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我們有事要說
字數:3070
日期:2021-11-26 15:15:15
接下來的幾天,五條悟挺忙的,忙着讓孔時雨更忙。
苦命中介先是查曾經去五條家招生的高專咒術師、處理五條少爺等待期間抓到的詛咒師去換懸賞賞金、幫未成年開帳戶辦手機買號碼、輾轉聯絡上夜蛾正道約人出來,要不是看五條悟給錢大方,孔時雨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咒術界也流出五條家的六眼不曉得為什麽到處抓詛咒師的傳聞,一些曾經接過他的高額懸賞铩羽而歸的詛咒師紛紛縮頭不出,就怕這位少爺是時隔多年心血來潮想報複對他動過手的人,詛咒師圈子一時之間風平浪靜。
和夜蛾正道談好兩年後入學高專,再從他那邊要來接取袱除任務的管道,五條悟這幾天熟練瞬移兼賺零用錢的活動也能告一段落。
如果不想靠家族,高專是最方便快速的選擇,那邊聚集了一群普通家庭或小家族出身的咒術師,也算是一股勢力,雖然受制于監督會,但監督會的優點是大家都有份,誰也不服誰,況且五條家在監督會有人,這樣也能跟家族保持着若即若離的最低限度聯系。
雖說才剛開道,地面還坑坑漥漥的,以後要走的路也算是有雛型了,他才回到五條家踏入另一個戰場。
一坐下,五條家長老先聲奪人,指責他膽大妄為不顧大局為五條家蒙羞,試圖用咄咄逼人的氣勢搶占道德高點,不料轉眼就有四人被他們引以為傲的祖傳術式撞飛,決策間的和室拉門多了四個大洞,五條悟挂在臉上的笑容比起憤怒或面無表情,更令他們膽寒。
五條家用四名傷員才總算明白過來,以前五條悟聽話是懶得跟他們計較,叛逆行為是小小的反抗,而他們那晚的計畫在五條家和五條悟的友好關系留下了不可抹滅的裂痕,現在五條悟不想忍了,直接亮出獠牙。
能慶幸的只有五條悟目前才十三歲,還有需要五條家的地方,也願意用片破紙糊起裂痕假裝一切平滑完整,不過他們都曉得這都是暫時的,等五條悟成長到能不靠五條家,到時候什麽都是他說了算。
但能怎麽辦,他們不可能除掉五條悟。
不說五條家戰力全上也不一定打得過,六眼加上無下限術式的天選大禮包有多強,他們自家人最明白自家事。
就算找別的家族一起,只要消息傳出去,會有落井下石之流,但一定也會有人願意幫五條悟,畢竟五條悟成為咒術界最強明眼人都曉得只是時間的問題,給未來的最強一點小小的援手,能獲得的回報不言而喻。
五條悟和長老們達成協議,随便他們編什麽理由,他反正要自己住外面,一個月回來三天,一年出席兩次正式場合,之後會去念高專。
若是未經告知在身邊發現五條家的人,看到一個揍一個,不會下死手,但以後也別想再做咒術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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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們目送拎着家當離開的白發少年,關起門來互罵當初究竟是誰提出的馊主意,甚至大打出手,醫療間又多了五個傷患。
但這些都與五條悟無關。
少年撐着臉放空,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門口,但坐在他對面的人有些坐立難安。
那是位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外表身高沒什麽特點,走在街上會立刻和人群融為一體難以一眼發現的普通。
他們正處于一間日式料亭的和室包廂,五條悟身後是一扇能打開的紙拉窗,窗外是人造河,這間餐廳的賣點是上餐方式,廚房将餐點放上小船,經由河流下的軌道運送至各個包間,食客再從窗戶拿取餐點。
室內不只他們兩人,每邊能坐三人還綽綽有餘寬大方桌,另外兩邊也各坐了一名男性,姿勢都不是标準的跪坐,各有各的豪放,一個嘴角帶疤一個眼角帶疤,前者像混混打手後者像極道若頭,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透露一下下回下手的好時機吧,甚爾。」
「這我可不知道,店長不讓我坐臺。」
和五條悟同為室內墨鏡黨,黑田龍将前臂橫放在桌上傾身,頭歪一邊挑高眉毛,從墨鏡上緣看向黑田甚爾,「需要我幫你……和店長談談嗎?」
後者将喝空的茶杯放在支起的膝蓋上,雙手向後撐地鼓出強健胸肌,懶懶地笑答:「這倒不用,我帶着惠呢,見客麻煩。」
明明是在詢問超市下一波特賣打折日,卻營造出密謀打家劫舍的黑暗氣息,黑田聰額角泌出汗滴,覺得自己永遠無法适應兩位上門女婿的談話氛圍。
中年男人心底企求着老婆女兒們趕緊回來,雖說回來了他也常常插不進話題,但怎麽做果醬更好吃總比彷佛随時會有警察跳進來喊雙手舉起來不準動的黑話好吧。
他自以為隐蔽地偷偷觀察面生的白發少年,據說是便宜大孫女的朋友,但普通朋友會被大女兒邀請來參加他們家的聚會嗎?
