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三個世界9
在那張宣傳單上,楚時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蹲了一下午,想弄清楚這玩意到底是什麽。
但劉長老不怎麽配合,他沒自言自語的習慣,楚時辭沒有半點收獲。
晚上8點,地下防空洞響起廣播。通知所有人朝着樹枝的方向祭拜,然後就可以熄燈睡覺了。
隐隐能聽到木屋外,信徒們此起彼伏的禱告聲。
楚時辭靈魂跑進系統空間裏,陪它選家具。
選到一半,系統忽然咦了一聲,【他怎麽不跪?】
楚時辭探頭看去。
劉長老坐在椅子上,蒼老渾濁的眼睛中,帶着意味不明的嘲諷。
他望着木屋外不遠處的粗壯樹枝,和争相向樹枝獻祭自己肢體的信徒,咧嘴低聲嘲笑:“一群蠢貨。”
看見這一幕,楚時辭忽然聯想到一件事。
他悄無聲息地飛出屋子,去附近幾所木屋內一一查看。
所有在木屋中休息的血盟高層,全都各忙各的,沒有一個跪拜神明。
別墅群外,是割掉舌頭,奢望得到神明救治妻女的底層信徒。
這些人一無所有,也換不到食物。
有的為了活命,在身上挂着牌子,用一塊餅幹一點面包,把自己賣給陌生人。實在生活不下去的,只好不斷對着樹枝磕頭,希望他們信仰的神明能夠顯靈。
別墅裏,是喝着紅酒,站在窗邊圍觀的高層人員。
他們搖晃着酒杯,吃着新鮮的牛排。邊嘲笑信徒的無知,邊抱怨畫面血腥,影響食欲。
不見天日的地下防空洞,仿佛被分成兩個世界。
楚時辭操了一句,媽的人渣。
等徹底熄燈後,防空洞內一片漆黑。
按照顧雲哲的計劃,他先後飛進幾個高層的屋子裏。
當鑽進最後一棟房子時,他看見屋內亮着燈,兩個血盟高層正低聲交談。
其中一人拆下鳥嘴面具,“第三賽季就要開始了,我有點擔心。”
同伴面帶疑惑:“擔心什麽?”
“布置前兩個賽區的成員,都沒有回來。你說人盟會不會在利用完我們之後,把我們咔嚓做掉。”
“他們就算死了,和我們關系也不大。他們真的信什麽夜游者,那玩意是咱們一起召喚出來的,就一吃人的怪物,腦子有病才會信。”
聽到同伴這麽說,男人四處看看,音量壓得更低。
“你的意思是,劉長老是明知道人盟會卸磨殺驢,特意把那些人送過去的?那我們這回,會不會也……”
“當然不會,殺戮追擊是現在最火的比賽。沒了我們,人盟以後找誰幫他們布置賽場。”
兩人又聊了一陣,話題逐漸跑偏,開始聊圍欄裏哪個美人最漂亮。
本來楚時辭都打算走了,聽清他們對話內容後,又飛了回來。
“你說那些确實好看,但我覺得新來那個小白臉,才是真的香。”
“他一米九,比我都高。而且五官太硬朗,就是個大老爺們,我還是喜歡東邊那個男學生。”
“你不懂了,既然搞基,那就要搞真男人。他娘的,他那種高傲的人,就适合被玩哭玩瘋。”
男人的話得到了同伴的認同,兩人大笑起來。
楚時辭已經聽出他們說的是誰了,整個球都氣成紅色。
他罵罵咧咧地伸出觸手,捂住兩人的口鼻。
笑聲戛然而止,窒息感很快襲來,兩個男人開始拼命掙紮。
楚時辭将他們拽到近前:“狗東西,下輩子說話注意點。”
觸手死死地将兩人頭顱包裹住,他們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五分鐘後,房間內只剩下兩具屍體。
系統邊織毛衣邊看熱鬧,【瞧你氣的,小臉通紅。】
楚時辭沒接話,沉默地往回飛。
飛到一半,他遲疑道:‘統哥,我怎麽覺得無論在哪世界,哲哥都能碰到這種糟心事。’
【?】
‘在第一個世界,他是被流放到荒星的beta,整天面對一幫饑不擇食、瘋狗一般的alpha。上個世界,如果不是他謹慎小心,他可能會被那個犯罪集團賣給戀童癖。到了這裏,他是改造人。聽他那意思,好像被淘汰後,會被送到那種地方。’
【好像對哦。】
楚時辭嘶了一聲,‘哥,你跟我說實話。咱們這是正規穿書部門嗎。怎麽不像晉江幼兒園,像是花市高速路。’
