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祝福-竹馬-油畫 (1)
簡安眠被宴執陌溫柔地抱在懷裏, 睜大眼睛望着窗外的桃心,心髒好像也伴随着窗外的無人機升了起來,挂到了天上。
一絲雀躍悄然爬上了心頭, 更多的卻是濃濃的難為情。
他忽然有一種自己真的被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宴執陌的感覺。
這個羞人的念頭甫一出現,一股熱度, 帶着不明不白的情愫從心口化開,轉瞬間被流淌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的手腳和臉頰都發燒發燙。
長孫永他們不知什麽時候偷偷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悄悄溜到了屋子外面。
屋子裏的燈光忽然熄滅, 然而簡安眠的眼前卻沒有陷入黑暗。
因為腳下繁華的城市實在太璀璨,窗外無人機上閃耀的心燈實在太明亮,還有身邊英俊高大的男人深深注視着自己的雙眼, 裏面好像盛裝着一望無際的星辰,仿佛将星子和月亮揉碎了放進裏面似的, 溢滿了銀河般流淌的溫柔, 瞬間便點亮了他的整個世界。
伴随着生日歌的音樂,一只精美的蛋糕被長孫永他們從黑暗中推了出來,蛋糕上面一只數字31的蠟燭晃動地燃燒着,成為了整間昏暗的小屋裏唯一的光芒,蛋糕甜美的氣息流淌在空氣中,呼吸間都是甜蜜幸福的味道。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歌唱完之後,他們紛紛走到宴執陌身邊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
“宴狗, 祝生快!”
“宴執陌,生日快樂。”
“宴狗, 恭喜你又老了一歲,向棺材板兒又踏近了一步。”
“滾!”宴執陌笑罵着踹了說出最後一句話的長孫永一腳。
“宴先生,生日快樂!”簡安眠一雙帶笑的眼眸甜美地彎起來,一星晃動的燭火在他黑黝黝的眼瞳裏跳躍,好像扇着翅膀的小精靈,而燭火裏倒映的,滿滿的全是他的倒影,“恭喜您,在您過去的人生畫卷中又書寫了璀璨的一年,祝福您,在今後明亮的日子裏,能夠書寫出更多詩情畫意的故事,願全世界的美好都将點綴在您充滿七色陽光的人生之路上,讓您接下來通向人生終點的每一步都充滿了鳥語花香,祝您快樂、祝您健康、祝您順遂、祝您平安、祝您幸福、祝您永遠保持對生活的熱愛和激情、祝您永遠懷抱滾燙星河,永遠都是最美好的人間理想。”
長孫永忍不住朝身邊的老付啧啧道:“不愧是作者啊,真會說話,我聽得都快感動哭了。”
老付嗓音低啞地嗚咽了一聲。
“……?”
長孫永扭頭一看,就看到老付早就已經哭得淚流滿面,正咬着手裏攥緊的粉紅手絹努力不要發出聲音打擾到宴執陌和簡安眠,但還是忍不住從喉嚨眼兒裏溢出了細小的啜泣:“嗚嗚嗚嗚嗚這是什麽絕美愛情,甜死我了甜死我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也好想要一個這麽嬌小可愛軟萌又超甜的老婆啊,我的老婆你在哪裏啊,為什麽我沒有老婆,嗚哇——”
長孫永:“……”
宴執陌深深注視着簡安眠的目光近乎癡情,高高揚起的嘴角充滿了甜蜜的意味,怎麽都壓不下去,甚至透着一絲傻氣,伸出一只手溫柔缱绻地撫摸少年柔軟紅潤的臉龐,腦袋情不自禁地朝簡安眠靠近,然後越湊越近、越走越近。
簡安眠撐在男人胸前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男人的衣服,兩只清透的黑眼珠呆傻又癡癡地望着越靠越近的男人,連呼吸都忘了,心跳也伴随着男人的靠近越來越快,在靜谧無聲的房間裏發出幾乎震天動地的響聲。
長孫永他們在旁邊看着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一個個緊張地互相攥緊對方的雙手,臉上都挂着快要被對方掐死的猙獰表情,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宴執陌的頭按下來。
媽的!為什麽親個嘴要這麽慢!他們又不是在拍電視劇,放什麽慢鏡頭?!!
