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對,我就是欠操,只給哥哥操。”
體內的東西又脹大幾分,顯然比它面不改色的主人要誠實多了。
趙焺是真有點遭不住,這樣的趙相言他以前想都不敢想,主動又熱情,上趕着讓他操,而且因為藥物的關系不怎麽疼,這家夥更放肆。
稍微平複心情後,趙焺沒有繼續動作,而是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本是一句關心,趙相言非但不知好歹,還主動扭了扭腰說:“你怎麽這麽啰嗦,不行讓我來。”他想得簡單,單純想用一場毫無保留足夠盡興的性愛留住趙焺,這算不算目的不純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後半夜趙焺讓他實實在在體會到什麽叫“行”。
從浴室到床上,趙相言後悔自己說的那句話。上一次趙焺還算有節制,時刻注意他的狀态,怕弄傷他弄疼他,這次他自己把自己洗幹淨泡軟和了送到趙焺面前,還不怕死地放狠話,趙焺後半夜連句話都不跟他說了,幹得他連哭帶喊最後甚至開始罵人。
“操!趙焺你是狗嗎你一輩子沒做過愛嗎,啊啊你輕點!”
他罵他的,他哥充耳不聞,一下比一下狠,反正他用了藥确實肌肉彈性變好,不會受傷。
說得太多了,趙焺就會吻他,往往這個時候他會無比安靜順從,趙焺會短暫地停下,給他一刻的溫存。
然後就是更加猛烈地撞擊。
趙相言心有感慨,還好他重生之後注重身體鍛煉,不然被他哥這麽日,怕是要被日死在床上。
頭一回趙焺是體外射精,第二次趙焺緊緊箍着他毫不猶豫射在他的身體裏,趙相言渾身散了架似的連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卻還有心思問:“喂……你是不是在報複我說那句話?”
趙焺沉默地摟着他,貼着他的脊背親吻,粗重的喘息盡數滲入他的皮膚,喚醒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回應趙焺給予它們的愛。
“哪句?”
這人終于舍得開口了,趙相言動了動酸痛的身體,“你先拔出去。”
“就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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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被他們弄得一塌糊塗,沾滿了各種體液,趙相言射一次就挪一個地方,想換一個他哥又完全不給他機會,這下終于忍無可忍,咆哮道:“這床還能睡人嗎,難受死了!”
“誰讓你尿床。”
“別、說、這、個!”趙相言恨得牙癢癢,要不是他又累又困完全動彈不了,他是真的會跳起來揍人。在他貧瘠的認知裏,男人被操射已經是他的接受極限,被操尿真的讓他覺得尊嚴受辱。
他是為了趙焺妥協很多,做愛也無所謂上下,但今天趙焺絕對突破了他各方面的底線。
“哥……你以前跟別人也這樣嗎?”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話題能讓趙焺冷靜下來,畢竟這可能是他哥理虧的地方。
“你下次要是再這麽胡來,我一樣不會放過你。”趙焺答非所問,終于松開手從他身體裏退了出去。
熱液難堪地往外湧,趙相言心裏不忿,追問道:“你每次也幹得他們下不了床嗎?”他心知趙焺對那些人沒有感情,所以并不在乎,但他就想知道趙焺在這件事上吃癟後的反應。
趙焺從床的另一側繞過來站在他面前,趙相言勉強坐起來伸出雙手,是一個求抱的姿勢。
“你就那麽想聽我跟別人幹這檔子事?”
趙相言敏感地察覺到趙焺這句話背後的意思,立刻否認:“當然不是,你要是跟別人也這樣,幾噸醋都不夠我吃的。”
“那就別問。”趙焺将他抱了起來。
“卧槽!”趙相言驚呼。
“怎麽了?”趙焺緊張地在他身上檢查,以為真弄傷了他。
“流下來了……這感覺好奇怪。”他用手捂住自己後面,催促道:“快走快走,你不戴套就算了,射這麽多很難弄出來啊!”
趙焺真想把他的嘴縫起來,咬緊後槽牙警告:“閉嘴吧你。”
趙相言還想反駁,結果大腿側面剛才還軟着的東西又有要硬的趨勢,他撇撇嘴不敢再吱聲了。
等洗完澡,趙相言人也清醒了一半,趙焺已經讓人換好新的床單。趙相言剛一上床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嘴又不老實:“哥,也就是我現在身材體力都一般,你說要是我是之前那樣,咱倆誰上誰啊?”
趙焺調暗燈光,掀開被子躺進去,并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
趙相言一個翻身趴到他哥身上,下巴尖抵在趙焺的胸口,仰着臉問:“哥,我想跟你聊天。”
趙焺收斂欲望像是變了個人,滿目柔情只有聲音是低啞的:“你不困嗎?剛才還嚷嚷着要睡。”
“這會不困了,明天你又要去工作,我們以前就沒多少時間聊天,總是你說話,我聽話,我其實有很多很多問題想問你,哥,我一點都不了解你,你不希望我多了解你嗎?”
