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二個世界8
明哲早熟,他不是不知道怎麽自救,是放棄了報警。
他怕報警後,不僅劉叔要進監獄,父母也會。
父母根本不想要他,生下他純粹是個意外。沒有人為明哲的降生喝彩,他的乖巧懂事,看在他們眼中就是沉悶陰郁。
而劉叔白嫖一個小沙包。
各取所取,兩家人都很開心。
明哲很好養,劉叔吃飯的時候分他一口,餓不死他就成。
現在是九年義務教育,上學不花錢。明哲不定飯,帶點早餐當午飯。
劉叔不給他錢,他自己去垃圾桶裏翻文具和練習冊。
在劉叔的計劃裏,明哲不需要上高中,十六歲一到就出去打工。
孩子特別懂事,養他比養狗都輕松。不僅不費錢,幾年後還能小賺一筆。
明哲很聰明,大人的小心思,他都猜到了。
碩大的拳頭落在他身上,渾身疼得厲害。
不遠處就是餐桌,明哲手腳并用,想爬到餐桌下躲藏起來。
被打得青紫的手剛剛碰到桌腿,劉叔拖住他腳踝,将他硬生生拖拽回來。
明父揪住他頭發,用力扇他的臉,“你還敢躲!你還敢躲!老子他媽的生你養你,你還敢報警!”
往常挨打,明哲都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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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可能是打得太狠,他不住地哭喊求饒,尖聲叫着爸爸。
明父一松手,明哲軟倒在地上,瘦小的身子蜷縮起來。
無論他怎麽躲,都躲不開明父的拳頭。
劉叔見打他不用承擔任何後果,也抽出自己的腰帶。
明母站在一邊看着,嘴上說着行了行了,手上卻沒有半點阻攔的動作。
疼痛在明哲身上蔓延,從皮膚一點點滲透進骨髓,最後直入靈魂。
在夏季悶熱的夜晚,他卻冷到不住顫抖。
明哲疼得直抽搐,向一旁的明母伸出手,“媽媽,救我!!!”
明母看了他一眼,确定不會出人命,便收回目光。
這一幕映在明哲充血的瞳孔裏,痛苦逐漸轉化為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
他吐出一口血沫,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幾人。
明哲怕自己報警,爸媽會進監獄。他以為只要懂事聽話,爸媽就會愛他。
既然厭惡他,為什麽要生下他?
皮帶抽在他臉上,徹底抽碎明哲心中最後一絲期望。
一個小黑影躲躲藏藏地飛到明哲面前,在見到他臉上的血後,張牙舞爪地揮舞起美工刀。
視線落在小泥人身上,明哲瞳孔逐漸聚焦。
原本已經跌到負30的活力值,忽然以及快的速度回升。
他掙紮着伸出手,按住小超人的小披風。
房間裏很吵鬧,只有楚時辭能聽到明哲的說話聲。
“餐桌上那把水果刀,上面有他們三個的指紋。哥,救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皮帶抽得悶哼一聲,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楚時辭愣了愣,很快明白明哲的意思。
他把美工刀扔到一邊,猛地從地面飛起來。
吵鬧的聲音瞬間消失,室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三個大人怔怔地看着漂浮在半空的橡皮泥小人,劉叔震驚地揉揉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
下一秒,小泥人抱着水果刀沖向三人。
他飛行速度很快,水果刀一下下捅進他們的身體。
他們想抓他也抓不住,想逃跑也會被攔下。
不過一分鐘,劉叔身上就出現五六個血窟窿。
楚時辭抱着染血的刀,眼中滿是怒火。
明哲這兩年受過的苦,都要他們還回來。
等客廳徹底亂做一團時,明哲掙紮着爬過去,從掉在地上的書包裏,拿出他的手機。
報警電話打出去沒幾秒,話筒裏就傳出接線員的聲音。
明哲縮在餐桌下,無助地哽咽道:“警察姐姐,救救我。爸媽和叔叔他們……他們在拿刀互捅,好可怕!”
