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教育-塗藥-小說
“我不是, 我沒有!”
簡安眠又急又心虛,還有一種背着大家長偷偷做壞事、結果被當場抓包的羞恥感,臉上的熱度瞬間就升起來了, 沾着水蒸氣的眼睫毛顫巍巍的,急切而慌亂地咬着嘴唇, 一副想要辯解卻又嘴笨不會說話的模樣。
“宴先生,請您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宴執陌一臉悲痛地舉着手機, 赤紅的眼珠看得快讓人心都碎了, 堅決裝瘋到底:“你沒有出軌?那你手機裏的這個男人是誰?他為什麽沒有穿衣服?”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手機屏幕,嘴唇輕微顫了顫,下颌線咬緊, 從牙縫裏心痛不已地擠出幾個字:“甚至還在自摸?”
簡安眠臉色微微一變,他一聽到“自摸”兩個字, 就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了剛才那個高級會所裏的麻将桌……
什麽鬼?退退退!
簡安眠甩了甩腦袋, 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心急如焚地抱住男人的手臂,磕磕絆絆、笨嘴笨舌地解釋道:“不是的,這只是一個明星而已,他……他在拍宣傳照,我跟他根本就不認識,一點關系都沒有!”
宴執陌心裏冷笑了一聲, 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這個色膽包天的小朋友,紅彤彤的眼珠裏悲痛更甚,說出來的話卻咄咄逼人:“那上面那些呢?你為什麽要在手機裏搜索這麽多沒穿衣服的男人?你想幹什麽?”
他話音頓了頓, 嘴唇輕微顫動,劇烈起伏的胸膛裏隐含滔天的怒意和嫉妒, 捏緊的雙拳手臂青筋暴起,這回倒是十分真情實意地咬牙質問道:“你是不是想看着他們,一個人背着我偷偷做壞事?”
簡安眠嘴巴顫抖地張了張,頓時梗住了。
你說你都喝醉了,邏輯思維還這麽清晰幹什麽啊!
簡安眠頭昏腦漲,百口莫辯,恨不得一拳将主角攻敲暈,讓他不要再問了:“宴先生您誤會了,我沒想做壞事……”
男人的冷笑聲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你不是喜歡看男人嗎?我就讓你看個夠!”
說完,男人便在床上跪坐起來。
然後當着簡安眠的面,一口氣把襯衣扣子全都解開了,直接把襯衣脫了,又快速把長褲也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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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健碩的肌肉都袒露出來,只留下了最後一塊黑色布料,高大偉岸的身材充斥雄性荷爾蒙的氣息,性感俊美得如雕塑。
簡安眠呼吸瞬間凝滞了,快速跳動的心髒将流動的血液送達至他四肢百骸,渾身在剎那被火燒着了,瞪大眼睛吶吶又傻傻地望着面前赤身裸-*-體的男人,臉頰赤紅得快要爆炸。
“宴……宴先生……?”
“你是我的人,要看,也只能看我,我不允許你去看別的男人!”宴執陌按住簡安眠的細瘦的肩膀,将小少年撲倒在床上,高大威武的身體籠罩着身下瑟瑟發抖的較小少年,直接脫衣服耍酒瘋,甚至還輸出羞恥的霸總臺詞。
簡安眠就超級不好意思,羞恥得快要原地爆炸了,雙手死死捂住臉,心裏我不要我不要地啊啊亂叫。
宴執陌望着身下羞得跟只被蒸熟的小白兔似的的小少年,欺負得有點上頭,大掌握住小少年的一只手腕,不容置喙地按在了自己結實性感的胸肌上。
簡安眠只感覺自己掌心像是被放進了一塊烙鐵,燙得他一激靈,下意識想抽出手。
然而男人的力氣太大了,他這微薄的掙紮對于男人來說,根本連撓癢癢都比不過,如同蚍蜉撼樹,簡直不自量力。
宴執陌湊近到簡安眠鼻尖,将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呼吸交纏在一起,嘴唇近到只差一指便能吻上,壓低嗓音逼問道:
“我威猛嗎?”
