈七分痛苦。
柏川雖然不解娃娃為何有這種表情,但還是覺得這個漂亮的娃娃實在是一個非常有生命感的玩具,看着還有幾分熟悉,興奮中柏川不自覺的把手中的玩具又握緊了幾分。
“混蛋,你想勒死我是不是?”柏川手中的娃娃忽然說話了,語氣裏很是氣急敗壞卻又帶着無可奈何。
柏川這下是徹底呆了,腦子的意識還沒恢複過來就反射性的将娃娃扔了出去。
不過,扔出去柏川就後悔了,他一向是個好奇心很大的人,最初的震驚過後就只剩下了興趣,在他看來,那個高方針的玩具也算是個挺可愛的家夥,雖然小了點。
他不死心的在門口又找了一遍,很遺憾的沒有找到娃娃的影子,最後柏川很失望的打開了自家的門有些失落的走了進去。
他覺得明天要讓手下去商店看看有沒有相似的娃娃,他可以再去買個,浮想聯翩的柏川關門的時候沒有看到就在他的腳下,那個漂亮的娃娃正惡狠狠的瞪着他的鞋帶,嘴角鼓鼓不知道在說什麽。
夜,很容易讓人發困。
幾天之內經歷了太多的事讓柏川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對于此刻的他來說,睡覺比出去鬼混要好,柏川睡覺總是很熟,他的朋友喬諺就曾經說:幸虧你是混黑道的,沒人敢打你注意,要不在睡夢中被人偷走了怎麽辦。
當然,此刻身為娃娃的葉溪是不可能把柏川偷走的,她只能做些別的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于是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葉溪拖着被柏川摔傷的胳膊開始了自己偉大的報複行動。叮叮咚咚的碰撞聲在靜谧的夜裏猶如一首激昂的交響樂,正如娃娃此刻憤慨的心情。
第二天柏川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房間裏有什麽不同,當然就更不可能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柏川習慣性的洗臉刷牙,只是在牙刷放進嘴裏的那一刻一股辛辣的感覺彌漫了整個口腔,柏川毫無形象的吐出了牙膏,連灌了好幾口涼水,英俊的臉染上了幾分紅暈,憑添了幾分性感。
躲在角落裏的葉溪很沒品的抱着肚子笑成一團,揉了揉還是很疼的胳膊,混蛋,這個家夥居然把她扔的這麽高,還好她命大。
看着柏川帶着幾分郁悶的出了門,葉溪一把揪出尾戒精靈,吼道:“你到底在搞什麽鬼,為什麽把我變成這個鬼模樣。”
“尊敬的主人,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忽然出現在對方家裏 ,可以把對方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嗎?這難道不是最高超的報複嗎?”尾戒精靈真誠的說。
“我……。”葉溪忽然覺得不是一個物種果然溝通有很大的障礙。
這種見鬼的報複方式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怕自己沒報複到別人,自己就先挂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事到如今,也只能見機行事了,此刻的柏川絕對想不到整他的罪魁禍首此刻正躺在他的被窩裏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