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精小姐丢了崽崽後

第34章

唐家舊宅，如今已經國內保護建築。

沒人知道，舊址下，現在是一個秘密實驗室。

唐若雲一進門，就有人迎上來，“小姐。”

“那個小東西呢？”

唐夢開口：“還在溫室箱裏，一旦拿出來，她就會大哭，引起其他妖怪一起躁動。”

“嗯。”

她換了衣服，走到關着筱筱的無菌室。

室內中央有一個透明的溫室箱，箱子裏只放着一顆珍珠。

一顆晶瑩完美的珍珠時不時閃着亮光。

唐若雲剛從溫顏那裏拿到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家夥被封了靈識，好在封印的妖力并不高，她很輕易的就解開了小家夥的靈識。

沒想到這一下就仿佛捅了馬蜂窩。

小家夥一被解開靈識，就每天哭着嚎着找媽媽，簡直天天魔音入耳，更奇怪的是，她的靈符居然無法封印她。

這讓她立刻來了興趣。

看來讓溫顏這個活了幾百年，神神秘秘的妖精都感興趣的小家夥，果然跟一般妖精不一樣。

唐若雲穿着無菌服緩緩走近溫室箱，她剛伸出手放到溫室箱上，一道憤怒的小奶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

“壞蛋！你到底什麽時候放我走？我要找媽咪！媽咪！”

“小家夥，我說過時間到了會讓你見你媽咪和你姐姐的，但你得先配合我做一點事。”

“我才不要配合你！你是壞人！”

她被一個大鳥抓到，以為自己要被吃掉的時候，就落在了這個壞女人手裏，這個地方好像有什麽力量，讓她沒辦法呼叫媽咪。

這個壞女人還天天拿各種奇怪的東西戳它，疼死了，嗚嗚……

唐若雲也不生氣，她笑看着箱子裏的珍珠，“你不配合我，那你就永遠都見不到你媽咪了！”

聽到永遠都見不到媽咪，筱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別哭了。”

筱筱不聽她的繼續哭。

她不是一般小孩，哭聲帶着力量，從保溫箱往外傳，幸虧無菌室外特地做了隔離層，不然這哭聲說不定真的會傳到其他妖怪那裏。

唐若雲被這哭聲吵得心煩意亂，大聲訓了一句：“不許再哭！”

小家夥被吓到，開始抽噎着哭。

“告訴我，你姐姐是怎麽化成人形的？”

妖精是不可能和人類孕育後代的，那個海雲珠絕對有秘密！

筱筱閉口不言，她雖然小，但她不笨，這個壞女人要傷害媽咪跟姐姐，她絕不會告訴她的！

見還是問不出來答案，唐若雲的耐性快用光了，她打開一個籠子，從裏面飛出來了一只小鹬鳥，鳥身是黑色的，在房間裏盤旋飛舞。

“你，你要做什麽？快讓她走開！嗚嗚……媽咪……”

唐若雲開口：“小家夥，我也不想吓你，但你不聽話，阿姨只能這樣子了。你什麽時候願意告訴阿姨了，阿姨就把小鹬鳥收起來！”

用蚌精的天敵對付蚌精，她不相信這個小家夥不開口。

她轉身走出無菌室，路過其他實驗室，裏面關着各種妖怪，有妖怪沖到玻璃門，想要攻擊她，她淡淡一笑，“真是愚蠢的妖怪，試過多少次了，還來？”

剛回到辦公室，唐夢就把手機遞給她，“小姐，是你的助理打來的，都打了四五個了。”

她接過電話，“怎麽了？”

B國實驗室的助理語氣慌忙， “唐博士，物資供應斷了。”

“什麽？”

唐若雲一臉不敢置信，“你再說一遍？”

“我們有幾個定向物資捐贈者，最近一批物資應該在三天後到達，但是我剛才确定信息的時候，他們說需要考慮一下，不保證繼續向我們提供我們需要的東西！”

唐若雲皺了下眉，“這怎麽可能？已經合作了五年了，不可能突然中斷，一定出了什麽問題，查清楚！”

“好。”

唐若雲換了常服，剛離開唐家舊址，驅車要離開，就接到一通電話，“唐博士，我想我不能繼續給你提供資金支持了。”

