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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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蕭一瑾頓了頓,目光有些閃躲,手指在耳邊挽了挽碎發,不太自然的說道:“我什麽都沒瞧見,姑娘——姑娘是挺多的,不過漂不漂亮我就不知道了。”
蕭一瑾當時一顆心全系在蔡雲旗身上,盡顧着找他了,哪還顧得上看別人,那事就算是個天仙站在自己面前,都只能靠邊兒站。
“啊?那您進去那麽長時間,什麽都沒看着啊。”
“那裏是青樓,你想讓我看什麽呀?!”蕭一瑾敲了敲蓁蓁的腦門,臉上裝一本正經的淡定,心裏卻羞澀的不成樣子,說好像自己經常去似得。
“呃...我不是好奇嘛。”蓁蓁嘟着嘴揉了揉腦門,又問道:“那您是怎麽找到蔡世子的?”
“不是我找到的他,是他找到的我。”蕭一瑾将事情講給蓁蓁聽“他把我眼睛一蒙,就像提兔子似得,扯着我的衣領就提溜起來了。”
說着還用手比劃着。
“蔡世子力氣這麽大啊?”蓁蓁有些詫異。
“可不就是嘛。”
看起來白白瘦瘦的人,力氣怎麽會大麽大?
不過?他到底害怕自己看見什麽呢?
想到蔡雲旗那又瞪眼又皺眉頭的慌張樣兒,蕭一瑾就奇怪,那會晃得床上到底有什麽,怎麽就能讓蔡雲旗緊張的不成樣子?甚至還兇自己?
“蓁蓁,你說床為什麽會晃啊?”蕭一瑾撐着個小腦袋,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床會晃?碰着了吧。”蓁蓁随口答道。
“碰着了?”蕭一瑾皺了皺眉頭兒,喃喃自語着“難道他們是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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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想到遮着的床帏裏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悅,蹭的一下面頰就發燙起來,到底是怎麽打架的?竟然會發出那樣的‘凄慘’叫聲?
蓁蓁不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什麽,只是瞧着她滿臉通紅的羞赧模樣,心中不禁又多了幾分擔憂,自家主子是個直率的姑娘,認定了誰就絕不會再更改,可那蔡世子偏偏又是個捉摸不定的人物兒,一會兒一個變兒的,蓁蓁不怕別的,就怕自家小姐吃虧——
想了想,雖是有些僭越,但還是将心中的憂慮問出了口——
“小姐,蔡世子怎麽會去那種地方?我聽別人說,世家公子都喜歡往青樓跑。”
“他斷然跟別人不是一樣的。”蕭一瑾知道蓁蓁想問什麽,急忙替蔡雲旗辯解道:“他是有事去找人,正巧讓我碰上了,回來的路上,專門跟我解釋了的。”
自己還沒說什麽,自家小姐就急成這樣,生怕蔡雲旗被誤會了一樣,蓁蓁眼神一怔,只覺得此時的蕭一瑾,跟以前自己從小認識的樣子,變化了許多。
蕭一瑾說罷,随即也垂下了眼眸來,語氣裏帶着些低落——
“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不是的,小姐您是太喜歡蔡世子了。”蓁蓁連連搖頭。
太喜歡蔡世子了?
蕭一瑾細細的品味這句話,是吧,蓁蓁說的沒錯,從小到大除了爹爹娘親還有阿兄,自己還從未這般記挂過一個人,見不到他忐忑不安,見到他了卻又七上八下。
一次不經意的擡眸,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
都能瞬間讓蕭一瑾潰不成軍,喜歡一個人是苦澀的但也是甜蜜的。
“那小姐,您這是跟蔡世子又和好了?”蓁蓁想着這些日子蕭一瑾為了蔡雲旗的事情思慮擔憂,便有些氣不過的鼓了鼓嘴“就這樣輕易原諒,會不會太容易了?萬一下次蔡世子要再變卦怎麽辦?”
蕭一瑾的眼眸又黑又沉,食指跟拇指來回的摩挲着“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您舍得?”蓁蓁脫口而出,卻是蕭一瑾的真心話。
舍得嗎?當然舍不得。
“蓁蓁你不懂的,等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也會和我一樣的。”
蓁蓁瞧着自家小姐一臉深沉凝重的模樣,不禁在心裏暗暗思索,喜歡一個人究竟是種什麽感覺?
第二日
蕭一瑾早早的就到了學子監,下了馬車才邁進門院,胳膊就被人輕輕地拉了一下,扭過頭去定睛一瞧——
就見蔡雲旗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這人什麽時候來的?是早就等在這裏了嗎?
