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呢，最近是有點缺錢
開完會, 溫顏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注意到阿姨給她發了消息。
【張瑞希奶奶：安安好像很興奮，中午睡午覺沒睡着，晚上你回來時間遲他可能會睡着。】
溫顏想了想, 給她回。
【溫：那你下午給他做點飯讓他吃完, 如果困的話就讓他先睡吧。】
【張瑞希奶奶：好。】
【張瑞希奶奶：我孫女今天下午放假早，兒子兒媳今天要加班，我能不能接了我孫女之後帶着我孫女過來？】
溫顏猶豫了一下。
她家裏到現在還沒有帶回去過人, 包括阿姨的孫女，也不會到她家裏。
何況她不是很肯定溫安在能不能接受家裏再出現其他人。
猶豫了一下，她回複。
【溫：你問問安安, 如果安安不介意就可以。】
沒過一會兒, 阿姨給她打過來了個電話。
溫顏點了接聽。
溫顏：“喂。”
溫安在：“顏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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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顏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嗯, 你今天中午沒睡覺嗎？”
溫安在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因為明天要和顏顏一起出去玩。”
溫顏心裏不自禁升起些愧疚。
去年她培訓班剛起步，沒時間帶溫安在一起出去, 即使是周末, 她也沒時間帶溫安在一起出去玩。
至于寒暑假，正是補課的高峰期, 更加忙碌, 跟溫安在一起的時間都不說，遑論出去玩。
“以後我多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溫顏說, “安安還是要乖乖午睡。”
溫安在：“嗯！”
他說這話的時候, 還重重點了下頭。
但溫顏不在他面前，也看不到他的動作。
“今天阿姨要帶她的孫女到家裏，你願意嗎？”
溫安在溫言看向阿姨，阿姨的眼睛有些乞求。
他猶豫了一會兒, 最後點了點頭。
“可以。”
溫顏：“好，那你把電話給阿姨。”
阿姨接過手機，“溫顏。”
“安安答應了，如果你帶孫女過來，不要讓孫女亂說話，安安雖然生理年齡大，但是心理還是小孩子。”
溫顏低聲叮囑，“等安安吃過飯休息一個小時，你就哄他睡覺吧，工資我會給你加上的。”
阿姨應：“好的，謝謝你。”
溫顏：“嗯。”
她跟阿姨的聊天一直都比較公式化，也不會故意套近乎，或者積攢他們的情分。
有時候，這樣簡單的關系反而更好，會消除很多因為情分而沒有辦法直言拒絕的情況，比如今天，要是她跟阿姨關系好，換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也許根本不會想到給她報備這事兒。
而她知道後如果發火，無疑會讓阿姨心裏有了疙瘩。
那之後她還要不要繼續聘請阿姨當溫安在的保姆？
——這些都是問題。
溫顏挂了電話，又回到教室看自己的教案。
她晚上有一節課，上完才會回家。
過了一會兒。
宋雨走到她身邊問：“顏顏，我這學期能不能少上一節課？”
溫顏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她，“怎麽了？”
“我上個周交了個男朋友。”
宋雨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溫顏疑問：“少上課跟交男朋友有什麽關系？”
“小弟弟嘛，有點粘人。”
宋雨有些無奈，但臉上的笑也是真實的，“而且我還挺喜歡他的，談戀愛的時候還是認真一點比較好，不然交往沒幾天就見不到對方，戀愛有效期太短了，我還沒享受戀愛的喜悅呢，就分手了。”
溫顏沉思了會兒，說：“但是我們今年本來就沒有再招英語老師，如果你要減少課時，孟栩和我的任務會加重，我今年還打算多陪陪安安——我沒辦法增加課時給你代課。”
這才是主要原因。
宋雨遲疑着說：“要不我們就再招一個老師？”
溫顏：“那你去叫一下孟栩，我們商量一下。”
宋雨點頭，“好。”
雖然她剛剛才跟孟栩聊過，孟栩說沒有意見，但是這事兒還是一塊說清楚比較好，之後再有傳話的問題，她還要自己承擔後果。
宋雨走到門外，找到正準備離開培訓班的孟栩，拍了拍胸口，有些喘息道：“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孟栩正背着包，回頭看她，“我是準備走，怎麽了？”
宋雨拉過她的手往教室走，“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件事情，顏顏讓我來喊你，咱們三個人讨論一下。”