“為什麽？！”

“一些不可抗力，很抱歉。”

對方說完就挂了電話，唐若雲坐在車裏，攥着手機，一臉不敢置信。

她直接坐直升機趕到實驗基地，問助理：“現在是什麽情況？”

“唐博士，我們本來有五家供應商一直在給我們免費提供實驗材料，但就在剛才她們一致說不能給我們提供了，已經在路上的材料也要退回了。”

唐若雲臉上的平靜慢慢裂開，“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

唐若雲不信這個邪，她拿起手機，開始打給那五家供應商。

當第五個電話挂斷後，她煩躁的起身，在辦公室裏挪步。

“怎麽會這樣子？”

半天時間內，所有的供應商都不再給她們提供材料，這樣子她很多實驗都沒有辦法再繼續做下去了。

“到底怎麽回事兒？！”

最後一個希望幻滅後，她煩躁地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手機上，她怔愣了片刻，突然拿起手機，翻到昨天一通來電號碼上。

沉默了幾秒，她撥了回去。

正在會議室開會的裴韞接起電話，“喂？”

“是你搞的鬼？！”

裴韞淡淡地開口：“我現在很忙，在開會。”

說罷，直接挂了電話。

任憑那邊如何着急跳腳，她悠閑地看着作報告的人經理，“繼續。”

開完會議。

裴韞回到辦公室，看到再次來電，她接起來，“喂？”

“裴小姐，我想跟你談談。”

她莞爾一笑，“好啊，我剛好忙完，現在有時間。”

唐若雲深呼吸一口，“我現在的困局，是裴小姐做的？”

“沒錯，唐博士很忙沒空跟我談，我只能讓你閑下來了。”

唐若雲氣得想殺人，可她只能忍着，“裴小姐想談什麽？”

“我突然對生物實驗很有興趣，想跟唐小姐談談合作。”

“裴小姐這樣激進的舉動，不适合周期漫長的實驗。”

裴韞走到沙發前坐下，聲音帶着一絲慵懶，“哦，是嗎？”

“裴小姐想跟我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做事不必這麽極端，我剛好後天要去京市辦點事，我會親自拜訪裴小姐的。”

“那我就恭候大駕了。”

挂了電話，裴韞剛才的風輕雲淡瞬間消失，在商言商，她是不怕唐若雲的，但如果唐若雲真的拿妖怪做實驗，那她背後就一定還有其他勢力。

對付人，她可以。

可對付妖呢？

另一邊的兩個蚌精正在大聲密謀。

海豆豆一邊幫囡囡洗澡，一邊跟趴在浴缸邊的海雲珠說：“我不相信裴韞真的能找回筱筱，我暗中在聯系大妖了，看能不能幫忙找回筱筱。”

“大妖……”

海豆豆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聯系到，畢竟現在不是古時候了，人類發明了那麽多武器，妖類已經是弱勢了，誰也不想暴露自己。”

“我真不是個稱職的媽咪。”

囡囡突然開口：“媽咪是稱職的媽咪，媽咪很棒的！”

海雲珠看着女兒，露出了一抹笑容，“謝謝寶貝。”

海豆豆給囡囡洗完澡，把浴巾把小家夥裹起來，“怎麽感覺你狀态不好，發生什麽事了嗎？”

海雲珠嘆了口氣。

“裴韞要相親了。”

“哈？”

給小家夥穿好衣服，海豆豆把海雲珠抱出浴室，放到桌上，“你說裴韞要再婚了？”

“我逃婚了，裴奶奶很生氣，讓林菲給她重新介紹結婚對象，她……同意了。”

海豆豆目光複雜地看着好友，“你就因為這個不開心？”

“呃，我也不知道。”

她就是，不太舒服，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你！”

海豆豆欲言又止，這個單純的家夥還說自己沒愛上裴韞？！

“豆豆，我這是怎麽了？”

“你……你是在擔心裴韞跟別的女人相愛後，就不用心找筱筱了，人類都是這樣，他們見一個愛一個！”海豆豆昧着良心說謊。

“是這樣啊？”

