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畢竟是我是第一次找兼職，……
車內，在路過溫顏後又變得安靜起來。
關景盯着陳司我看，觀察着他的表情和情緒。
陳司我回頭看她一眼，轉回頭，驅車靠着關景的公寓樓邊上停了下來。
“看什麽？”
關景露出神秘笑容，“我相信你了。”
陳司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靠着駕駛座的位置，回頭，嘴角微勾，“我從來不騙人。”
他一只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
“我，”他猶豫了一下，想了好一會兒要怎麽說，猶豫着，“大概，嗯，需要努力一下。”
關景突然笑起來，第一次見到陳司我這個樣子，頗為新奇。
“我覺得，可能不止是努力一下，你可能需要非常努力才行。”
“你說得對。”
陳司我不否認這一點
宋綱一臉懵逼，問：“你們在說什麽？”
關景憐愛地摸了下他的頭，“你不用懂這個。”
宋綱：“......你們歧視我。”
陳司我輕笑了一聲，掃了他一眼。
Advertisement
即使并沒有輕視的意味，因為臉上那散漫的表情，也多了幾分不重視。
宋綱憋屈地低下了頭，悶悶道：“哥，你不能這麽對我。”
陳司我挑眉，“怎麽對你？”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居然還要瞞着我？”
宋綱控訴道。
關景笑着搖頭，“沒事。”
她打開車門，“我先下去了，你們回去注冊好了跟我說一聲。”
“好。”
陳司我點頭。
“對了，”關景的動作停下，又說，“你們還要看一下要求，如果可以的話，星期六沒事你就去上路試試。”
陳司我應：“好。謝了。”
關景笑着說：“等你賺到錢記得把今天這頓請回來。”
“唔，”她笑了笑，“雖然我更希望你拿着公司的分紅請我。”
陳司我笑，“那恐怕有點難了。”
他說着喪氣的話，卻不怎麽擔心。
——他跟陳建齊之前吵架，從來沒有被停過卡，這次只怕是惹得太過了。而陳建齊的脾氣從來都很硬，如果他不認錯，陳建齊只會越來越生氣。
不過，陳司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服軟過幾次，最後都是被陳思嬌勸和的。
至于他們的母親，對這樣的事兒一直都說不上話。
陳司我跟她很少聊天，可以稱為零交流。
關景笑了一聲，“那我就等你賺了錢再請我吧。”
她是清秀長相，并不驚豔，但是很舒服。
宋綱目送她走下車，進了宿舍樓。
陳司我回頭看他一眼，回過頭說：“舍不得下去送送。”
宋綱轉回頭，“我沒舍不得。”
陳司我：“哦。”
他發動車，又往公寓開。
宋綱問：“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陳司我目光看着前面的路況，不怎麽用心地回：“什麽？”
“就關景說相信你，相信你什麽？”
宋綱想破頭也想不出來陳司我和關景有什麽背着他的聊天，兩個人到現在的聊天次數都屈指可數。
“你們倆到底背着我有什麽聊天是我不能知道的？”
宋綱很委屈，陳司我從前車鏡看到宋綱的表情，只能想到一只被欺負的狗——有點慘，但有點好笑。
陳司我随口“嗯”了一聲，“沒什麽。”
他又說：“網約車大概不能借着開，要綁定手機號的吧？”
宋綱果然下一刻就被轉移了思維，“如果只能綁定一個手機號，應該就是不能的吧？”
“而且我沒車，不能注冊。”
陳司我轉頭看他一眼，思考着說：“要不我把這輛車賣了，我們換兩輛差不多的？”
宋綱：“？！”
“你舍得？”
“沒什麽不舍得的。”
他對車沒有太多迷戀，現在更是覺得能用就行。
——不過這樣的話，要公司報銷郵費就又成了新的問題。
宋綱想起自己見到這輛車時候的表情，現在更多了幾分心痛，仿佛看着自己的東西很快就要離開自己，目光充滿了可惜。
“如果我有錢就好了。”
但他也只是這麽一說，轉而就想到他家老佛爺之前說——想要跟小陳一樣的車？你被綁架了要那麽多錢我都舍不得。
讓宋綱狠狠懷疑了一次，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陳司我輕啧了一聲，“等你以後繼承家業，我就把這輛車送給你。”
宋綱沉默了一會兒，說：“可能等我死後把車燒給我會更快一點。”
陳司我：“......”
“這個願望比較好實現。”
他誠實道。
“如果你想，現在就可以。”
“......”
宋綱轉念一想，“你這麽一說，好像确實是。”
陳司我：“......”
“明天早上沒課，一塊去公寓？”
宋綱點頭，“行啊，你今晚注冊嗎？”
陳司我猶豫了一下，“要不明天吧？”
宋綱：“？”
“為什麽？”
陳司我似乎玩笑般回答：“畢竟是我是第一次找兼職，沐浴焚香過後，明天再注冊，顯得正式一點。”
宋綱：“......”