孟栩點頭，“行。”
她其實平時脾氣很好，也很樂于助人，偏偏跟林超一塊就忍不住互怼。
當初林超還是她一塊拉進來的呢。
走進教室，溫顏也沒打算繞圈子，開門見山道：“剛剛宋雨跟你說了她的事兒嗎？”
孟栩扭頭看宋雨一下，點頭，“說過了。”
溫顏：“那你有什麽意見嗎？”
孟栩搖頭，“沒有，我都行，這段時間我可以多加一節課，等再找到合适的老師，再分擔就行。”
之前宋雨也是這麽跟她說的。
宋雨有些抱歉地笑，開玩笑道：“這件事兒确實是我的問題，我本來也沒想到我會忙到沒時間約會，或者你們期待一下我早點分手也成。”
溫顏忍不住笑，“既然談了就好好談，這邊沒關系，早點找到合适的人就行。”
宋雨點點頭，保證道：“我肯定給你找到。”
“行，那暫時就這樣。明天我排課再問問你們倆的情況。”
溫顏點點頭，“你們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孟栩：“那我先走了，我今天沒課。”
溫顏笑，“回去吧。”
宋雨：“那我也先走了，小弟弟剛剛給我發消息約我去逛街。”
溫顏點頭，“去吧去吧。”
看着兩個人走出去，溫顏搖搖頭，繼續坐下完善自己的教案。
她教學的內容還沒有形成系統循環，再過兩年，她就不需要這麽辛苦了。
又做了兩三節課的教案，正好到了上課的時間。
溫顏收拾了東西到了上課的教室。
她在學生面前向來是嚴厲的，雖然長相耀眼，可是行事作風都很正派，甚至在學生面前過于不茍言笑了點，讓學生很怕她。
怕她也有好處，沒有學生敢在她面前說些奇怪的話，就算說，也不敢讓她聽到。
從下午上課到晚上結束，等着學生全部走完，溫顏輕輕舒了一口氣，小幅度地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和手腕，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阿姨沒有再發過來消息，之前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她一直擔心溫安在跟其他人相處會有些障礙，阿姨這邊沒有發過來消息，應該就是沒什麽事。
但她還是有點放不下心，很快地收拾了東西，騎上電動車往家裏去。
到了樓下，她擡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家裏沒有亮燈。
溫顏想到自己跟阿姨說的話，讓阿姨看着溫安在吃完飯休息一小時就讓他睡覺。
現在溫安在應該已經睡下了。
溫顏坐電梯到樓上，輕手輕腳地打開門，剛關上門，就看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客廳，猛然間被吓得背靠在了門上，腰正好撞到了門把手，錐心的疼一下次刺得她說不出話。
就見那個人影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熟悉的聲音說：“顏顏，我沒睡着。”
溫顏：“......”
她伸手摁開玄關燈，燈光照在溫安在的臉上，他表情無辜，看着溫顏還帶着撒嬌。
“嘶——”
溫顏疼得感覺牙齒都在顫，扶着鞋櫃站直身體，說：“你過來扶我一下。”
溫安在點點頭，“好。”
溫顏扶着溫安在的手緩慢地走到客廳坐下，手指碰了碰自己剛剛撞到的地方，又是一陣疼讓她剛剛的疲憊都被驅散了。
“不困嗎？”
她收回觸碰腰上的手，看向蹲在她面前宛如做錯了事情的溫安在。
溫安在搖了搖頭，“不困。”
他說：“我想等顏顏回來再一起睡。”
溫顏摸了摸他的頭，“那你現在去睡覺吧，我也去洗漱睡覺。”
溫安在猶豫着看了一眼她的手剛剛放的位置，說：“顏顏撞到了嗎？要去看醫生嗎？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溫顏搖頭，“不用，只是撞到了一下，我等一下洗完澡塗點藥就好了。”
溫安在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兩步回頭看她一眼，十分依依不舍。
溫顏笑着看着他，一直到他走進卧室，才癱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
剛剛撞那一下真的讓她撞懵了，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現在躺下才覺得真的好疼。
她挺久沒有這樣撞傷過了，對于疼痛的忍耐力也變得很低，何況剛剛撞那一下真的很疼，她忍了忍，決定先去洗澡。
緩慢地挪步到浴室，溫顏洗完澡，找出跌打損傷藥噴在自己的傷處，這才躺在床上。
臨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
明天還是不騎電動車，打車去美術館好了。
......