好像真的是這樣！

她的确擔心裴韞跟別的女人好了之後，她和囡囡就不能住在這裏了。

知道了自己為什麽不開心，她心情好多了。

“對，沒錯！”海豆豆心虛地誤導海雲珠，“我會幫你早點找到筱筱，你到時候帶着兩個孩子快離開陸地，這裏太危險了，不适合你！”

人妖殊途，妖怪愛上人類，海豆豆活了小一百年，聽過的故事裏，就沒一個是妖怪能全身而退的。

人類總有那麽多借口，說妖怪蠱惑人心，最後滅妖救人，可真的都是妖的錯嗎？

人類就沒有蠱惑過妖心嗎？

沒有妖能發出這個疑問，因為人類不會允許。

“那我也太不應該了，裴韞幫我這麽多忙，我怎麽能因為怕她不會好好對囡囡，就不想讓她結婚！我太不應該了！”

海豆豆尴尬一笑，“你這個見解……很棒！”

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裴韞回來了。

海豆豆因為心虛，所以很快就溜了。

“裴韞，你回來了!”

想通之後，海雲珠決定跟裴韞打好關系，這樣就算裴韞跟別的女人好了，也會幫她找回女兒！

裴韞對她的熱情有點詫異，昨晚悶悶不樂的人，今天又好了？

“你沒事了？”

海雲珠搖搖頭，“我沒事啊，你有沒有打聽到筱筱的消息，或者我能化形的辦法？”

提到這個，裴韞就把唐若雲的事跟她說了。

海雲珠激動地問：“是她抓了筱筱嗎？”

“不知道，她的身份是生物博士，私人資料也沒有任何問題，她主導的那些研究都發表過論文，還有很多社會慈善機構給她捐款捐材料，看着不像是暗中拿妖怪做實驗的人。”

“所以還是沒有辦法找到筱筱嗎？”

“別急，慢慢來，先想辦法讓你恢複人形！”

海雲珠激動的看着她：“那有辦法讓我恢複人形了嗎？”

“我不知道，或許那個唐若雲會知道。我現在只能試試，畢竟妖怪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少數的，除了你跟海豆豆，我沒見過第三個妖怪。”

海雲珠小聲呢喃：“其實我也沒見過幾個妖怪。”

裴韞本來有些疲累，但看到海雲珠又正常了，她總算放心了，忍不住笑着抱怨了一句：“誰讓你們妖怪藏得那麽深！”

“那，那還不是因為你們人類太壞了，想吃妖怪！”

“那只是極少數人，人有好人壞人，妖也有好妖壞妖！”

海雲珠非常贊同這句話：“你說的沒錯！”

“所以，不管面對人還是妖怪，你都得給我警惕點，知道嗎？不許輕易相信任何人……還有妖！”

“那你呢？”

裴韞白了她一眼，“我是任何人嗎？”

“不，你是裴韞！”

這句話，讓裴韞極好，她伸手輕輕撫摸海雲珠的蚌殼，喃喃低語，“快變成人形。”

她……想她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裴韞接到一通電話，“裴總，有一位自稱是你父親的人叫裴正德，聯系到記者要在網上曝光你的事，記者覺得這件事很嚴肅，就把電話打給我了，這件事我要怎麽處理？”

裴韞臉色瞬變，放下筷子，起身離開了餐廳。

海雲珠只聽到她說了一句：“脫離父女關系。”

想到可能是跟裴韞父親有關系。

心中有點擔心，之前裴奶奶跟她提過一點裴韞父親的事，那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和丈夫，逼得妻子自殺，逼得女兒差點慘死。

“裴韞……”

囡囡一臉天真地問：“媽咪，媽媽怎麽了？”

“沒事，一會你把媽咪送到媽媽身邊，然後你好好睡覺，好不好？”

“嗯。”

吃過晚飯，海雲珠陪着女兒洗漱，換了睡衣，然後被女兒抱到裴韞的卧室，“媽媽，媽咪要跟你睡，寶寶很乖，可以自己睡的。”

說完，放下海雲珠，就小跑回自己房間了。

裴韞站在窗邊，手裏還攥着手機，她沒有抓着女兒一句‘媽咪要跟你睡’來調戲海雲珠，整個人站在那裏，表情陰郁。

“裴韞……”

