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周末請你吃飯吧,和安……
空氣稍微安靜了一秒。
陳司我輕咳一聲, 說:“還不是。”
“哦——”
男生拉長聲音,仿佛懂了什麽。
溫顏淡淡笑了一下,說:“蔣子賢, 你是覺得作業太少了, 時間太多嗎?”
男生,也就是蔣子賢再次偃旗息鼓:“我沒。”
另一個說話的女生,叫孟園, 目光在陳司我和溫顏之間轉了一圈,随後低下頭看向自己的習題本。
——嗯,她不磕cp。
雖然老師長得好看, 但是這也不影響她更重視自己輕松學習。
溫顏繼續道:“陳老師雖然是新來的老師, 但是他很厲害, 你們上課好好聽課。”
她說完, 對陳司我點了下頭。
陳司我勾了下唇,走上講臺,從講桌上拿起白板筆, 邊說邊寫:“我是陳司我, 這三個字。”
他指了指黑板上的三個字,轉過身, 說:“你們可以叫我陳老師, 我的聯系方式在群裏,你們課後有什麽問題也可以來問我。”
他教态自然, 并沒有很多新手老師站上講臺時明顯的緊張, 加之長相賞心悅目,看着讓學生學習的興趣都高漲了幾分。
溫顏看着他寫完名字,退出了教室,走向自己上課的教室。
她對學生偶爾的調侃已經習慣, 畢竟都是沒長大的孩子,因為青春期懵懂的好奇心,以及突然懂得了男女區別而産生的微妙的心情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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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賢和孟園都是在培訓班學習了一年的學生,溫顏對他們很熟悉。
不過,陳司我的回答——
溫顏抿了下唇,她雖然裝看不見,但不是真的看不見。
小時候還會想以後結婚怎麽樣,後來越來越少考慮這件事情,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賺錢和提升自己,就更少會想到這件事情。
何況她沒有父母,更別說親戚,至于溫安在那邊的親戚,雖然聯系,但也很少。
沒有人在她身邊說這事兒,她自己也不太熱衷,所以還沒沒想過要談戀愛。
偶爾收到調侃,也只是過了耳朵并不深想。
走進教室,她收起了一切發散的思維。
“我們今天講名詞從句。”
......
這節課的內容不多,八點二十五分。
溫顏說:“這節課就到這裏了,大家課後完成一下我剛剛說的翻譯內容,下課。”
學生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家,溫顏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
【張瑞希奶奶:安安吃完飯了,我走了。】
【溫:好。】
發完消息,她将東西裝好,走到隔壁教室看看裏面的情況。
陳司我還在講黑板上的句子,她隔着窗戶往裏面看,能看到他撸起的袖子露出的結實的手臂,他穿得簡單,看起來很清爽。講課時眉頭輕輕皺着,讓他原來吊兒郎當的氣質收斂了不少,倒真和他的長相匹配了點,甚至多了點嚴肅的視覺感。
她之前見過審美非常別出心裁的富二代,可以看得出來很有錢,但也非常亮眼。
渾身上下集齊了彩虹,站在哪兒都是一條靓麗的風景線。
陳司我并不。
從認識到現在,陳司我給她的感覺都很正常,也沒有嬌公子的習慣。
之前宋雨說的嘴毒,也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
更多時候對待她,陳司我都是平和的。
窗內,蔣子賢說:“陳老師,溫老師在外面看你!”
陳司我聞言,往窗外看去。
四目相對,溫顏心髒重重一跳。
一瞬間好像突然變得很長,溫顏抿了抿唇。
陳司我皺起的眉頭松開,露出一個笑。
他這樣笑,看起來不那麽正經,有點漫不經心,又有點與生俱來的自信與狂妄,仿佛做什麽事情都仿佛游刃有餘。
和平時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溫顏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想避開目光又覺得太過明顯,微點了下頭,指了指空教室的方向。
陳司我笑着微微颔首。
溫顏轉身離開。
陳司我回過頭說:“這節課的內容就講到這裏,分析的句子你們下去再看看結構和翻譯方法,明天過來我會給你們相似構造的句子讓你們分析。”
孟園說:“好的老師!”
陳司我颔首,帶着那張寫了提綱的紙走出教室,往空教室走去。
溫顏在看書,聽到腳步聲,放下書問:“感覺怎麽樣?”
陳司我揚唇:“還行。”
溫顏看他适應得不錯,情緒松了些,“那就好,你要是想留下來,需要去考一下教師資格證。”
陳司我:“好。”
他拿出手機準備搜一下教資什麽時候報名。
溫顏:“今天開始報名,十一月初考試。”
她又說:“只能電腦報名,你回去再報名。”
陳司我收了手機,“好。”
他笑了下,又問:“你有推薦的複習資料嗎?”
溫顏說:“我是看了上一屆的複習資料,基本往年的複習內容都差不多,你要是要,我可以把我的給你。”
陳司我眉梢輕挑,“好啊。”
他注視着溫顏的面頰,想了想道:“我周末請你吃飯吧,和安安一起。”
溫顏看向他,問:“為什麽?”
陳司我坦然道:“你都幫了我這麽多次了,我總得做點什麽感謝你。”
溫顏抿了抿唇,想拒絕。
陳司我又說:“畢竟答應了安安會早點去看他的。”
“好。”
溫顏應下,“到時候聯系。”
陳司我沒什麽異議,問:“你今天過來騎電動車了嗎?”
溫顏搖頭,“沒有,怎麽了?”