隔天早上，清晨的光線從窗紗照進來，有些塵埃在空中飛揚。
溫顏從床上坐起來，猛地用力，感受到後腰處抽疼，想起來自己昨天撞到了腰，她緩了緩，從床上站起身，動作緩慢地去洗漱間洗漱。
和往常一樣，洗漱完，她到溫安在的門前敲了敲門。
“安安，起床了。”
随後，她去廚房做早飯。
等她把早飯端上桌，溫安在正好從房間出來，看她行動緩慢，說：“顏顏還疼嗎？”
溫顏搖頭，“沒那麽疼。”
溫安在抿抿唇，想說體貼溫顏的話，又不舍得不去美術館，差點急得哭了。
溫顏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笑着說：“沒事的，我早上也已經抹了藥，可以和你一起去美術館。”
溫安在有點開心，看了一眼溫顏，又藏起了自己的開心。
溫顏看了眼他的表情，又笑了一下，說：“安安別擔心，我沒事的。”
溫安在重重點了點頭。
“顏顏最重要。”
溫顏忍不住再次笑了笑，“吃飯吧。”
“吃完我們去樓下散步，等到一點多我們再出去，可以嗎？”
溫安在點頭，“我都聽顏顏的。”
溫顏和他在一起，總是很放松，見溫安在低頭開始喝粥，也低下頭開始喝粥。
兩個人喝完粥，溫顏收拾了碗筷，走到廚房洗碗。
溫安在自覺去客廳玩。
洗完碗，溫顏走出廚房關上門，看向溫安在。
“安安，走嗎？”
溫安在放下手中的筆，轉回頭，“嗯嗯！”
他卷卷的頭發在陽光下有些金黃色的幻覺，成年人的身體，臉上的表情卻是稚嫩懵懂的。
溫顏看着他往自己走過來，眨了眨眼，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之前和他相依為命的艱苦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們的生活很好，以後也會很好。
他們沿着小區的花園走，小區建設不錯，綠化覆蓋面積也很大，他們一路走出來能遇到不少老奶奶老爺爺在鍛煉身體。
溫安在說：“顏顏，以後你不在家裏，我可以讓阿姨帶我下來玩嗎？”
溫顏想了想，說：“可以，我明天給阿姨說一聲，讓她早上帶你下來散步。”
溫安在揚了揚握着溫顏的手，“顏顏真好。”
溫顏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安安也很好。”
她向來是有時間放松就不會讓自己再去想工作上的事情，早上起來也沒有去看培訓班的消息怎麽樣。
如果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宋雨會給她打電話。
在樓下散步結束，溫顏陪着溫安在又畫了一個多小時的畫。
到了十一點半左右，她又給溫安在做了午飯，等他吃完，說：“現在安安去睡覺吧，等你睡覺醒來我們就去美術館。”
溫安在點點頭，“好！”
跟溫安在比起來，溫顏的活力都顯得不那麽充足。
她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冷靜的，情緒也很少有太大的起伏，最初被溫父溫母領養的桀骜幾乎被磨沒了，更多時間，跟溫安在在一起，都是溫和平淡的。
溫顏沒有午睡的習慣，等溫安在去睡覺後，她在卧室二倍速看了部英文電影，等她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過五分。
她走到溫安在的房間喊：“安安，起床，我們去美術館啦。”
喊完，她收拾了去美術館要帶的東西，又在手機上叫了網約車。
溫安在自覺漱口完，從房間走出來，說：“顏顏，你身體真的沒事嗎？”
溫顏點點頭，“沒事的。”
溫安在不放心道：“如果還疼一定要說哦，我們去醫院看，就不去美術館了。”
“知道啦，小管家。”
溫顏心軟軟的，笑着揉了揉他的頭，“我沒事。”
