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看什麽呢？”葉臻轉頭對上我的目光，我連忙轉移視線，耳邊是他低沉的笑。“這麽入神。”
“看你。”我說，聲音裏帶着笑意。
“我有什麽好看的。”葉臻目光中意味深長，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耳邊撫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偏頭躲過。
“癢。”
前面是紅燈，葉臻停下車子，轉頭看我，嘴角含笑。“別逃避話題，剛才到底看什麽呢？”
“看你，現在才發現你長的挺耐看。”我說，彎起唇笑的眯了眼。“以前有很多女生追你吧？”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有些窘迫，當年自己跟在人家身後大半年的事可真真是丢人，他應該不知道吧，我暗自祈禱。
葉臻楞了一下，伸手過來揉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散着，他這一揉都亂了開來。“想什麽呢，我這樣沒錢沒權的哪有人追。”他嘆息道，我轉念一想，這些話真的沒有說出來的必要。那天的吻，我雖然酒醉迷糊，但也記得他動作娴熟，以前也必然有過別人。想想也是，三十歲的男人，沒有別的女人才讓人覺得怪異吧！哦，我記起來他好像還有個女朋友！
“葉臻。”
我擡起了頭，對上葉臻的目光。“不如我們結婚吧？”聲音不大，話卻說的堅定，其實和誰結婚又有什麽區別，不管是眼前的這個人，或者是任何的一個人，我現在只想結婚。
葉臻沒有說話，只目光深邃的盯着我看。兩個人就這麽對視着，直到後面的喇叭都響成了一片，葉臻才回過神，連忙啓動車子。
“你是認真的？”他沉聲問道。
“嗯。”我點頭。“我們都不小了，結婚已經是必須的選擇，葉臻，我對你也有好感。”我一直盯着葉臻的臉，目光平靜。
“你今天怎麽了？你的那麽朋友離婚了還是被林衍的結婚刺激了？結婚不是開玩笑，程夭夭。”葉臻臉上收斂了笑，語重心長的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結婚不是戀愛，也不是兒戲。”
“我知道，這些我想過。”我也同樣語氣嚴肅的回道。“我沒有被誰刺激，我就是想結婚，你也說了結婚不是戀愛，我不是沖動，我深思熟慮過。”
“兩個人感情再深結婚後也是學着經營婚姻，兩個人感情再淡也同樣在學習，其實感情根本不是基礎，不管是誰，婚姻是嶄新的生活和愛情和認識的時間長短都沒關系。”
“你了解我麽？”葉臻突然笑道，沒有以往的溫和，甚至帶着嘲諷。
Advertisement
“我可以慢慢了解。”我揚揚眉，繼續說。“難道我要等着戀愛，到愛最深的時候兩個人結婚，然後在感情變淡的時候離婚。”我笑，聲音淡淡。“那還不如在感情淡的時候結婚，婚姻不是愛情，相扶持生活，并不需要太多的風花雪月，相敬如賓也是一輩子，我為什麽要去折騰呢？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去找想和我結婚的人。”
你看，感情那麽深有什麽用，方容還不是離婚了，齊岳還不是愛上了別人，婚姻若真的是愛情的延續，那麽他們怎麽會離婚？我深深的體會到那句話，因昏而愛，因婚而痛恨！
我想結婚，我是真的想結婚，林衍和邵陽私奔去了，方容更早的為了婚姻抛棄我。我輕輕的對自己說，你看看你都二十七歲了，即使為了爸媽也該結婚，別無選擇。
“我以前有個女朋友。”葉臻沒有接話，只是語氣淡淡的開口，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一如既往的平淡。“我一直以為這輩子只會和她結婚。”葉臻側頭看了我一眼，下面的話不言而喻。
“那……”我抿了抿唇，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道。“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麽？她……怎麽出的事？”
“……意外。”葉臻的眼睛看着前方，很久後才說道。“你要不後悔今天說的話，那我們就結婚吧。”
“若真結婚了，我不會後悔也不會提出離婚。”我看着葉臻的眼睛說。
