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霜瞧着遠走的背影,面色漸漸陰沉“哼!”
張嬷嬷扶着小安氏快步回了冬暖園,一進屋裏就把下人全趕跑了。
“夫人您剛才太危險了,那司臨霜是什麽人啊,您跟她提當年的事,她能認賬嗎?您手裏頭連一絲把柄都沒有,就那麽說出來,只怕她還要反咬你一口呢!”
“氣死我了!”小安氏想到方才司臨霜那事不關己陰險模樣,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個小賤蹄子,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現在想做好人了?早幹嘛去了!!當年的事情要是被翻出來!誰都逃不了幹系!我還就不信了,蔡雲旗跟老太太能放過她?!”
“唉喲!我的郡王妃啊!您怎麽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呢?!”張嬷嬷急的都恨不得在原地直打轉“那司氏根本就不怕當年的那件事,無憑無據的,又過了這麽多年,您根本奈何不了她!如今她不肯給您幫忙,也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這件事的确與她無關,就算恭親王府的小姐不嫁給寶哥兒,也輪不到她的霖哥兒,您想讓她為咱們哲哥兒打算,根本就不可能!!”
“那——那怎麽辦呢?!!”小安氏一陣陣的心慌,淚水瞬間就積滿了眼眸“我的哲哥兒!我的哲哥兒啊!”
“您先別哭,依我看這件事,您得去跟王爺說。”
“跟王爺說?我——我怎麽說啊?”
“您得這樣——”
張嬷嬷俯下身貼在小安氏的耳邊低語良久。
“這樣,行嗎?”
這都連着幾日了,怎麽還不見那人來學子監,莫不是身體真有什麽大礙?
蕭一瑾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想着要不要明日托人去郡王府問問?
可剛一個翻身就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想着那日這人寡淡冷漠的樣子心中就不自覺的打起退堂鼓來——
蔡雲旗冷的像塊千年老冰,走到哪兒都沒有丁點兒好臉色,再說了郡王府裏的嫡長子誰敢怠慢,自己的詢問說好聽點是關心,說難聽點就是巴結。
蕭一瑾有些煩亂的捂了捂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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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總是要想那人?!不就是因為他救了自己嗎?可自己也給他送過藥了!随便他接不接受,反正自己的心意盡到了,其餘的随便他!
“蕭一瑾!不準再想他了!現在立刻馬上!睡覺!”說罷就拉過被子蒙住了頭。
可下一秒卻又是蔡雲旗那張冷峻沉默不茍言笑的臉。
其實那人,也并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冷漠,蕭一瑾扯下被子抱在懷裏,那天自己也是這樣被他抱在懷裏的。
不同于爹娘跟哥哥的懷抱那樣安心,蔡雲旗的懷抱在安心之餘竟還有一絲悸動,淡淡的草藥香,冷峻的面容,泛白的薄唇以及那刀削一般的下颌線——
忽然,蕭一瑾的臉頰微微發燙,心房一顫——
“自己這到底是是怎麽了?”
第二日,學子監內。
自從婚約的事情兩人達成共識後,林其琛跟蔡雲旗之間仿佛多了一層什麽說不清的東西,态度相比之前變得友善許多,或許是成長環境的過于相似,都是母親早逝,都是高門勳爵,也都是自小養成孤傲冷清的個性,兩人之間總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無關風月吧。
做不了夫妻,倒是可以做朋友。
林其琛與蔡雲旗在學子監的門口相遇,若是放在以前,兩人定是相互不睬,可如今卻可以眼神交彙,并且相視一笑,頗有種君子之交淡淡如水之感。
“林小姐先請——”
“多謝蔡世子。”
蔡雲旗待林其琛遠走幾步後,方才跟着邁進門檻,只是剛走還沒兩步,就見蕭一瑾直沖沖的走了過來,看着自己的臉色很是不好。
兩人迎面相觑,蔡雲旗只覺今日的蕭一瑾一身怒氣,當下有些奇怪,沒及時反應過來——
怔楞片刻後,又想起了那天她送來的金瘡藥,的确比濟仁堂的要好,于是便張嘴,剛想道聲謝——
卻只見那人忽的又扭過臉去,憤憤而走。
蔡雲旗詫異——
這是?又怎麽了?
