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

第16章 章節

我說話嗎？”德拉科·孔雀·馬爾福拖着令人讨厭的腔調說，他領口的祖母綠領針在燈光下泛着沉靜的墨綠光澤。

哈利移開視線，小聲抱怨了一句：“明明前天才見過……”

“哦，前天，”德拉科勾起嘴角，慢吞吞地說，“真是令人回味的會面。”

哈利轉身就要走，他實在無法和這個露出本性的斯萊特林溝通。

“哈利，太好了你在這裏，”加德文·羅巴茲開心地攔住他，“開場舞馬上就要開始了。”

“抱歉，羅巴茲先生？”哈利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開場舞，哈利，”加德文·羅巴茲說，“你和小馬爾福先生是領舞。”

“什麽？”哈利驚訝極了，“根本沒有人通知我！”

“哦，是嗎？可能我昨天忘記和你說了，”加德文·羅巴茲拍拍年輕傲羅的肩膀，“你快去準備一下。”

“可是我沒有舞伴啊，羅巴茲先生！”哈利說。雖然他第一個想到了赫敏可以幫忙，但是他不能搶羅恩的舞伴。

“舞伴？”年長的傲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小馬爾福先生不是在這裏嗎？”

“梅林啊，羅巴茲先生！羅恩究竟讓你誤會了什麽？”哈利震驚地說。

“這關韋斯萊什麽事？”加德文·羅巴茲擺擺手，“好了，哈利你快點準備一下，晚宴很快就要開始了。”

正在抱頭哀嘆的哈利沒有注意到轉身離開的加德文·羅巴茲對旁邊看熱鬧的金發青年微微颔首，否則他一定會對這個八卦又腐敗的魔法部絕望的。

“我可以嗎？”一直站在旁邊的金發青年一手背在身後，微微躬身，對哈利做出邀請的手勢。

“我是不會跳女步的，死心吧馬爾福！”哈利惡狠狠地回答。

德拉科微笑着搖搖頭：“說實話，我對你是否會跳舞都感到懷疑。好了，哈利，我會帶着你的。現在，別讓大家一直盯着我們看好嗎？”

哈利看了周圍一眼，遲疑地握住了德拉科的手。

果不其然，一片閃光燈亮了起來……

明天的報紙頭條一定是個噩夢！哈利痛苦地閉上眼睛，不論誰都好，請阻止這個可惡的斯萊特林買版面！

DAY24

魔法部的慶功宴令哈利非常不開心，雖然那個該死的馬爾福帶着舞技很差的他跳完了開場舞，但他最終還是跳了女步……

梅林知道報紙的娛樂版面又要怎麽寫！現在全英國的巫師仿佛都受夠了戰後官員任免和食死徒通緝名單這樣的新聞，非要從報紙上獲得一些樂趣。于是哈利·倒黴的·波特再一次站到了風口浪尖。

但是哈利無法像羅恩一樣只把這一切當做娛樂大衆的玩笑。生氣過、尴尬過，也恨不得再揍馬爾福一拳，可是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哈利還是會在孤獨的莫裏格廣場12號想念那個金發青年。

十幾天的陪伴并非沒有留下痕跡，戰争結束以後，德拉科是唯一一個這樣接近哈利的人。金發的斯萊特林是那樣不同于羅恩和赫敏。他有時候安靜得像24小時便利店燈光下模糊的窗簾花紋，有時候卻又像劃破夜幕的流星一樣捉摸不定；他嚴肅的樣子像平淡苦澀的美式咖啡，狼狽的時候是漢堡褶皺的包裝紙；他好像開架上的薯片，你總是數不清有多少種口味。他是口是心非的刺猬、是趾高氣揚的孔雀，又狡猾得像蛇……哈利奇怪地想，自己居然不再那麽讨厭他了。

但是究竟什麽是“現實”呢？那個殘酷的斯萊特林曾經說，“現實”裏的德拉科·馬爾福不會懷念麻瓜的電視和薯片，也不會和哈利·波特下巫師棋。可是現在這個“現實”裏的德拉科·馬爾福會往傲羅辦公室送玫瑰花，會在魔法部的慶功宴上和哈利·波特共舞。

哈利有些出神地拂過嘴唇，然後把自己埋在枕頭裏。說真的，他并不讨厭現在的“現實”。他不讨厭那個吻，其實連那支舞也沒有那麽讨厭。但是，這個奇怪的夢境什麽時候會突然醒來呢？

