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瘋美上神後

第78章 毀滅

◎我陪你。◎

流光紅顏已從一縷魂魄變成半魔半器靈，有自己的神識，完全脫離紅塵。

萬年前，她二人卻是一人，倘若回到十數萬年前，沒有崇方、亦沒有紅塵，乃至沒有流光之際，也不會有流光紅顏。

“你舍得你如今的帝位？”流光紅顏拂袖，生死怒吼般朝紅塵襲去。

紅塵卻站在法器前，穩穩地接住對方的攻擊，“別再掙紮了。”

“不，你已毀了回去過去的路，我不信你還能回去。”流光紅顏見一擊不成，再度施法，“我才是流光的主人。”

紅塵平靜地笑了，周身被金色的光芒籠罩，“我比你更熟悉流光。”

“休想！”流光紅顏怎麽肯放棄如今得到的地位，只要殺死紅塵，她就可以得到四界得到師父。

今日必須成功。

流光紅顏怨恨地望向紅塵，“是你将我抛入地獄，如今，我自己爬上來，你休想毀了。”

“對，我造的孽，所以，我來償還。”紅塵面露悲憫，“我的錯，我的罪，我來贖、我來還。所以，你不能存活于世，不僅是你，流光也不可現世。”

流光紅顏看着紅塵，表情漸起幾分扭曲，“憑什麽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僅憑鳳凰羽，你就想勝了我。”

“我知曉，我勝不了你，但我可以毀了流光。讓你失去流光給予你的力量。”紅塵一直很平靜，靜湖不起波瀾，不起一絲漣漪。

她的手中多了一片金羽，光芒四射，“我太過偏執，造成如今的錯，可我不後悔，哪怕再來一回，我還是會救她。四界與她，我自然會偏向她。可如今，她安然無恙，愧對四界的是我，罪孽，便讓我來贖。”

“流光紅顏，我确實對不起你。但我的愧疚，并不能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毀了四界。”

紅塵的語氣波瀾無驚，訴說是好似并非生死乃至關乎四界的大事。她的從容，讓流光紅顏徹底崩潰，明明對方殺不死她，她還是被刺激到恨不得毀天滅地。

“不不不，你殺不了我……”

“紅顏，你是僞善之人，明明是你對不起是，卻又要來毀了我所擁有的一切。”

“我要殺了你，殺盡天下人，我要她們知曉，你毀了她們。”

流光紅顏徹底瘋魔了，周身煞氣湧動，神态裏帶着癫狂與滅世的瘋魔。

紅塵嘆氣，金羽浮于空中，漸漸将自己籠罩住，将流光紅顏的攻擊擋住在外。

流光紅顏的瘋狂報複，眼見着屏障縮小，突然間，屏障消失，紅塵被震出，她很快穩住身形。

流光紅顏迅速掐住她的脖子，面色瘋狂，“你死了，都是我的。”

“是嗎？顏來不會是你的，我死了，她會随着我一道赴死，這便是相愛。她愛我、不愛你。哪怕你與我長得一模一樣，她也UU不會愛你。你懂什麽是愛的滋味嗎？”

“我會懂的！”流光紅顏眼中咬緊牙齒，眼中閃着掙紮，“你說你對不起我，那你去死啊。”

紅塵淡笑，輕聲說道：“我死了，她也不愛你。四界會視你如敵，窮盡四界之力，哪怕山川颠覆，四界毀滅，他們也會殺了你。你是流光紅顏，不是紅顏，也不是紅塵。你被世人所棄，悲慘至極。你回頭看看，她們可會在意你。”

她一面說，雙手蓄積靈力，流光紅顏卻緊掐着她的脖子，她仰着呼吸，萬分痛苦。

業火焚燒，火光四射，流光紅顏突然松開手，欲後退，紅塵卻抓住她的手，業火燒至她的指尖上。

“你瘋了，你才是瘋子。”流光紅顏怒吼，“你放開我。”

紅塵鬥法，一直都是最瘋魔的。她已然不去顧及自己的身子，業火焚燒萬物，可燒盡污穢。

鳳凰羽的業火，遠勝顏來的業火。

流光紅顏看着陷入瘋狂的人，奮力一擊，自斷一臂借以脫身。

紅塵淡笑，反守為攻，頃刻間便纏住對方。

紅塵鬥法，一向猛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勇猛無前，從不會後退。

這回，她的實力回到巅峰，甚至，遠超從前。而流光紅顏無疑是一個勁敵。

紅塵看着被自己逼瘋的流光紅顏，她知曉自己逼瘋了對方。

兩人鬥法，山崩地裂，由地下躍至地面上，流光紅顏斷了一臂，怒吼着要殺了紅塵。

她的火焚燒萬物，她的魔氣化為利劍。

紅塵由鳳凰羽護着，實力大增，随着時間的消逝，漸漸露出弊端。一件神器如何抵得上往萬千魔器煉化的，很快，被流光紅顏強悍的靈力震得倒地不起。

一口鮮血吐出，疼意襲來，她迅速爬了起來，身形微晃。

流光紅顏大笑，笑聲癫狂，“你終究不是我的對手，待我煉化你，我的實力便又增添。”

“那你來呀。”紅塵吐了一口含着血的唾沫，擦擦嘴角滲出的血水，絲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