裴韞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外露，“我心情不好，你去陪女兒睡吧。”

說着就要抱她，卻被海雲珠打斷，“你不是說只要你心情不好睡不着，就讓我唱歌哄你睡覺嗎？”

“一句玩笑而已，不用在意。”

她上手剛碰到海蚌，就聽到她說，“我當真的，我唱歌給你聽吧。”

裴韞擡眸，盯着海蚌，腦海裏浮現海雲珠嬌羞卻認真的臉，她松開了手，抿了下唇，“可憐我？”

“不是……”

“我小時候的事，你知道多少？”

海雲珠嗫嗫地開口：“一點點，奶奶說你面冷心熱，讓我跟你好好在一起。”

“但你還是走了。”

“我——”

裴韞沒想等她的解釋，她往後一倒，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個男人為了得到我外公的遺産才娶了我媽，身上流着那個人的血是我這輩子的恥辱。”

海雲珠想安慰她，可自己這個形體，她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他說他現在洗心革面了，他甚至跟一個女人結了婚，開始正常生活了，他那個兒子是先天心髒病，我已經同意讓奶奶出醫藥費了，他居然還敢妄想回裴家。”

裴韞說着，眼底只剩冷絕。

“他要再敢來惹我，我就讓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裴韞，你……”海雲珠有些被吓到。

裴韞垂眸看着她，神色越發幽深：“不要勸我放下，我不喜歡，我就是這麽壞，誰不讓我好過，我絕對讓他百倍償還。”

“我……我還是給你唱歌聽吧！”

海雲珠沒再說話，慢慢唱起來古老的歌謠，歌聲環繞着裴韞，她意識慢慢飄然。

裴韞感覺到一雙手抱住了她。

“你有囡囡，有筱筱，有我，我們才是你的家人。”

裴韞抱緊她，“你也是個騙子，海雲珠。”

“我陪着你，裴韞，我會陪着你的。”

歌謠還在唱，裴韞越來越累，最後緩緩閉上了眼。

這一覺睡的很沉，醒來的裴韞精神恢複了不少。

今天她和唐若雲約了見面，特意把囡囡送去了奶奶家，帶着海雲珠去了公司。

把海雲珠放進景觀池，對方發出了一聲感慨，“其實我很喜歡這裏，風景又好，這個水一直在流動沖着我也好舒服！”

裴韞想到那夜她喝醉酒兩人就在這沙發上做了不可描述的事，結果清醒後，這家夥就變回原形，讓她到處找，她心中就憤憤不平，

伸手戳了海雲珠的海蚌殼一下，“你老實點！千萬別突然開口說話！”

“我知道啦！裴韞，那一會兒那個唐若雲過來了，我們要怎麽做呀？”

“靜觀其變。”

“好吧。”

叩叩叩！

“進來。”

唐悠悠推開門進來，把幾份文件放到桌上，剛要退出，餘光瞥到景觀池裏的海蚌，整個驚呆了，“裴總，這好像之前你放生的那個海蚌 ？！”

前幾天囡囡抱着的海蚌，好像也是這個。

母女倆都喜歡海蚌，還真是個特別的愛好！

海雲珠在心裏激動：不愧是她的好朋友，悠悠竟然認得她！

不像那個莊甜甜，明明是她買了自己，結果居然不認識。

裴韞頭也沒擡一下，“你認錯了，這是我從海鮮市場買的。”

“啊？”

裴韞擡起頭，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目光撇下景觀池裏的海蚌，露出一抹笑容，“我突然感覺養個海蚌也不錯，好養活，又安靜，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得罪了我，我就直接開蚌取珍珠，順道吃個海鮮刺身！”

得，得罪？

唐悠悠懵了，海蚌還能得罪裴總嗎？

海雲珠在景觀池裏已經瑟瑟發抖了，她心中哀嚎：天天要吃我！裴韞，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裴韞收斂笑容，“出去吧。”

“好的。”

唐悠悠一臉茫然的走出了辦公室。

下午三點，唐悠悠敲了敲門，“裴總，有位唐小姐說跟你有約了！”

“請她進來。”