兩人走出公寓樓，溫顏看了眼手機，那輛車還在往這邊走。
注意到車牌號，她感覺有點眼熟，又不确定自己在哪兒見過。
——她最近好像總有這種感覺。
昨天見到那個名字覺得眼熟，今天看見車牌號也會覺得眼熟。
“我們先等等，我叫了車，還沒來。”
溫顏身上背了個小包，裏面裝了一瓶水，還有些紙巾之類的小物品。
溫安在點點頭，“好。”
天氣不錯，太陽高懸，空氣中有微風，吹在人身上帶來幾分怡人的涼意。
過了一會兒，那邊打過來了電話。
“喂。”
懶洋洋的聲音，溫顏感覺有點耳熟，她疑心自己最近是不是産生了什麽幻覺，怎麽對什麽都有點熟悉。
“我就在小區門口對面，你們過來吧。”
那道聲音又說。
溫顏：“好。”
她牽着溫安在走到馬路對面，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車牌號——
打開車門，讓溫安在先坐進去，随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坐上車，才知道為什麽眼熟又耳熟。
“溫顏？！！！”
陳司我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溫顏也很意外，“你......陳司我？”
兩人面面相觑許久。
“嗯，是我。”陳司我清了清嗓子，說，“我呢，最近是有點缺錢。”
他坐在駕駛座位置上，目光從後視鏡往後看一眼，看到溫安在坐在溫顏旁邊，心裏多了幾分懷疑，臉上卻還是正正經經的樣子。
男生打着方向盤的手臂線條流暢，從溫顏的角度看過去，更多了幾分野性的魅力，上次好像聽宋雨說起，開車的男性比平時其他狀态的男生魅力更多，她這次真實感覺到了。
——陳司我這個樣子看起來，跟上次一起算分時的狀态有點像，認真感消散了他表情中自帶的吊兒郎當氣質。
“前天我朋友推薦我注冊網約車司機，我就試了一下，你是我的第一單。”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緊張，握着方向盤的手不斷收緊，目光小心地從後視鏡往後看。
對于沒錢這事兒，陳司我沒覺得不好意思。
他雖然沒錢，這不是也用自己的雙手在努力賺錢麽？
這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兒。
不過面對的人是溫顏，他還是有那麽兩分緊張。
溫顏坐在右邊，正好是他的對角，但是他的目光要看路況，也不好回頭看後面她的表情，只好從後視鏡偷瞄。
——她的表情看不出什麽異常，除去最初語氣的意外，再看表情已經看不出什麽情緒了。
溫顏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不說話會顯得有些尴尬，她說：“我以為......嗯，你不像是會缺錢到，嗯，這個程度的人。”
上次他不是随手就給她送了一罐價值一千塊的蜂蜜嘛。
“家裏把卡停了，我現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陳司我坦言，低笑了聲，又說，“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
溫顏：“感謝我什麽？”
陳司我又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說：“蜂蜜啊。”
“要不是你給我轉的蜂蜜錢，我這兩天連吃飯都沒錢。”他終于趁着這個時間轉頭對溫顏笑了一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友好，“謝謝了。”
“......”