陳司我積極獻殷勤:“那我送你回家吧。”
溫顏看着他冷冷淡淡的面孔和極其不搭調的神情,一時難以分清他究竟有多喜歡她。
假如只是一時興起,她大可随意拒絕,但如果認真,她的回答,會不會讓他在工作上有什麽差池?
“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
溫顏拒絕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了。
陳司我不意外。
“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溫顏:“好。”
她腰被撞了現在還有輕微的痛感,這兩天抹藥好了點,但還是沒有騎電動車。
陳司我目光趁着兩個人行走間落在溫顏的臉上,放松的手指收了收,走在她旁邊想着要不要說點什麽。
溫顏主動提起話題。
“你昨天在宿舍住的嗎?”
陳司我:“對。”
“感覺怎麽樣?”
溫顏問:“有沒有不太适應?”
“還可以,”陳司我想了想,“回去就睡了,沒什麽感覺。”
正好走到了樓下,溫顏指了指對面的公交站點,說:“我過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見陳司我點頭,溫顏輕輕舒了一口氣,往馬路對面走去。
陳司我停下了腳步,看着溫顏的背影,一直目視着她走到公交站點。
溫顏見他還沒走,又揮了揮手,指了指他車的位置,示意他快點走,不用看着他。
陳司我笑了下,點頭,轉身走向車停靠的位置。
坐上車,他看着公交站點的位置,從冰箱裏拿出最後一盒冰激淩,一邊吃一邊看着溫顏等公交。
等了一會兒,他手機收到一條轉賬消息。
【溫:轉賬120元】
陳司我點了接收,擡頭見溫顏走上公交,将冰激淩盒子放下。
【是我:謝了,注意安全。】
......
溫顏走上公交,刷了卡,看了眼車上零碎的人,走到後面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車上的人都是晚上打工準備回家,不少人都靠着窗戶,微微閉着眼休息。
溫顏拉了拉帆布包,從裏面拿出手機,看到消息微不可查地笑了下,随後插上耳機開始聽英文廣播。
她聽歌不太多,即使聽也只是反反複複聽從前聽的幾首。
聽得最多是周慧敏的《最愛》。
這是她從前在福利院時,院長奶奶經常放的一首歌,當時聽不懂,只覺得好聽,現在聽懂了,卻聽得少了。
更多時間,她都用來聽英文廣播,鍛煉口語和聽力。
她的英文很标準,學校之前有聯合培養的國家代表過來,溫顏被導師推薦到了翻譯現場。
雖然當時翻譯的內容不多,因為她只是個大一的學生,不過能到那個場合作為翻譯,依舊是能力的體現。
過了兩站,公交車上來了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啤酒肚,頭發梳成背頭。
男人站在公交門口的樓梯處掃了一眼公交車內的人,徑直走向車後面,坐在了溫顏的旁邊。
溫顏将頭看向窗外,沒理。
耳朵裏的廣播聲不斷,她認真地聽着。
沒過一會兒,溫顏感覺自己的腿經常碰到旁邊的人,她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男人一臉正色,眼睛看着前面,感覺到溫顏看向他,他也轉頭看了一眼溫顏。
溫顏皺着眉抿了下唇,收了下自己的腿,到男人的腿碰不到的位置。
耳朵裏的廣播聲還在繼續,她剛剛沒認真聽,不得不倒退回去繼續聽,看着廣播內容回到剛剛那裏,溫顏目光繼續看向窗外。
又過了一會兒,溫顏感覺到自己腿上略有些濕潤的膈應的觸感,她低頭,繼而轉頭看向男人。
男人察覺到她的視線,手指沒有收回,依舊放在她的腿上。
溫顏收了耳機和手機,一巴掌甩了過去。
“滾開!”
溫顏的聲音略微顫抖,踹開男人堵住她旁邊的路的腿,在男人拉住她錢快步走到駕駛座旁邊說:“師傅,我座位旁邊的那個男人猥/亵我,麻煩你開到最近的公/安局,跟我一起去報案。”
西裝男在後面站起來,帶着幾分怒氣說:“小姑娘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猥亵你了?說話是要有證據的,你這樣造謠你家裏人時怎麽教你的?”
溫顏頭都沒回,打過男人的臉的手還在發麻,繼續對司機師傅說:“師傅,麻煩你到最近的公/安局停一下。”
司機師傅有些為難,臉上閃過幾分掙紮,看了一眼後視鏡,說:“姑娘,不是我不願意,我這車上還有人,他們也都趕着回家呢。”
坐在老幼專座的一個大媽說:“師傅,我們回家可以遲一點,但是這小姑娘被人這樣對待,更重要咧!”
“是啊!”
另一道聲音說。
溫顏感激地看了一眼大媽,緊緊抿了下唇,繼續對司機師傅說:“麻煩你了師傅,你今天損失的費用我給您補上。”
她現在不算缺錢的人,何況這口氣很難咽下去。
司機嘆了口氣,說:“好。”
溫顏感激地看着他,退回到前排的座位坐下。
西裝男沖到了前面,表情激動地想拉溫顏的手,被溫顏避開。
大媽大聲說:“你怎麽還動手動腳的呢!你剛剛怎麽樣我們是沒看見,但你現在要對小姑娘動手,我們車上的人都能看見的!”
西裝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動作停了下來,只是又看了一眼溫顏。
他退了兩步,最後站在了老幼專座的扶手處,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溫顏。
溫顏沒看他,背着包看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