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隔着不遠的距離我們對視着，也就楞了那麽一下，随即我就笑了起來，對着葉臻揮揮手，就走了過去。葉臻看着我，也笑了起來，好像剛才那瞬間的冷漠只是我的錯覺一般。
“怎麽下來了？”
“剛剛把門卡忘在房間了，來前臺取門卡。”身後的林躍也走了過來，我轉頭介紹為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葉臻。他是林躍，我們都叫他三哥。”
葉臻走了過來，笑的儒雅，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這動作他做的極其自然，顯得有些親昵，我臉上一熱。
“你好！”
“你好！”林躍也收斂了情緒，陰沉着臉，兩個人客套的問了句，言罷誰也不再說話，場面有些尴尬，我只好轉移話題，對葉臻說。“陪我去一趟前臺，門卡還在房間裏呢。”
“好。”葉臻牽了我的手，溫文爾雅的笑。“林先生也一起麽？”
“不了，我還有事。”林躍說。
我看着林躍說。“既然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改天有時間再聚。”
林躍沒說話，微微上挑的眼睛陰沉沉的看我，我心裏有些煩躁，卻也不好在這裏發作，辦的太難看也不好，平白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好！”過了很久，林躍才沉聲應道。“結婚的時候記得發請帖，好歹你也叫我一聲哥。”說罷林躍轉身就走。
葉臻握着我的手緊了緊，我看着他的眸子深處冰冷一片，心裏忐忑，卻也知道這時候什麽都不能說。
我随着葉臻往前臺走，心裏翻來覆去的組織語言，最後出口也不過一句帶着歉意的解釋。“大學同學，剛才在電梯裏遇上林躍就說了幾句話，他就那樣，人來瘋，你別在意。”畢竟我們要結婚了，弄出這麽個疙瘩算怎麽回事！葉臻那人心思也深沉，嘴上不說心裏那能不想。
“林家三少？”葉臻沉吟，狀似随意的問道。“以前聽說過，你們關系不錯？”
“還好，我們幾個都随着林衍叫他三哥，林家老三，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并排走着，葉臻側頭看我一眼，就開始解自己的大衣扣子。
“穿的這麽少下來不冷麽？”他把脫下了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我受寵若驚，有些呆愣的回望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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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還是你穿吧！”回過神，我連忙去脫自己身上的外套，臉上發熱。衣服帶着葉臻的體溫，沉甸甸的搭在我的肩頭，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又讓人踏實。
“別推讓了，讓你穿你就穿着，別回頭凍出感冒了。”葉臻伸手攬着我的肩膀，把大衣嚴嚴實實的裹在我的身上。
對着葉臻的目光，我不知道要說什麽，心頭暖洋洋的。剛才因為林躍而湧起的不悅，很快就煙消雲散，愛誰誰去，和我有什麽關系！
在前臺，工作人員一聽我的來意，就說要拿身份證出示證明，我一愣，身份證也在房間裏鎖着。
“那怎麽辦？”
“要不您稍等一會，我請示一下經理。”前臺的小姑娘說話倒是客氣，我也不好說什麽，就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葉臻坐在我身邊，我胃裏一陣難受，這會才反應過來葉臻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有些歉意，大半夜的去打擾葉臻，挺不道德。“便利店關門了？都是我多事，不然現在你恐怕已經休息了！”
“沒關門，你不說我都忘了，剛剛下來沒拿錢包，給你打電話沒人接。”葉臻笑着說道，他的話讓我也樂了起來，想不到葉臻也會辦出這事。
“我手機在房間裏，你也會忘。”我笑道。
“我這就上去拿，你在這裏等會。”
葉臻說着就起身往電梯的方向走，我抿着唇看他走進電梯，揚起了嘴角。就這麽突然的覺得，幸福就在咫尺之遙，我只是害怕跨那一步。
