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挑戰日。
天樞有專門的賽場, 其實也就是體育館的足球場。完全按照正規足球場的大小格局, 布置也一樣, 四周是看臺。
作為玄門學院，雖和其他院校學習方式和課程不同，卻也有體育活動。籃球, 足球都在其列。校方并不限制學生的業餘發展，有時還會官方舉辦這類活動。
從這點來看，天樞相對于只知修行, 一旦對其他方面多些熱情就覺得是玩物喪志的天玄來說，要開明得多。
但也有和正規足球場不同的地方。那便是綠茵地。地下是設有機關的。機關打開, 正中會出現一個直徑十米的鵝卵石臺面, 鵝卵石為黑白兩色, 呈現八卦之象。其他依舊是草地，可在草地上會出現一些假山，且是不斷變動的。這便是陣法。
以鵝卵石臺面為界, 兩邊陣法一模一樣, 宛如鏡像。梁浩東和陸堯站在綠茵場兩端。他們需要從各自的方向闖過陣法, 走上石臺。然後與彼此決鬥。
當然，比賽雙方大多時候并非勢均力敵, 自然闖關的時間也不一樣。更甚至, 有些人根本闖不過去，站不到決鬥臺上去。因此，按照規矩，對于闖關不設時間, 但只要一方通過，站上了決鬥臺，另一方必須在十分鐘內踏上去，否則視為失敗。
看臺上，人聲鼎沸。
不少人拉着梁浩東的橫幅吶喊助威。似乎每個學校長得不錯成績也好的人都會收獲一大批迷妹。
相比之下，陸堯的“啦啦隊”就很可憐了。就那麽零星的幾個人——張磊、宋時、宋詞。
一大堆寫着梁浩東名字的橫幅中，藏着一個陸堯。顯得如此突兀。陸堯自己都差點被逗樂了。
這局面，真的有點搞笑。又不是開演唱會。他也不是愛豆要比拼人氣。至于嗎？
一聲哨響，比賽開始。
陸堯踏入陣中，周圍所見環境就開始發現變化。他的前面出現了五只鬼，分別穿着玄白黃青紫五種顏色的衣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随處飄蕩。只要陸堯的青銅劍一揮過來，還沒等挨上他們。他們就已經化為煙霧，消散不見。
而下一秒，他們再次凝聚出實體，站在陸堯身後。
兩次之後，陸堯發現了問題所在。
“五鬼陣？”他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輕笑出聲。
看來宋校長似乎很喜歡陣中陣。如果按照常規方法，破除五鬼陣需要耗費巨大的體能和法力，所需時間不會短。
陸堯思量着，得不償失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做。既然有更容易的解決辦法，為什麽不用呢？
他伸手一掌拍出去，用靈力幻化出防護罩，不求多厲害，只求能在短時間內抵擋住五鬼的攻擊，方便他審視環境。
環顧四周，陸堯在心中默念。
“坤左，離上，乾右，兌下……”
漸漸，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推演着奇門數術。不一會兒，腦門就出了絲絲冷汗。五分鐘後，他重新睜開眼睛，眸光明亮，看着前方的假山，确定了方案。
看臺上，吶喊聲早已在哨聲響起的那一瞬停止，大家都安靜下來，即便是議論，也特意壓低了聲音。
“梁學長的動作好帥啊！”
“對啊！好久沒這麽看梁學長的鬥法現場了。真是太棒了，所以從這點來說，我們是不是得感謝陸堯啊！如果不是他自不量力，我們也看不到這麽精彩的現場。”
“這麽說确實是。不過話說，你覺得陸堯闖得過前面這一關嗎？要是他連這一關都闖不過，那得多丢人！”
“這也不一定。這是五鬼陣。就我們目前知道的，現在天樞學院破五鬼陣的平均用時是一個小時。用時最少的記錄是梁學長創下的，四十分鐘。說不定梁學長這次還能有突破，更快一點。就算沒突破，以他的能力，四十分鐘也夠了。