【大哥,當然正規了。每次你脫上衣,我只能看見一堆馬賽克。都防成這樣了,怎麽可能不正規。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去找朋友問問。】
楚時辭陷入沉思。
他也想過是不是哲哥身上,自帶花市受的光環。
但他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想。
蘇哲彥不哭的時候,是個大寫的猛1。那些alpha完全不在乎他是誰,他們看見beta就想上。
明哲壓根沒在犯罪集團前露過面,他們連他長什麽樣都不知道,選明哲只是因為他是個沒人保護的小孩。
現在人盟抓了幾千號人,顧雲哲是受害者之一。
每個世界都沒有專門針對他,卻每次都不忘記惡心他一下。
他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走淩辱,肆意踐踏。
幾分鐘後,系統颠颠地跑回來。
【聽監察部的說,流放的靈魂要接受懲罰,懲罰內容和他們犯的錯有一定關系。殺了人的,要在懲罰世界被人追殺。惡意搶奪光環的,會被安排成炮灰。以此類推,差不多就是這樣。】
楚時辭一愣。
‘你的意思是,因為哲哥之前強迫過別人,所以要在小世界被人強迫?這怎麽可能,他那麽正直。’
【我也覺得不像,可能是違反規定了。救了本該死的人,碰了不該碰的人。法律這玩意很複雜,不研究個三年五載誰搞得清啊。】
楚時辭沉默半晌,‘遇到我之前,他為了保護別人,連自己都不顧了。’
【往好了想,萬一他是保護你呢。】
楚時辭沒吭聲,他忽然想起初中時的事情。
那晚他被兩個男的抓住,衣服幾乎被撕壞。
如果不是突然沖出來一個小哥哥把他救走,他可能就死在公園的樹林裏了。
而第二個世界裏,明哲又跟那個哥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楚時辭眼睛微微睜大。
難不成當初救下他的人,就是哲哥?
因為救了本該被欺辱致死的人,判定違反規則,所以被流放到小世界遭受這種懲罰?
楚時辭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他只是突然特別想回到哲哥身邊,抱着他往死裏親。
…………
小助手離開後,顧雲哲沒有閑着。
他假借散步,将圍欄內的情況,大致弄清楚。
從最早被關進圍欄的那批人口中,問出了一些信息。
血盟抓人抓得很匆忙。
在防空洞待了好幾個月,都沒提出要收集美人的事。上個月忽然開始抓人,拿出各種豐厚的條件,又瘋了一樣在帳篷區挨個搜查。
按理來說拖得時間越長,幸存者平均顏值越低。長得好看的,很多都死了。再加上長時間食不果腹,皮膚和身材都不如從前。
比起早有預謀,血盟的一系列舉動,更像是被趕鴨子上架。
多半是人盟那邊碰到什麽事,着急補貨。負責供貨的血盟,不得不從矮子裏面拔高的,帶回去交差。
顧雲哲摸摸自己耳後的标記。
人盟20編號的特工和小助手集體遭遇襲擊,處于失聯狀态。
血盟的一系列動作,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他還在思索,窗戶忽然被人推開。
顧雲哲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那只能是小助手回來了。
他轉身看去,一個大球飛撲過來,一抱住他使勁蹭。
邊蹭邊親昵地叫着:“哲哥,我好愛你。”
顧雲哲面無表情,耳尖卻微微泛紅。
他推了推貼在身上的大白球,擡眼正對上楚時辭燦爛的笑臉。
看着那對眯成縫的豆豆眼,顧雲哲眉頭微蹙,“怎麽這麽激動。”
楚時辭蹭着他的臉頰,“沒什麽,就是喜歡你呀。”
系統是想吃糖的,但人球糖代入感太強,它吃不下。
看了一陣,就回去挑家具。
等小助手終于冷靜下來,一直綁在顧雲哲腰上的觸手才移開。
楚時辭把今天偷聽到的信息,仔細跟他描述一遍。
末了他遲疑地道:“其實我不太理解,既然血盟高層都知道邪神夜游者,只是個吃人的怪物,為什麽還要費盡心血把它召喚出來?”