“那你記好今天說的話。”
終于是到了葉臻所說的地方，那是一個開在郊區的農莊，古風的裝飾，很有韻味。葉臻也跟着下車了，他走過來握着我的手，感受到覆蓋在手上的溫度，我臉一熱，忙低下頭去。
“走吧，這裏的菜不錯。”我楞了一下沒動，葉臻轉頭目光溫柔的看我。“你真的想要結婚？”
我點頭，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說。“我從來都沒開玩笑。”
“你回去和父母商量下吧，真不後悔的話，我們就結婚。”
“嗯。”我低低的應，手被葉臻的大手握着，跟着他的腳步往農莊裏面走。
我們走了進去，裏面的裝飾也精致到了極點，不管是紅漆的門窗還是原木的地板，我跟在葉臻的身後被他帶到了一個雅致的包廂。
“你朋友很有品位。”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打量四周的裝飾品，不論是牆上的字畫還是桌子上擺放的花瓶無一不是精品。
“他是很愛擺弄這些。”穿着典雅旗袍的服務生走進來，上了茶具，動作優雅的泡茶。随後把茶遞過來放在我的面前，我說謝謝，但也沒去動眼前的茶杯，葉臻笑着道。“嘗嘗這裏的茶。”
“我也不懂茶。”我有些羞赧的捏着青花瓷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微微蹙眉。“我還是喜歡喝白開水。”我不懂茶，勉強能喝出毛尖和鐵觀音的差別，對于面前這茶的味道真是不敢恭維，相比這麽繁瑣的泡茶，我更喜歡喝白開水，微生物多，順便減肥！
“哈。”葉臻笑了，随手把鼻梁上的眼睛取下，揚手叫了服務員。“把這茶撤了吧。”他轉頭看向我，低聲說道。“我也喝不慣這個味。”
“葉哥你來了也不招呼聲，我好過來。”服務員剛走到門前，房門就從外面推開了，一個穿着端莊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聲音柔媚悅耳，我心下一驚，好漂亮的女人！
“也是剛到。”葉臻笑了起來，站起身走到我身邊。“程夭夭，我女朋友，這是李君茹。”
“小嫂子好！”那個女人看見我的時候明顯也是一愣，随後馬上就笑了起來。她長的很漂亮，有些強勢的淩冽美。穿着高跟鞋，目測最少有一米七的身高，一身素色的旗袍也難掩她嬌媚的氣質。丹鳳眼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尖下巴，很标準的美女。
“你好。”我也站了起來，對李君茹笑。“第一次見人把旗袍穿出如此令人驚豔！”我是真心的稱贊，她漂亮的無可挑剔。
“謝謝誇贊，我很高興。”她走了過來，這才發現她竟然比我高出一頭，意識到這個事實，我頓時覺得有些受打擊，她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和葉臻差不多高。
“葉哥，你女朋友比你會說話多了。”她轉頭撇了葉臻一眼，話說的極客氣。“別客氣，也都不是外人。”
她坐在我身邊，伸手挽着我的胳膊，狀似親密拉我坐在椅子上。“你看起來好小，說說你是怎麽打動葉臻那一顆石頭心的？”她身上有很一種淡淡的香水味，我這個極其厭惡香水的人都覺得很是好聞，我也笑着看她，沒有說話。
“李君茹你一邊去，瞎說什麽呢，妖妖過來坐。”葉臻端着茶杯淡然自若的喝茶，閑閑的開口。“你今天不忙？”
如果到現在我還看不出來這是怎麽一回事的話，那我的二十七年真是白活了，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恐怕是對葉臻有心思吧！
“沒什麽。”我笑着拉起李君茹的手，聲音柔柔。“石頭心？”說實話，如今成了葉臻的擋箭牌，我非但沒有不開心，還隐隐有種看戲的感覺，我想自己大概還沒有真的愛上葉臻，最多稱之為好感吧！
“不說了，不然葉哥會殺了我。”李君茹嬌媚一笑，靠在椅子上，優雅的從包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看了看我才把煙盒遞過來。“需要麽？”
我搖了搖頭，她靠在椅子上，動作優雅。細長的女士香煙夾在她白皙的指間，她輕輕吐出一個煙圈。“挺般配的，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近期吧。”葉臻放下茶杯，淡淡的說。“你也差不多嫁了吧，別等了。”
