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傻子-彎了-聖母
簡安眠連忙扭頭朝旁邊看過去, 就看到牧子翁也張開雙臂,将季林晚保護在了自己的身體下面,大多數的碎片都被牧子翁的後背擋在了身外, 掉在了地上,但還是有漏網之魚不小心把季林晚的手指劃傷了。
季林晚的皮膚很白, 被劃開一道口子後,鮮紅的血就争先恐後地湧了出來,跟開了水閘似的, 順着他修長的手一路往下淌, 又流到他的手腕和小臂,最後順着他的胳膊肘滴下去。
整條小臂都沾上了一片血紅,看起來特別恐怖。
“季林晚, 你沒事吧?”
“天吶,好多血!”
同組的那兩個女生吓得都快哭了, 但季林晚自己清楚, 其實傷口很小的,不過手指頭上血管本來就豐富,估計就是紮到微小動脈了,才流這麽多血。
季林晚習慣性挂起一抹禮貌的微笑:“沒事沒事,我其實還好……”
牧子翁怒吼道:“你他媽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季林晚一下子就被吼懵了,他不就是手指頭破了點皮嗎?
牧子翁死死抓緊季林晚的手腕,力氣大得都把季林晚的皮膚給捏紅了, 一邊在身上到處摸衛生紙。
“等等等等,我好像帶了衛生紙的!等我找一下!”旁邊的女生連忙翻起書包。
簡星竹就手裏這一片衛生紙,已經被他用髒了, 便也趕緊向旁邊的同學詢問起來。
季林晚這才注意到,牧子翁小臂一塊兒的皮膚泛着不正常的紅, 估計是被剛才飛濺出的熱水燙到了,臉色當即變了,連忙用雙手抓住牧子翁的手臂,急切道:“你被燙傷了!快去冷水下面沖一沖!”
牧子翁一個身高體壯的體育生,仗着自己火氣大,不怕冷,都快秋天了,還只穿着一件短袖到處跑,粗壯的手臂大咧咧地露在外面,這回可不就直接被燙水澆了胳膊。
牧子翁哪裏顧得上自己,趕緊逮住季林晚的手不許他亂摸,眉頭皺得死緊:“你他媽別亂動!你還流着血呢!”
季林晚不過就是破了點皮,怎麽看都沒有牧子翁嚴重,執意想拽他去衛生間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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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翁被煩得不行,眼睜睜看着季林晚那血怎麽都止不住,心裏急得要命,腦子一抽,居然舉起了季林晚的手,直接張嘴把他冒血的手指頭含進了嘴裏。
“來了來了!”最開始翻書包的那個女生喜笑顏開地舉起一包衛生紙。
“我找着衛……生……生……啊。”
她嘴角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轉而倒吸了一口冷氣。
全場一片寂靜。
簡安眠腳趾頭瘋狂抓地,心裏的小人兩眼一翻就暈倒在了地上。
他替別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簡星竹目瞪口呆,眼鏡都快掉了。
這……他是不是最好不要上去打擾?
牧子翁對上季林晚不可思議的雙眼,愣了一下,總算回過神,發現自己做了什麽,臉頰騰地紅了,趕緊把季林晚的手指吐了出來。
“對……對對對不起……!”牧子翁簡直恨不得在心裏捶死自己,他怎麽又幹出這種傻逼事情來了?!
再一擡頭,季林晚那張臉啊,紅得簡直就跟蒸熟了的螃蟹似的,愣愣地望着自己的眼睛也盈滿了水霧,亮晶晶、水潤潤的,連那狹長漂亮的眼尾,也染上了薄紅,像是桃花花瓣被碾碎成了汁水,然後澆在了他臉上似的。
牧子翁再次愣住了,下一秒,本來就爆紅的臉,也跟着更紅了幾分,好像被季林晚傳染了似的。
牧子翁和季林晚,就頂着兩張大紅臉面面相觑。
簡安眠心裏瘋狂尖叫:“……”
好尴尬好社死,但是又好好好純愛啊!!
兩個人的臉,都好好好紅!!