親啊!你們倒是快親啊啊啊——
只有喬望津隐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明地望着在燭光下親密相擁的兩人。
就在兩人的嘴唇快要碰上的那一刻,一聲突兀的咳嗽聲劃破了現場暧昧緊張的氛圍。
宴執陌像是驟然回神,望着面前神情恍惚的少年,眸色暗了暗,最後還是将即将靠近少年的嘴唇朝他脖子的方向側了過去,将簡安眠一把抱進了自己的懷中。
長孫永和老付哀嚎一聲,扭身一起按住了喬望津一頓暴揍。
有病啊!什麽時候咳嗽不好?非要現在咳?忍一下都不行嗎?!讓你打擾小情侶親嘴!讓你打擾小情侶親嘴!
你真該死啊啊啊——
宴執陌将少年緊緊抱在懷裏,不斷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少年的頭發,一副感動得不知所措的樣子,不停地說:“謝謝眠眠老婆,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這輩子都沒有這麽開心過,謝謝眠眠,謝謝我的寶貝,謝謝……”
宴執陌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後悔過自己語言能力的匮乏,普通的感謝根本沒有辦法表達出他對他家小朋友萬分之一的感動與感激,此時的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化身語言大師,将全世界最美好的話語都堆砌在他小朋友的身上。
簡安眠揉着男人在自己肩窩裏蹭得亂七八糟的短發,感覺自己的心頭像是被大型犬抱着狠狠蹭了蹭似的,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嗓音甜得好像一塊融化的太妃糖似的:“宴先生,不用謝,您開心就好。”
宴執陌用力收緊雙臂,将整張臉都埋進了少年香軟的肩窩裏,深深地呼吸,溫熱的嘴唇緊貼着少年柔軟的耳朵,像是恨不得用自己的聲音将少年融化進自己的身體裏似的,嗓音沙啞溫柔地一聲聲低喚:“寶貝,寶寶,眠眠老婆……”
簡安眠被男人低沉性感的聲線撓得心尖尖兒都泛癢,心頭顫動得幾乎快要發麻,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被男人熾熱的體溫和充滿荷爾蒙的氣息燒得滾燙,嗓音輕顫道:“嗯,我在呢。”
宴執陌雙臂一再收緊,一副恨不得将少年抱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反複強調:“眠眠,我真的好開心,真的……”
簡安眠也不禁将男人的衣服抓得更緊,腦袋又熱又暈,仿佛真的快要融化了一般,兩條腿都快站不住了:“我知道啦……”
長孫永暴揍完喬望津,見他倆還抱着,受不了地走過來,拍拍宴執陌的後背,忍着牙酸地說:“行了行了,快別秀了,來吹蠟燭,吹完開吃!我都快餓死了!”
老付吐槽道:“你不是跟我們一起吃過晚飯了嗎?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又餓了?”
長孫永瞪了老付一眼:“就你屁話多,老子想吃夜宵,不行嗎?”
簡安眠這才想起來宴執陌的朋友還在旁邊看着呢,後知後覺感到害羞了,輕輕揪了揪男人的衣服,示意他将自己放開:“宴先生,快點許願吹蠟燭吧。”
“好,我先許個願。”宴執陌終于将簡安眠放開了,牽着簡安眠的手一起站在了蛋糕前,與簡安眠十指相扣,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在心裏默默地說——
我希望,我的簡安眠小朋友身體健康,可以活得長長久久,永遠無憂無慮,平安喜樂,萬事順遂,幸福快樂地過完這一生。
宴執陌睜開眼睛,将蠟燭吹滅了。
長孫永重新把燈打開,随口問道:“宴狗,你許了什麽願望啊?”
宴執陌無情地拒絕了他:“生日願望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長孫永一臉不可思議,“什麽鬼啊,我們之前哪一次不是直接說出來的?要不要這麽小氣?”
“不說,”宴執陌垂眸柔情似水的看了身邊的小朋友一眼,嘴角的笑意怕是這一整天都壓不下去了,“這一次的絕對不能說。”
“……”長孫永瞬間懂了,“艹,當我剛才什麽都沒問。”
媽的,他是什麽小醜角色,宴老狗許的願望絕對跟他家小朋友有關啊!這還用想?