他大笑，“那還真挺正式的......充滿了儀式感哈哈哈。”
陳司我點頭，“缺什麽都不能缺少儀式感。”
“......草，”宋綱震驚地看着他，“你還真打算沐浴焚香再注冊？”
陳司我輕輕嘆氣，“我從來不說謊。”
“不是我不告訴你，跟你說了你也不相信啊。”
宋綱：“......”
......
星期五早上，溫顏如同往常一樣起來，洗漱，然後叫溫安在起床。
溫安在坐在餐桌上問：“顏顏，今天我們要出去玩嗎？”
溫顏笑着說：“不是今天，是明天哦。”
“今天我要去上課，還要去工作，明天周末陪你一起去，可以嗎？”
溫安在點點頭，“只要顏顏記得就好，顏顏的工作最重要。”
溫顏伸手摸摸他的頭，“安安最重要。”
——對她來說，溫安在才是最重要的。
假如這個世界上她只有她自己，她可能最初那段時間不會那麽拼命賺錢。
這個世界上，溫安在是她唯一的羁絆。
溫安在露出乖順的模樣，低頭笑了笑，說：“顏顏馬上要出門嗎？”
溫顏點頭，“一會兒阿姨過來，你要告訴阿姨，我中午不回來哦。”
溫安在點點頭，“我會記住的。”
溫顏雖然是這麽說了，但還是給阿姨發了消息。
【溫：我中午不回去，早上剩下的飯再鍋裏溫着，你中午熱一下就好。】
發完消息，溫顏從家裏出去，走到樓下騎上小電驢往學校去。
今天早上她只有一節課，上完課去培訓班開會，晚上她也有一節課，要一直上到晚上八點半。
她走到教學樓下，看了眼手機。
上面有消息顯示。
【張瑞希奶奶：好，我知道了。】
溫顏很沒有安全感，這讓她和人聊天幾乎不會選擇語音，能打語音電話絕對不選擇視頻。
這個阿姨讓她喜歡的還有這一點——識字。
即使到了大學，排課也盡量讓重要的課排在早上。
溫顏集中精神聽了一節課，下課拿出手機，看到宋雨給她發消息。
【今天也可愛：你什麽時候過來呀？】
【今天也可愛：已經篩選了這次要面試的學生，等下午再讨論嗎？】
【今天也可愛：表格-5.0】
溫顏接收了表格，點開看了看宋雨整理的報名學生，發現報名的人真的還挺多的，加起來居然有四十幾個人，他們這次招人，也只是招六個，報名的人居然這麽多。
這是她沒想到的。
【溫：好。】
過了一會兒，宋雨又發過來消息。
【今天也可愛：大多數人都是奔着你來的。】
【今天也可愛：前天拉群的時候，就有人問，群裏哪個是你的賬號。】
【今天也可愛：然後我說你不進群，只有應聘上才會進咱們的大群。】
【今天也可愛：昨天又有人問，然後他們還在群裏讨論，你真的那麽漂亮嗎？】
溫顏：“......”
這也是她沒想到的。
【溫：開會的時候一起講。】
【今天也可愛：對了，昨天還有個搞笑的事兒，群裏有人問，咱們允許辦公室戀情嗎？】
溫顏看着辦公室戀情幾個字，想到林超和孟栩。
她嘴角勾了一下。
那邊又是一條消息發過來。
【今天也可愛：然後何雲就說，咱們要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情，估計有人就要哭着離開培訓班了。】
溫顏笑着打字。
【溫：只要不影響到上課，不用在意私人感情的問題。】
【今天也可愛：然後就有人說，如果給你表白，你會接受嗎？】
兩條消息同時發給對方。
溫顏沉默了一下，撤回了自己的話。
【溫：我就不用了。】
【今天也可愛：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
【今天也可愛：等你到培訓班再說。】
【溫：好。】
回完消息，溫顏把手機放進兜裏。
騎上小電驢往培訓班去。
這天天氣不錯，太陽挂在天上，空氣很好，溫顏騎着電動車，風吹過她的頭發，她今天把頭發紮成了丸子頭，這樣比較方便一點，天氣又不冷，甚至有點熱，風吹過的時候有些涼意，讓她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自從她度過第一年最困難的時間，她的心情大多數時間都不錯。
不用每天焦慮明天是不是會賺錢這樣的事情，大部分人的心情都不會太差。
溫顏只是這個世界上最平凡的人，也會有普通人的脾氣和煩惱，但是對她來說，最大的困難不會超過沒錢，最煩惱的事情，也總是跟錢有關。
她很小就知道賺錢有多重要。
但也不是唯利是圖的人。
不然溫父溫母不會領養她後養育她那麽多年
。
溫顏并不知道這些，知道了，也不會做什麽，只會在心裏默默地記住，然後用自己的方式盡可能回報。
但這些養育的恩情都抵不過溫安在在車禍時，下意識擋在她身前，護住她時的笑容。
——仿佛這跟早上出門前，他給他的小熊玩偶蓋上被子一樣。
他的笑那麽清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