裴韞放下筆，悠閑的背靠椅子，目光看向景觀池的海蚌，“開始了。”

“嗯。”

片刻工夫，唐若雲就走了進來。

她穿了一身淺色的風衣，黑色長褲，看上去身材高挑，及耳的短發利落的攏到耳後，五官立體，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幹淨利落。

“裴總，你好。”

“唐博士，請坐。”

唐若雲笑了笑，走到沙發前坐一下，餘光瞥到景觀池裏的海蚌，随即莞爾一笑：“我見過很多人養寵物，養獅子，養駱駝，甚至養鯊魚，第一次看到有人養一只蚌精當寵物。”

這下輪到裴韞眼神變了，她盯着唐若雲：“唐博士果然名不虛傳。”

“別客套了。裴總，你到底想幹什麽？阻攔我的實驗，現在又養了只妖怪，別告訴我這就是有錢人的特殊癖好？”

裴韞斂了斂神情，緩緩開口：“既然你能看出她是妖怪，那你有沒有辦法讓她恢複人形？”

唐若雲詫異地挑了下眉，沒有直接開口拒絕或者答應，而是起身走到了景觀池前蹲下。

她伸手輕輕撫過海雲珠的海蚌殼，“你受傷了。”

“是的。”

聽到海雲珠說話，唐若雲也沒有太過詫異，“妖怪一向心氣高，你竟然願意當她的寵物！”

“我才不是她的寵物！”

海雲珠高聲辯解。

裴韞也走了過來，“她是不是我的寵物，應該跟我要你做的事情沒什麽關系吧？”

唐若雲回頭看她笑了笑，“沒有關系，純屬個人好奇而已。”

她緩緩起身，擦了擦手，“我有辦法讓她化形。”

裴韞眼前一亮，“辦法？”

“但我做這個對我有什麽好處？裴總一句話讓我現在損失慘重，我大老遠跑過來，也是為了及時止損。”

裴韞開口：“要錢或者材料，我都可以滿足你，裴家的能力你應該了解。”

“似乎……是個誘人的條件。”

唐若雲思考了一會，笑着伸出手，“成交。”

裴韞伸出手，和她握住，“我還有一件事，把它看做成是兩項交易，你可以得到雙倍的報酬！”

唐若雲問：“什麽事？”

“我女兒被抓了，抓她的可能也是個做實驗室的組織，那個實驗室在全世界各處抓人，你或許有所耳聞。”

唐若雲笑着轉身，掩去了眼底的深意，“裴總可以把你女兒的資料發給我，我可以試着幫你打聽。”

“多謝。”

唐若雲觀察了海雲珠一會兒才離開，離開前，她說：“我可以配出讓這個蚌精化形的藥劑，但我需要觀察她的情況至少一天時間，今晚方便住在裴小姐家嗎？”

“當然可以。”

“我晚上七點有一場研讨會，我會把地址發給裴小姐，勞煩來接我一下。”

“好。”

兩人說定之後，唐若雲就離開了，一進電梯她就給溫顏打電話，“我跟裴韞做完交易了，也見到了化為原形的海雲珠，你讓我別小看裴韞，但她也就那樣啊，有頭腦但不多。她竟然托我幫她找她的女兒？”

“裴韞沒那麽簡單，她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怎麽可能簡單？”

“我看也不過如此。”

唐若雲沒把溫顏的提醒放在心裏，挂了電話，走進電梯裏。

她不知道她的全部行動都被裴韞從監控裏看了個實實在在。

“唐若雲……”她扭頭看向海雲珠，“你能感覺到她是人是妖嗎？”

“是人。”

裴韞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你确定？她如果是人，怎麽可能一眼就看透你的身份？”

“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是人！”

裴韞沒有說話，她不懷疑海雲珠的判斷，但唐若雲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讓唐若雲幫她找女兒其實也是個試探，結果唐若雲并沒有問她女兒的事，這就很奇怪。

現在外界都知道她有個女兒，是囡囡。但囡囡在奶奶家，并沒有失蹤，正常人應該會先詢問她女兒的情況，唐若雲卻沒有。

這件事一定有貓膩！

兩人回了別墅裏，海雲珠趴在辦公桌前，問：“她今晚住這裏，會不會做什麽壞事？”