發現對面是個正在哭泣的小孩,女接線員聲音變得更加柔和,試圖隔着話筒安慰他。
明哲擦擦眼前的血,看着尖叫逃竄的三人,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我不知道,我害怕!他們跟之前一樣,一直打我。打了沒一會,就開始互相打。姐姐,姐姐我害怕!他們變得好奇怪,一直在說什麽有鬼。到處亂抓!還拿刀互相捅!”
他頓了頓,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又在接線員的安撫下,勉強恢複鎮定。
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與倒在地上的劉叔對視。
“他們是瘋了麽?我聽姐姐的話,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快點過來,明哲不怕。”
…………
z市是中小型城市,治安良好。除了偶爾有些搶劫案盜竊案,這裏幾乎沒出現過什麽大案。
昨晚一個12歲男孩報警求助,在電話裏,男孩聲音虛弱,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他吓壞了,一直驚恐哭泣,顯得無助又可憐。
當地警方迅速出警,他們破門而入時,都被客廳裏的場景震驚得愣住。
牆上地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跡,一個中年女人邊驚聲尖叫,邊胡亂揮舞水果刀。
兩個男人倒在地上,嘴裏發出無意義的叫嚷,身上鮮血淋漓,看不到一塊好肉。
一見到警察,他們便撲過去,像撞了邪般,大喊着有鬼。
報警求助的男孩縮在餐桌下,緊緊地握着老舊的手機。
直到幾個女警過來安撫,他才敢爬出去。
水果刀上只有現場幾人的指紋,房間裏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報警的小孩叫明哲,他被打得遍體鱗傷。連走路都是問題,根本沒有傷人的能力。
他全程與接線員保持通話,不存在爆發出第二人格的可能。
三個大人是他的父母和鄰居劉叔,他們堅稱看見了會飛的橡皮泥小人。就是那個小泥人,抱着水果刀把他們捅成這樣。
警察在現場找到了染血的小人,是明哲自己捏的小玩具。
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橡皮泥玩偶,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三人身上傷口切入的力度很輕,深淺程度與成年人的力量不符,但橡皮泥殺人更不現實。
那小玩具都被拆分檢查過了,原材料只有牙簽和橡皮泥。
最後明哲父母和劉叔身體基本恢複,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明哲在女警的陪同下,和父母告別。
他爸媽拼命叫嚷,“我們沒有瘋!橡皮泥飛了,我們三個都看到了!小哲,小哲你也看到了,對麽!”
楚時辭捅人的時候針對劉叔,劉叔瘋得更加嚴重,看見麻雀飛過都要驚聲尖叫。
明哲吓得縮縮脖子,躲在女警身後搖頭:“爸爸媽媽,你們好好治療,一定要聽醫生的話。”
父母雙雙進入精神病院,爺爺去世,奶奶出院後,開始照顧明哲。
明哲父母已經還清房貸,他們在z市有兩套房産和一些存款,明哲省吃儉用,一年花不了幾個錢,足夠他活到成年。
結案後,警察将橡皮泥小人還給明哲。
等離開警察的視線範圍,剛剛還一動不動的橡皮泥小人,忽然活過來。