等葉臻下來的時候，前臺已經把所有東西都辦好了，經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點頭哈腰的陪着不是。我想這大概是林衍的影響力，畢竟在京城，別說邵陽了就林衍的名字拿出來也夠讓人畢恭畢敬了！對此，我有些難以适從，只勉強的應付着。
門卡又重新送回我手中，葉臻也下樓了，我問那個經理。“現在這附近有什麽吃飯的地方麽？”本來我也就随口一問，沒料到還真問出了個地方。
“前面不遠處有家二十小時營業的西餐廳。”他說了那個店的名字，就是全國連鎖的那種，中西合璧的餐廳，有廣東菜也有牛排之類的，反正消費平民化。
我一聽，胃裏翻騰的更加厲害，口水都泛濫了，站在身邊的葉臻說。
“不如我們上去換個衣服？”
那個經理笑容滿面的點頭，我側頭看大堂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确實狼狽，但我這麽懶的人，對衣着也沒什麽追求，于是就厚顏無恥的掙紮。
“咱倆都穿睡衣去吧，反正吃完飯就回來了，也不是太遠。”
葉臻下來的時候在外面又套了一件黑色外套，倆人就這麽出門也不會凍的哆嗦，于是葉臻就同意了，後來我才知道，葉臻其實和我是一類人，喜歡省事！
借用了酒店的車，那是一輛黑色的大奔，一眼看過去就像一堆人民幣湛湛發亮。我兩眼放光，在車上東摸西摸了好一會，對葉臻笑談。
“我們要是把車開跑，那酒店不是虧大了。”
葉臻彎着唇笑。“車丢了不是還有林衍嘛，何況這麽一輛車還真不值得偷一次。”
我們倆的對話越來越沒營養，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出來扯淡，我想，這大概就是生活吧！
“為什麽。”我好奇，前幾天在雜志上看這個型號的大奔現售價将近兩百萬。“這根本不是車，這是人民幣！為這麽一堆人民幣冒險為什麽不值得？”
“再人民幣也賣不出去。”葉臻擡手揉我的頭發，眸光溫柔，我一愣，臉上發熱，他的手掌很大，動作輕柔。我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只貓，誰都喜歡來抓兩下。“你很喜歡這車？以後有錢了我們也買這個型號。”
“還好。”我抿了抿唇。“對于車的熱愛來源于它和人民幣的關系，但要我自己的話，再有錢也不能買這樣的車，忒俗氣。”
葉臻笑出了聲，半天才玩味的道。“什麽車不俗氣？”
“以前覺得路虎不俗氣，後來也俗氣了。”我說。“前段時間看電視，挺稀罕那種很早前的軍用吉普，夠拉風！”
“路虎怎麽俗氣了？”葉臻笑的眯起了眼睛。“你的想法挺好，不過那種吉普應該限行了！”
“邵陽開的。”我說。“他一開，那車的價值呈直線下降，蹭蹭的，落到了暴發戶的品味！”我唏噓，最看不慣邵陽那暴發戶樣，好像只要他一揮手，自己就君臨天下的德行。
“對邵陽很有成見？你們認識多久？”
“好多年了，大三的時候就認識。”大三的時候我們幾個出去喝酒，林衍喝醉了，特瘋的沖上臺叫，程夭夭，你他媽的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在臺下暈暈乎乎的找不到東南西北，後來林衍就特豪邁的倒在舞臺中央，呼呼大睡。然後我就看見邵陽走上臺子，拎着林衍就扔了下來，我木楞楞的呆在原地，方容也傻了！
“因為林衍？”葉臻繼續問，我點頭，眼睛看着窗外的黑暗，說不出什麽感覺，怎麽突然的就又想起了以前呢，曾經看過一段話，初老症狀，經常會忘記近期發生的事，很早以前的事情卻反而越來越清楚，總是不斷的想起，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我想，自己大概是老了！
葉臻也不再說話，目光專注的開車。其實也沒多遠，很快就到了地方。走進去餐廳，裏面蠢蠢欲睡的幾個服務員一看我們倆的裝扮，頓時都瞪大了眼睛。找了個靠窗戶邊的位置坐下，我看看葉臻再打量自己，我的是黑白小熊睡衣，外面是葉臻的超大外套。他是一身黑色的外套，裏面灰白的格子睡衣，不一思索不要緊，一琢磨，我們倆竟然穿着情侶睡衣出來吃飯，顏色相近可不就跟情侶睡衣一個樣。
“吃什麽？”我拿着菜單翻來覆去的看，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就擡頭征詢葉臻的意見。
“不用顧忌我，點你喜歡吃的就好。”
“那我點了。”我彎着眼睛笑。“排骨湯，春卷，香芋酥，蝦餃，要這些。”
