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
蕭一瑾由吳苋陪着回了閨房。
蓁蓁也被今日的事情吓壞了,一見到蕭一瑾沖過去抱住就不撒手。
“小姐~~~”聲音裏帶着哭腔。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蕭一瑾輕聲安慰着。
“小姐,您以後可再都不能這樣了。”蓁蓁邊抹着淚兒邊說。
“嗯,知道了。”蕭一瑾紅着眼圈,重重的點着頭“以後再都不這樣了。”
吳苋陪着自家女兒又說了好些話,說來說去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擔心不要害怕,所有事情交給爹娘處理。
這次蕭一瑾離家出走的舉動不僅吓壞了吳苋,更是連帶蕭立威跟蕭維丞都吓壞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若是再逼下去,只怕她就真的會走上絕路了。
待吳苋走後,便去了廚房吩咐幾個婆子燒了好些熱水,讓蕭一瑾好好的泡個澡,舒緩一下心情。
沒多久,下人婆子便将浴桶跟熱水都擡進了門裏。
蕭一瑾靠在浴桶裏眯着眼睛,曬幹的白色蘭花瓣浮在水面,散發出陣陣幽香。
輕輕的睜開眼眸,不禁思緒出神。
又想到了蔡雲旗——
此時,徘徊在蕭府外頭兒的蔡雲旗,躲在暗處不停掐算着時間,直到聽見了打更聲,才邁出了步子,從那隐匿的暗處走了出來,直奔蕭家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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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世子——”蕭維丞微微一怔。
“咱們借一步說話。”蔡雲旗壓低聲道。
“好,裏面請。”
蕭維丞帶路将蔡雲旗引至書房,蕭立威跟吳苋夫婦也在裏面。
兩人一見到蔡雲旗,目光都頓了頓,他畢竟是皇帝的親侄孫,這麽晚突然造訪,該不是又要傳達什麽聖意吧?
夫妻倆被這幾日的事情吓怕了,全然已經忘記,蔡雲旗還沒有入仕的事情,沒有入仕又如何能傳得了達聖意呢。
蔡雲旗當然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唐突,但為了蕭一瑾,就算再唐突,也要豁出去了。
“皇上的意思,我大概也清楚了。”
“難道你有辦法?”蕭維丞知道蔡雲旗是好人,急忙問道。
“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卻是最好的辦法。”蔡雲旗擡眸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立威夫婦,壓低聲音道:“就是不知道蕭将軍跟蕭夫人舍不舍得了?”
“什麽意思?”蕭立威夫婦問道。
“蕭二姑娘,恐怕要離家一段時日了。”
“此話怎講?”
蔡雲旗斂着眉眼,薄唇輕啓道——
“祈福還願,吃齋念經。”
當夜,一輛馬車趁着漆黑的夜色,從蕭府後門駛了出來,急匆匆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三日,蕭立威攜全家入宮觐見。
蔡顯宗望着眼前的蕭立威一家,臉色沉了又沉,可還是耐着性子,望向蕭維丞,面上雖然在笑,但眼睛卻像是有無數鋒利的刀刃要射出。
“上次進宮朕還沒來得給你賞賜,蕭小愛卿可有想要的東西啊?”蔡顯宗聲音低沉沙啞,全然沒了上回設宴的半分喜悅。
蕭維丞起身拱了拱手,接着就舉起手中酒杯,恭敬道:“微臣喜歡喝酒,就要這杯中的葡萄美酒便好。”
“哦?這麽簡單?”蔡顯宗挑了挑眉,聲音低沉的越發厲害,又道:“要賞賜不能光要你自己喜歡的,總得也為家人謀些福利吧?”
說起家人,蔡顯宗便露出了真面目,陰沉的問道——
“朕記得,蕭家不是一兒一女嗎?怎麽今日似乎少了一人呢?該不是有意不來吧?”
蕭立威急忙起身“皇上誤會了,不是不來,是小女不在。”
“不在?”蔡顯宗的眼神透出幾分危險的信號,緊緊的盯着蕭立威“去哪兒了?”
“是這樣的,小女在上回設宴過後,當天就去了山上還願,那時她哥哥維臣才去漠北,小女心系阿兄安危,這便與佛祖許願,只要阿兄能平安回來,她就自願上山修煉三月,青燈古佛,念經吃齋。”
“倒也是兄妹情深。”
蔡顯宗冷笑一聲,這蕭家人的意思大概也聽明白了,什麽上山還願,什麽念經吃齋,不過是不願意将女兒嫁進宮裏來的借口。
不禁又想-->>
到那天蕭一瑾嬌美的面容,蔡顯宗頓時郁憤難平,可面子上卻又不好撕破,畢竟他還要指着蕭維丞給自己攻打匈奴人,只能放下筷子,在心裏暗自狠罵道——‘不識好歹!’