簡星竹輕咳一聲,接過那個女生遞過來的衛生紙,善解人意地塞進牧子翁手裏:“兩位同學,你們快點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牧子翁回過神,連忙拆開衛生紙幫季林晚止血,埋着腦袋幹巴巴道:“你……你先自己按一下,我……我去衛生間沖一下涼水。”
說完,他就慌手慌腳地跑掉了,背影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季林晚眨了眨眼睛,低下頭,愣愣地望着自己被衛生紙五花大綁的手指,過了一會兒就把衛生紙拿開了。
擦幹淨血後看得更清楚了,果然只是一道小口子,還沒有指甲殼長。
“簡教授,我去看一下牧子翁的情況。”簡安眠看向簡星竹道。
簡星竹微微頓了一下,眠眠的稱呼又變成了簡教授,不過也是,現在還在上課呢,周圍都是同學,叫別的也不合适。
他溫和道:“去吧。”
簡安眠便從座位上站起來,路過簡星竹的時候,忽然側過身,輕輕抱了簡星竹一下。
“爸爸,謝謝您。”他說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立刻松開雙手,垂下眼睛,紅着臉,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簡星竹從簡安眠的背影上收回視線,面帶歉意地望向同學們說:“同學們,突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我真的很抱歉,今天這堂課就到這裏了,大家互相看看身邊有沒有同學受傷,桌上的茶就放在這裏,我來收拾就好,大家也受驚了,還是早點回寝室休息吧……”
……
簡安眠走進男廁所的時候,牧子翁正在把燙傷的那條手臂放在涼水下沖洗,腦袋怔怔地垂着,眼睛放空地盯着水流,整個人跟個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簡安眠便走上前拍了一下牧子翁的後背:“牧子翁,你還好嗎?傷得嚴重嗎?”
牧子翁一頓,回過神,下意識回頭看向簡安眠,眼睛瞥見他身後的某人,又連忙将腦袋垂了回去,紅着耳朵,悶悶地嗯了一聲。
簡安眠愣了一下,扭頭一看,他身後果然跟來了季林晚呢。
他的視線掃過牧子翁赤紅的耳朵根,抿唇笑了一下,輕咳一聲,十分上道地說:“牧子翁,既然你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你完了快點回寝室休息哦。”
說完,簡安眠便直接離開了,甚至還體貼地幫他們帶上了廁所的門。
空蕩蕩的男廁所眨眼只剩牧子翁和季林晚兩個人,牧子翁打開了水龍頭成了安靜的現場唯一的聲音。
漫長的兩秒後,季林晚率先打破了寂靜。
“你手臂……還好嗎?”
牧子翁尬笑道:“哈哈,沒事兒沒事兒,我皮糙肉厚,這一點熱度算不了,我平時洗澡也就這個溫度了。”
“嗯……一會兒我帶你去校醫院,給你開一點燙傷藥吧,”季林晚頓了頓,用手捂住了嘴巴,纖長的睫毛垂着,又忍不住瞥了眼鏡子裏男生硬朗的臉,輕聲道,“剛才……謝謝你保護我,牧子翁,如果不是你,現在被燙到的肯定就是我了。”
牧子翁下意識擡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對上了鏡子裏季林晚漂亮水潤的雙眼,跟被火苗灼到似的嗖一下低下了頭。
他脖子到耳後跟一片的皮膚全紅了,舌頭打結了,腦子也短路了。
“不……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你……你看你那麽白,皮膚那麽嫩,要是被燙到了,多疼啊!肯定要腫好大一片,我就不一樣了,我皮厚,不怕開水燙,就像是那啥,死……死豬不怕開水燙……”
艹啊!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他是個智障吧?!!
眼見季林晚臉頰越說越紅,牧子翁在心裏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梗着赤紅的脖子,磕磕絆絆道:“那什麽,季林晚,我剛才真不是故意要調戲你的,我……我就是一時心急,腦子抽了,你千萬別誤會!還有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也真的不是故意要摸你屁股的,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不是,兩口,就,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季林晚眼睫毛安靜地垂着,靜靜盯着自己模糊的鼻尖,一聲不吭的。
等牧子翁嘴皮子都快說幹了,終于,季林晚撩起睫毛,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牧子翁。
他輕聲說:“還說你不是流氓。”
那狹長漂亮的眼尾,就跟鈎子似的,很輕地勾了一下牧子翁的眼神。
兩人的目光在一瞬間交錯。
牧子翁被他這一眼看得渾身酥-*-麻,就跟過了電似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他想,他一定是在生氣被罵流氓了。
氣得心跳都加速了!這該有多生氣!