宴執陌作為本次生日的壽星,自覺承擔了分蛋糕的責任。
不過他在切蛋糕的時候,又遭受了長孫永濃濃的嘲諷:“他媽兩刀下去不就成了嗎?切得跟繡花兒似的,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你管我。”宴執陌十分堅持地仔仔細細切出來了第一塊最完美的蛋糕,小心翼翼地裝到盤子裏,然後在一衆損友幽怨目光下,理所當然地放在了他家小朋友的面前。
蛋糕切面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上面不僅有完美的裱花,宴執陌甚至還特意拿了一顆蛋糕裏面的櫻桃放在了頂端,精致得簡直不像話。
“謝謝宴先生!”簡安眠揚起了一張開心的笑臉,抓起叉子叉了一塊,卻并沒有往自己的嘴裏放,而是自然地遞到了男人的嘴邊。
“宴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第一口蛋糕您先吃,你快張嘴,”簡安眠紅着臉做了一個張嘴的動作,“啊——”
宴執陌笑着張開嘴巴,将小朋友遞到嘴邊的叉子含進了嘴裏:“謝謝寶貝,真好吃,剩下的你快自己吃吧,不用管我了。”
“嗯,好。”簡安眠收回手,眸光閃動地看了一眼手裏泛着晶瑩水漬的叉子,臉上一下子就泛起了莫名其妙的薄紅。
他舔了一下嘴唇,也沒換新的叉子,就拿着這只剛喂過男人的叉子,一塊塊叉起了蛋糕。
真的好好吃,好甜啊……
長孫永抗議地把桌子拍得哐哐響:“宴老狗你別盯着你老婆看了!回去讓你看個夠行不行?現在能不能快點分蛋糕!我要吃啊!”
簡安眠下意識擡起眼睛朝宴執陌看了過去,果然對上了男人一瞬不瞬望着自己的深邃眼神,溫柔得仿佛一壇醉人的美酒,只一眼,就讓人恨不得醉倒在他深情的目光下,簡安眠連忙顫動着睫毛挪開了視線,仿佛在掩蓋自己莫名加快的心跳似的,連忙吧唧吧唧地吃起蛋糕,只覺得嘴裏的蛋糕仿佛比剛才更甜了一分。
宴執陌瞥了長孫永一眼,手起刀落,快速把剩下的蛋糕分成了五塊。
這一回切蛋糕的速度,比起剛才簡直稱得上快如閃電。
宴執陌把蛋糕随意地裝盤,有的甚至直接倒在了盤子裏,奶油都糊了滿盤,然後随手推到了他們面前:“嗟,來食。”
“……”長孫永憤怒地拿起一只盤子,洩憤般地往嘴裏叉了一大口蛋糕,罵罵咧咧道,“媽的!這區別對待還能更明顯一點嗎?”
宴執陌一邊幸福的貼着老婆吃蛋糕,一邊還順手補了一刀:“笑死,你又不是我老婆,我憑什麽對你溫柔?”
長孫永頓時從喉嚨眼兒裏梗出了一口老血,混着蛋糕一起憋屈地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壽星最大,看在今天是宴老狗的生日的份上,他就不跟宴狗一般見識了!才不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他們幾個大男人吃東西快,三兩口就把這塊小小的蛋糕解決了,然後紛紛掏出了自己準備好的禮物,一窩蜂地塞給了宴執陌。
有錢到了宴執陌這個程度,物質方面根本沒什麽缺的,因為他如果想要什麽東西,自己肯定早就買了,哪兒還需要等着別人送,所以他們每次在彼此過生日的時候送的禮物,也都不是什麽正經的禮物。
比如這次,長孫永送了……一整箱套套。
一開始簡安眠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一邊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一邊好奇地看着。
宴執陌拆開這只巨大的箱子,淡定地瞄了一眼裏面整齊擺放的一盒盒套套,然後面不改色地将箱子合上了。
簡安眠根本什麽都沒瞄到,忍不住扯了扯宴執陌的衣服,眼巴巴地瞅着:“宴先生,裏面是什麽啊?”
宴執陌微微一頓,嘴角忽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挑眉道:“你自己看看?”