一頓皇宮禦宴吃的如同嚼蠟,不過卻讓蕭一瑾逃過一劫,也讓蕭家人懸着的心暫時安穩了下來。
自此後,蕭維丞便同蔡雲旗走的更近了,兩人的關系也從點頭的泛泛之交,變成了可以對飲交心的摯友。
寶閣樓
“爺,剛到的。”千瑞每日定點在後山才收的鴿子,之前一直沒有消息,這不才得了字條,就急急忙忙的跑來禀報了。
蔡雲旗快步走進裏屋,展開字條
——有消息,老地方見。
瞬間字條被揉成一團,拿過火折子燃成了灰燼。
素雨掀了簾子進來,瞧着發呆的蔡雲旗,輕聲道——
“哥兒,該去給老太妃請安了。”
蔡雲旗這才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腳邊是燃盡的黑色紙灰,走起路來衣擺帶起一陣風——消散的無影無蹤。
清心苑內,方清韻正給屋子裏的常青松修剪枝丫,一瞧見蔡雲旗來了,便放下了手裏金剪子。
剛要說話,卻見她衣襟處有些褶皺,伸手仔細的展平來。
“孫兒,給祖母請安。”
“哦呦呦,好了好了,瞧你這一頭的汗。”
方清韻說着又讓姜嬷嬷呈了碗綠豆湯來。
“少放些了些糖,不是很甜,快喝了消消暑。”
蔡雲旗兩三口,咕嘟咕嘟的就灌進了肚子裏,随即——“啊”了一聲,冰冰甜甜的好不爽快。
方清韻眯眼笑看着着眼前的孫兒,接過她喝完的空碗,放到手邊的小紅幾上,溫聲說道——
“明日就不要來請安了。”
“為什麽?莫不是祖母嫌孫兒煩了?”
“瞧瞧你個小沒良心的,祖母哪裏舍得喲!”
一旁的姜嬷嬷,聞言笑道——
“老太妃上山祈福的日子到了,怕寶哥兒跑空趟。”
“上山?”
蔡雲旗頓了頓,心中默默一算,自己竟把這件事給忘了,想來日子也差不多了,方清韻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山祈福,晉京裏的大戶人家都有這個習慣。
“不如這次孫兒跟您一同上山,正好一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蔡雲旗一是憂慮方清韻年歲大了,腿腳總歸不如以前,自己跟着路上能有個照應;二是擔心憐姑姑跟象升也在山上,萬一大家碰到了,那事情就變得難搞了。
雖說祖母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可畢竟也是上年紀的老人,每每提到以前的事情,總會勾起祖母的傷心,蔡雲旗知道,自己母親的死,也是祖母的一個心結。
方清韻對蔡雲旗自然是疼愛有加,但凡只要她提出來的,都會同意,這次也不例外。
“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去,正好也陪祖母路上說說話了。”
于是第二日,祖孫二人攜一衆家丁侍衛,便從郡王府出發至天泉寺了。
到了山上,先跟着方清韻一同燒香跪拜,随後又聽主持大師講經誦文,好一通佛法禪理,頭腦清明倒是沒多少,昏沉欲睡可是全來了。
這才聽了一半,蔡雲旗就左搖右晃的有些定不住了。
方清韻當然明白這等枯燥的禪經,饒是蔡文征來了也不一定坐得住,何況還是蔡雲旗這樣的半大孩子,瞧着她昏昏沉沉的模樣,一會兒要睡着了更得出洋相呢,使了使眼色就讓蔡雲旗出去了。
得了祖母的點頭,蔡雲旗如臨大赦般的就從廟殿裏退了出去。
說來也怪,這一出來,倒是一點兒都不困了,剛還昏昏欲睡的人,現下立即精神抖擻了起來。
距離天泉寺不遠處有一間尼姑庵,蕭一瑾就在那裏。
蔡雲旗這回到天泉寺來,不得不說也有這個原因。
想着那個愛玩愛鬧的人,這些日子肯定悶壞了吧。
低下頭去,伸手摸了摸腰間鼓起的小包,嘴角微微一揚,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尼姑庵雖然離天泉寺并不遠,僅僅一河相隔,但卻能很明顯的看出,這裏的香火沒有天泉寺的鼎盛,更多接待的是一些需要暫住還願的女施主。
可自己一個‘男子’如何進得了尼姑庵呢?
蔡雲旗轉了轉眼珠——有了!
她借着輕功,易如反掌的就從人家後院的圍牆外翻了進來,正巧看見一個端着托盤送飯的小尼姑,就悄悄地跟了過去。
果不其然,出來拿飯的人正是蕭一瑾的貼身侍女蓁蓁。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蔡雲旗原本還以為自己要挨個房頂掀瓦片呢,這下省了一大半的麻煩。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