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君和小嬌妃(三)
皇甫潤起過身,坐到榻側,微蹙着眉将蕊白衣輕手抱起,圈着她削瘦的肩膀把她摟在自己懷前,本做好這打架時彪悍無比的女土匪會是個剛烈性子的準備,不會因為他是帝王就任他擺弄,誰知女土匪乖得不像話,他抱她,她就讓他抱,半點反應也沒有。
這種反應卻半點無故意依附讨好他的意思,更不是因為懼怕他而不敢反抗。
皇甫潤覺得更有趣了,唇角止不住揚了起來,可視線移至蕊白衣被血染紅的左肩時,整個心神瞬間被扯了一下。
“你說,朕照做。”皇甫潤睨向老太醫。
老太醫雖然蒙着眼睛,但愣了愣後,立馬反應過來皇甫潤是在同他說話,“是是”了一聲,忙冷靜下來告訴皇甫潤包紮要義。
皇甫潤手覆到蕊白衣胸口,觸及的柔軟讓他魂顫了顫,微滞住,他停了片刻,開口道:“冒犯了。”
老太醫:“……”!!!!
暴君!你是暴君啊!暴君怎麽能說出“冒犯”這兩個字?!
老太醫差點沒忍住扯掉蒙住眼睛的帕子,想看看皇甫潤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
蕊白衣揪住眉頭,扯着力氣用手掐了掐皇甫潤的大腿,虛弱的聲音說:“你……快點。”
她的傷口很疼。
皇甫潤:“……”
老太醫:“…………”
這個女土匪不僅彪悍,還十分……十分從貴如流啊!
皇甫潤不再顧及什麽風度不風度,也不再顧及蕊白衣會不會害怕和抗拒,給她處理傷口要緊。
整個過程懷裏的女人都出奇的乖軟,任他搗騰,皺着眉頭似乎還有點嫌棄他動作太慢。
Advertisement
即便蕊白衣的肌膚很白,不經意間一觸碰也滑如珠玉,但皇甫潤沒動什麽歪心思,專注地按照老太醫的指示給蕊白衣處理傷口,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懷裏這個目前看起來柔弱得不像話、半點沒有一開始看到的那麽強悍的少女會若花枝被折斷。
高常喜按照皇甫潤的吩咐讓人快馬加鞭到最近的村子給“女土匪”找來一件幹淨的衣裳,讓一個村婦送進去。
村子裏住的都是樸素的村民,這衣裳自然是村婦慣常會穿的衣裳,上面秀了很多小小的翠花,高常喜很周到,皇甫潤沒有想到的,他都能想到,不僅派人去找了衣裳,還找來一雙漂亮的繡花小白鞋,連村民包頭發用的花帕子都有,還有一只可以放碎銀的繡花小荷包。
皇甫潤瞧着那一堆送到眼前的東西,莫名的喜歡,唇角止不住上牽,小心翼翼地将衣裳給懷裏的小嬌人穿上。
蕊白衣依舊全程乖巧,皇甫潤擡她的手,她就讓她擡,他怎麽抱她,她都沒半點排斥,甚至不等皇甫潤将她的腦袋放在他胸前,她也會自動靠過去。
像是累極了,沒什麽力氣,就想靠着好好休息一會兒,全程對皇甫潤不設防備。
等衣裳穿好了,暖暖的小被窩也蓋回蕊白衣腰腹的位置,老太醫一片漆黑的眼睛才得以重見光明。
“過來檢查檢查。”皇甫潤睇過去一眼。
“诶!陛下。”老太醫揉揉微花的眼睛,忙把自己挪過去。
為保蕊白衣的小命,諱疾忌醫要不得,皇甫潤再不願意,還是微微将蕊白衣外面一層的衣裳掀開一些,讓老太醫查看。
老太醫仔細瞧了瞧,點點頭:“陛下,沒有問題,陛下做得很好!”