“……”簡安眠雖然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真的太好奇了,就還是打開了。
然而他在看到這滿箱的小盒子之後,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從來沒有去過超市,也就見不到每個超市櫃臺旁邊擺放的套套,平時誰沒事也不可能去搜套套的外包裝,即便是他看過的那些黃片,也不可能神經病似的給套套的盒子一個特寫,以至他從來沒有見過套套在拆開之前的樣子。
“這什麽?口香糖嗎?”簡安眠甚至直接從箱子裏拿出來了一盒,舉在眼前。
超薄、持久……
簡安眠一愣,終于反應過來這一箱東西都是什麽了,頓時像捧着一把燙手山芋似的,趕緊滿臉尴尬地把小盒子放回了的箱子裏,一扭頭,就對上了男人戲谑的目光。
宴執陌一把摟過簡安眠的肩膀,用耳朵親昵地蹭了蹭小朋友的耳朵,腦袋貼着腦袋,帶着笑意的嗓音故意問道:“寶貝,看清楚是什麽東西了嗎?”
簡安眠眼神飄忽得厲害,坐立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眼睫毛抖的跟小扇子似的:“……嗯。”
宴執陌嗓音壓得更低,故意拖長的聲線暧昧又缱绻,帶着一絲慵懶的沙啞:“那你給宴先生說說,裏面裝的是什麽?”
簡安眠羞惱地瞪了宴執陌一眼,然而那泛紅的眼尾和水光潋滟的黑眼珠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顯得他跟故意調情似的:“宴先生!”
“好吧,既然寶貝不好意思說,那就宴先生來說,”宴執陌溫熱的嘴唇貼在簡安眠滾燙的耳朵上,将音量降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程度,灼熱的氣聲噴灑進簡安眠耳朵裏,尾音像是帶着鈎子似的,喑啞磁性地說,“這滿滿一箱,都是能讓寶貝舒服的東西……”
長孫永瘋狂咳嗽起來:“宴老狗,你能不能收斂一點!我們這一群大活人還在呢!”
耍流氓能不能回去再耍啊!媽的,他一點都不想腦補宴狗都跟他老婆說了什麽騷話!
真不是個人啊,宴狗,小朋友的臉都紅成了蒸螃蟹!
宴執陌像是才發現大家都在場似的,将渾身都紅透了的小朋友按在懷裏,微微擡了擡下巴,姿态慵懶又傲慢地說:“不好意思,忘了你們都沒老婆,體會不到已婚人士的快樂。”
大家:“……”
宴狗,你這樣遲早會被我們暗殺的告訴你!
長孫永表情猙獰地朝宴執陌比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惡聲惡氣地說:“宴狗我告訴你,要不是為了安眠小朋友的身體健康,我都不想跟你說話了!接下來你可給我聽清楚了!
他深吸一口氣:“之前你家小朋友不是在我那裏做過體檢嗎?我記得,其中一個過敏原應該就是乳膠吧,不過市面上大多數的套套都是乳膠做的,所以我這一箱,是聚氨酯套套,它比乳膠套套要薄、導熱性好,如果你在使用的時候感覺到了溫暖,請不要緊張,這是正常的,不過它也有一個缺點,就是彈性比較差,如果你那個什麽太狂熱了,很可能會破裂或脫落,你就稍微注意一點。”
簡安眠聽得腦子嗡嗡響,渾身上下的皮膚都燙的跟在油鍋裏滾了一道似的,整個人已經羞恥得陷入了靈魂出竅的狀态。
長孫永在說什麽呢?
什麽溫暖的感覺?什麽狂熱?什麽會破裂和脫落?
他真的一點都聽不懂呢!!
宴執陌手裏把玩着小朋友越來越燙的耳垂,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謝了,我知道了。”
然而簡安眠不知道,羞恥才剛剛開始。
老付送的,是長孫永提供的一整箱潤滑劑。
依然是長孫永兢兢業業的介紹:“因為你家小朋友的皮膚比較敏感,所以我給你們推薦的是水基潤滑劑,它的主要成分是純淨水和纖維,大部分能直接被皮膚吸收,更加細膩溫和,不會油膩,也不會像矽油或油基潤滑劑一樣長時間留在皮膚上,還不好洗,必須要用沐浴露或者肥皂才能洗幹淨,水基潤滑劑直接用水沖就行了,清洗起來比較容易,不會刺激皮膚,不過它也有一個缺點,就是非常容易揮發,持久度不行,那個的時候過一會兒就會幹澀,要經常塗抹。
“但是我給你們準備的這一款就不一樣了,因為裏面添加了玻尿酸,保濕效果超級好,而且還增加了持久度,保證能讓你們一戰到底,還能和小玩具一起使用,甚至我這個還是可食用的,吃到肚子裏也沒事,甚至還能補點水,什麽味道的都有,當然你放心,你們可以都嘗嘗。”
長孫永跟個推銷員似的,越講越上頭,甚至還想當場拆一瓶出來給他們每人都嘗嘗,最後被沉默穩重的蕭寒舟強行制止了。
簡安眠很茫然。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會在宴執陌的生日當天聽長孫永講他倆該使用什麽樣的套套和潤滑劑啊!