簡安眠鼻尖的氧氣實在稀薄,呼吸間全是男人濃烈的荷爾蒙味道,帶着淡淡的煙草味道和酒精揮發的熏醉味兒,性感得要命。
心髒跳得實在太快了,急速上湧的血液讓本就緊促的呼吸更加艱難。
“威猛,威猛。”簡安眠只感覺自己大腦一陣陣地發暈,耳根到後脖子往下的一片皮膚都酥了,脊椎骨也軟成了一灘水,只能乖巧地順從男人的話。
“我英俊嗎?”
簡安眠要瘋了,這什麽品種的霸總!
怎麽會有霸總,逼問自家小受自己好不好威不威猛、英不英俊?!
“英俊,英俊。”簡安眠欲哭無淚,瘋狂點頭,再點頭。
宴執陌心下滿意。
果然,在小少年心裏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威猛英俊的男人。
不過,還有最後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他的眼神沉了沉:“你以後還敢再看別的男人嗎?”
“不敢了,不敢了。”簡安眠眼淚珠子在眼眶裏可憐巴巴地打轉,睫毛顫巍巍的,真的要哭出來了。
他當初幹什麽要作死搜美男澀圖!
又辣眼睛又陽-*-萎,現在還要被男人當面表演脫衣舞,做羞恥教育!
“嗯,這才是聽話的乖孩子。”宴執陌低沉地笑了出來,輕柔地摸了摸少年的臉,黑眸裏的偏執和醋意終于煙消雲散。
他俯下身,将少年一把擁進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在少年的肩窩裏使勁兒蹭了蹭,一邊用鼻尖深深地嗅聞少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終于再次回到了撒嬌大貓的模樣。
“老婆,睡覺……”男人滾燙的嘴唇貼着簡安眠的耳朵,音色喑啞而朦胧地說。
簡安眠嗓音發顫:“嗯……”
終于……要來了嗎?
簡安眠緊張地閉上了雙眼,抵在男人胸口的雙手不自覺攥緊了男人的衣服,嘴裏咽了好幾口唾沫。
然而半分鐘後,緊緊抱着自己的男人不僅沒有任何的動作,耳邊反而傳來的男人低沉而平穩的呼吸聲。
像是……睡着了?
簡安眠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啊。
所以,他真的不用侍寝啊。
那他剛才還特意洗了那麽久……
哎呀,好煩。
睡吧睡吧,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感覺,簡安眠忿忿地抿了抿嘴唇,很莫名地用羞惱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面前已經睡死過去的男人,然後拿過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把鑲嵌的牆壁裏的壁燈關了,這才氣鼓鼓地閉上了眼睛。
而在簡安眠閉上眼睛之後,原本已經酣睡過去的男人卻再次睜開眼睛。
宴執陌垂眸,在少年的頭頂悄無聲息地落下了一個吻,用嘴唇悄悄做了一個嘴型。
晚安,我的小寶貝。
然後終于閉上了眼睛,抱着懷裏香噴噴、軟綿綿的老婆,甜蜜而幸福地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簡安眠是被癢醒。
他原本正在睡夢中,忽然感覺後脖子傳來密密麻麻的癢意,好像有無數只細小的手在撓他的癢癢一樣。
雖然他實在困得不行,但他還是努力把手伸到脖子後面去撓。
結果一摸,摸到了一張熱乎乎的人臉。
簡安眠瞬間被吓醒了。
宴執陌也被他老婆給撓醒了。
“寶貝,怎麽了?”男人清早特有的沙啞嗓音從耳後根傳來,眼睛還沒睜開,下意識地像昨晚那樣用鼻尖和嘴唇親昵地蹭了蹭簡安眠的脖子,迷迷糊糊道,“怎麽這麽早就醒了?要上廁所嗎?”