等梁學長上了挑戰臺，陸堯就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沒趕到就算輸。也就是說，陸堯最多只有五十分鐘的時間。五十分鐘，對比平均用時要少。陸堯就算沒過，也算不得有多丢人？”
聽者紛紛點頭。這說的也是實情。
有人眼珠骨碌碌轉動，“這麽一說，我更加相信網上的猜想了。”
“什麽猜想？”
“就是說，陸堯是覺得反正自己按照常規賽事比賽，也會在第一輪被刷下來，不如挑戰梁浩東。至少沒有在五十分鐘內闖過第一關不丢人，可要是跟別人比，一直沒闖過第一關，那可就丢人了。”
“哈哈哈，對！”
“诶，你們看，陸堯這是在做什麽？防護罩？耗費靈力支撐防護罩有什麽用？誰不知道五鬼陣要破陣才行。你抵禦了五鬼的攻擊并不會給你帶來什麽進展啊。還不如直接開打，至少打死一個算一個。”
“那也得陸堯能打的死啊！他該不會是一個都打不死，所以用防護罩撐一撐？這樣也對，畢竟五鬼陣雖然不好辦，但也不算特別厲害。闖不過還好說，但如果一進去就被五鬼所傷，那才是真的丢臉。”
“靈力又不是無節制的，他能有多少靈力讓他去撐。最多五分鐘，不能再多！”
“我壓一根黃瓜，怕是五分鐘都不可能。四分鐘！”
裁判臺。
宋屹一震，面色表情從驚疑到震撼，再到欣賞，到滿意。他轉頭看向皺着眉頭的宋玉安，“你發現了什麽？”
“陸堯……他根本不急于破陣。或者準确點說，他壓根沒想過破陣。他……他想改陣！”
宋屹微笑颔首，“他已經發現了陣法的秘密。”
宋玉安愣了會，“父親特意選了這個陣法，是故意的？”
宋屹莞爾，“我只是想看看他的陣法造詣到了哪一步。上回危險模式的陣中陣，我特意留下了線索，他能夠發現并且成功更改，雖然難得，卻不能完全體現他對陣法的了解程度。這次的五鬼陣不同。從表面上來看，這就是一個五鬼陣，毫無破綻。”
也因為這樣，陸堯能夠察覺其中端倪，才更可貴。
陸堯，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
莫名地，這一刻，宋屹越發好奇陸堯口中那位“師父”了。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高人，又到底教給了陸堯多少東西。
陣中。
陸堯将青銅劍扔了出去，直擊假山。假山崩裂，陣象猛地再度變幻，其他假山随之不斷更換方位。
陸堯勾唇，手握青銅劍，用劍面在假山上一拍，硬生生改變了它們變動的方向。讓本來要移動到前面五米處的假山停在了三米處。
接着是身後，左側，右側。
不到十分鐘的功夫，陣法大變樣。如果有細心的，就會發現，如今的陣法和之前的陣法，剛好相反。
而就在陣法布成的那一刻，憑空多出五只鬼。不論是模樣還是能力都和之前的五鬼一模一樣。五鬼動，“新”五鬼也跟着動。每一動都十分巧妙，牢牢攔死了五鬼的去路，讓他們無法靠近陸堯。
五鬼氣急，出拳和“新”五鬼開打起來。
可不論哪點都一樣的“新”五鬼彷如另外一個自己，清楚自己的想法，清楚自己的招式，清楚自己的意圖。
一時間，雙方膠着，你勝不了我，我也贏不過你。
更讓人驚訝的是。十只鬼的戰場完美避開了前路，等于無形中為陸堯清了道，讓陸堯從端頭順利走到挑戰臺，如入無人之境。
看臺上。剛才那幾個女生全都傻了眼。
“快快！快看！是我眼睛壞了嗎？五鬼怎麽會和五鬼打起來了？陸堯呢？”
“陸堯！那裏，在那裏！天哪，他居然走上挑戰臺了？”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是幻覺嗎？從來沒聽說過五鬼陣會再冒出個五鬼來幫闖陣人的。”
“我……如果是幻覺的好，那是我們在場的人全都産生了幻覺嗎？”
“等會兒！我看一下時間！天哪！二十二分鐘！陸堯居然只用了二十二分鐘就通關了！還是兵不血刃？這……這也太逆天了！梁學長呢，梁學長還在陣中呢，他要怎麽辦？”
