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秦皓臉都綠了,今天來的是一個國家級政府項目團隊,跟郭鳴義搶飯碗這次南星借了政府的力,因此外省這個項目政府指明要南星來接,跟政府合作有利有弊,虧是絕對不會虧,但壞處就是非常注重企業形象和口碑,起碼項目期間不能出岔子。
在場沒人聽得懂王猛說什麽,都一臉疑惑。
好在幾個領導已經先行離開,跟着趙焺的是同行的工作人員,秦皓給王猛使了個眼色,王猛自然是看不懂的,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又補了一句:“真的,剛才我倆去酒吧,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他人就沒了,一問是喝醉被人帶走了。”
“秦皓,你先帶他們過去,我晚幾分鐘到。”
趙焺看上去并不緊張,就連秦皓也完全沒把王猛說的話當回事。廢話,上次那件事之後,趙焺花了大價錢請人保護柯衍,有任何狀況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更別說王猛這蹩腳的演技,連秦皓都騙不過。
王猛不知道自己成功沒有,反正他照柯衍說的做了,後面怎麽樣他也管不着。先前有傳言柯衍跟南星的總裁有關系,他以為只是學校裏那幫人欺負柯衍欺負慣了瞎編,看來不完全是編的,只不過跟他沒關系,他也不在乎。
秦皓只得跟周圍幾人簡單解釋後,趙焺點頭示意讓大家先離開。
等人走完,趙焺再看過來的時候,王猛就有點遭不住想跑。一轉頭被趙焺叫住:“他人呢?”
王猛順嘴答道:“就我們學校一站地鐵那有個酒吧,半杯。”
“你不是說他被人帶走了?還在酒吧?”
“哦對,被、被一個男的帶走了……”
“帶去哪了?”趙焺擡手看了看表,現在是晚上八點,半杯這種清淨點的酒吧也就剛營業沒多久。
趙焺的語氣明明很平淡,王猛卻覺得自己像是在被刑訊逼供,“……不知道。”
“那你來找我是打算讓我做什麽?”
王猛徹底卡殼,“我……我……”他連着我了半天,最後苦着臉憋出來一句:“我能走嗎?”
“可以,說真話就能走,給你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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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深吸一口氣:“柯衍在半杯旁邊的酒店開了房間房間號是1633他說我跟你說他被下藥的話你肯定會去,去不去随便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走了!”
說完撒腿就跑,背影很快消失在趙焺視野中。趙焺打了個電話:“保障好他的安全,他玩夠了自己會回去,別被他注意。”
秦皓剛才把車開走了,趙焺挂掉電話去車庫又開了輛車出來,彙入車流,駛向和半杯完全相反的方向。
接到王猛電話的時候趙相言正猶豫着一會該用什麽姿勢躺在床上比較像被人暗算的樣子。
王猛說一半瞞一半,趙相言以為他話傳到了,還安慰他說你看這不是挺容易的。至于後半段,王猛選擇性失憶,反正寒假他能躲柯衍一個月,他就不信等開了學柯衍還能為這事兒找他算賬,幹脆直接拉黑,就說自己點錯了。
于是,趙相言以為趙焺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來,開始構思這場戲要怎麽演,才能把趙焺留下來,讓他不再拒絕自己。
他把房間的光線調暗,扯亂身上的衣服,往胸前撒了點酒,撒完覺得不滿意,又把特意帶來的香水噴在身上,蓋住了酒氣。香水只剩下半瓶,他還挺舍不得。
等做完這一切,他盤腿坐在床上打算好好盤算一下臺詞,又在腦中上演了一百八十種可能性,他知道趙焺可能進門就知道自己被騙了,所以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動用點武力……但他又打不過他哥,以前打不過,現在更打不過。要不真的弄點藥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趙相言想起看表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過去了将近兩個小時,可趙焺還是沒有出現。
他不能主動打電話去問,王猛關機,他又不敢走,怕趙焺随時會來。心情一下被攪亂,趙相言百無聊賴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秦皓從後視鏡觀察趙焺的狀态。趙焺酒量很好,也幾乎不會讓自己喝醉。保持清醒是他對趙焺非常佩服的一點,比如半夜忽然被電話叫醒能立刻進入工作狀态,出席各種宴會酒局游刃有餘從不讓自己被動,今天确實有點不太一樣。
說醉好像也沒到,但閉眼蹙眉的樣子大概是不太舒服。
停車的空檔,秦皓替他拿了瓶水,趙焺捏了捏眉心接過來,正要擰開瓶蓋,忽然想起什麽,問:“柯衍回去了沒?”