簡安眠這才發現,他的身體正被男人結實有力的雙臂緊緊摟在懷中,男人那雙寬厚溫暖的大手就放在他胸前,一副親密相間的模樣。
簡安眠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手指緊張地蜷了蜷,臉上也有些發燒。
然而他才害羞了沒兩秒,就感覺脖子後面那塊被男人蹭過的皮膚頓時更癢了,好像在用細細密密的針紮他似的,甚至還泛起了疼。
“宴先生,我的脖子好癢啊。”簡安眠忍不住将身上的男人推開了一點,努力把手臂反到腦袋後面去撓自己的脖子,黏糊糊的嗓音聽起來好像在撒嬌。
“嗯?脖子癢嗎?我幫你撓撓。”宴執陌還沒清醒,本能地伸手摸到了簡安眠的脖子,用他粗糙的大掌搓揉了兩下。
然而簡安眠的狀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覺得自己的脖子更難受了,他不禁抗拒地抓住了男人的手,嗓音都帶起了哭腔:“不要了,不要了,好痛啊,嗚……又癢又疼。”
宴執陌猛地睜開眼睛,徹底清醒了。
“怎麽了?我看看。”宴執陌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皺眉扒開少年的後衣領。
只見少年原本雪白平滑的皮膚此時竟又紅又腫,還冒出了好大一片細密的紅點,看起來十分駭人。
把衣領往下拉,不僅是脖子,還有肩窩和耳朵根後面,也都遍布着紅痕和紅點。
宴執陌眉頭頓時皺得更緊,心疼地摸了摸少年脖子後面紅腫的皮膚,沉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簡安眠一臉迷茫:“我怎麽了嗎?”
“你脖子後面的皮膚全紅了,上面還有小紅點,我拍給你看看。”宴執陌說着,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遞到了簡安眠面前。
簡安眠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他這是……過敏了?
“你過敏了,”宴執陌直接道出了簡安眠心中的猜測,他看向簡安眠,因為心急,語氣不自覺有點重,焦急地詢問道,“你昨天有吃什麽,或者有接觸過什麽過敏原嗎?在或者有沒有去過什麽地方?”
“我……我不知道,”簡安眠表情懵懂又無措,他緊張地縮了一下脖子,抿着嘴唇怯怯地看了男人一眼,小聲說,“我一直都在卧室裏睡覺,只有晚上的時候去會所接您……”
宴執陌頓了一下,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重了,愧疚地摸了摸少年的頭:“對不起,我剛才太心急了,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他把簡安眠從床上扶下來,安撫地捏了捏少年細瘦的肩膀,柔聲道:“眠眠不怕,我們立刻去醫院檢查一下,會沒事的。”
……
昨天才剛和長孫永告了別,今天就又跑去醫院找長孫永了。
長孫永也覺得很奇妙,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給他們加了急,迅速做了檢查。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讓他們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居然是因為煙草和酒精過敏?
可是……他根本從來就沒有接觸過煙草和酒精啊?他哪兒來的這兩個東西過敏?
簡安眠簡直一臉懵逼。
宴執陌也義正詞嚴道:“我根本不可能讓眠眠去碰煙草和酒精,也确信他真的從來沒有碰過。”
“呃,”長孫永心裏倒是有了一個猜測,眼神在簡安眠和宴執陌之間轉了轉,有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委婉道,“你們昨天回去之後有沒有親密接觸?”
簡安眠和宴執陌同時愣住了。
長孫永尴尬得要死,他也沒想到還有這麽奇葩的情況,看着宴執陌他說不出口,他就對簡安眠說:“昨天宴執陌他不是抽了煙,還喝了挺多酒嗎?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回去之後太親密了,或者親密的時間過長,宴執陌身體裏還沒有代謝完的煙酒,就不小心傳遞到了你的身體裏……”
簡安眠吶吶地張了張嘴,反應過來長孫永的意思,臉蛋瞬間爆紅,急切地澄清:“可是我們昨天晚上沒有那個……!”
話雖這麽說,但他心裏其實也清楚了過敏的緣由。
肯定是昨晚男人從背後抱着他,親吻了他脖子太久,甚至一整個晚上的呼吸都噴灑在他的脖子和肩窩裏,所以這一片的皮膚才是過敏的重災區。
長孫永一看簡安眠這麽那個的表情,心裏那個操蛋啊。
他管你們昨天晚上回去有沒有那個!
