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當愛慕與失戀同時發生
七,當愛慕與失戀同時發生
我聳肩。既然知道土方先生是為我好讓我這麽做的我也不好辜負他的心意。
所以我最後還是按照他的想法去了萬事屋。小神樂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明顯很驚訝,她一開始撅起嘴巴說“銀他媽的女主角只要有我就夠了你們說的那是誰啊阿魯!”在看到我之後卻驚訝了,“咦——你不是多串家包養的蛋白醬君嗎!原來是你啊阿魯!”
我很想問多串君是誰以及重申一次我的名字真的不是什麽蛋白醬——但是小神樂明顯不願意聽我說話。
“是啊就是蛋白醬君。”萬事屋的店長坂田銀時先生在看到我的發型以及我背上背的那把木刀的時候明顯也是驚訝了一下,但沒怎麽表露出來,他用很熟絡的口吻說着,然後伸手把我扯進房間關上門。
除了第一次(喂喂喂人家在前面有出場!)見面的眼鏡君以外都是認識的人物——卷兒跟沖田先生未來媳婦兒、
我鞠了一躬,用盡量顯得爺們兒的語調說:“初次見面,我叫千——”發音已經收不回來了,我趕忙咳嗽了幾聲,繼續說:“我叫土方白,是來萬事屋短期打工的!”
小神樂捅了捅眼鏡君,“來新吧唧快點打個招呼!”然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很友好的向我伸出手,“初次見面你好土方先生的弟弟蛋白醬君!”
喂!都說了人家的名字是千川——啊不不不不!土方白啊!你的耳朵長着是幹什麽用的啊!當擺設嗎一定是當擺設對吧!(不……那是用來挂眼鏡的【喂)
我望着他的手無動于衷,說了聲“抱歉”,然後扭過頭去。
小神樂口中的“新吧唧”一開始也不是很受打擊的樣子,比較他不明白我是什麽意思,他側過頭問:“蛋白醬君你該不會有什麽手上的病吧……抱歉我不知道。”
我淡定的搖頭,然後說:“抱歉,我不跟處男握手。”
小神樂跟銀時先生聽到我的回答之後徹底笑翻。
新吧唧則是一臉灰白,三秒鐘之後大爆發,他用一種幾乎是瘋狂的表情瞪着我吼着:“處男怎麽了啊?!處男也是有人權的!勞資跟你握個手都是看得起你你這算是什麽狗屁反應啊我擦!處男是我為阿通小姐守身如玉的證明是你這等凡人無法體會的!哼!”像連環炮彈一樣我覺得有點受不住,就向坂田銀時……銀時先生投過去一個“救命啊你家的員工怎麽是個瘋子”的眼神。
對方聳肩。新吧唧察覺到我的目光,又開始噴起坂田君了——“還有你!你怎麽不說說你!我的工資呢我的薪水呢我在萬事屋打工那麽久不但一分錢都沒有得到還要給你做白工——每次得到的錢就被你拿去買甜品吃所以都說了你吃那麽多甜食不如直接變成甜食算了啊啊你這混蛋簡直沒救了!”
沒救的是你吧。我內心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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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到底是怎麽說中的啊,之前土方先生給他委托的工作确實也是用甜品來換的……這貨血糖一定很高。我默默下定義。
“萬事屋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我扭過頭去問小神樂。
吃着醋昆布的女孩子點點頭,用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看着我,“是哦,很溫馨不是嗎阿魯。”
“……嗯,也可以這麽說啦。”我點點頭。
我覺得有點像土方先生追着山崎先生打或者是土方先生叫醒沖田先生又或者是把出門跟蹤阿妙小姐的近藤先生捉回去的時候,感覺就像家庭一樣。
所以說土方MAMA絕對是MAMA的角色啊啊啊每次都是負責叫孩子別再玩了回去吃飯(毆打打羽毛球的山崎),或者是負責叫孩子起床(叫沖田起床),或者是在孩子的戀愛之路上做引導(在近藤追阿妙路途中做建議)……啊啊他管的真多呢。
……等等,現在我可是在萬事屋!為什麽我會想到那家夥!