明哲摸摸小人的腦袋,抿抿唇輕聲道:“辛苦你了,哥。”
…………
明哲搬到劉叔家隔壁的房子。
這是他父母的房産,他跟奶奶一起住在這。
在城市另一端的房子,地理條件比這邊要好很多,但距離明哲的學校太遠。
在楚時辭的建議下,明哲把那套房子租了出去。
明哲從小跟着爺爺奶奶長大,奶奶是個和善的老人,對小孫子十分疼愛。
明哲被虐待的事情,她長期住院,并不知情。
她在農村待了一輩子,懂的不多。覺得明哲學習好,懂事還有出息。
明哲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房子出租的事情很順利,明哲有了一筆還算穩定的收入來源。
距離明哲父母入院,已經過了兩周。
明哲被打得很慘,直到現在,身上還有淺淺的淤青。
額頭左側,靠近發際線的位置,留有長度三厘米左右的傷疤。如果不做除疤手術,估計要陪伴他一生。
按照傷情來看,劉叔和他父母就算不進精神病院,也要因故意傷害罪入獄。
這段時間,楚時辭一直在觀察男主的狀态。
明哲似乎變得更沒安全感了。
他給楚時辭做了一個小衣服,串上繩子,做成吊墜。
明哲去哪,楚時辭就要跟着去哪。
連洗澡都要帶進浴室,放在置物臺上,确保楚時辭每時每刻都處于他視野之內。
明哲請了病假,最近一直沒上學。
連着幾個周六,都沒有去網吧看他小群。
楚時辭教會他如何繳納各項費用後,他就悶在房子裏,哪都不去。
天天死守着楚時辭,經常盯着他出神。活力值上蹿下跳,在10到30之間瘋狂波動。
星期一的晚上,奶奶照例出去跳廣場舞。
明哲坐在書桌前,擺弄他的小超人。
楚時辭按住他的手,擔憂地問:“小哲,你最近怎麽?有什麽心事,可以和我說。”
明哲沒吭聲,稚嫩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你已經兩天沒說話了,我很擔心。”
似乎是為了讓他安心,明哲嗯了一聲。
楚時辭嘗試換位思考,“是之前的事,給你留下了心理陰影麽?”
他飛到明哲面前,輕輕蹭着他的臉頰,“沒事的明哲,他們都入院了,沒個十幾年出不來。你現在還小,已經申請政府補貼,錢的問題也不用發愁。以後不會有人打你,你安全了小哲。”
明哲沉默地搖搖頭,繼續低頭擺弄橡皮泥。
楚時辭得不到回應,開始在他面前亂飛,邊飛邊喊小哲。
他想靠噪音,把明哲弄煩。
生氣也好,煩躁也罷,總比毫無情感波動好得多。
但面對他時,明哲永遠不會感到厭煩。
楚時辭騷擾他二十多分鐘,明哲依舊安靜地看着他。
等他飛累了,明哲伸手将他接住,放在唇邊輕輕親了親。
楚時辭往後縮了縮,“你別親,我上回沾了好多血,雖然警察把我清理幹淨了,但我身上肯定有細菌。”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明哲的神經,他眼圈逐漸泛紅,“哥哥,我是不是怪胎?”
楚時辭觀察着他的表情。
那張向來表情匮乏的臉上,出現一絲不安與內疚,“我是不是很過分……”
楚時辭茫然地仰着頭,“你是指把你爸媽和劉叔送進精神病院的事。你那是為了自保。只是送進監獄,過了幾年他們又能出來。到時候還會打你,雖然挂着父母的名頭,但他們根本不愛你。別想太多,這是他們應得的懲罰。”
明哲搖搖頭,“不是這個。”
明哲哭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表情也很少。
像是演技極差的演員,往眼中滴了眼藥水。哭戲看上去極為生硬,難以讓人共情。
只有當他想要博取同情時,才會刻意哭出聲,裝出一副弱小可憐的模樣。
現在明哲就哭的很安靜。
淚水砸在楚時辭頭上,瞬間将他砸醒。
他遲疑地道:“你是覺得,對不起我?”