季林晚只很輕地瞥了一眼,然後便利落地轉身離開了。
牧子翁吶吶張着嘴,一臉癡傻地注視着季林晚離開的背影,一只手還跟個傻子似的捂在胸口上,濕漉漉的大掌把胸前的短袖捂出一片深色的水漬,沁得胸膛涼飕飕的,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只覺得掌心下的心髒,好像在被火燒似的,燙得吓人。
“牧子翁。”季林晚忽然回過頭,扭頭喊了他一聲。
“啊?”牧子翁跟驚雷似的蹦起來,怔怔地望向季林晚,滿臉傻氣,“什……什麽?”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醫務室給你開燙傷藥嗎?”季林晚歪了一下頭,問,“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
“哦哦,我……我這就過來了。”牧子翁傻乎乎地撓了一下頭,又甩了自己一頭的水,大步走上前。
季林晚喊道:“你水龍頭還沒關!”
牧子翁登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又慌手慌腳地轉身去關水龍頭。
季林晚站在走廊,抱臂望着高大男生手忙腳亂的身影,勾了一下嘴唇,輕嗤道:
“傻子。”
……
因為發生了意外,那節茶藝選修課也被迫終止了,課上的同學也提前下了課。
事後經過詢問目擊人和調查監控,大家才知道,原來隔壁組在煮茶的時候,有一個同學覺得好玩兒,就把自己帶過來的一個水瓶放在火上烤,他那水瓶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材料特別劣質,被火焰加熱後,竟然直接爆炸了。
簡星竹對此十分自責,如果他再仔細強調一下安全事項,上課的時候加強監督,也不會發生這麽危險的事故了。
不過同學們倒沒不會責怪簡教授,簡教授在第一節 課的時候就已經強調過了,不要什麽都放在火上烤,那樣只會害死你,之後每節課上課之前都反複囑咐。
那個傻逼也知道自己在搞事情,就趁着簡老師去檢查隔壁組的作業,直接把爐子藏起來玩兒,最後害人又害己。
不過,簡星竹下去之後還是自己寫了一份檢讨,上交給了校領導,主動要求扣除了他這學年的獎金。
而牧子翁在那天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神經兮兮的,非常不正常。
“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牧子翁一邊垂着腦袋在寝室裏走來走去,一邊如同給自己洗腦一般地喃喃自語。
忽然,他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看向簡安眠和劉啓程:“簡安眠,劉啓程,我确實是一個直男,我喜歡男人,沒錯吧?”
簡安眠:“……”
“呃,”劉啓程梗了一下,撓頭,“好像有點兒錯……”
牧子翁一愣,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頓時艹了一聲:“老子剛才是口誤!口誤!我想說的是我喜歡女人!”
簡安眠無奈道:“牧子翁,我以一個基佬的視角出發,我覺得你……好像不怎麽直。”
“你放屁!”牧子翁毛瞬間炸了,“老子宇宙第一直!”
簡安眠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我們來玩一個小游戲吧,就是我提一個問題,你快速回答出來就好了,很簡單的。”
牧子翁抱着手臂:“什麽幼稚的游戲這麽無聊……你問吧。”
簡安眠輕咳一聲:“那我開始了,你一定要毫不猶豫地快速回答出來哦。”
牧子翁一臉不耐煩:“知道知道。”
簡安眠:“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牧子翁:“男生。”
簡安眠:“你媽媽是男生還是女生?”
牧子翁:“女生。”
簡安眠:“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男生!”牧子翁說完,頓時梗了一下。
劉啓程:“哈哈哈哈哈哈哈!”
“……”牧子翁震怒,指着簡安眠的鼻子瘋狂跳腳,“艹!你這什麽破游戲!明明就是在故意害我!剛才那個不算!不算!”