“我還怕她什麽都不做呢。”

裴韞盯着電腦屏幕，上面是別墅的監控，每個房間都有，這是她臨時讓人裝的，就是給唐若雲準備的。

門外傳來停車聲，她合上電腦，抱起海雲珠，“人來了，注意點別被套了話。”

“我哪有那麽笨？”

裴韞淺笑一聲。

“喂！你笑什麽？”

“噓。”

她出了書房，就看到站在客廳的唐若雲，“唐小姐，歡迎。”

“多謝。”

“吃過晚飯了嗎？”

唐若雲笑了笑，“還沒有。”

“我點了餐，馬上送來。”

“可以，那趁這個時間，讓我仔細檢查一下你的小寵物吧！”

被稱為‘小寵物’的海雲珠，一臉憤憤，但她記得裴韞的提醒，只能硬忍着。

唐若雲檢查海雲珠的時候，裴韞就站在一邊靜靜觀察。

“這個蚌精受了傷，傷她的人很懂得如何對付蚌精，刺傷她的東西是有毒物質，所以才會把她打回原形。”

裴韞問：“什麽物質？”

“目前還不清楚，需要再觀察一下。”

檢查完，唐若雲去洗手了，裴韞抱起海雲珠，“你還好嗎？”

“我讨厭她的氣味，殺死好重。”

很快點的餐被送來，兩人一妖坐在餐桌前吃東西。

唐若雲問：“裴小姐和這個蚌精的關系不一般吧？”

裴韞筷子頓了一下，擡頭，露出有一抹笑容，“沒錯，我們是愛人。”

她這麽直白地回答，出乎了唐若雲的意料。

“和妖怪上床，會更有成就感嗎？”

“唐博士這麽了解妖怪，想試應該很容易吧？”

唐若雲表情一變，眼底劃過一閃而過的鄙夷，裴韞捕捉到了。

“不了，我是學生物的，遵循種族隔離。”

吃過飯後，裴韞接到一通電話，就去打電話了。

唐若雲和海雲珠單獨相處，她盯着海雲珠，心中有很多疑惑。

她剛檢查了一下，海雲珠和其他蚌族并沒有區別，那為什麽她繁衍後代和其他蚌精不同？

如果可以把海雲珠解剖研究就好了。

海雲珠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意，這個唐若雲想殺她？！！

害怕！

裴韞，你快回來啊！

唐若雲忍不住開口：“你是妖精，怎麽會甘心當一個人類的寵物？”

“我不是寵物！”

“哦，你們在談戀愛，人妖相戀。”

她結結巴巴繼續辯解，“不，不是談戀愛。”

唐若雲摸着下巴，湊近她，“那你們算什麽關系？人妖炮友？”

“你這人說話真難聽，我不想理你。”

裴韞走了過來，唐若雲站起來，“我要休息了。”

“那間客房是給唐小姐準備的。”

“多謝。”

唐若雲走向客房，身後傳來一人一妖的對話。

“誰給你打電話？”

“林菲，她說找不到溫顏，讓我想想辦法。”

“溫醫生不見了？”

“嗯。”

唐若雲第二天就要坐飛機離開。

離開前，裴韞找到她：“物資應該已經到了，我也在你們的賬戶下存了一筆錢，你什麽時候幫我的海蚌化形什麽時候到位？”

唐若雲挑眉：“裴總很着急啊！”

“是的。”

“我是可以幫你的蚌精化形，但但目前為止我只能讓她化形保持二十四小時，時間一過她又會變回原形。”

“只有二十四小時？”

“是的，我目前的研究只能達到二十四小時。”

“那你知道蚌精自己要如何化形嗎？”

唐若雲反問：“這我怎麽會知道？你應該去問你的妖怪，妖怪化形是本性，就像是貓的本性是抓老鼠，這不需要交。“

裴韞一臉黑線，她也覺得妖怪化形是本性，但事實上她的妖怪就是個不知道該如何化形的笨妖！

“我回到實驗室就會開始配可以讓蚌精化形的藥劑，配好就會送到裴總手上。”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裴韞伸出手和唐若雲雙手交疊，兩人眼中都閃爍着算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