我的表情微妙的扭曲了一下。
要是土方先生在的話一定會說你又發什麽呆然後帥氣地把咬在嘴裏的煙頭摔在地上用腳反複碾過然後披上真選組制服的外套走掉。
…………等等等等!!所以說為什麽我會想到他啊!!
我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小神樂似乎注意到我的動靜,向我這邊看了過來,“發生什麽事了阿魯?蛋白醬。”
“沒、沒啥。”我說着倒也覺得奇怪了,現在他們叫我蛋白醬我連反駁都沒有就像是接受了一樣。
話說蛋白醬什麽的真的不會讓人想到奇怪的東西嗎!!比如男人的生殖器官達到某種程度會那啥出來的東西……
哎呦媽呀我在想什麽鬼東西。
我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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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變成了這樣。
在問過坂田先生“接管到什麽時候結束”之後他悶悶的打了個哈欠,然後說着“啊、那個啊……什麽來着,你的事情已經OK啦~想卷鋪蓋走人的話記得幫銀桑我把那堆垃圾扔出去。”揮了揮手躺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我有些詫異。
在這種時候問這個無非是有些奇怪的。我卻忍不住想要知道具體的日期。
我什麽時候才可以回到土方先生那裏……
話說我為什麽又想起他了啊!?到底為啥!?果然是因為他是我MAMA嗎!?MAMA屬性已經侵入我的大腦了嗎?!
我瞬間苦逼臉了起來,伸手拎了垃圾就出了門。
“切!不就是不想丢垃圾麽,我幫你啦!連同你的JUMP一起扔掉了喔!”
“喂等等——!JUMP!只有那個、只有那個不要——!”
“那我扔掉冰箱裏的草莓牛奶喽?”
“那個根本不是垃圾吧!不準丢!絕對不準丢啊啊啊!!”
“是是……那我去了。”
我拎着垃圾就出了門。今天是垃圾回收的日子,如果要那個銀毛卷發的挖鼻大叔去扔不知道又會磨蹭多久。
我随手把垃圾往那邊一扔,緊接着又想起了幾天前的那番話。
——【“幫我查清楚這家夥到底幹了什麽事兒。”】
——【“你的委托我接受了。這孩子我接手一陣。”】
坂田先生已經查清楚了嗎……
我并不是犯人、但卻被迫背上了替罪羔羊的位置的——這件事。
幾番詢問之後也沒能得出結果,我忍不住去找了土方先生,某個青光眼的混蛋捏着香煙瞥了我一眼就披上外套繼續往前走去,難得有些安靜我反而非常不習慣。
沒錯……這麽安靜簡直太不習慣了,不行我一定要找點什麽吐槽一下。
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想到之前的事情。
[因為上面統治的天人們把那些作怪的天人們的罪惡——]
[——全都推給了你。]
原本是唯一的受害者,最後卻變成了犯罪兇手。
想到這裏我不禁停下了步子。大概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土方先生也頓了頓腳步。
看着他又打算向前走去的樣子,我忍不住兩步上前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啊啊、土方MAMA真讨厭,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跑過來找你的,怎麽可以不理會這麽乖巧可愛的女兒呢。”我用平板的、毫無起伏的音調說道。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角色設定錯了啦!錯的很離譜啊!
“誰是你媽啊!?”土方先生“啧”了一聲轉身瞪着我說道,“你現在來找我幹嘛?!好不容易把你塞到萬事屋那邊了!話說快松手啊你這家夥……”
說罷便看向了我死死拽住他衣袖的手。
我的手不禁抖了抖。
……是“塞”嗎?好不容易才…塞進去的嗎…?
“吶吶,土方MAMA……我到底給你添了多少麻煩?”我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略略偏頭詢問起來。
頭發被剪斷了實在不習慣,就連身上的男性衣物起初也非常不适應。
可是這些都是保護我的措施。
這些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為了保護我而做出的。
“瞞住上層怎麽可能那麽容易?你到底做了多少事?”