蕭寒舟他禮物比前面兩個還要重磅,因為他送了一箱道具!
具體都有什麽,簡安眠沒看清,也不好意思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看清,就算看清了估計也沒有辦法描述出來,只能是一片馬賽克。
但是在打開箱子的那一瞬間,他還是瞥見了一只狗狗發箍和一條毛茸茸的狗尾巴……
他仿佛已經可以遇見自己的未來了。qvq
真是想不到,蕭寒舟你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還是個悶騷!
相比起其他幾位老色批,喬望津送的禮物就顯得十分普通了,是一塊新出的名表。
等這群眼花缭亂的禮物都送完之後,簡安眠才想起來,自己準備送的禮物在來的路上放到了長孫永車裏,忘了拿上來。
簡安眠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頓,輕輕扯了扯宴執陌的袖子,一臉羞愧道:“宴先生,我好想把您的生日禮物忘在樓下的車裏了,我能不能下去拿一下啊?”
“我去,我想起來了,是忘了拿出來了!”長孫永一拍額頭,恍然道,“我就說呢,你怎麽半天沒送禮物,我還等着想看你給宴執陌都準備了些什麽呢!”
宴執陌摸了摸簡安眠的頭:“沒事,讓長孫永下去拿就好了。”
長孫永拿着車鑰匙站起來:“是啊,我下去幫你拿就好了,你就不用下去了。”
“不行,我還是得下去,這是我送給您的,我要親自拿上來,”簡安眠在這件事情的态度上額外堅決,拉着宴執陌的袖子,眨着大眼睛眼巴巴地說,“宴先生,您就讓我下去拿吧,有長孫先生陪着,不會有事的,我們很快就上來了。”
宴執陌最受不了小朋友對自己撒嬌了,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恨不得立刻把小朋友想要的一切都用雙手奉上,沒怎麽考慮就答應了:“好吧,長孫永,那你就陪眠眠下去一趟吧。”
“沒問題,你就放心好了,保證把你老婆安穩送上來,”長孫永朝宴執陌說完,便笑着朝簡安眠招了招手,“走吧,簡安眠小朋友,一起下去拿你老公的生日禮物。”
簡安眠跟着長孫永離開了。
老付吸着鼻子站起來:“他們還要點時間才回來吧,那我先去上個廁所,順便洗個臉,剛才可把我給哭慘了。”
宴執陌應了一聲:“行,你去吧。”
老付走到門口,回頭囑咐:“要是他們回來了我還沒有回來,你先別拆禮物啊,去廁所喊我一下,我也要出現在你們的錄像裏!”
宴執陌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知道了,去吧去吧。”
蕭寒舟沉默地走到錄像機後面,按了暫停,檢查前面的拍攝畫面。
喬望津瞄了一眼蕭寒舟,将目光重新投向宴執陌,低聲道:“宴執陌,你能跟我去一趟休息室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宴執陌擡頭看了喬望津一眼,漆黑的眼瞳仿佛帶着能夠看透人心的力量。
喬望津對上宴執陌雙眼的瞬間便下意識心虛地挪開了目光,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幸好宴執陌沒說什麽,沒什麽表情地站了起來說:“走吧。”
喬望津握了握拳頭,帶着宴執陌去了隔壁休息室。
正在調試攝像機的蕭寒舟沉靜的目光瞄了他們一眼,收回了視線。
喬望津到了休息室後,沉默地從儲物櫃裏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癟癟的禮盒,遞給宴執陌。
宴執陌看了一眼禮盒,沒接,而是問道:“這是誰送的?”