對啊！梁浩東要怎麽辦！他的最高紀錄是四十分鐘。如果他正常發揮，是不可能在十分鐘後趕到挑戰臺的。現在只希望他能超常發揮，突破自己的極限了。
要把四十分鐘，縮短到三十二分鐘，八分鐘的時間差距，可不是那麽好辦的。
不少人都為梁浩東捏了把汗。甚至有人開祈禱。但這些都影響不到陸堯。
挑戰臺上空無一人，他舒了口氣，很幹脆的盤腿席地打坐。這就是先達到者的優勢。闖陣，不論是用常規的破陣之法，還是像陸堯一樣利用改陣之法，都需要耗費一定的靈力。區別只在于耗費靈力的多少。
先闖過陣的人，自然比後過陣的人擁有一定的複原時間。
他掐算着鐘表，一邊運轉體內的氣息運行小周天，一邊聆聽着現場的動靜。
十分鐘到，陸堯睜開了眼睛，擡頭看着裁判臺的計時器，還差十秒。
十，九，八，七……
在最後一秒落定，計時器的倒數計時恢複四個零的時候。對面人影出現，梁浩東站上了挑戰臺。
三十二分鐘，他又突破了。梁浩東心下歡喜，可這歡喜還沒來得及表露出來，他就發現了一個晴天霹靂！他怎麽也沒想過，一出陣就看到了陸堯。
三十二分鐘，怎麽會……怎麽可能！
他要在三十二分鐘破陣都勉強，陸堯居然還在他的前面？
梁浩東面色大變。
陸堯笑着站起來，“你終于出來了。我還在想，如果你沒趕得及出來的話，要不要再等你幾分鐘呢！畢竟是我申請挑戰的你，總不能我們都沒碰到面，挑戰就結束了。”
說得輕描淡寫。陸堯确實是這麽想的。可梁浩東聽着卻只覺得無比刺耳，他在刺激自己。
陸堯挽了個劍花，樣子相當閑适，完全看不出半點在戰場上的緊張氣息。
“我看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剛剛闖陣消耗了太多靈力？受傷了嗎？要不，我等你十分鐘，讓你休息一下？”
這下梁浩東臉更黑了，“不用！”
簡單的兩個字，好似從牙縫裏蹦出來的，還帶着惡狠狠地意味。
“真的不用嗎？梁學長，不要逞強嘛！我不介意的。如果你同意，我甚至可以讓你休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嗯，反正讓你全部恢複再說。畢竟這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影響。”
陸堯笑起來非常好看。然而這笑容在梁浩東眼裏就成了赤/裸裸的嘲諷。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論梁浩東是靈力受損，還是全盛時期，對陸堯來說，他都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贏。
這是在挑釁！
梁浩東深吸了一口氣，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突然心底一沉。若說之前蠱毒事件，陸堯看出了他沒看出的問題，讓梁浩東很是驚訝，也明白了陸堯并非大家所說的“廢柴”，卻也沒覺得他有多厲害。
因為看出蠱毒端倪，并不能完全代表一個人的能力。而他調查過，後來吳昊的魂魄能找回來，并不是陸堯的功勞。除他之外，還有姚景瑄和宋詞。這兩位都算是如今玄門年輕一輩裏不錯的人物。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聯手也沒能勝過鯉魚精。還是因為行屍被戰鬥波及死了，鯉魚精生無可戀，選擇了自爆，才讓他們逃過一劫，還順帶拿回了魂魄。
可以說，還是運氣占據了一大半。因此，對于這種人，梁浩東是不屑的，又怎麽會放在心上？
但現在他居然莫名地有點恐慌。如果……如果陸堯真像他想的那樣，那麽難道之前的五鬼陣還是憑借的運氣嗎？
梁浩東自己也是從五鬼陣這個闖過來的，理智告訴他不是。
這樣的陸堯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有點不确定了。