蕭一瑾上身着了件茜素青色的撒花煙羅衫,下身穿了件百花拽地裙,亭亭玉立的身姿,兩側的頰畔因為見到了心上人,而又泛着淡淡的一抹淺紅,舉手投足間美的不可方物。
蔡雲旗幾乎看呆了眼,自己沒來學子監的這段日子,到底錯過了多少‘美景’?
“你來了——”蕭一瑾被這人目不轉睛的眼神瞧的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眼眸,小聲說道。
蔡雲旗這才回過神兒來,滾了滾喉嚨——
“嗯,我也剛來。”
話說到這兒,似乎就好像被掐斷了,兩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就是沒人先開口。
蕭一瑾畢竟是女子,臉皮兒總歸要薄些,見他又是一副木讷讷的呆頭楞腦模樣,心中也有些賭氣——
憑什麽每次都要自己先主動,這回自己就不——
咬了咬牙,所幸把心一橫,道:“你要沒事兒,那我就先進去了。”
話音剛落,蕭一瑾就要轉身,這時蔡雲旗才開始着急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扯住眼前這人的淺袖,舌頭在嘴巴裏打結——
“不是的,我、我是有事的!”
“什麽事?”蕭一瑾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
“我、我——”
蔡雲旗急急忙忙的從腰間取出一個白玉墜子遞了過去
“這個給你-->>
。”
蕭一瑾低頭一瞧,這不正是昨日自己抵在绮香樓裏的玉墜嗎?怎麽會在蔡雲旗的手裏頭兒?
難道——
“你又去那裏了!”
蔡雲旗怎麽想也沒想到,蕭一瑾的點兒會在這個上面,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道——
“我是去贖墜子的,這不是你娘親贈你的嗎?我想還是得贖回來的好。”
蕭一瑾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咬着嘴角,一雙秀眉也蹙了起來,偏過頭既不看蔡雲旗也不看他手裏的玉墜子。
瞧着那緊鎖的眉頭,蔡雲旗的鎮定自若穩如泰山,通通忘得一幹二淨,此刻的自己如同放在火裏煎熬一般,拼命的想解釋,但奈何嘴笨,說來說去都是那兩句——
“我真的只是去贖玉墜的,你要是不信——”
“千瑞!千瑞可以為我做證!”
蔡雲旗說罷就要去找千瑞,卻忽然手上一僵,再一低頭,只見蕭一瑾的指尖掠過自己的手背,緩緩地将那白玉墜子抽了出來,目光一錯不錯的盯着自己瞧個不停。
眸光中有微光閃動,粼粼動人。
“你信我,我沒騙你。”蔡雲旗低低的說道。
“我什麽時候說你騙我了。”蕭一瑾将玉墜握在手裏,薄唇親啓道:“我只是不喜歡你去那種地方。”
“不管你是去找人,還是去贖墜子,我都不喜歡。”
蕭一瑾的眉眼間情思湧動。
她相信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自己的心上人去那種地方,自己當然也不例外。
“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再也不去了。”
蔡雲旗一字一頓的說着,眼眸裏閃着異樣的光芒,向前走近兩步,鼻息間便是一陣蘭花的清香。
此情此景,蕭一瑾動人清麗的模樣,讓蔡雲旗難以自持,不知不覺的就想再靠近一些——
這樣的目光又讓蕭一瑾想到了那晚他們在屋頂看月亮的情景,蔡雲旗也是這樣盯着自己看,然後越靠越近。
只是這人的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兒,現在可是□□,他們還在學子監裏,雖說這院子要偏僻些,可還是偶爾會有人經過的,要是被人瞧了去——
真的要羞死的。
“蔡雲旗,你又想幹嘛?”蕭一瑾的聲音很小,低着頭沒有一點質問的架子。
這話軟綿綿的,聽在某人的耳朵裏,竟更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嬌羞。
“我、我沒想幹嘛,就是覺得很香——”蔡雲旗睜着眼睛說瞎話。
很香?是說的自己嗎?
蕭一瑾的臉頰唰的一下就紅了,睜圓了眼睛羞赧的瞧着面前這個不知羞的家夥。
正在此時,一個學子監裏的灑掃下人走了過來——
蔡雲旗跟蕭一瑾急忙向後退開了些距離。
只見蕭一瑾,臉上還挂着紅暈,嘴角卻露着壞笑,轉過身子,疾步跑出了偏院——
留下一臉錯愕的蔡雲旗木讷的站在原地——
耳朵有些發熱——
剛剛她說了什麽?
原來,方才蕭一瑾趁着那下人正往這裏走來的功夫兒,悄聲在蔡雲旗的耳邊落下一句話來——
“我平日沐浴用的是蘭花瓣。”
說完就跑了。
蔡雲旗的心裏咚咚的狂跳不停,攥緊了拳頭卻也沒法平靜,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