明哲沉默半晌,“你對我很好,我利用了你,哥。我還欺騙了警察,你們是好人,都是想保護我。”
他愧疚地捂住臉:“我是個騙子,自從他們入院起,我就在害怕。我怕你生我氣,會對我失望透頂。”
一口氣說出心中的不安,明哲立刻抓起楚時辭,像是生怕他會消失。
楚時辭沉思許久,戳戳系統:‘統哥,我怎麽沒覺得他哪裏做錯了。’
系統正在做光環,【太正常了,他是校園甜寵男主,不是強取豪奪男主。被逼急了,也只會躲在房間生悶氣。這要是換成法制咖,那三個人早就被拆成零件了。】
它頓了頓,忽然怪笑起來,【要是明哲是法制咖,你說他會不會做個小籠子,把你關起來。讓你哪都去不了,只能做他的小泥人。嘶哈嘶哈好刺激,囚禁play。】
‘哥,你冷靜點。我是有夫之夫,而且明哲才12歲。’
【對哦,想起來了。那你快點把男主養大,我要吃男女主的狗糧,甜寵文我也喜。】
‘……’
因為太過愧疚,明哲吃不好,睡不着。
生怕哪天一睜眼,小超人會指着他鼻子,‘你太讓我失望了明哲,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然後扭頭就走。
明哲這幾天做夢,都是楚時辭不辭而別的場景。
楚時辭哄了半天,明哲才從恐懼中走出來。
他揉着眼睛,哽咽地問:“你真的不生氣?”
“我早就想捅死他們了,有什麽好生氣的。他們已經對你生命安全造成威脅,再不關起來,你可能會被活活打死。我能理解,你是想保護自己。”
“你沒有失望?會不會離開?”
楚時辭搖搖頭。
在得到他的保證後,明哲活力值猛地蹿到40。
就像是打了雞血,楚時辭和系統都驚呆了。
上個世界蘇哲彥是一點一點地漲,到了明哲這裏,每次增長都是十點打底。降得也快,像是在玩跳樓機。
楚時辭被明哲攥在手裏,耳邊是他依賴的呢喃。
“哥,說好了。你要永遠陪着我,永遠。”
…………
自從得到楚時辭的保證,明哲精神狀态好了很多。
他回到學校,繼續念書。和奶奶相依為命,過着平淡又安全的生活。
在星期六再次到來時,明哲把楚時辭放到桌上,将自己去黑網吧的事,全部交代出來。
老師經常教育他們不要去那種場所,網吧牆上也貼着未成年勿入。
在明哲的認知裏,自己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楚時辭沒把這當回事,只要明哲不學壞,去酒吧他都不在意。
得到楚時辭的支持,明哲像是找到了隊友。
去網吧之前,他小聲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末了,明哲紅着臉道:“快樂男孩應該是個成年男人,假裝富有少爺。現在群裏很多女生都暗戀他,我覺得這樣很危險,擔心他是戀童癖。”
戀童癖是楚時辭教他的詞,明哲牢牢地記住了。
楚時辭掏出他的橡皮泥筆記本,“說來慚愧,我這個筆記本不是擺件,它真的能上網。上回你在群裏帶票,想要淘汰快樂男孩時,一直幫你打輔助的就是我。”
“超人小公主,我注意到了。”
明哲覺得楚時辭打輔助技術很差,但他沒好意思說。
他找出一個放大鏡,對準袖珍筆記本電腦,試圖看清屏幕上的小字。
“哥哥,你在群裏都做什麽。”
“跟每個人聊天,套話。群裏一共有三個人有問題,他們很可能是一夥的。除了快樂男孩外,另外兩人是誰,我還不清楚。”
明哲微微蹙眉,“三個?”
“就是三個,我可以肯定。”
明哲沒有追問他是怎麽确定的,只是安靜地沉思。
過了半晌,他小聲問道:“你懷疑誰?”