簡安眠朝劉啓程一臉無奈地攤開雙手。
劉啓程哈哈笑了一會兒,摘下眼鏡,擦了一下上面的淚霧,然後說:“牧子翁,要不然你去看點黃吧?”
簡安眠:“?”
牧子翁:“??”
牧子翁第一反應就是掏了掏耳朵,他耳朵沒毛病吧?他剛才怎麽聽到劉啓程說讓他去看黃-*-片兒?
簡安眠吶吶道:“你……劉啓程,你剛才說什麽來着?我好像沒聽清。”
劉啓程推推眼鏡,用最純真的表情說出了最黃-*-暴的話:“哦,我看小說裏的主角在搞不清楚自己性向的時候,就會去看黃,要是沒反應了,就說明自己彎了。”
他看向牧子翁:“所以,牧子翁,你要不要去試一下?反正看個黃也不礙事兒,你平時不也要看的嗎?”
簡安眠:“……”
劉啓程,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你再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天真傻白的劉啓程了。
你現在是腹黑傻黃的劉啓程了!
……
牧子翁……牧子翁真的去看了。
簡安眠如坐針氈地坐在椅子上,連床都不敢上去了,生怕距離近了,會不小心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
他的表情一臉迷幻:“……”
這個小說世界就沒有會尴尬的人嗎?
在室友的建議與見證下躲進窗簾裏看黃,到底是怎樣一種迷惑行為!!
劉啓程耐心地等了幾分鐘,然後就忍不住翹着腦袋問了:“牧子翁?你看得怎麽樣了?有感覺了嗎?”
簡安眠兩眼發黑地盯着面前的牆壁,一副靈魂出竅的狀态。
這種問題……真的可以問得這麽直白嗎!
頭頂的床簾被嘩啦一聲掀開,牧子翁幾乎是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把簡安眠和劉啓程都吓了一跳,連忙過去攙扶。
簡安眠關心道:“牧子翁,你還好嗎?”
“不……我很不好,”牧子翁一左一右抓住了他兩個室友的手臂,像是抓住了兩個救命稻草,嘴唇顫了一下,徹底忍不住一般,崩潰地嗚咽出聲,“嗚,我……我好像不行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簡安眠呆住,他只在大半夜聽到牧子翁的抽咽,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牧子翁哭。
他差點兒都要忘了,眼前這個高高壯壯的大男孩兒,只是外表看起來強大,實際上內心可敏感一小男生了。
“牧子翁,你……你不要傷心,”劉啓程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高大的一個男人哭得這麽傷心,頓時傻眼了,絞盡腦汁才試探地憋出來一句,“牧子翁,如果你對女人沒感覺的話,你要不試試鈣片兒?”
牧子翁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簡安眠嘆氣:劉啓程,不會說話其實可以不說話,真的。
簡安眠和劉啓程一起把牧子翁扶到椅子上坐下。
簡安眠擔憂地看了一臉生無可戀的牧子翁一眼,沉思片刻,悄悄打開了手機。
茶藝選修課群聊(5):
[月光王子]簡安眠:@季林晚可以到我們寝室來一下嗎?
[茶藝王子]季林晚:怎麽了?
[月光王子]簡安眠:牧子翁想見你,想得都哭了!我們怎麽都勸不住!
[茶藝王子]季林晚:?
[吃瓜群衆1號]女生:??
[吃瓜群衆2號]女生:?????
[月光王子]簡安眠:你別不信,我拍照給你看
簡安眠擡起手機,對着牧子翁淚眼朦胧的臉飛快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私發給了季林晚。
[月光王子]簡安眠:看到了嗎?
[茶藝王子]季林晚:……
兩個女生:???什麽照片?什麽什麽?她們也想看!(尖叫)
季林晚私戳了一下簡安眠。
季林晚:所以他到底為什麽哭?
簡安眠:對不起啊,這個涉及他的隐私,可能得你自己去問他了
季林晚:沒事
他重新回到群聊。
[茶藝王子]季林晚:@簡安眠牧子翁他今天給胳臂塗藥了嗎?
簡安眠翹着腦袋瞄了一眼。
[月光王子]簡安眠:沒有!所以你快點來我們寝室教訓他!連藥都不好好塗!真是的!