溫顏沒想到還有這樣事兒，難得開了句玩笑，“可能是老天覺得你的善良應該鼓勵吧。”
善良？
陳司我挑了下眉，他确實很善良。
他欣然接受了這個誇獎。
但是也不知道這句話的終結作用，還是為什麽，車內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了。
溫安在終于找到了空隙說話。
“顏顏，他是誰？”
溫顏思考了一下，道：“是我的同學。”
溫安在點點頭，朝陳司我笑，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顏顏的哥哥，我叫溫安在，今年23歲。”
他的介紹很公式化，有點說不清的古怪。
陳司我還沉浸在溫顏說他善良的思考裏，目光看着前面，沒露出多少直白的好奇心，聞言道：“你好，我叫陳司我。”
他對溫安在的存在有點意外，因為很少關注八卦和校園新鮮事，對于溫顏的認知到現在就只有——
很漂亮，很努力，應該有錢。
陳司我想到這一點，突然發現他對溫顏的認識少得可憐。
——從認識溫顏到現在，四天的時間，他居然沒有一點關于溫顏的信息都沒收集。
關景前天問他，準備怎麽追。他說沒想好。
而他居然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準備。
陳司我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對自己的行動力陷入了長久的懷疑。
自從上大學之後，他懈怠了太多，注冊司機，用了兩天半的時間，而對于準備追溫顏這件事兒，除了第一天送蜂蜜還沒送出去，之後他居然再沒有行動。
陳司我反思了一下，感覺自己實在是太不主動了。
于是他主動搭話：“聽說你開了培訓班？”
溫顏：“嗯。”
陳司我繼續問：“還招老師嗎？”
溫顏側頭看他一眼，聯想到他剛剛說自己缺錢這事兒，也沒有懷疑什麽，說：“前幾天剛招滿。”
“這樣啊，”他拖腔，又問，“近期還會再招老師嗎？”
溫顏想到昨天宋雨說的事情，又想到上次去老師辦公室算分時，陳司我飛快的心算能力，問：“你覺得自己能教什麽？”
這個問題，聽起來很像是面試。
陳司我頓了一下，在謙虛和真實之間只猶豫了一秒，就決定如實說。
“如果還需要老師的話，除了語文，我都可以嘗試一下吧。”
……啊。
所以說吶，愛情讓人上頭。
這話要是讓宋綱聽到，只會覺得自己被背叛得徹底。
前兩天他說得多麽義正言辭——
不想動腦子，寧願去工地搬磚也不想做家教。
結果呢？
這才過了幾天啊。
換了一個人問他，他就什麽都能嘗試了？
溫顏問：“你四六級都過了嗎？”
陳司我點頭，想到後面不一定能看到他點頭，他說：“已經過了，上學期考了托福，一百一十二分。”
溫顏對他的話并不懷疑，能考上寧大的成績都不會太差，陳司我雖然看起來不着調，但是上次他的算分能力真的很快，她對他的認知也上了一個層次。
何況陳司我自己也說，他從來不騙人。
溫顏不覺得這事兒陳司我還需要撒謊騙她。
她沒猶豫，告訴了陳司我實際情況。
“昨天剛好有個老師想調整一下課時，你可以先過來當個臨時的老師，如果之後再需要英語老師，優先錄用你，可以嗎？”
陳司我沒問題，“行啊。”
“謝謝你啊，我本來還想要不要一直開網約車呢。”
陳司我回頭又看了一眼溫顏，見她似乎在出汗，左手開了後車窗，讓車內空氣不至于太悶，想到自己既然接受了溫顏的幫助，怎麽說也應該投桃報李才對。
“要不我下午請你吃飯吧？”
他更直接地問。
溫顏搖頭，“不用。”
她補充：“下午要去聚餐，正好你也跟我一塊過去吧，跟他們認識一下。”
溫顏說完，低頭跟宋雨發消息。
【溫：你不用再找代課老師了，我這邊找到了一個，可以先做臨時的。】
宋雨的消息過來得很快。
【今天也可愛：好。】
【今天也可愛：你今天不是跟安安去美術館嗎？怎麽還能找到代課老師？】
【溫：叫了個車，司機正好是陳司我。】
溫顏剛發了這一句話，還沒等她打出下一句話，那邊就像是接收到了什麽重量級消息一樣，消息一條接着一條發過來。
【今天也可愛：卧槽卧槽卧槽？！！！！什麽？？？！！！！】
【今天也可愛：是我想的那個陳司我嗎？？？】
【今天也可愛：他怎麽會開網約車？？？】
【今天也可愛：他不是富二代嗎？？？！！！】
【今天也可愛：你這也太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