趙焺似乎被他說中心事,眼神有一絲躲閃。
“你說我配不上你,我承認,我覺得就是因為我不夠了解你,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在乎什麽,所以總讓你難過。”
趙焺面對趙相言的時候,心從來沒有硬過,上次那三個字說完他就後悔了,他想屏退自己屏退趙相言,最後卻除了兩顆受傷的心什麽都沒有。
他始終注視着趙相言的眼睛,手掌去捧他的臉,用拇指輕輕擦他的臉頰:“我不難過,我只是……”
“是什麽?擔心?生氣?害怕?”
說到第三個詞的時候,趙焺眼睛眨了一下,趙相言捕捉到這個細節,連猜帶問:“你害怕什麽?我上次說的不作數,你當我放屁好了。”
趙焺坐起來靠床,趙相言順勢靠在旁邊,聽趙焺說:“我怕你後悔。”
“我不——”
“我們之間。”趙焺打斷他,“性別,倫理,重生,這三件事每一件都是你的變數,但不是我的。你毫不猶豫說自己活不活無所謂,我相信你一是一時心急口快,因為你從來都是這樣,你只想眼前的事,不想以後,你活得自在,輕松得到,輕松給予。可你現在給我的,是我一旦握在手裏就放不開的,如果有一天你……”
“那你就把我綁起來。”趙相言摸進被子扣住他哥的手掌,五指交叉握緊,“你口才好,情商高,忽悠我不是一忽悠一個準,你可以PUA我,讓我覺得沒了你不行,你看那個誰,追了你幾年還不放棄。只要你想,肯定可以做到。”
趙相言現在正在興頭上,以讨好他哥為己任,什麽好聽說什麽。而趙焺想的确是:我當然可以,但怎麽舍得?我要是能這麽做,還用得着忍那麽多年嗎?
的确,如果趙焺願意,完全可以有意引導趙相言主動愛上他,但他并沒有這麽做。
老天爺給趙相言改頭換面,無異于給他了一次機會,他原本是想牢牢抓住,可他确實沒有足夠的勇氣承受不好的結果。
“你不要總想那麽多,為什麽要用還沒發生的事懲罰當下的自己呢?”
趙焺忽然笑了:“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趙相言正要反駁,忽然想起自己幹過的蠢事,想把手縮回去,卻被趙焺牢牢抓住,然後說了一句看似理解他的處境實則無比悲哀的話:“你重生這件事,與其說是我相信,不如說是我只能相信。”
趙相言沒聽明白,趙焺解釋:“如果你沒有活過來,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堅持多久,太累了,相言,真的太累了。”
趙焺的表情淡淡的,卻透出無盡落寞,即便現在心愛的人活了過來躺在他身邊,依然無法驅散那股淤滞的難過,因為就像蕭立陽說過的:他是真的死了。所以趙焺那時候的絕望和痛苦,可能會留在心裏一輩子,誰也治愈不了。
趙相言側過身抱住趙焺,覺得不夠又用腿架在他哥腿上拱了拱說:“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我不會,說再多用處也不大,我只能多纏着你,在你眼前刷存在感,以免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胡思亂想,你這種人的腦子,胡思亂想的結果就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煩死了!”
沒等趙焺回話,趙相言自己就轉了話題,“對了,我還沒問呢,那個Puzzle比賽的主題到底是什麽啊?前兩個我解出來了,第三個是什麽?”
趙焺從剛才的沉悶中脫離出來,難得感到一絲輕松,擡手繞過趙相言的肩膀将他摟緊,一邊回憶一邊說:“比賽是送給你的禮物,都是按照你的解密思路設計的,不然你以為大獎那麽容易拿到?”
“也不容易好吧!”趙相言不樂意了,偏頭看他哥,“第一個是我熟悉的,‘獨一無二的鎖’,第二個是什麽意思?”
“你記得元素嗎?”
“有個人形圖案,每次想靠近的時候,小球走的路其實都是錯的,要返回去重來。”
“嗯,‘難以觸碰的人’。”
“哦,第三個呢?這個無解的吧?”趙相言純屬自己解不出抱怨。
“對,如果你現場說這題無解,就是答案。”
“靠,耍人玩啊!所以是什麽主題?”趙相言翻了個白眼。
“無解的愛。”
獨一無二的鎖是那所房子,難以觸碰的人是他自己,無解的愛是趙焺的命。
趙相言一下子都聽懂了,趙焺卻不以為意,直到懷裏的人沉默良久後忽然把臉埋進他的肩膀,有什麽溫熱的液體沾濕了他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