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

第12章 章節

人沙發上，用手指輕輕點着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他總是慢吞吞地命令棋子，這令他的對手有些焦躁。

哈利擡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金發年輕人，白皙的手指讓哈利想起那天他幫自己打領結的樣子。魯莽的格蘭芬多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馬爾福，你是同性戀？”雖然他知道這很可能是潘西·帕金森的胡言亂語，之前《預言家日報》就帶了一個非常壞的頭。

德拉科的手指僵住了……

哈利覺得臉上有點發熱，他趕緊解釋道：“我是聽昨天帕金森說……”你喜歡我。梅林！哈利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說的話你不用在意，”德拉科沒有擡頭，“當做沒聽過就可以。”

“哦……可是我聽到了。”哈利壞心眼地說。

德拉科這才擡起頭，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那個不知在興奮什麽的格蘭芬多：“你是什麽意思呢，疤頭？”

哈利因為對方過分平靜的表現有點不好意思，他做了個鬼臉：“好吧，我當做沒聽到。”當然是不可能的！哈利決定回去和赫敏、羅恩好好聊聊，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盧修斯·馬爾福會多麽震怒、純血統的馬爾福家又該如何延續……兀自興奮的黑頭發年輕人顯然忘記了自己也是這件事的主角之一，并且還登上過《預言家日報》頭條。從頭到尾他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或許應該先表現一下震驚、厭惡或者迷茫，而不是興致勃勃！

金頭發的斯萊特林微微挑起嘴角，棋盤上黑皇後舉起了手中劍……

布雷斯·紮比尼敲門進來的時候，哈利和德拉科還在下棋。

“你們真是……”深色皮膚的巫師停頓了一下，“令我大開眼界。”

“下午好，我的朋友。”德拉科懶洋洋地說。

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似乎是想确認他是否在嘲諷紮比尼。

“你們不想着逃跑倒是幫了我的大忙，”紮比尼回答，“裏奇先生邀請你們參加明天的晚宴。”

“又是晚宴，”哈利托着下巴，故作淡定地說，“裏奇先生這次還是打算表演‘打敗哈利·波特’嗎？”

布雷斯·紮比尼皺眉：“別太自大，波特。”

“我只是習慣了這種莫名其妙的騷擾，”哈利說，“可能‘打敗哈利·波特’在某些人心裏和打敗龍一樣，已經成為一項傳說中的體育活動？”

德拉科低笑了一聲。

紮比尼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我以前可不知道你還喜歡說笑話，波特。”

哈利聳肩：“我也不知道這位裏奇先生有什麽魅力會吸引你為他效力，我記得你在英國的時候可沒打算效忠于……哦，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紮比尼問，其實他已經有點不想和哈利說話了。

“我聽說你很看重別人的外貌，”哈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一定是嫌棄伏地魔沒有鼻子的樣子，所以不願意……”

“夠了，波特！”布雷斯·紮比尼瞪他，“明晚，記得穿禮服。”

德拉科這回真的笑出聲了：“我覺得你說到點子上了，疤頭。”

DAY18

這間巫師旅館或許可以幻影移形，但是事到臨頭，哈利卻覺得與其一直躲避，不如出來直面。他有種預感，這件事很快就要解決了。畢竟英國魔法部不能放任一個波特和一個馬爾福失蹤太久。

要再次面對安東尼·裏奇，說沒有擔憂那是不可能的。自從昨天紮比尼走後，哈利就沒有了下棋的心情，更別提去想馬爾福的八卦。

“放松一點，波特，”德拉科站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禮服長袍，“英國魔法部就算再無能，現在也該擺脫麻煩了。不得不說，裏奇先生走了非常糟糕的一步棋。”

“哪一步？”哈利側頭問他。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走過去替那個笨手笨腳的格蘭芬多打領結：“他不該在麻瓜世界通緝我們。哪怕這裏是美國，但認識你的巫師絕對不會少。就算沒有驚動到英國魔法部，美國魔法部也該看在眼裏了。”

“我可不覺得人人都該認識哈利·波特。”哈利有些郁悶地說。他對着鏡子整了整德拉科系好的領結，露出滿意的神情，一點沒有察覺這樣有什麽不對。

金發青年微微露出笑意，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安東尼·裏奇太狂妄了，以為自己能把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他雖然收留了一部分食死徒，但都是喪家之犬，根本不足畏懼。可他還洋洋得意，迫不及待想向你下手來立威……”他嘆息着搖頭：“本土都還沒掌控好，就想把手伸到歐洲，他比黑魔王還……唔。”