山川毀滅，地面崩塌，風聲呼嘯。

她擡手，雙手捏訣，口中念聲，突然間，滅陣拔地而起。

流光紅顏震驚地看着腳下的土地變為煉獄，頭頂白雲化為幽暗藍色的浮雲，周圍一切都變了。

紅塵微微一笑，“流光教會我許多，遙遠古神門鬥法喜歡設陣，針對神仙，研制出滅神殺陣法。同樣，古神門面對修羅魔者，也研制出修羅控魔陣。流光便是陷入此陣中，你可知此陣是什麽？”

陣內并沒有攻擊的法術，亦沒有烈焰火術，有的只是過往。

三夢上仙的一縷法術，夢分三種，美夢噩夢過往。

你将再度經歷自己崩潰的過往，痛不欲生。當年流光看到自己被歲銘手刃的畫面反複重現後，心緒崩潰，被趁虛而入。

可此陣遠不如這麽簡單，流光連第一重都沒有擋過去。

流光紅顏是紅塵的一部分，崩潰的過往只有顏來自焚那一幕。可畫面中多了一幕。

流光紅顏擡首看去，畫面內小小的孩童被挖去根骨，疼得嘶喊大叫。

紅塵無波無瀾，她的執念不在此，流光紅顏不同，她睚眦必報，怎麽會甘願放棄仇人。

流光紅顏面露陰沉，一招擊碎畫面，很快，畫面如碎片般再度拼湊起來。她不服氣，再度擊碎。

來來回回數度，畫面永遠也擊不碎。

她崩潰怒吼，嘶喊。

畫面再度翻轉，顏來與紅塵在魔界大婚，兩人恩愛無雙。

流光紅顏怒吼一聲後，朝紅塵去攻擊，然而紅塵不擋，任由她來攻擊。

流光紅顏所看到的都是幻境。紅塵看着她崩潰，終于念起咒語，突然間，流光紅顏窺破她的所在，朝她襲來。

“莫要忘了，流光教的時候，我也在。你會的陣法，我也會。”

紅塵失敗了，她微蹙眉頭，迅速避開對方的攻擊。

大陣內顯出一副畫面，是顏來吻了流光紅顏，一吻而深。畫面中的兩人極為恩愛。一時間，流光紅顏沉靜下來，癡癡地望着。

紅塵悄然捏決，她沒有欲望，斷然不會在意畫面上的景。

顏來不愛她，眼前一幕是流光紅顏的心境，都是假的。

她悄悄捏訣，轉換大陣，朝流光紅顏背後襲擊。

一擊成空，流光紅顏的身形消失了。

紅塵懊惱，她會的，流光紅顏也會。對方太了解她了。萬年來，她太懶惰，幾乎沒有進步。

這一刻，她後悔自己早該多鑽研些陣法。

陣法眨眼間消失了，流光紅顏站在地面上，挺直胸膛，紅塵失敗了。但她沒有氣惱，微微一笑，道：“不是你進步，而是我原地踏步了。”

流光紅顏桀骜，“認輸吧。”

“是嗎？我不會輕易認輸的。”紅塵再度捏訣，突然看見天邊多了一抹金光。

顏來追過來了。

來做什麽呢？

紅塵不敢想，加速捏訣，流光紅顏卻不給她機會，魔氣化為萬劍，迅速朝她襲去。

紅塵不慌不忙，地下的法器露出來，黑暗的霧氣将兩人籠罩。

“既然你不願回去，我便陪你一起回去。”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流光紅顏嘶吼。

紅塵卻沒給她機會，“我才是法器的主人，而你，不過是一器靈罷了，叛主的器靈，該死。”

“不，我才是法器的主人，紅塵……”

流光紅顏不甘心地怒吼，紅塵最後看了一眼空中的光後，主動朝法器內走去。流光紅顏不懂她要做什麽，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慢慢化為虛空。

“你做了什麽？”

“帶你回去罷了。”

“我不想回去。”

紅塵已然躍進法器內，流光紅顏徹底消失了。

顏來到來，卻見一團黑氣，她并未多想，直接躍進黑氣內。

紅塵感應到顏來的氣息，施法将她推出去，“出去。”

“你為何進來？”

“我本就該進來，當年我逃了。我是獻祭流光的。”

顏來難以置信，感應到巨大的力量将她往外推，她卻突然抓住了紅塵的手腕，“我陪你一起獻祭。”

那股力量忽然消散了。

顏來知曉她答應了，緊緊攥住她的手，再也不肯松手，“我陪你。”

“明明有活路，為何不走呢。”紅塵萬分痛心。

“你也有活路呀。”

“我的錯，我的罪孽呀。”

“我替你贖罪，陪你待在這裏。紅塵，我從未後悔收下你，亦從未後悔喜歡你。”

黑暗中折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是鳳凰羽。顏來望着鳳凰羽，莞爾一笑，“這裏，很好。若被惡念侵蝕，我便自焚。”

紅塵眼中露出愧疚，“你不該進來的。”

“可我進來了。流光紅顏呢。”

“在我的身體內。”

“她本就是你的一部分。”顏來将鳳凰羽收回來，化為一道屏障，阻止惡念侵蝕。

紅塵癡癡地望着她，屏障将她二人籠罩，顏來徐徐走近她，握住她的手，傾身吻上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