我是知道的。
“為此不惜讓我套上你的名號、以土方為姓氏而生…我…”
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默默的低下頭去。
土方先生嘆了口氣,扔掉了他的煙,然後伸出手扯開了我的手。
他拉住我的手腕,轉頭往四周看了一會還是把我拖進了店裏。
我本想抽回手,但他的力氣實在太大。抿了抿唇,我伸手俯在他的手掌上。
很涼。
還是之前那家甜點店,這次坐得則是非常裏面的位置。
一直到他把我拉到座位上才松開我的手,我下意識去抓,指尖卻只觸碰到了他的袖口。
那一瞬間我突然有着這樣莫名的不詳感。
——我夠不到他。
默默收回了手,垂在身側。
——我抓不回他。
“你想問什麽。”點了兩份聖代之後土方從口袋裏拿出了蛋黃醬,轉頭問我。
我雙手撐住自己的下巴,直視他的眼睛。
果然。
和當初抓住我的時候一樣、如出一轍。
“首先……請土方先生無論如何也要正經的回答我的疑問,請用實話告訴我。”我定定的說着,從服務生那裏接過我的那杯聖代,默默看着他把蛋黃醬擠上聖代。
這個人到底有多愛蛋黃醬啦!蛋白醬被冷落可是很傷心的!
…………等等有什麽東西亂入了,不對,不對不對我剛剛什麽都沒說。
“我拒絕,反正你要問的肯定又是什麽啰裏吧嗦莫名其妙的事情,我還有公事在身。”土方先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了我,但這并沒有影響到我的情緒。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了手指。
“三天,三天你的蛋黃醬我全部包下!所以拜托你回答我的問題!”
土方先生猶豫了幾秒,然後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像你這種小丫頭的東西我怎麽可能會拿啊混蛋!再說別想用之前我對萬事屋那家夥用的那招來賄賂我啊?!”
我咬了咬牙,幾乎下意識想要拍桌子站起來。“那你要我怎麽樣做?!”
他并沒有回答我,而是拿起勺子挖起了聖代。
“土方先生……拜托你了。”我幾乎快要哭出來,趴在了桌上,兩手都握成了拳頭。
許久之後,我才聽見了他的聲音。
“……你問。”
“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證實了你不是罪犯,犯罪的是天人,你只是個無辜的替罪羔羊。我不想冤枉你。”
“為什麽要救我?”
“最初只是因為你是犯罪嫌疑人,後來是因為我想救你。”
“……”
“還有別的問題?”
“土方先生還有隐瞞的理由吧。”
最後,我垂下頭,對着他的疑問只能吐出這樣的肯定句。
我咬緊牙關,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想要聽到正如自己所想的話語。
“為什麽後來會想救我呢?”
為什麽呢。
為什麽要救我?
為什麽不惜讓我從千川白變成土方白,甚至去拜托萬事屋來照看我但卻不收我任何的代價?
我怎麽可能不明白。
我怎麽可能還得起……
土方先生似乎輕輕嘆了口氣。
他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香煙,點上,偏過頭去望向窗外。
碧空如洗。
“因為你……讓我想到了三葉。”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讓我快聽不清。
“……欸……?”我望向他的方向,卻看不清他的側臉。
視線模糊了,看不清。
心中早已有所定論。
“那位叫做三葉的人……”
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問。
“是土方先生的什麽人……?”
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她是我的……【—— 】”
我感覺到眼眶裏有溫熱的液體溢了出來,土方先生的唇角微微上揚,眉頭卻輕輕蹙着。
這一次,終于看清了。
那是苦笑。
是隐忍着極大痛苦、卻依舊努力微笑起來的笑容。
“是這樣麽。”
我低下頭去,用右手按住左邊胸口的地方。
我知道這個笑容。
我是知道的。
家被毀掉的那一天,看着大火焚燒的那一刻,我就是這樣笑着的。
這樣笑着……笑着,然後哭出來的。
“我明白了……謝謝您,土方先生。”
——明白自己喜歡上眼前這個人的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已經失戀了的這件事。
——這種感覺,原來是這麽的……痛苦的……嗎?
我不禁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子,雙手并攏在身前,沖他鞠了一躬。
“真的謝謝您。”
那天的聖代,直到最後,我的那份都還一口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