難道他們黑田家又要多一位入贅的?
這孩子……身高是滿高但長相好幼,根本沒成年吧,初中了嗎?
帶黑田惠去看小船順便點單的女人們終于舍得回到包間,已婚的紛紛在丈夫身邊落坐,三對夫婦各自親昵地拍拍肩牽牽手貼貼臉,看得五條悟眼熱。
三鴉眨眨眼,在桌下朝他伸手,他頓時喜孜孜地牽上,可惜沒多久就得分開——船來了,靠窗的他們得負責拿菜。
他們桌上的是茶,黑田聰一來是不怎麽能喝,二來也不太敢和兩女婿喝酒,總感覺有被灌倒上醫院的風險,全然不知兩女婿一位讨厭喝酒,另一位一杯倒被妻子禁喝。
女人們倒是酒量都不錯,可惜母女三人都更喜歡啤酒和雞尾酒,料亭提供的清酒洋酒他們不感興趣就沒點。
未成年組在這方面沒有話語權,乖巧地為長輩們端菜。
邊吃邊聊,黑田美久說一次下班路上偶遇家裏的三花貓阿銀,才曉得他會自己開陽臺的門外出溜噠。
「阿銀和一棟大房子裏叫伊莉莎白的鬥犬是好朋友呢,和阿龍很像哦,黑黑的一臉不好惹,眼睛都有一條疤。」她在眼部比劃,「不過伊莉莎白的疤在右眼。」
黑田美由吹涼湯匙上的清湯,小心地喂兒子喝,随口道:「說到貓,前陣子小鴉有帶只叫砂糖的白貓回來借住兩個禮拜,眼睛藍汪汪又聰明又漂亮,讓我也想養一只了。」
五條悟面上不動聲色,但換了個姿勢微微挺胸。
綠眼男人斜睨少年,居心叵測地搭話:「那只貓給惠當坐騎還挺稱職的。」
黑田龍在幫黑田聰斟茶,黑田家實質的一家之主黑田尚美發問了。
「小鴉,你也高二了,有打算高中畢業後要念哪間大學嗎?」
能教出黑田姊妹的老黑田夫婦都是內心善良的人,即使黑田聰面對女婿們時有點慫,他們卻不曾以異樣眼光看待氣質與常人截然不同的女婿們,而三鴉這個黑田美由和黑田甚爾結婚一年多後突然冒出來的養女,他們沒說過任何閑話,真心實意地當成親孫女——反正是晚輩就對了——關心。
其實黑田聰也不太曉得怎麽和冷冷淡淡的三鴉相處來着,一切交給老婆大人。
白發少年盯等答案。
「還沒決定。」
「差不多能開始考慮了啊。」中年婦女笑眯眯地說,「早點決定能做針對性的準備。」
三鴉颔首,黑田尚美便點到為止,轉而跟黑田龍探讨羊毛氈戳針技巧。
她只是擔心黑田美由夫婦忙着照顧幼兒忘了養女,提醒一下就好,孩子們都自有主意,用不着說太多變成啰嗦唠叨的老太婆。
五條悟湊近三鴉,後者配合地靠過去,黑白腦袋靠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模樣讓黑田美由又浮出姨母笑。
「你大學會留在東京念吧。」
「還沒決定。」她重複了一遍,和湛藍眼瞳對視一秒,補充道,「不一定會繼續念,也可能直接工作,想念書再報名函授課程。」
日本的函授課程和一般學校的學位有同等效力,課程內容不比普通大學的簡單,也得定期去定點的學習中心考試,通過才算拿到學分。
「你想要我留在東京?」
「當然,去外地我找你不方便。」
他們說話很小聲,唯一聽得清楚的黑田甚爾翻白眼,自從五條悟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的眼球運動愈來愈頻繁,眼周肌肉都要練得能吊啞鈴了。
吃飽喝足,大黑田夫婦互看,黑田美由将睡着的兒子交給丈夫,清清嗓子。
「我們有事要說。」
黑田美久興致勃勃地猜:「懷第二胎了嗎?」
她被黑田尚美懲戒性地輕拍,「別打斷你姊姊說話。」
黑田美由笑着擺手,「不是那種事啦。我升職了,但要調去崎玉市的分部,兩個月後上工,我們大概九月會搬家。」
衆人愣了瞬,很快就接受這個消息,崎玉縣也屬于首都生活圈,每天崎玉東京通勤的人口很多,搭車一個多小時就能抵達。
只有五條悟扭頭凝視着三鴉,藍瞳莫名暗沉了幾個色度,眸色幽深水光盈盈,價值上億的六眼瞳中各寫了一個大字,『渣』。
作者有話要說:
本人政治厚黑學稀爛大家随便看看
黑田父母的動畫配音是日野聰&進藤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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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卡的感情畢竟比較遲鈍,目前對她來說能不能保住魔生第一個朋友比較重要,其他的還沒想
至于牽牽,他們連朋友都不是的時候就一直牽着手了,所以咪卡不覺得牽牽有什麽特殊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