他硬着頭皮解釋:“你的皮膚太敏感了,就算沒有進行到最後,但是長時間的親密接觸也是有可能導致這種情況的,具體是什麽樣的親密接觸,你們肯定比我清楚,我就不舉例了啊,總之,因為這次的過敏原不是直接接觸到的,所以過敏的反應并不嚴重,回去塗兩天藥就差不多能好了。”
他又看向宴執陌:“呃,你看看你以後要是抽煙喝酒了,要不要和你老婆稍微保持一點距離……”
“不用了,”宴執陌眉頭緊皺,黑沉沉的眼瞳寫滿後悔和自責,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鐵口宣斷了自己的未來,“我從今天開始正式戒煙戒酒,以後都再也不碰了。”
簡安眠一愣,忽然感覺自己心裏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擡起頭,黑漆漆的眼睛愣愣望着男人,吶吶道:“宴先生,您其實不用這樣的。”
“沒關系,”宴執陌搖了搖頭,笑着摸了摸少年的頭,深邃的眼眸裏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體貼,是真的覺得無所謂,說,“煙酒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戒了正好,身體健康,以後我喝茶就好。”
他頓了一下,想到什麽,兀自點了點頭,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對,除了戒煙戒酒,我還要加強鍛煉,早睡早起,營養均衡,這樣才能保證身體健康,努力活得更久,老了才能繼續好好照顧你。”
簡安眠怔怔地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後也只是能悄悄抿了抿嘴唇,低着頭,任由男人寬厚的大掌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頭,乖順地應和道:“嗯,宴先生您一定可以健健康康地活到很久的。”
前提是,不要愛上“主角受”。
……
宴執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幫他家嬌氣的小朋友擦藥。
怕小朋友低着頭,脖子難受,宴執陌便讓簡安眠俯趴在客廳的落地窗邊,對着窗外明亮的陽光,幫他塗藥。
現在正是寧靜的午後,國慶假期天氣尚且炎熱,屋裏吹着清新涼爽的空調風。
落地窗的窗簾被整個完全拉開了,熾熱的陽光照進屋裏,整個落地窗都亮堂堂的。
窗外茂密的老樹被風一吹,陽光就被葉子切割成了斑駁點點,撒了一地的金子似的。
白皙纖細的少年,便靜靜伏在這亮晶晶的碎金地裏,濃黑纖長的睫毛乖順地垂着,柔軟泛紅的臉蛋枕在手臂上。
為了方便塗藥,少年的襯衣扣子被完全打開了,柔軟的襯衣被一路褪至肩膀以下,露出大片雪一樣白皙嬌嫩的皮膚,和兩只渾圓光滑的肩頭,以及兩塊纖細優美的蝴蝶骨。
宴執陌跪坐在他身旁,把藥膏擠在戴着塑料手套的手上,然後輕柔地塗抹上去,蝴蝶骨便輕輕顫動起來,好像振翅欲飛的天使。
宴執陌眸光暗了暗,他悄無聲息地摘掉了手套,指腹從少年的後背很輕地劃過去。
少年的皮膚實在太嫩了,對着陽光,甚至可以清晰地窺見上面如嬰兒的胎毛一般細短的絨毛,摸起來,有着很綿密的觸感。
宴執陌心裏不禁升起更濃的憐愛之情。
簡安眠後背癢得厲害,因為絨毛連着根,這種癢,就一直癢進他的骨頭縫兒裏,好像把羽毛伸進他皮膚底下挑-*-逗似的。
兩塊蝴蝶骨不禁顫抖得更厲害了。
“宴先生,您在幹什麽?”簡安眠終于忍不住,嗓音發顫地問道。
男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麽,低沉的嗓音喑啞得厲害,哄騙他:“沒事,你繼續睡,我幫你擦藥呢。”
簡安眠:“……”
可這觸感不太對吧?而且他的後背,似乎并沒有過敏?