不過這種情愫上升不到三秒，又強行被梁浩東壓了下去。确定如何，不确定又如何？這是在挑戰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論怎樣，他拿出自己十成的本事，把對方當成是林嘉毅等人一樣應對不就行了。
他是天之驕子，在天樞還從未碰到過敵手。即便在天玄，也沒多少人贏得了他。要說對手，兩年前也不過一個褚旭。至于現在，他也不覺得會太多。而陸堯，絕不可能在這個行列。
他擡起頭，維持着真的驕傲和尊嚴。他不會輸，也絕對不能輸。
“戰場之上，別廢話。開始！”
陸堯嘆氣，好像是在為他的固執無奈，“好！”
字話音還沒完全落下，手中的青銅劍已經出了鞘。
梁浩東差點沒忍住喊出一句“卧槽”來！前一秒還嬉皮笑臉讓他休息，下一秒劍招已經到了眉前，你他媽這是鬧哪樣！
陸堯笑臉盈盈，挑釁也挑了，氣也出了，最重要的是攻心之計也起到效果了。那還等什麽，自然是先下手為強。出奇制勝！
然而梁浩東也不是好惹的，他雖然人品不怎麽樣，可實力擺在那。即便攻其不備，也能應對自如。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
陸堯的劍法十分怪異，有時候明明看着他攻擊的是左三寸，可落劍指的卻是左二寸。差距不算太大，但在戰場之上，差之毫厘都能謬以千裏，何況這等差距？
梁浩東越打越心驚，好容易适應了陸堯劍法的偏差。他的劍勢又變了。明明是一把青銅劍，卻不知怎地，仿佛一條銀蛇，纏着他的兵器，竟有幾分将自己的反抗之力帶入他的劍勢的意思。
意識到這一點，梁浩東大駭，驚出一身冷汗，不免加大了對劍勢的掌控，将注入劍招的靈力增強了兩分。
玄門比鬥就是如此。看的可不僅僅是劍法。如果單純只是劍法，那和比武有什麽區別？因此，劍法好是優勢，但也匹配的靈力來應對才行。
靈力增強之後，梁浩東總算拿回了主導權。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陸堯的出招又變了。
陸堯沒有再将靈力加入劍招，而是将靈力外放。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靈力彷如細小的絲線，纏繞在二人的戰場周圍，宛如無形的觸手，包裹住了兩把正在交戰的寶劍。梁浩東傾入劍招的自身靈氣彷如見了鬼一般往回走，順着劍刃到劍柄，再到他的手掌。
一陣刺痛傳來，梁浩東猛地一驚。
下一秒，陸堯重招出手，直擊梁浩東手腕神門穴。雙重壓力之下，梁浩東手一松，佩劍被陸堯挑飛。
陸堯趁熱打鐵，順勢用劍面朝梁浩東胸前一拍。他整個人便被甩了出去，摔在石臺邊緣，只差一點就被扔下了石臺。
修士失去了自己的武器，在戰場中幾乎已經等同于輸了。
梁浩東神色灰敗，根本無心查看自己胸口的傷勢，只呆呆看着自己握劍的手。怎麽會……怎麽會呢！
他輸了！他居然輸了！不是輸給比他功力深厚的長輩，也不是輸給一直在名頭上壓着他的褚旭，甚至不是輸給三年來在學校排名上緊咬其後的林嘉毅，而是輸給了陸堯。
陸堯是誰？
人盡皆知的廢柴！幾個月前，還是天玄空有理論，實踐能力不堪一擊，靈根資質創玄門新低的人物。這才多久？三個多月，還不到四個月？
要說天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進步。況且他還是個廢柴。
然而，他梁浩東居然敗在了這樣的人手裏。
他的嘴唇顫抖，眼眶泛紅，不可置信。
到底是哪裏錯了？究竟是哪裏出了纰漏？
第二次了，加上蠱毒事件，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連續兩次敗在了一個廢柴的手裏？這要他怎麽接受？
如果說上一次，他還能安慰自己是巧合，那麽這一次呢？