[茶藝王子]季林晚:……
[茶藝王子]季林晚:好,我現在就過去
隔了兩秒,他又說。
[茶藝王子]季林晚:我親手給他塗
[月光王子]簡安眠:!!!
[月光王子]簡安眠:好的好的,那你快點過來啊
[月光王子]簡安眠:[姨母笑.jpg]
兩個吃瓜女生:(尖叫)(嘶吼)(激烈地蛹動)這是要去寝室見面了嗎啊啊啊!
[簡安眠撤回了一條消息,你猜猜撤回了什麽。]×5
[簡安眠撤回了一條成員消息。]×3
等到牧子翁再一進群聊——
[籃球王子]牧子翁:????
[籃球王子]牧子翁:你們剛才都聊了些什麽?怎麽一下子撤回了這麽多消息?為什麽發了這麽多問號?
[籃球王子]牧子翁:還有這什麽破稱號,群主呢?群主趕緊給我換了!難聽死了!
[月光王子]簡安眠:[戰術性發呆.jpg]
[月光王子]簡安眠:嘿嘿,你猜!
[月光王子]簡安眠:[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jpg]
[籃球王子]牧子翁:……
[籃球王子]牧子翁:@女生女生2
[吃瓜群衆1號]女生:[這個問題早就聽說了,只不過我覺得狗還是應該把盆子洗得幹幹淨淨的,這樣電視機的聲音就能出來了,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小美人魚能夠喝咖啡呢?我想可能是宇宙還不夠大吧。.jpg]①
[吃瓜群衆2號]女生:[樓上說得對,但是在亞洲,一分鐘就過去了六十秒。據統計,在中國未婚先孕的都是女性。要是一個人每天節約一包煙錢,十天就節約了十包。誰能想到,一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四年前只有十二歲?00後至今無人活到25歲?.jpg]②
[籃球王子]牧子翁:……
[籃球王子]牧子翁:[無語是我的母語.jpg]
沒人願意告訴他,他又不可能主動去戳季林晚,牧子翁頓時無語凝噎。
反正都是要撤回的,所以你們他媽為什麽不直接小窗?非要勾起他的好奇心!
頓時更難過了嗚嗚嗚。
不過幾分鐘後,牧子翁馬上就知道了簡安眠都背着他偷偷幹了些什麽。
寝室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牧子翁哭聲立刻止住,一溜煙兒就竄進了衛生間裏。
“來了來了!”劉啓程勤勞地去開門。
“你們好。”季林晚穿着一身修身的風衣外套,顯得腰細腿長,走進來,朝簡安眠和劉啓程禮貌地打招呼,“請問牧子翁在嗎?”
廁所裏,牧子翁聽到季林晚的聲音,頓時心驚肉跳,打開手機,趕緊給劉啓程發消息。
[女神快康康我]牧子翁:@劉啓程你別告訴他我在寝室!就說我出去了!
“哦,你來找牧子翁的啊,”劉啓程連忙沖着廁所大喊,“牧子翁,季林晚來找你了,你別躲廁所裏了,快出來啊!”
下一秒,他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劉啓程一愣,當着季林晚的面拿出手機,點開消息,扶着眼鏡,眯着眼睛,無意識讀了出來:“艾特劉啓程,你別告訴他我在寝室,就說我出去了……啊!”
劉啓程愣愣地擡起頭,呆呆地看了季林晚一眼,又往浴室的方向瞄了瞄。
“……艹!”牧子翁咒罵了一聲,只好從浴室裏扭扭捏捏地摸了出來。
季林晚抱着手臂問:“牧子翁,你是不是又不好好擦藥了?”
牧子翁一句習慣性的“關你屁事”在嘴邊轉了一圈,擡頭對上季林晚精致漂亮的眼睛,又默默咽了下去,喉結滾了滾,最後只發出了一聲傲嬌又憋屈的:“……哼。”
簡安眠心裏狠狠吐槽:哼算是個什麽回答啊哼!你這樣不好好說話是會失去老婆的我跟你講!