身為總助,無時無刻預測老板的問題是必備技能之一,秦皓自然是随時關注柯衍的狀況,讓對方每隔半小時跟他彙報一次,回答道:“還在酒店,沒出來過。”
後排安靜了幾秒,車子再次發動時,趙焺說:“過去看看。”
趙相言雖然睡着了,但睡得并不沉,門一響他就睜開了眼,帶進來的冷風更是讓他瞬間清醒,他第一反應是哪個孫子有他的房間卡,很快反應過來是他留的門。
他趴在床上沒動,外面走廊的光線只夠照亮門廳一小塊地方,趙相言的角度剛能看到被門劃開的那一片扇形區域,上面踩着一雙深棕色單排扣皮鞋,價值不菲。
趙焺來了。
還沒看到臉,趙相言就知道是他哥。鞋面停在門口沒有動,他意識到自己不該讓趙焺以為他只是睡着了。薄薄的身板陷在柔軟的被子裏,他假裝自己聽到門聲模糊地反應,一邊“費力”地撐起上半身,一邊低低呻吟了一聲,這一聲沙啞又隐忍,他自己都聽得臉紅,身體重新跌回去,一副無力的樣子。
趙焺将門輕輕合上,緩緩邁步進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趙相言的心上——該死的,什麽時候趙焺的一雙鞋也讓他變得興奮了。
他幹脆閉上眼将臉埋進被子,聽到趙焺越走越近,還沒到床邊就停下,然後調轉方向,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這是什麽操作???
趙相言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動還是不該動,該出聲還是該裝死。就算趙焺識破了他的謊言,為什麽不直接戳穿他,或者幹脆離開?
兩個人陷入一種奇妙的默契,直到趙相言連趙焺每一下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再也裝不下去了,翻身跪坐起來,在漆黑的房間裏只能隐約找到趙焺的輪廓。
“醒了?”
趙焺一如既往淡定,聽得趙相言十分火大,迅速跳下床,摸黑也能準确揪住趙焺的衣領,兩腿分開直接坐上趙焺的大腿,明明看不見,卻還居高臨下的捧住趙焺的臉,卻只有徒勞的呼吸聲,說不出話來。
趙焺等他冷靜一會,輕拍他的後腰,“醒了就穿衣服回去。”
“心髒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趙相言伸長手摸到床頭開關按量臺燈,暖黃色的光瞬間照亮這個角落,趙焺好看的眉眼也被光線勾勒得一清二楚,趙相言心動不已。
這個問題不僅讓趙焺沉默,甚至沒有半點想要解釋或者說謊的意思,幹脆別開臉看向一側,接着趙相言做了個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他捏着趙焺的下巴将趙焺的臉掰過來,活像個調戲姑娘的臭流氓。
趙焺擰眉看着他,懶得跟他計較。
趙相言餘光瞥到床頭被他用掉一半的紅酒,二話不說撈過來猛灌幾口,沒有咽下,含在嘴裏,低頭吻住趙焺的嘴。
既然說話沒用,那就來點有用的。
趙焺的唇上一涼,微澀的葡萄酒液湧入口腔,更多順着嘴角溢出來,又沿着仰起的脖頸蜿蜒出幾條紅色的線,流進襯衫領口。
紅酒和香水的味道彼此糾纏,趙相言覺得自己怕是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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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一部分,來不及要出門了,晚上盡可能把後面的寫完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