倒不是拍馬屁,而是皇甫潤的包紮處理之細致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下去。”皇甫潤淡淡說。
這聲“下去”如特赦令,老太醫內心滿懷激動外表卻波瀾不驚地“哎!”了一聲,功成身退,心裏大喘了口氣。
在暴君面前晃過眼,依舊能活蹦亂跳到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陽,就是一種本事。
懷裏的女人已經睡着,他埋頭望去,入眼的是她那雙小刷子一般的濃密眼睫毛,恰好地蓋住她漂亮的眼睛。
這會兒皇甫潤才細細打量起“女土匪”髒兮兮黑乎乎的小臉,美人在骨不在皮,“女土匪”小臉的輪廓骨架細一看是很完美的,他一只手掌就能蓋住。
患有潔癖症的暴君殿下此刻無半點嫌棄懷裏“女土匪”那張小臉,沒忍住擡手用指腹蹭了蹭女孩的小鼻尖兒,又捏了捏她的臉頰,觸及一手的墨汁使他挑起眉梢。
“熱水。”他突然開口。
“陛下,可是要沐浴更衣了?”高常喜走過來問道。
“不。”他說:“朕要給朕的愛妃洗把臉。”
高常喜:“……”
其他奴才:“…………”
愛妃???
陛下,她是土匪,土匪啊!而且她是女人,女人啊!
陛下,您要納個土匪也就罷了,怎麽要納一個女人呢?您不是……
內心的感嘆一個比一個多,可連高常喜在內,沒一個人敢把內心的咆哮說出來。
高常喜最後化震驚為行動,半點疑惑都沒敢提,乖乖去給他們暴君殿下端來一盆熱水,并周到地捧來兩塊幹淨的帕子。
這一次同樣是皇甫潤親自伺候,他饒有興趣地用沾了熱水的濕帕子将蕊白衣的小臉細細擦幹淨。
這髒兮兮黑乎乎的小臉一見了水,就像醜小鴨拍拍翅膀,就變成了白天鵝。
被擦幹淨的少女此時乖乖地靠在明黃色華袍男人懷前,睡得很安靜,未施粉黛,卻眉目如畫,豆腐白的凝膚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像個睡美人,就這麽看着她,怎麽也無法将她與“土匪”兩個字聯系在一起。
“……”衆人親眼瞧着,怔在那裏,再聯想到皇甫潤方才那一系列反常舉動,不由心想,怪不得怪不得,這哪裏是什麽女土匪,原來是從山上來的美豔小狐妖。
小狐妖将暴君迷住的消息,就此不胫而走。
烏桑國國主獨孤烈聽完國師所言,皺起眉頭。
國師趕忙道:“主君,您放心,半森郎如此貌美,暴君不會不動心,那女土匪演得太投入,将半森郎傷得不輕,暴君将她抓去,定是要用百般痛苦的法子懲罰她,折磨她,主君您是知道的,暴君喜歡聽人慘叫。”
獨孤烈皺起的眉頭松下去,“希望如國師所言。丹城和眉山的起義軍問得如何了?他們是否願意與吾國聯手?”
國師道:“主君放心,兩只起義軍對暴君怒不可遏,主君的邀請信一發出,兩只軍團振奮不已,其中丹城起義軍的首領還說,他的太爺爺同他講過獨孤氏掌舵絕……無雙帝國時,無雙帝國的繁榮與昌盛,如今,無雙帝國變成了絕世帝國後,早已沒了以前的繁榮。”
獨孤烈冷哂一聲,“那是自然,我獨孤氏才是正統的皇室血脈,他皇甫氏的江山,是用卑劣的手段從我獨孤氏搶去的!待本君身着鐵铠踏回原來的王土,那裏的百姓一定齊齊跪拜,歡迎我獨孤氏回歸,這千國霸主的位置怎麽能讓一個強盜民族來做?”
“不好了主君!”一個探子跑進來。
“何事慌慌張張?”獨孤烈松開的眉頭又皺起。
探子禀報:“暴君他……他将我們安排過去的女土匪封為了嬌妃!”
孤獨烈:“……”
國師:“……”
“半森郎呢”獨孤烈眉骨突突地跳。
“他……”探子猶豫了半晌,才說:“半森居士好像不得聖寵,被、被關了起來。”
獨孤烈:“………”
作者有話要說:歸歸:嬌?妃??
——
存稿!用光了!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