顧雲哲随意把玩着楚時辭的手,将它捏成各種形狀。
“兩種可能,召喚出它之前,血盟并不清楚它是知道殺戮的怪物,後來才知道。或者召喚邪神,只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
他說話時,楚時辭一直溫柔地注視着他。
顧雲哲對視線很敏感,他冷淡地掃了一眼,“有事。”
小助手笑着喊了聲哲哥,又抱住他一頓蹭。
如果不是之前說過不可以親,楚時辭早就撲過去啃了。
顧雲哲一向冷漠的臉上,露出些許茫然。
他推拒着身上的大白球,“在談正事不要胡鬧,我沒辦法對球産生感情,你離我遠些。”
楚時辭順着他的力度分開,仰頭對着他傻笑。
第一次受到這麽熱烈的追求,盡管對方是個球,顧雲哲臉頰還是有點發熱。
他站起身,沉默半晌,又一言不發地坐回床上。
見把人惹急了,楚時辭蹦蹦跶跶地湊過去,主動跟他談事。
“劉長老拿的那個比賽宣傳單,贊助商是血盟,地點是這個防空洞,還有兩個高層人員商量着要不要跑路。他倆提到殺戮追擊第三賽季,我懷疑四天後這裏的大型儀式,說不準就是這個。”
紅暈褪去,顧雲哲冷着臉側頭看他,“第三賽季?”
“對,血盟之前還幫人盟弄了兩場,說這個系列給他們撈了不少錢。之前在地上碰到的那幾個血盟的倒黴蛋,估計是被劉長老派去,組織前兩次比賽。”
楚時辭頓了頓,眼睛一亮。
“所以血盟高層才能吃的那麽好,他們跪舔人盟,拿人命換吃的。這都什麽人,和夜游者一樣惡臭。哲哥,你有什麽打算,要不要我現在去做掉那些高層?”
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回答,楚時辭回頭看去。
顧雲哲似乎陷入了回憶,他垂眸思索,睫毛微微顫動。
楚時辭知道他這是又想起些什麽。
他将人抱進懷裏,試圖給他一點安慰。
聽到殺戮追擊的瞬間,顧雲哲腦海裏浮現出淩亂的聲音。
驚恐的叫聲,從記憶深處湧出。在嘈雜的人聲中,隐約聽見慷慨激昂的廣播音。
他想起了關于比賽的畫面。
所謂的殺戮追蹤,其實就是一場毫無人性的游戲。
由血盟準備場地,想辦法在城市裏弄出各種怪物。
等比賽開始倒計時結束,血盟将怪物吸引出來,人盟往城市裏投放高級特工。
一個個白發金瞳的特工,手持匕首在城市中游走。他們被人盟操控,腦子裏只剩下執行命令。
一邊躲避怪物追擊,一邊追殺城裏的幸存者。
死亡來的無聲無息,幸存者還在家裏睡覺,就被闖進門的特工控制住。
接着再由觀看直播的觀衆,選擇獵物的死法。
等幸存者死亡,人盟解除對特工的控制。讓他們恢複人性,直面被自己殘殺的幸存者。
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實況轉播的光球助手,将鏡頭怼到他們面前,拍攝這些特工崩潰的表情。
除了這種玩法,還有另一種比賽模式。把特工送到怪物口中,讓他們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看着自己被撕成碎片。
小助手可以随時修複改造人的身體,這個玩法能循環往複,想玩幾次玩幾次。
當城裏所有幸存者都死亡時,比賽結束,殺人最多的特工,将成為本次比賽的冠軍。
顧雲哲神色恍惚一瞬,忽然覺得有些惡心。
他捂住嘴,弓着身子微微喘息。
那個比賽他參加過,他不是自願的,有人控制了他。
記憶中最清晰的畫面,是緊跟在身邊,怎麽都甩不掉的光球。
作戰搭檔在比賽期間,要負責實況轉播,同時方便近距離操控改造人。
恢複這段記憶後,顧雲哲下意識摸上腰間的匕首。
又是光球,給他做改造手術的是這些東西,現在又發現它們會監視和控制他。
顧雲哲眼神逐漸變得冷厲。
他轉頭看去,正對上歪頭看他的小白球。
兩人視線相撞,楚時辭動作娴熟地将自己搓成一顆心。
“想起什麽了哲哥,心裏難受麽?要不要我給你來段拉丁舞?”