陸堯将劍勢收了回來，淡定道：“梁學長，你輸了！”
此時，看臺上也響起了驚呼聲。
“天哪，我沒有看錯？陸堯贏了？居然是陸堯贏了？”
“沒有。比賽還沒完呢！規矩不是說，要把對方打下挑戰臺才算贏嗎？”
“雖然規矩是這麽說，可對于一個修士來說，手上的武器都被打掉了，也就等于輸了。”
“話不能這麽說，既然有規矩，那就應該按規矩來。梁學長還有機會，他還沒有輸，他怎麽會輸呢！他可是我們天樞蟬聯了三年的第一呢！”
修士的五感比一般人要強，或許是因為激動，看臺上的觀衆都忘記了壓低聲音，甚至分貝還高了幾個度。這一句句話語傳到梁浩東的耳朵裏。
是的，他沒有輸！他還有機會，他怎麽會輸呢！
梁浩東轉頭看向陸堯，陸堯已經背過身不再看他，一副等待裁判最後判決的勝利者的姿态。那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
梁浩東臉色陰沉下來，偷偷摸出一顆骨釘。這不是一般的骨釘。這是曾釘在養屍地棺木上的骨釘，吸收了百年的屍毒之氣，被他所得後二次煉化。
這枚骨釘一旦入體，就會融入骨血，消失于無形，難以查出端倪。但屍毒會一天天深入血脈骨髓，要不了一個月，就能讓人死亡。
他本來是打算在戰鬥中趁機靠近陸堯，悄悄打入他體內的。可誰知道，他忙着自保，壓根沒有出手的機會。
不！他不能放過陸堯！他是天之驕子，是玄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是天樞的第一名，不能被一個廢柴給毀了。
況且，還有蠱毒事件，以及上回的天盲流火符事件。
陸堯不但把他的臉面踩在地下，還和張磊一起，差點要了他弟弟性命！
這樣的人，絕不能放過！
梁浩東心一橫，一掌拍在地上彈起來，一個飛身，徒手打向陸堯。哪知陸堯看似背對着他，沒有在意，卻仿佛等着這一招一樣，嘴角微笑，幹脆也棄了劍，卻并不用手，而是一個旋踢腿，将梁浩東踢了出去。
梁浩東駭然，這才恍惚察覺自己胸口的傷勢，難怪他的速度和力道都有些跟不上，剛才那一發力，竟是有種氣息阻滞的感覺。
眼見陸堯又一掌打來，梁浩東面色大白，想要回防，可才調動靈氣，便覺得胸口一痛。情急之下，他眼神一閃，直接用盡全力将骨釘打了出去。
骨釘淩空而來，瞬息之間穿過數米遠的空氣，到了陸堯眼前。陸堯神色一半，慌忙向後滑行，反射性一掌擊出，将靈力化作掌風，将骨釘打了回去。
梁浩東猝不及防，骨釘正中胸口，沒入血肉，他也被這力道彈了出去，跌落挑戰臺。
意外陡生，場面慌亂起來。
梁浩北第一個跌跌撞撞着跑下看臺，沖到梁浩東身邊，只見梁浩東面色蒼白，已經昏了過去。
咚！梁浩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他完了！
大哥不知怎麽樣了，可眼見這形勢就知道不好。再有大哥輸了！輸了！
之前下注買陸堯的可是有四百萬。現在他豈不是要賠四個億？
完了！他，徹底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感謝】
一曲清笳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12-14 10:02:54
小小燕子飛啊飛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12-14 17:34:11
最近有好幾個人問看到的為什麽是防盜章。這邊說一下。設置的訂閱比例為70%，達到這個比例的讀者，會看到正常的更新章節。沒達到這個比例的，需要補足這個比例，或者等72小時後再來觀看。
如果達到了70%看到的還是重複防盜章節的話，建議可以清一下緩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