哈利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他覺得德拉科大概想說愚蠢或者天真一類的詞，但是那段艱難的生活還是在這個青年身上留下了痕跡，心底深處存在過的畏懼讓他最終無法說出口。伏地魔的短暫統治不僅對混血巫師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又何嘗不是給純血巫師留下難以愈合的創傷？小心低調的馬爾福、歇斯底裏的帕金森、家破人亡的諾特、死于意外的克拉布……沒有任何人從那場戰争裏受益。

“為什麽總有那麽多野心勃勃的黑巫師？”哈利有些消沉地說，“從蓋勒特·格林德沃到伏地魔，現在還有安東尼·裏奇……”

“你該感到慶幸，哈利，”德拉科譏诮道，“野心勃勃的黑巫師越來越愚蠢了。”

再次來到安東尼·裏奇面前，哈利反而不緊張了，他最大的感想是——這個美國佬為什麽那麽喜歡紫色的袍子！

“又見面了，哈利·波特。”熱情的美國男巫依然笑容滿面。

“晚上好，裏奇先生。”哈利終于明白為什麽裏奇的笑容會讓他想到吉德羅·洛哈特，因為那都是極虛僞的表象。他們都用迷人的笑臉來掩蓋自己的本質，不論是野心還是卑鄙。

“我為你重新安排了晚宴，波特先生，”安東尼·裏奇心安理得地說，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那天的送別會令人不滿意，我感到很抱歉。”

完全被忽視的德拉科在旁邊挑起眉毛，似乎有些無聊地打量了一下周圍：“裏奇先生不打算介紹一下現場的各位嗎？”

“不要着急，馬爾福先生，只是一些遠道而來的英國朋友和我的老朋友們，”安東尼·裏奇說，“等會兒慢慢介紹……”

“馬爾福家的小崽子，還是一樣惹人讨厭。”一個戴着兜帽的黑袍巫師冷笑打斷了裏奇的話。

德拉科的臉色變了，他不知道哈利是否認得這個聲音，但他不會忘。這是貝拉特裏克斯的丈夫，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

沒有魔杖的情況令德拉科十分被動，但他還是想提醒哈利，于是故作冷靜地開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姨父。”

姨父？哈利愣了一下，立刻緊張地站直了身體。德拉科的姨父自然是貝拉特斯克裏奇的丈夫，魔法部的頭號通緝犯！從霍格沃茨一役之後他就杳無音訊，沒想到居然已經投靠了新的勢力。

“我還以為萊斯特蘭奇先生是伏地魔最忠實的部下，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新主人。”哈利嘲諷地說。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是個冷靜而殘忍的人，他并沒有被哈利激怒。“我只是暫時借助其他力量而已，”他摘下兜帽，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黑發青年，“我自然是要完成黑魔王的事業，親手殺了你，哈利·波特。”

哈利毫無畏懼地注視着他，握緊了手中的魔杖……

“不要這樣快進入主題，”安東尼·裏奇笑眯眯地舉起手上的香槟，“我們何不先為波特先生敬上一杯送別酒？”

德拉科嘆了一口氣：“裏奇先生，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原來食死徒并不是真心效忠于你，我之前真是高看你了。”

那個總是親切的巫師并沒有收起笑容，但是笑意不達眼底：“為了複仇、為了純血、為了更高的利益，馬爾福先生。我與在座的各位只是平等互利的關系，并不是控制與被控制。”

德拉科滿意地眯起眼睛：“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看來在戰犯移交上不需要國際關系合作司了……”

他的話音剛落，禮堂的門就被打開了——

“昏昏倒地！”

“速速禁锢！”

“除你武器！”

有着星條旗圖案袖章的巫師和哈利的同事們毫無預兆地沖了進來，沒有任何廢話地擊向食死徒們與其他黑巫師。

“安東尼·裏奇！怎麽回事！”萊斯特蘭奇憤怒地質問。

“快走！”紫袍巫師想要幻影移形，卻不知場地早已被限制了。

“怎麽回事！”幻影移形失敗的黑巫師們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