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溫顏扭頭看他，心髒徒然漏……
溫安在走到桌子前, 迫不及待地坐下說：“橙子！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一邊說，一邊把綁在挎包旁邊的紙抽出來，遞給他, “這個！”
陳司我接過, 笑着說：“你真好，不過我今天沒有給你準備禮物，下次再給你吧。”
溫安在搖頭, “我們是好朋友，不用這麽客氣的！”
陳司我展開畫，看到溫安在畫得是他的彩繪, 他頓了頓, 又卷了起來。
宋綱還處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見他把畫卷了起來, 忍不住伸手要拿過來看。
“等等我還沒看呢！！”
陳司我怕他用力太大，把畫撕壞，手一松, 讓他抽走了。
宋綱展開手裏的畫, 再看一眼面前的陳司我，不由得說：“你也把他畫得太好看了, 他哪有這麽帥。”
他一邊說, 一邊把畫再卷起來。
陳司我從他手裏拿過畫，輕嗤了聲, “怕你嫉妒我才不給你看, 你還非要看，是不是很有落差？”
宋綱震驚于陳司我的不要臉，“我以前都沒見你這麽自戀過，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溫安在對人長相的誇獎詞不太多, 聽宋綱的話，為陳司我正名道：“橙子很漂亮！”
“漂亮？”宋綱哈哈笑起來。
“......”
陳司我瞥他一眼，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往溫顏方向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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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桌，一個一邊，陳司我右手邊坐着宋綱，左手邊坐着溫顏，對面是溫安在。
“點菜吧。”
宋綱笑完，拿起桌子邊的菜單。
“你們有什麽忌口嗎？”
溫顏：“沒有。”
溫安在：“我不挑食。”
宋綱：“那我就先點了哈，一會兒上來一起吃。”
陳司我：“嗯，你點。”
宋綱一個人拿着菜單點菜。
溫顏沒再看，笑着問：“你們剛剛聊什麽呢？”
陳司我：“我在跟宋綱說要不要考研。”
宋綱插嘴：“是你要不要考研，我是肯定不考的。”
“我還沒想好要考什麽專業的研究生。”
陳司我誠實道。
溫顏問：“你喜歡英語嗎？”
陳司我目光看着她，漸漸地轉向宋綱。
宋綱噫了一聲，“看我幹嘛，問你呢。”
陳司我目光又轉回去，“還行。”
“那就是不怎麽喜歡了。”
溫顏并不意外。
“我就沒見他喜歡過什麽東西，不過他這個人向來讓人嫉妒，幹什麽事情随便做做就是別人努力好久都做不到的水平了。”
宋綱說起來，突然想起來個事兒，說：“上學期末，我們專業課老師說有個公費留學的名額，問他要不要。”
“他說，”他咳嗽了一下，裝作陳司我的樣子，說，“‘我不太想留學，而且這個名額給我多浪費，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起來。
“把老師都吓到了，說自己第一次見到這麽鹹魚什麽都不争取的學生。”
陳司我不懂這事兒有什麽好笑的。
“給我确實不如給其他努力想争取名額的學生。”
溫顏抿了抿唇，問：“那你現在上課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陳司我笑了下，“我還挺有成就感的。”
溫顏：“那你要不要考教育學？”
“其實不考也可以，如果你不是特別想考，也可以不考。”
她又說。
陳司我伸直了下腿，靠在椅背上，态度多了幾分慢悠悠。
“我再想想，還有半年讓我考慮。”
宋綱點好了菜：“美女。”
服務員走了過來，“點好了嗎？”
宋綱：“點好了，就這些。要原來的大鍋，不要鴛鴦鍋。”
服務員：“好。”
溫顏點頭：“也不需要太早定下目标，慢慢考慮也來得及。”
溫安在聽不懂，但是一個人坐在旁邊玩消消樂也玩得挺開心。
宋綱問：“溫系花，你當時怎麽想到要讓我哥去你培訓班上課的？”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不覺得他看起來有點不太靠譜嗎？
不過當事人就在身邊，他還是收斂了自己的直白。
溫顏：“正好缺老師，他說缺錢，就讓他過來試課，怎麽了？”
她剛喝了點水潤嗓子，唇更紅豔了，看着很誘人。
陳司我喉結滾了滾，目光從她的唇上移開。
宋綱：“如果試講不通過，你們會不會留下來嘗試幾天？”
溫顏搖頭：“不會。”
陳司我回過神，踢了一腳宋綱：“問的什麽話？”
宋綱誇張地嗷了一聲，“哥，我這不就是誠實地表達一下我的不解嘛。”
陳司我哼笑，“你那是不解嗎？”
宋綱理不直氣也壯：“兄弟就是用來損的。”
“......”
這小憨批。
陳司我不跟他計較，拿出手機看消息，他最近有時間就看看群裏有沒有學生對他上課的問題提意見。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推着推車将菜推了過來。
“你們的菜上齊了。”
陳司我放下手機，給鍋裏下菜。
宋綱說：“能問問你開學培訓班賺了多少錢嗎？”
溫顏：“去年剛開始，賺了二十幾萬，除去成本和其他人的工資，我大概到手十萬多一點。今年應該會更多一點。”
宋綱：“哇！”
他露出沒見識的目光，喃喃：“你好厲害。”
因為老佛爺的管束，他還沒完整見過十萬塊，而溫顏比他低一級，已經賺了十萬了。
......他仿佛是來人間湊數的。
陳司我：“......”