“沒辦法呀。”李君茹輕輕的嘆氣，聲音低啞，滿含韻味的婉轉。“都等了這麽多年，若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
“我還有事要去處理，你們随意。”她說着就起身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看着葉臻，過了會才開口。“程夭夭是吧，我記住了，結婚的時候記得給我發請帖。”
“嗯。”葉臻颌首。“一定。”
“開玩笑的，你別發請帖給我。”李君茹輕輕的笑了下，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前女友？”我擡眸看葉臻。
“不是。”葉臻笑了笑，遞過來菜單。“吃什麽？”
“算了，還是你點吧，我不會點菜。”我沒有接，只看着他。“她等的那個人不是你麽？”
“不是。”葉臻收回菜單，放在自己面前。“你除了不吃雞肉還不吃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有些驚訝，這個我媽都不知道，我沒有緣由的不喜歡那種食物。“她很漂亮！”
“上次吃飯看你沒動。”葉臻優雅的翻着菜單，淡淡的說。“魚吃麽？這裏的魚燒的不錯，她長得還行吧。”
“一般，不怎麽喜歡。”我讨厭魚腥味，可以說是非常厭惡，一點腥味都不能有。“她叫還行，我是不是不能看了。”我微笑着看葉臻的臉，他低頭看菜單，目光專注。
“你們倆不是一個類型的，不能這麽比。”葉臻又翻了一頁，念出了個菜名，旁邊站着的服務員忙低頭記下。“你适合過日子，還沒說你喜歡吃什麽呢？”
“這話說的真直白，一點念想都不留，不喜歡羊肉，不喜歡青椒，我不挑食。”我嘆息，真實在呀！“她适合什麽？”我忍不住的想打趣，對于葉臻，我看見的只是表象。
“毀日子。”葉臻說着擡頭看了我一眼。“這還不叫挑食，喝什麽湯？”葉臻合上手裏的菜單，和我對視。
“蘑菇有麽？”我問道。
“有。”一邊的服務員答道。
“那就蘑菇湯吧。”葉臻嘴角帶着笑意，輕聲嘆息。“別猜了，李君茹是她的姐姐，我們只是朋友。”
“她？”我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葉臻說的是誰,那個未知的情敵。“她叫什麽？”
“李君若，反正已經過去很久了，提也沒意思。”
“嗯。”我也不再繼續問，看李君茹的樣貌，她的妹妹必然不是俗人，我心裏感嘆一對相愛的人陰陽兩隔。過了會又覺得不對若她不死，我和葉臻不是半點可能都沒有。
“這是李君茹開的店？”說實話，這家的菜做的真心不錯，我竟然萌生出一種下次繼續來的沖動。但一想到李君茹的那點意思，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葉臻是我要嫁的人，我可不希望自己結婚沒多久就離婚。“菜确實挺不錯。”
“不是，是一個戰友開的，他忙沒過來，我也不知道李君茹今天為什麽也在這裏，如果打擾到你我很抱歉。”葉臻說着，夾過一片牛肉放在我面前的盤子裏。“多吃點。”
“沒什麽，你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是故意的我肯定和你翻臉，還沒結婚就給我找情敵。”我挑了挑眉，笑道。“吃胖了就穿不進去婚紗了，是吧？”
“是什麽呀，吃你的，就你這身板能胖到哪裏去。放心，就我這樣那來的情敵。”
一聽這話，我就笑了起來，葉臻挑眉。“笑什麽？”
我笑的不可抑制。“想到一個笑話。”
葉臻也笑了起來。“說說。”
“以前看一笑話，說男朋友養胖女生，只有兩個目的。”
“那兩個。”葉臻放下筷子，修長的手指支着下巴，眸子裏一片溫柔。
我咳了一聲正色道。“一個是，胖了以後就沒人要了，只好死心塌地的跟着那男的。另一個是，男生都很讨厭和女生一塊逛街，胖了，女生買不到合适的衣服，為了減少打擊絕對不逛商場，這樣就不用再陪她逛街。”
葉臻彎起了唇角，笑的意味深長。“你覺得我是哪一種？”
我愣住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說。“那就是個笑話……”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