顧雲哲默默收起匕首。
差點忘了,他這是個假球。
…………
楚時辭并不知道自己差點被捅一刀。
他看出男主心情不好,開始變着法的哄他開心。
顧雲哲靠在他懷裏,一點點平複着心神。
楚時辭安慰他,“心裏難受就哭出來,這裏只有我,你不用不好意思。”
房間裏很安靜。
楚時辭挑起顧雲哲的下巴,他眼眶微微泛紅,眼中蒙上一層水霧。
系統嘶哈嘶哈地狂叫,【給老子哭!艹,哭!】
‘你喊得再大聲也沒用,哲哥我是了解的。他是個很自律的人,一天只允許自己哭一次。今天上午哭過了,現在他就算憋死,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那你哭也行,我碼字沒靈感了。】
‘天天就惦記在兄弟身上揩油,沒正形的玩意。’
等他和系統拌完嘴,顧雲哲重新恢複平靜。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沒像往常一樣,主動和楚時辭拉開距離。
就這麽靠在大白球身上,面色平淡,沒有半點表情。
與此同時,楚時辭聽到了系統提示音。
【活力值加3,當前活力值18點。】
一起走過兩個世界,共度百餘年人生。他男人什麽德行,楚時辭也算是了解。
遠看高嶺之花,實際一逗就臉紅。
在外面咬牙硬挺,不讓眼淚落下來。等回到愛人身邊,就把頭埋在他頸間無聲抽泣。
一天之內,一口氣回憶起兩個悲痛往事。
楚時辭根據往常經驗來看,顧雲哲已經快要繃不住了。
他心疼的同時,還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如果他不在這陪着,男主多半會精神崩潰,活力值直降負數。
活力值不降反漲,是因為有他。
顧雲哲需要他,他不再可有可無。
楚時辭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他強壓下拉着失憶老攻,玩史萊姆play的沖動,主動轉移話題。
“哲哥,你是不是想起點東西,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顧雲哲頭埋在球裏,将比賽大致內容轉述出來。
他有意跳過有關小助手的事情,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楚時辭思索半晌,已經搜集到的線索,慢慢在他腦海中連成線。
…………
這座城市曾是第二安全區。
去年血盟突然将信徒弄到防空洞,緊接着城市遭受巨變,地上的人全部死亡。
那場殺死城市中所有幸存者的巨變,很可能就是人盟舉辦的第一場殺戮追擊比賽。
生物研究所本來老老實實地做實驗,想要靠着變異生物救國。
血盟為了給人盟提供場地,偷襲了研究所。導致實驗體失控,城市出現大量變異巨鼠。
楚時辭連忙調出檔案翻看。
難怪他能查看夜游者的資料,卻看不了變異巨鼠的介紹。
前者只是普通的邪神,後者的出現,卻和人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城市裏有夜游者、變異巨鼠和專門吃屍體的古樹神,怪物已經準備妥當。
等血盟将信徒全部轉移到地下後,人盟将這裏當做比賽場地,正式開始獵殺游戲。
車都停在車庫裏,城市裏看不出半點幸存者逃亡的跡象。
災難來得太突然,人們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特工弄死了。
這麽一看,第三安全區可能就是第二季比賽的場地。
只是換了比賽模式,提前通知了當地民衆,讓游戲變成追逐戰。
現在人盟又把地下防空洞當成新賽季場地,也不知道要弄什麽幺蛾子。
楚時辭越想越氣,“人盟那幫人有病,外星人都欺負到頭上了,他們怎麽還窩裏反。”
話音未落,他嘶了一聲,“卧槽,哲哥,他們會不會根本不是人?”