宋綱雖然是暴發戶，但是這一點都體現不到他花錢的大手大腳上，不過他每次缺錢真的看起來很窮酸。
溫顏笑了下，“還可以，就是不知道還能辦幾年，如果遇到什麽意外，辦不下去我就要另謀出路了。”
宋綱：“那你現在也很厲害啊！跟你一比，我簡直太菜了。”
溫安在拍拍他的肩安慰：“顏顏就是很厲害，你不用跟她比，這樣就不高興了。”
宋綱一臉找到知己的表情，擡手抱住溫安在的肩：“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個普通人。”
陳司我從鍋裏撈菜，提醒溫顏：“剛剛煮進去的能吃了。”
溫顏也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吃火鍋是圖熱鬧，四個人剛剛好，點菜可以多點幾樣，而且都能吃完。
吃得差不多了，陳司我問：“下午怎麽回去？”
宋綱揉着肚子，懶懶道：“不然我們走回去吧，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就當消食了。”
陳司我也吃得有點多，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問溫顏：“可以嗎？”
溫顏看向溫安在：“走回去嗎？”
溫安在點頭：“好。”
他看向陳司我：“你們跟我們一起走嗎？”
陳司我：“對，學校和你家裏離得不遠，正好可以一起。”
溫安在：“那我們一起走。”
“那你們先坐着，我去結賬。”
陳司我站起身，走向收銀臺。
結完賬，溫顏幾個人也走了過來。
宋綱問：“結好了？”
陳司我收了票，“嗯，走吧。”
這時候已經四點半多，太陽還沒下去，曬在人臉上，有些癢。
陳司我站在溫顏右邊，幫她擋了一半曬過來的太陽。
溫顏眯了眯眼睛，擡手遮了遮，問：“你想過自己以後要做什麽嗎？”
“沒有。”
陳司我嗓音微低，說完輕咳了一聲，略有些不太自然。
溫顏笑了下，“其實我也沒有。”
也許是這時候的氣氛太輕松，走在路上不說話又顯得太過于尴尬，溫顏難得多了些表達欲。
陳司我意外：“我以為你對以後很明确。”
溫顏笑了：“我只能明确我要賺錢，但是做什麽賺錢對我來說沒有太多區別。”
她放下擡起有些困的手，陳司我自覺擡手繼續幫她遮住過于刺眼的光線。
“我之前還做過學校送外賣，宿舍樓發傳單，超市新品推銷。”
陳司我想到他第一次見到溫顏，輕笑，“還有替課。”
“對。”溫顏聲音淡淡，“最後因為老師說要轉培訓班的房子，我才想要開培訓班，但是就算這樣我也沒有放棄其他的賺錢來源，只要有時間我就會去做。”
“可你做得很好。”
陳司我誠懇道：“而且沒有規劃也沒什麽，你還年輕，才二十幾就能明确自己一輩子要做什麽的都是偉人，你已經做到很多同輩人做不到的程度了。”
溫顏：“你這麽一說，讓我覺得我還挺厲害的。”
陳司我一本正經，“你本來就很厲害，可能只有你自己不覺得。”
他穿着一件黑色襯衫開衫，裏面是白色T恤，風鼓起他的衣擺，揚起他臉上的笑，仿佛沒什麽能讓他為難。
溫顏扭頭看他，心髒徒然漏了半拍。
她回過頭，說：“你對英語一般，那語文呢？”
宋綱走在後面跟溫安在聊天，忍不住插嘴：“溫系花，我哥語文賊差！”
“當年要不是語文考了一百分，咱們市第一肯定是他！”
被宋綱當着心上人的面揭短，陳司我抿了抿唇。
溫顏沒在意，又問：“那數學呢？”
陳司我頓了頓，沒說話。
“數學也挺好的，是大部分學科的基礎。”
溫顏繼續說。
陳司我沒想法。
他雖然喜歡解數學題，不太想搞學術相關，而且他懷疑自己如果學了數學能不能畢業——前年聽說一個搞數學的博士生為了專心搞數學去餐廳洗盤子了，雖然他不至于那麽落魄，但是他沒有純數的心，對這方面興趣不算特別大。
天才的領域，他不想觸及。
“我不太行。”
陳司我誠實道。
宋綱：“你當年數學滿分！”
陳司我：“那是因為那年數學題簡單。”
宋綱：“......”
溫顏想了想，問：“你要不要試試？”
她擡頭，繼續說：“培訓班會新開一個奧數班，你可以跟林超聊聊，跟着他試試看，沒興趣就算了。”
陳司我被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得一怔，鬼使神差般答應了下來。
“好。”
路程不算長，碰到電器店正好去買了掃描儀，讓老板明天送到家裏。
這條路走過來是先到小區，之後到學校。
走到小區門口，陳司我跟她告別。
“明天見。”
溫顏牽過溫安在的手，說：“明天見。”
溫安在跟宋綱兩個人走在一起，非常興奮，宋綱單純，比陳司我單純太多，和溫安在說話也沒什麽心眼，有什麽就說什麽，還是不是問問題，兩個人聊得很愉快。
陳司我看着兩個人進去，轉身，看到不遠處一個踢到了井蓋跳腳的西裝男人。
“......”
陳司我移開眼睛。
宋綱：“咱們現在回去嗎？”
陳司我：“我進去一下。”
宋綱：“你進去幹啥！欸！”
陳司我沒等他說話，就跟着一個居戶走進了小區，到告示牌前站定。
上面新貼了幾張招租和賣房的信息。
陳司我注意到那個賣房的信息。
十一號樓，二單元，1304室。
如果他沒記錯，溫顏的房子也是十一號樓二單元，好像是1302室？
陳司我拍了照片，走出小區，找到被小區門擋在外面宋綱。
“走吧，回去學教資。”
宋綱：“今天還要複習啊？是不是太辛苦了點，不能放一天假明天再看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