喬望津皺了一下眉頭:“你打開看一眼就知道了。”
宴執陌執着道:“你先告訴我是誰送的。”
喬望津深吸一口氣:“是……洛辰送的。”
宴執陌其實早就猜到,喬望津背着其他人單獨找自己,估計是和秦洛辰有關,現在确定了心裏的猜想,便直接了當道:“那我不要了。”
喬望津一愣,頓時一臉不可思議:“為什麽不要?這可是洛辰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啊,他花了那麽多心思準備,還特意從國外寄了回來,你都不打開看一下嗎?”
宴執陌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看着喬望津的眼神如鷹隼般犀利:“他送我禮物是為了什麽,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喬望津心下一驚,眼底閃過了一瞬的心虛,喉結滾了滾,色厲內荏道:“我怎麽會清楚?你到底想說什麽?能不能直接說?”
“行,你要我直接說的,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宴執陌嗓音突然變得無比低沉,表情嚴肅地說,“你是喜歡秦洛辰的吧?”
喬望津心髒重重一跳,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看出來了,嘴巴張了張,一時間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他最清楚的是,如果宴執陌剛才那句話只是試探,現在他這副表現,完全就是間接承認了宴執陌的問題。
喬望津一咬牙,也不狡辯了,直接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宴執陌漆黑的眼瞳寫滿冷漠,嫌棄地擺手道,“反正秦洛辰的東西我不會收的,你幫我給他寄回去吧,讓他以後不要再給我寄什麽東西了。”
喬望津就跟自己被拒絕了似的,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宴執陌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麽絕世渣男:“洛辰他那麽喜歡你,你怎麽可以對他這麽冷漠無情?你趁着洛辰出國,擅自和簡安眠結了婚,就已經背叛了他,現在甚至連洛辰的禮物都不願意收下,你難道真的對洛辰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簡安眠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宴執陌,你清醒一點啊!簡安眠他只不過是秦洛辰的替身罷了,是一個低劣的贗品,你真正喜歡的是洛辰啊!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替身,這樣傷害洛辰?洛辰知道了,該有多傷心!更何況洛辰還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竟然還拿一個廉價品侮辱洛辰,你簡直不是人!”
宴執陌直接一拳頭砸在了喬望津臉上,打得喬望津人仰馬翻,當即眼冒金星地躺在了地上。
喬望津從地上撐坐起來,一抹鼻子,一手的鼻血。
宴執陌又一腳踹了上去,踹得喬望津當即捂着肚子不停幹嘔,差點把腸子都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喬望津的頭頂傳來宴執陌冰涼刺骨的嗓音:“你他媽說誰是低劣的贗品呢?說誰是廉價品,嗯?秦洛辰算是個什麽東西,也配跟眠眠比?”
喬望津緩過神,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難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你說你不喜歡洛辰?”
要不是法制社會不能殺人,宴執陌都恨不得直接把喬望津宰了:“你腦子有病吧?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秦洛辰了?什麽叫我背叛了他?我他媽從來就沒有跟他在一起過,算哪門子的背叛?我他媽一個黃金單身漢,想娶誰娶誰,關你們屁事!我壓根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秦洛辰,甚至連句話都沒怎麽跟他說過!說眠眠是秦洛辰的替身,更是無稽之談!”
宴執陌深吸一口氣,望着喬望津的視線厭惡而涼薄,嗓音冷得掉渣:“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到的謠言,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不喜歡秦洛辰!我喜歡的只有我們家眠眠!喬望津,你再敢造謠我,小心我告你诽謗!”
喬望津嘴角挂着血,眼神茫然又震驚,嗓音幹澀道:“可是……可是洛辰他,他以前總是在我面前提到你,說你對他有多麽好,說你又送了他什麽東西,我每次聽到的時候,心裏都特別嫉妒你……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宴執陌簡直被喬望津惡心得夠嗆,臉色黑得像鍋底:“我都說了,我跟他根本就沒有說過幾句話!對他個狗屁對他好,反而是你,才是我們幾個人中跟他關系最親近的吧!還有你說的送禮物,你倒是說說,我都送了他什麽?我自己怎麽不知道我還送了他什麽東西?”