“檸檬草精靈、跳舞的兔子、我繼續孤獨、淹死的魚。”
“不是死魚,他跟我請過假。課餘時間要幫家裏看店,能上線的時間不多,要我別把他踢出群聊。”
在兩人說話時,楚時辭的小筆記本響了一聲。
跳舞的兔子發來一條問候信息,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兩人聊了一陣,話題再次轉向‘如何應對性騷擾’。
兔子的說法還和之前一樣,讓他往死裏忍。
楚時辭發消息時,耳邊傳來明哲毫無起伏的聲音。
“為什麽會讨論這種事。”
楚時辭翻到之前的聊天記錄,明哲拿着放大鏡凝眉沉思。
過了半晌,他揉揉酸澀的眼睛,“哥,你如果懷疑兔子有問題,那你的切入點不對。”
楚時辭仰頭看去,“她飽受性騷擾困擾,我的人設也是被性騷擾的小女孩。”
“程度太輕,一會你發一條動态。就說今晚吃飯,叔叔把你抱在懷裏摸來摸去。你感覺很害怕,身體也很疼,不知道怎麽回事。”
明哲說完,小超人瞪着豆豆眼,震驚地看着他。
“怎麽了。”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我看你們群的聊天記錄,也沒說的這麽直白。”
“我是沒經驗,但你說過戀童癖是喜歡對小孩動手動腳的變态,那只需要在這個基礎上進行加工,就可以大致猜出他們會做什麽。說得含糊一些,但場景要在家裏,父母在身邊,并且沒把這當回事,看看有誰主動聯系你。”
楚時辭依言照做。
沒過一會,兩條消息先後彈出。
快樂男孩:【我看到你的動态了,別怕。哪裏不舒服,跟哥哥說。】
跳舞的兔子:【疼?哪裏疼。】
楚時辭選擇先回複兔子,
【胸疼,疼死了。姐姐,我聽你的話沒有反抗,但他一直不停手。】
跳舞的兔子:【會不會受傷了,給姐姐看看。】
超人小公主:【手機不能拍照,難過。】
那邊沉默許久,又發來一條新消息,【身邊有人麽,沒有的話,把你遇到事情詳細說給姐姐聽,姐姐幫你。】
【沒人的,姐姐,我要怎麽說?】
【別怕,我和你一樣。說他是怎麽摸你的,是撩開你的衣服,用手摸你的。】
後面的消息,明哲沒看到。
楚時辭捂住屏幕,不讓他看,自己扒屏偷窺。
其實只看到前半段,楚時辭的心就涼了。
明哲經驗不足,還在思考哪裏不對。
楚時辭這個龌龊的大人,已經想通違和感到底出在哪。
群裏的小孩被騙了,明哲也不例外。
這個兔子根本不是受害者,她是潛入群裏給小女孩洗腦的。
在群裏加其他小女孩的好友。以同病相憐為借口,獲得她們的信任。
再反向灌輸思想,長期以往,讓她們遇到騷擾也放棄抵抗。
謊稱自己也是女性受害者,激發小女孩的傾訴欲。從她們口中套取隐私,以知心姐姐的身份,假借安撫,實則進行言語性騷擾。
兔子在群裏潛伏時間太久,和每個人都很熟。她經常訴說自己的痛苦,已經給群裏人思維定性。
就連明哲,都把她當成一個可憐的女生,對她的遭遇倍感同情。
楚時辭不知道屏幕背後,兔子到底是男是女。
做這些事,只是想過過嘴瘾。還是想把這些女孩的痛苦,當做炫耀的資本分享給其他人。
明哲想了一陣,也反應過來,“沒必要問得這麽詳細,她不對勁。”
楚時辭邊敷衍兔子,邊理清其中的關系。
明哲翻出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
三頭狼如果各自為戰,在明哲試圖票出快樂男孩時,也不會被群起攻之。
三頭狼是一夥的,他們互相打掩護,知道彼此的存在。
快樂男孩一定有問題,群裏的小女孩們暗戀他,把他當做男神。
跳舞的兔子以受害者身份入群,和群內女孩長期保持密切聯系。騙取信任,一步步洗腦。
他們扮演者着不同的角色,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在接近小女孩。
楚時辭總覺得哪裏不對,中間好像缺了至關重要的一環。
明哲不知道什麽是洗腦,他也沒想到那一層。
楚時辭從沒解釋過為什麽會有三個人,明哲也沒懷疑。
兩人大眼瞪小眼,憑他們貧瘠的想象力,根本想不出那三個人的目的是什麽。
就在這時,快樂男孩再次發來消息。
【我這裏有個群,裏面的人都遇到和你一樣的事情,你要不要加進來?】
楚時辭微微一愣。
他感覺缺少的一環,似乎是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