……

哈利·波特，你一定是瘋了！

最後，可憐的男孩用被子蒙住頭，下決心徹底放棄思考這件事。

可惜哈利并沒有享受到久違的午睡，他被羅恩的貓頭鷹吵醒了。

“我難得放假，你就不能換個時間來嗎？”裝睡的哈利被啄得有點不高興。

小豬依舊興奮地繞着他撲翅，見哈利坐起來以後才丢下信箋。

“你一定是故意的，你這個讨厭的小家夥。”哈利用手指蹭蹭它的腦袋，打開了信。

這封短信并不是羅恩寫的，而是韋斯萊夫人。一封家庭聚會的邀請，棒極了！“為了慶祝金妮結束顱島女頭鳥隊的集訓！下個賽季她就能上場成為她們最年輕的追球手。”

哈利痛苦地捂住了臉，在今天報紙的娛樂轟炸之後，金妮的歸來絕對是另一場噩夢！

“德拉科，我覺得你很有必要向我們解釋一下最近的報道。”盧修斯·馬爾福說，他很慶幸自己有閱讀《預言家日報》的習慣。

“并沒有什麽好說的，父親，”德拉科慢條斯理地喝着紅茶，“我在追求哈利·波特。”

“哦？那祝你好運。”盧修斯真希望自己可以這樣像個普通父親般回答，但是他不能，因為對方是那個哈利·該死的·波特！他惱怒地用手杖敲了敲地面：“你以為你在做什麽，德拉科？”

“我在追求我的心上人，父親。”德拉科無比順從地回答。

納西莎握住丈夫的手：“先不要生氣，聽聽德拉科的理由。”她鼓勵地看了兒子一眼。

“理由很簡單，”金發青年坦然地說，“我喜歡他，從很久以前開始。之前我總認為他非常讨厭我，所以我保持距離、隐藏內心，只想着永遠保守這個秘密。但是幾天前我知道了他厭惡我的源點，我突然覺得我很可能還是有機會的。馬爾福不浪費任何一個機會。”

盧修斯蒼白病态的臉上浮現了惱怒的紅暈：“那我是不是還應該給你祝福？”

“謝謝您，父親。”德拉科毫不客氣地接受了。

“咳咳……”盧修斯被自己的茶嗆到。

“如果您想要聽您喜歡的理由，父親，”金發青年慢吞吞地說，“他有固定的工作、繼承了波特和布萊克家的金庫、來自有歷史的巫師家族（雖然只剩他一人）、有很好的聲譽（甚至有梅林勳章）、性格單純可靠（但是有點沖動）……”

“夠了，德拉科！”

“也有您喜歡聽的理由，母親，”德拉科露出微笑，“最重要的是，我愛他。很多年以前，在我還沒發現的時候就開始了。”

DAY25

哈利一直很喜歡韋斯萊家的聚餐，家庭成員圍坐在餐桌前，互相鬥嘴，談一談各自的生活和最近的趣事。窗外吹進令人微醺的晚風，花園裏偶爾傳來地精的響動和夏蟲的鳴啼。

當然，要是“最近的趣事”裏沒有自己就更好了，哈利對着面前的炖土豆嘆氣。

“說真的，哈利，”喬治說，“魔法部打算什麽時候為你通過《同性巫師婚姻法》？”

“最好得快點，”弗雷德笑嘻嘻地說，“我們的小哈利可等不了那麽久。”

“唔……”哈利用勺子把土豆搗爛，勉強自己和他們一起玩笑，“你們最好去問問金斯萊。”

“我認為沙克爾先生不會告訴你們這個，”珀西推了推他的牛角框眼鏡，“你們得去問法律執行司。”珀西作為一個很有經驗的工作狂，戰後回到魔法部擔任部長助理。為了上班方便，他目前還是獨自住在倫敦，但每次都會回來參加家庭聚會。

“珀西剛才其實開了一個玩笑，法律執行司根本沒有起草《同性巫師婚姻法》。”金妮一本正經地解釋珀西的話。

哈利知道她是在取笑珀西拙劣的玩笑，但是由她來說這句話，卻令哈利更加尴尬了。他簡直想把頭埋進土豆泥裏。

赫敏适時舉杯，轉移了話題：“恭喜你即将成為正式隊員，金妮。”

“謝謝。”紅頭發的女孩對赫敏微笑了，餘光卻在看哈利。

“哈利，最近的報紙究竟是怎麽回事？”亞瑟·韋斯萊注意到孩子們都消停了，這才開口問道，“羅恩說得亂七八糟的。”

韋斯萊太太給了丈夫一個肘擊，顯然在今晚，“報紙”成為了陋居的禁語。

“我也很好奇。”金妮點頭，看向哈利。

“呃，就是一些胡言亂語的娛樂新聞，”哈利面紅耳赤地向赫敏求救，別人說什麽他都不會在意，但他還是很在乎韋斯萊家的看法，“娛樂新聞最不可信了，他們還編排過我和赫敏呢。你們知道那不是真的！”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