“夠麽？”葉臻問。
“夠了。”我心道，這大半夜的吃太多東西不好，會失眠。
葉臻明顯頓了一下，又點了兩份面條。
湯是大煲裝的，我拿起湯碗給兩個人盛上，才對付自己面前的吃食。這家的東西說實話真一般，甚至不如我媽做的好吃。
蝦餃不新鮮，我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腥味很重。香芋酥還湊合，春卷也做的一般。所以當飄香的意面上來的時候，我果斷抛棄了這些！
吃完飯我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心裏感嘆，自己的這一晚上可真是充實，竟然能遇到這麽多的事。
回去的時候我有些撐，葉臻送我到房間門口，當他嘴角含笑的說晚安時，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這太暧昧了，這情緒大好呀，我真怕自己下一句話是不如一起！
“晚安！”我關上門，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閉上眼深呼吸，身邊有個人的感覺真好！最起碼還會半夜陪我出去吃宵夜，有個人在身邊，就是穿着狼狽的睡衣也不尴尬！
在京城幾天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拍婚紗照的時候格外搞笑，我個天生照相不上相的人，不管是做什麽動作都覺得別扭，葉臻倒是清閑，整個一背景，一天下來把我折騰的差點想沖上去掐死不斷唠叨的攝影師！
終于是拍完了，照片要在三天後才能選，我們只好又多待了幾天。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們一塊逛街，也沒什麽好買的，衣服鞋子，買了一堆。在要離開京城的那天，葉臻突然拉我去了一家珠寶店，我一愣，他就走到了櫃臺前。
“不是吧？”我有些驚愕的看葉臻，葉臻回頭彎起了唇輕笑道。
“是的。”他對着一邊的服務員說。“幫我把那個戒指拿出來，就是那對戒指。”
“那個漂亮？這對還是裏面那對？”葉臻手裏靜靜的躺着兩個閃亮的白金指環，精致而漂亮，女戒上面有一顆小鑽，亮晶晶的煞是惹人注目。我其實喜歡那個男戒，簡簡單單的款式，磨砂面的白色指環，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把那個指環放在自己手上。
“我喜歡這個？挺有感覺！”
“不對比一下？”
我扭頭掃了一眼櫃臺裏面的那對，女戒上面的鑽石大了一點，但看起來并沒有葉臻手上的精致漂亮，我看着葉臻，笑道。
“婚戒？”
“當然。”葉臻拉起我的手，拿起戒指往我右手無名指上套，動作輕柔，目光神情。“試試？”他的聲音低沉，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就是他的愛人，而不是湊合結婚的兩個人。
一般櫃臺上放的戒指，尺寸都是中等，大多戴上不合适。葉臻滿臉認真的把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完全符合我手指的尺寸，我有些驚訝的擡起手。
“真的能戴進去！漂亮不？”我把手指伸到葉臻面前，炫耀了一圈，突然意識到自己就這麽和葉臻定下一生了！
葉臻把自己的手伸到我面前，滿含深意的看我。
“我的？”
我擡眼看他，手裏拿着那個白色指環，半饷後，伸手握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指環緩緩的戴上去，然後……
“戒指尺寸不對，太小了……”我看着卡住的戒指，有些無奈的對葉臻笑。葉臻看了我一會，轉頭說。“能不能改尺寸？”
“換個試試？”店員笑容可掬的彎腰從櫃子裏拿出另一個盒子遞了過來，我接過，打開盒子，一個小小的白色指環躺在裏面。
“來吧。”我挑眉道。“試試？”
葉臻笑了起來。“老婆大人請随意。”
買了戒指，我們倆誰也沒有拿下來，我看着自己原本空空如也的手指上多了一個白色的指環，不知道是覺得幸福還是莫名的惆悵。葉臻伸手拉起我的手指，雙手交握，相依附的兩個指環在太眼光下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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