一旁的千瑞都懵了,湊近蔡雲旗,小聲問道:“爺,您惹着蕭二姑娘了?”
蔡雲旗被問得莫名其妙,擰着眉頭“我惹她?我去哪兒惹她?我都幾日沒來了?”
“那她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我怎麽知道?!”
蕭一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恨恨的咬着牙,心裏暗罵道——
“好你個蔡雲旗!恭親王府的嫡長女你就搭理,我你就不搭理!怪不得不娶劉二小姐呢,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 悄咪咪的告訴大家:我手裏頭兒有存稿,所以放心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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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興師問罪
書房內
蔡文征把玩着手裏的獅子頭,眼睛卻盯着牆上的《千裏百景圖》,露出貪婪的笑意。
這是前幾日一個剛剛中第的榜眼給自己送來的,原本以為是臨摹的,沒想到竟是真跡,想必是花了不少銀子搜尋而來的,可那榜眼看上去倒也并不富裕,竟如此豁得出手,無非是想要借靠郡王府這顆大樹平步青雲。
倘若他送的不是《千裏百景圖》而是別的,蔡文征不僅不會多看一眼,還會堂而皇之的将他攆出府去,可那人偏偏送到了蔡文征的心坎上。
蔡文征平日不喜金不喜銀,唯愛山水字畫,不過就是在陛下面前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何必拂了人家的好意呢?況且這樣有心之人,如今也不多了,後來這幅畫就被挂在了書房裏,往後這段時日都得是蔡文征的心頭愛了。
“王爺,郡王妃來了。”順生守在門口瞧見小安氏進了院子,便連忙進來禀報。
“她來做什麽?”蔡文征明顯是有些不耐煩的表情,目光從牆上的字畫移下來,吩咐道:“把畫收起來。”說完又添了一句“千萬小心。”
“王爺放心,小的知道了。”
蔡文征雖然不是貪圖美色之人,但卻是個容易偏心眼兒的,雖說小安氏這麽多年操持家事,得體本分,把整個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對自己來說她越操持的好自己就越不耐煩,總是覺得她做事太過一板一眼,每每與她論事說話,總要敗興而歸,而司林霜就不同了,柔聲嬌氣的到現在就不曾改變。
待順生将畫收裝進畫筒退下後,小安氏便揚着笑臉,推門走了進來。
“王爺——”
“嗯。”蔡文征抖了抖袖子“何事啊?”
小安氏将手裏的小盅呈上,溫聲道:“近來天氣炎熱,這是妾身專門吩咐廚房釀制的酸梅湯,清熱解暑。”
“你有心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畢竟也是郡王妃,蔡文征該給的面子自然也是要給的,況且現在也的确有些口渴了,說罷便端起小盅一飲而下“啊——果然清爽。”
“王爺喜歡便好。”
小安氏接過喝空了的小盅,忽然臉色一變,眉間微皺,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蔡文征見她如此,便有些奇怪,小安氏向來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直脾氣,說話做事從來都是又快又直,這欲言又止的神情,可還真是少見。
“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事?”
小安氏嘴角一抿,照着張嬷嬷教自己的話,一點一點的往外吐着——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妾身就是想着哲哥兒的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給他物色門親事了?”
蔡文征眉頭一皺“你這好端端的怎麽想起來給哲哥兒說親了?”
“我這不也是怕晉京裏的好姑娘不等人嘛,別到最後等來等去的,只能挑別人挑剩下的了。”
“啧——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蔡文征抖落着袖子,明顯對這話不高興了——
“我郡王府的孩子還能有差的?再說了你急什麽啊?這寶哥兒到現在都還沒個着落呢,先兄後弟這是老王爺在的時候就定下的規矩!”
說着又斜了小安氏一眼“我告訴你!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妾身怎麽敢,只不過是可憐我的哲哥兒罷了,寶哥兒那有老太太給他坐鎮,晉京城的姑娘還不是任由他挑。”
小安氏垂着眸,竟有幾分哽咽的意思——
“這些年您都是看在眼裏的,自從姐姐走後,我這個做母親的何時虧待過寶哥兒,所有東西都是先緊着寶哥兒,最後才想到我們哲哥兒,如今一晃,寶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