喬望津喃喃道:“洛辰他前年過生日,你不是送了一整套畫具嗎?洛辰說,那套畫具他已經想要好久,但是一直沒有門路買,結果你就在他生日當天送給了他,他說他非常喜歡,也很感動你的細心我對他的關心……”
宴執陌都快氣笑了:“我看你的腦子是真的有病,我送了他一些生日禮物,就代表我喜歡他?今天你們這麽多人送我禮物,你怎麽不說你們全都暗戀我?真是有病。”
喬望津登時老臉一紅,反駁道:“可是這不一樣!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心願,只有你知道!”
宴執陌沉默一秒:“所以你知道為什麽我會知道他想要那副畫具嗎?”
喬望津愣愣問:“為什麽?”
宴執陌簡直無語至極:“因為我他媽看到了他發的朋友圈!”
喬望津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什麽……?朋友圈?
宴執陌深吸一口氣:“所以現在很顯然,他故意發了這條朋友圈,并且設置成了只有我一個人能夠看到,你們其他人都看不到,當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想要那套畫具!”
這他媽什麽騷操作,無語死!
喬望津一點世界觀都被震碎了的表情,嗓音沙啞地低語:“可是……可是你還是給他送了生日禮物,不是嗎?”
宴執陌一提到這件事情就來氣:“那是因為我當時以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以為?”喬望津迷茫地張了張嘴巴,幹巴巴地問,“以為是什麽意思?”
宴執陌深黑的眼底是冷漠的嘲諷:“就是你想的那樣,救了我的根本就不是秦洛辰,而是我現在的夫人,簡安眠,他明明知道我把他誤會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他卻故意不說清楚,從我這裏拿盡了好處,還在外面到處散播我的謠言,他才是那個真正的低劣的贗品,是冒牌貨!”
在原著小說中,主角攻也确實從頭到尾都和白月光沒有任何親密接觸。
只是因為白月光占着一個救命恩人的身份,主角攻對白月光有優待罷了。
而白月光,就仗着這個優待,背着主角攻在背地裏各種欺辱打壓主角受,等到主角受向主角攻告狀的時候,他又将自己僞裝成了一副無辜的模樣,甚至反而讓主角攻責怪主角受不夠善良。
同時,白月光還借着這個優待,在外面到處散播謠言,讓大家誤以為主角攻喜歡的是他,而主角受,只是他的替身罷了。
宴執陌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根本不是秦洛辰,自然不可能對秦洛辰有任何優待。
而且就算秦洛辰真的救了自己,那又怎樣?
他會給予秦洛辰與救了自己等價的報酬,但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了。
他才不會向原著的渣攻一樣,為了一個什麽狗屁救命恩人,讓自家心愛的寶貝受盡了委屈,簡直腦子有坑。
這種人,不配有老婆!
喬望津一副世界觀都被震碎了的樣子,搖晃着腦袋,難以接受:“怎麽可能?洛辰他那麽單純和善良,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一定是你誤會他了吧!”
“随便你怎麽想吧,也只有你把這麽個綠茶婊當成寶貝,殊不知人家只把你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工具人,從來都沒有對你有絲毫真心,”宴執陌輕蔑地笑了一下,“你難道不覺得很可笑嗎?他明明知道你喜歡他,還故意讓你來跟我說好話,最離譜的是你居然還答應了,你可真是一個無私奉獻的聖父啊,主動把自己喜歡的人往別人懷裏推,是不是?”
喬望津估計是真的病得不輕,都這樣了還不願意認清現實:“不,他不知道我喜歡他,他只是把我當成了哥哥,所以才想讓我幫他,洛辰他那麽善良,如果他真的知道我的心意,他一定不會這麽對我的……”
宴執陌心想我呸,還哥哥,惡不惡心。
“我就納悶了,既然你喜歡他,你幹嘛不直接追求他?還非要來拆散我跟我老婆?我和眠眠結了婚,難道不正合你心意?非要幫着情敵追求你的心上人是什麽鬼?你該不是有綠帽癖吧?”
喬望津被訓斥得一陣臉紅,卻仍然死鴨子嘴硬道:“我承認,我沒膽子追求洛辰,但是我真心為了他好,所以我唯一的心願,便是洛辰能夠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
宴執陌面無表情:“呵呵,所以就幫着你喜歡的人當小三是吧?”
喬望津頓時啞口無言。
“讓我來猜猜看,因為你喜歡秦洛辰,你又覺得簡安眠是冒牌貨,玷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