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誤會
韓意心裏有砍人的沖動。他才煉氣入門,梁風又重傷未愈,在這裏鬧起來,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如今只能期盼樓中沒有築基期以上的高手,否則他倆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呦,這位小公子你想做甚呀?”老鸨見梁風額頭道紋暗淡,知道他是煉氣初期修士。
煉氣初期修士只比普通人強一點點,哪怕是煉氣後期大圓滿的修士,在沒有極品法器的幫助下,最多也只能同時對付十到二十個人,而她這家樓中,可是有築基期修士坐鎮的。
韓雨眼神疑惑地打量着梁風,她剛剛在街上看到通緝告示,上面畫像粗糙,她不确定畫像上的通緝犯是不是昔日府上那個小書童梁風。
此時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益聰?”
“益聰”是教書先生蔡棠給梁風取的字,梁風聽見韓雨在喊他,心頭一熱,膽氣頓時壯起來:“你們太過分了!不光對男人動用私刑,對女人也要用刑嗎?還有王法嗎?
地方縣令坐視不管,通判呢?知府呢?”
梁風言下之意就是要上告朝廷了,口氣甚大。
“後生,話別說的太滿。”老鸨冷笑着說:“那窮措大拐賣人口,按律處死。老娘我法外開恩,饒他一命,只吊在門口八個時辰,他家人都沒說什麽,你在此喧嘩什麽?
衆所周知!藝然在這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山珍海味,绫羅綢緞,應有盡有,我何時虧待過她?
現在管教幾句,都不行了?”
梁風口才不行,被駁斥的啞口無言。
呆子!你可以說她逼良為娼啊!她開設賭坊,讓多少人傾家蕩産!律法嚴禁狎妓,這兒名為藝妓,暗地裏只要給足了銀兩就可以安排不軌之事,說這些啊!
韓意隐藏在大廳衆多食客中,看得十分着急,卻又不敢貿然出面。
“你要報官沒人攔着你,快去快去!”老鸨揮揮手,趕蒼蠅似的趕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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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表情相當憋屈。
韓雨被壯漢挾持着帶向後面柴房,她回頭看着梁風,擠出一個苦笑:“益聰,你長大成人了。”
韓雨此言一出,梁風感到心頭傳出一股熱流,這股熱流沖向身體各大要穴,關沖穴竟被沖破了。
梁風額頭多出一圈道紋,而且極其閃耀,他突破到築基期的境界了!毫無疑問,這都是體內元嬰的功勞。
“老娘眼花了不成。”老鸨正想叫手下把梁風丢出去,看出梁風額頭又多出一圈道紋。
這是個什麽情況?
“沉前輩的元嬰果然厲害,看來金丹期也指日可待。”梁風心道。
築基修士以一當百,老鸨不敢輕視,揮揮手道:“去請大胡子。”
老鸨身後衆多壯漢中的一個立刻跑到樓上請人。
老鸨又道:“你去報官。”
另一個漢子跑去報官。
不一會兒,望月樓一層的食客跑光了。
開玩笑,築基期修士要在這裏砸場子,肯定要跑啊,不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老鸨周圍聚集起十幾條拿大棒的壯漢,望月樓二三層的環形走廊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好奇地往下張望着。
“噔噔”的下樓梯聲響起,梁風擡頭一望,一個舉着酒壺,滿臉胡茬,醉醺醺的中年漢子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大胡子打了個酒嗝,道:“幹什麽呀,嬸嬸。”
“大胡子,有人鬧事。”老鸨一臉警惕地看着梁風。
“呃……”大胡子歪頭看向梁風,“小兄弟,師從何處?”
“無名散修!”梁風擺開架勢,從袖中拿出一顆石子,石子瞬間變大,蓄勢待發。
踏天宗的禦石術!
大胡子是個識貨的人,見到梁風的招式,驚得手中酒壺掉落在地。
門外聚集着不少看客,韓意看得有些着急,準備随時援助梁風。
“閣下高姓大名?”大胡子客客氣氣道。
老鸨納悶道:“大胡子,你幹嘛這麽客氣呀?你打不過他?”
大胡子斜了老鸨一眼,“白癡,他使得是踏天宗的招式,踏天宗知道嗎?”
踏天宗昔日號稱天下第一宗,只因出了個沉輕羽,近百年雖無厲害的人物,修真界的排名一跌再跌,被雲上仙宗和傲天玄宗趕超,如今在十大仙宗中淪為末位,但仍是一個歷史悠久,不可輕視的古老大門派。
培育了不少朝廷中的武将,就連當朝皇帝都把自己的皇子送進踏天宗培養。
“踏天宗的人又怎麽樣?有什麽了不起的!”老鸨不以為意,“老娘花大價錢請你過來,不是讓你怕這怕那,有人來砸場子,你就得給我兜着!”
我兜你姥姥啊!大胡子心生悶氣,不過拿人錢財,肯定要替人消災,他好言相勸道:“我的嬸嬸,踏天宗的人你都敢得罪?踏天宗內門弟子,一出師,基本都是名臣大将,外門弟子也不乏地方權貴子弟。
江州通判知道嗎?他以前就是踏天宗內門弟子出來的。”
老鸨一聽慌了,踏天宗的人有這麽厲害嗎?
梁風看那大胡子和老鸨嘀嘀咕咕的,心生不悅道:“你們在那嘀咕什麽,在想什麽陰謀詭計嗎?”
大胡子擺出溫和的笑容:“小兄弟,我看得出來,你想帶藝然姑娘走,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白白把人帶走,你覺得可能嗎?
你若想和藝然姑娘說說話倒還可以。”
梁風不明白大胡子為什麽轉變态度,說道:“我可以和藝然姑娘聊一聊嗎?”
“單獨私會,五十兩紋銀,不過——我看小兄弟儀表不凡,将來必是人中龍鳳,就當交個朋友。”大胡子拍了拍老鸨的後背,哈哈一笑,笑容十分虛假。
老鸨曉得其中利害,不敢發作,揮揮手,讓那兩名壯漢松開韓雨。
“把那書生放下來,送進醫館好好看看。”梁風試探道:“可行?”
大胡子看看外邊天色,道:“差不多也八個時辰,該把人放下來了,對吧?李媽媽。”
老鸨一臉不高興:“哼,要放你自己去放!”說完,氣沖沖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