懷裏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有可能,帝國沒辦法批量生産改造人。而且智能小助手,和這身作戰服,也超出帝國末世前的科技水平。”
楚時辭咂咂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所以人盟星盟,都是外星勢力。只不過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星盟先攻打帝國,樹立起外星大反派的形象,把人類的仇恨全都吸引過去。其他外星勢力,偷偷地潛入帝國。
人盟和它是一夥的,取了個‘人類自由聯盟’的名字,負責扮好人。
打着‘堅決抵制星盟,維護正義人權’的宣傳口號,把想要反抗侵略者、一心複國的幸存者,吸引到人盟陣營。
至于這些人被騙過去後,會遭遇什麽,無非就是幾種可能。
作為奴隸,賣到外星。被蒙在鼓裏,讓人盟當槍使。或者像顧雲哲一樣,改造成高級特工。
楚時辭突然覺得後背發涼。
難怪外星許久沒有飛船進攻帝國,不是因為星盟實力強橫一家獨大,是他們壓根不需要援兵。
白鴿教會已經滅亡,這個世界再沒有哪個組織,願意費心費力去平衡各方勢力。
人類建立起的統一戰線,被人盟悄無聲息地摧毀。帝國內部陷入混亂,人盟趁機将幸存者拐騙進自己陣營。
帝國科技不如外星,資源也不如外星。
唯一算是特別的地方,就是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這裏有數不清的邪神正神。
但夜游者還能拎着人頭出來遛彎,說明外星勢力對帝國的土特産并不感興趣。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主要幹的是人口販賣、奴隸貿易和全民直播。
己方陣營的大佬白鴿,被偷襲團滅。
現在還剩一個內奸,一個二五仔,和一堆吃瓜群衆,挺慘的。
楚時辭将自己的猜想,跟顧雲哲說了一遍,末了他遲疑道:“哲哥,你有什麽解決辦法麽?”
懷裏的人沒吭聲,楚時辭等了一陣,低頭看過去。
顧雲哲眉頭緊鎖,他沉吟半晌,“不清楚,我記憶缺失,被人盟通緝,算是自身難保。我沒有解決辦法,現在我只想先保全自己……”
他沒繼續說下去,一向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安。
楚時辭知道他在怕什麽。
如果他們的猜測沒錯,那四天之後,人盟就要來了。
顧雲哲作為被淘汰的特工,一旦被抓住,等待他的只有無休止的侮辱。
他是改造人,即使自盡人盟也可以将他複活。對他來說,死亡都是一種奢望。
楚時辭拍拍胸脯,“沒事的哲哥,你當初一個人單槍匹馬,都活蹦亂跳的出來了。現在多了個我,這還能輸?”
他鑽進顧雲哲懷裏,仰頭露出安撫的笑容。
“再不濟我還有對翅膀,要是實在打不過,你就騎上來,我帶你飛。打不過還跑不過嗎,不要慫,就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