季林晚卻笑了一下,也不在意。
他懶洋洋地依靠在牧子翁桌邊,風衣腰帶勒出他一節細瘦的腰,伸出一根還帶着傷口的白皙纖細的手指,朝牧子翁像是招呼大狗狗似的勾了勾,薄唇輕啓道:
“牧子翁,過來,我親自幫你擦。”
牧子翁整只狗……不是,整個人就跟被拴了繩子似的,十分乖巧地朝季林晚走了過去。
路過簡安眠和劉啓程的時候,牧子翁把手背在背後,朝他們比了一個中指。
簡安眠一臉姨母笑地想,回頭他就去問問季林晚願不願意出現在他文裏。
文裏的暴嬌翁,也應該有個老婆了!
……
簡安眠把季林晚叫過來還是有用的。
之後一整天,牧子翁不僅要糾結自己還是不是直的,還要時不時對着虛空傻笑和臉紅,宛如精神分裂,十分辛苦。
不過好歹,再沒哭了。
簡安眠默默決定,以後只要牧子翁在寝室哭哭啼啼,他就把季林晚喊過來玩兒。
放學的時候,簡安眠忽然被一個陌生女生攔住了。
“你好,請問你是簡安眠嗎?”
女生穿着一件很溫柔的白色毛衣,下面是一條純白的半身紗裙,五官柔軟,很清純甜美的模樣。
簡安眠頓了頓,下意識擡手将自己臉上的口罩往上推了推,嗯了一聲:“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女生臉頰有點紅,像是不太好意思,咬了一下嘴唇,說:“我叫韓焉然,是……胡光偉的女朋友。”
簡安眠悟了,這是胡光偉的女朋友過來道歉了。
韓焉然臉頰漲紅,盛着淚光的眼裏是滿滿的愧疚和歉意,難堪地咬着下嘴唇,一臉泫然欲泣地說:“簡安眠,真的很對不起,前段時間我在跟胡光偉吵架,故意想氣他,就對着你的照片誇了一句你長得很好看,還……還說要向你告白,我也沒想到他竟然聽進去了,真的跑去找你的茬兒,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心裏特別愧疚!
“我不是真的要跟你告白,我……我就是想讓他吃醋而已,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居然這麽過分!真的對不起!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會亂說話了!這次真的都怪我,是我嘴賤,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的!對不起對不起,你如果想要什麽補償的話,随便提,我都可以!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消消氣!”
“嗯……沒關系,”簡安眠看到韓焉然态度還不錯,眼神也是真的誠懇和歉意,心裏對她的最後一點不滿也消散了,朝韓焉然友好地笑了笑,“我已經不生氣了。”
韓焉然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有什麽想要補償的,都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會竭盡我所能滿足你的一些要求!就當是我向你賠罪了!”
簡安眠這下又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并不是斤斤計較的性格,既然人家沒有大錯,現在也道了歉,那就算了:“不用緊,我也沒受什麽重傷,而且你男朋友已經給過我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了,就不用你再給我什麽補償了。”
當然,胡光偉那邊,肯定是不能這麽輕易就算了的。
簡安眠并不想和韓焉然多做糾纏,收到了她的道歉,也就可以了。
“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簡安眠說完,便想趕緊離開了。
“請等一下!”
簡安眠只好回過頭,用疑惑的眼神朝韓焉然看過去。
“那個,”韓焉然看了一眼簡安眠,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咬了一下嘴唇,最後還是不忍心,柔柔弱弱地開口,“光偉哥他……其實平時不這樣的,真的。”
簡安眠心裏咯噔,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韓焉然她……該不是還想給胡光偉求情吧?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韓焉然輕輕柔柔的嗓音哽咽地開口道:
“我聽光偉哥說,你們把他推人的視頻送去校領導那裏了,他現在面臨着退學的危險,我……我知道光偉哥他做得不對,但是你也沒有受傷,不是嗎?他不過是推了你一下,你就要讓他退學,你這樣會不會有點……有點太過分了?而且他不是已經道過歉,還給過你賠償了嗎?你難道就不可以……不可以善良地原諒他一下嗎?他只是一時沖動而已,你也只是手上擦破了點皮,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惡毒地把人趕盡殺絕呢?就不能……不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簡安眠深吸一口氣,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