“眠眠是不是覺得後背有點癢?”宴執陌賊喊捉賊,仗着小朋友看不見,嘴角有點壞地勾起來,肆無忌憚道,“沒關系,宴先生幫你撓撓就不癢了。”
說着,他也沒等簡安眠同意,便将自己的大手胡作非為地貼上了簡安眠的後背,緩慢地游走了起來。
這下簡安眠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了。
哪裏是撓?明明就是摸!
主角攻這個大色狼!
少年的後背又滑又嫩,摸起來好像一塊光溜溜的豆腐,簡直讓男人愛不釋手。
他現在才發現,少年後背那兩塊漂亮的蝴蝶骨的正中間,竟然有一枚小小的痣。
好像一顆從夜間墜落的星子似的,就這麽正正巧地,落在天使的翅膀中央。
宴執陌終于徹底忍不住,低下頭,在那顆痣上親吻了一下。
吻在了小少年的蝴蝶骨中央。
簡安眠身體猛地一抖,反手用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耳垂紅得快要滴血,漆黑的瞳仁裏寫滿慌亂無措和難以置信:“宴先生!您在幹什麽?”
然而罪魁禍首十分不要臉。
只見男人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回味無窮般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嘴角都快翹到耳後根了,還恬不知恥地說:“對不起,我剛才頭低得太厲害了,嘴巴不小心撞到你背上了。”
簡安眠:“……”
今天你能用嘴巴撞我的後背,明天你是不是就能用幾把撞我的屁股?!
等到終于把藥膏塗完了,簡安眠立刻坐直身子,背對着男人,快速把扣子扣好了,匆匆丢下一句道別,便慌不擇路地朝卧室逃去。
仿佛但凡他其中某個環節晚上一步,男人就要用他的幾把撞自己的屁股了。
宴執陌慵懶地靠在落地窗邊,一臉寵溺地望着小少年活潑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裏,然後俯下身,任勞任怨地收拾起了現場的狼藉。
……
當天,宴執陌在公司和合作方見面,對方朝宴執陌讨好地遞來了煙,卻被宴執陌搖着頭推了回去。
“我戒煙了。”宴執陌面容俊冷,禮貌地拒絕道。
而他深邃的眼裏,卻流瀉出了一絲柔情和愛意。
“我家夫人對煙過敏,就戒了。”他嘴角輕揚,淡淡道,“以後都再也不抽了。”
……
簡安眠的過敏卡在國慶的最後一天假期,總算好全了。
宴執陌也又要出差了。
簡安眠先去學校租住的小屋裏看望了一下自己的小龜龜,然後便準備返校。
再次回到了宿舍,簡安眠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國慶假期整整十天,他也和男人親密無間地相處了整整十天。
而在這十天裏,發生了太多事。
他現在回憶起來,滿腦子都是男人的臉。
這樣……不好。
簡安眠心想。
他現在每天只知道睡覺,腦袋空空,也便讓男人有機可乘。
他應該做點什麽,把腦子填補一下。
最好能用這些東西,把男人從他腦袋裏面趕出去。
一個念頭在腦袋裏一閃而過。
他要不要……重新開始寫小說?
這個想法一出來,簡安眠的心髒忽然重重地敲了一下,大腦有一瞬間的眩暈,手指劇烈顫抖起來,兩條手臂頃刻麻了。
小說。
這個他上輩子唯一的追求,也是他臨死時最後的遺憾。
他重活一世,一直都有意沒有去想他死前沒有發出去的新章,沒有履行的承諾。
他可愛的讀者們,他未寫完的小說。
以及,他創造出來的、殘缺的世界。
一滴眼淚忽然流了出來。
簡安眠眨了眨眼睛,低頭,用力擦了一下眼睛。
再擡頭時,他向來古井無波的眼裏,充斥着明亮而奪目的光芒。
這是一種名為創作者的自信和熱愛。
簡安眠心想。
他要寫小說。
他要重新回歸,他最真實的熱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