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确切地說，她還不知道我喜……
宋綱看着陳司我，許久，說：“哥，你最近有點怪。”
陳司我：“？”
“什麽？”
他的表情一點沒看出異常。
宋綱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是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的事情，還是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
“是不是又跟叔叔吵架了？還是跟咱姐有什麽矛盾了？”
雖然宋綱不知道陳司我跟陳思嬌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他，但是誰能沒點秘密呢？
何況陳司我對他很好，這就夠了。
宋綱看起來好像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對于這些事情心裏都是清楚的。
陳司我眉梢輕挑，清冷的面容多了幾分吊兒郎當的笑，可即使是這麽笑，也一點沒顯得不和諧。
“我這兩天在公寓你不都知道？我上哪兒去跟人吵架啊？”
宋綱無語，“我又沒跟你睡，我怎麽知道你們有沒有打電話吵架？”
陳司我轉頭看他一眼，目光有點......嫌棄。
他拒絕道：“雖然我知道我魅力無邊，但是跟你，絕對不行。”
宋綱：“......”
聽他們聊了半天，店員打斷，問陳司我：“這根皮筋你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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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我：“要。”
宋綱：“不要。”
宋綱聽到陳司我的話，恨鐵不成鋼道：“你買皮筋有什麽用啊！！！我們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居然還有心情買皮筋！！！你知道這根皮筋多少錢嗎？？！！”
陳司我看了一下皮筋，說：“九塊錢。”
宋綱覺得自己需要氧氣罐救命，他站在陳司我身邊，感覺店員的目光變得火辣辣的，仿佛在他的臉上一遍遍地刮。
“你現在渾身上下就有十塊錢！”
為了顧全陳司我的面子，宋綱湊在陳司我耳邊小聲說。
雖然聲音小，但是語氣很重。
陳司我沒想到宋綱還有這樣一面，沉默地看着他，半晌，面不改色地點頭。
“我知道。”
——他仔細想過了，他沒有什麽用錢的地方，十塊錢也不夠買他吃的那種冰激淩，不如買這個頭繩對他來說重要。
宋綱的表情，仿佛打翻了顏料，瞬間閃過各種情緒。
“你......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問出這句話，宋綱就等着陳司我否定。
他們兩個人一直一塊走，陳司我能在其他時間遇到女性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陳司我如果真的有喜歡的人，應該會跟他說吧......應該。
一秒。
宋綱說完就看着他，臉上有幾分了然。
兩秒。
宋綱的表情出現了半分裂痕。
三秒。
宋綱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表情都僵硬了。
陳司我說：“這個頭繩我要了。”
店員說：“好的。”
結完賬，店員好心說：“你要是來應聘理貨員，要找我們經理。”
陳司我把頭繩的标簽拆開，戴在胳膊上，點頭，禮貌問：“上班時間是什麽時候？”
“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
店員說。
宋綱還停留在剛剛的表情沒動。
陳司我點點頭，“謝謝，我想找兼職，不能全天做。”
店員了然，“那我們這些店裏，都不行的，有輪班，但是時間都挺長的，不适合兼職。”
“好，謝謝你。”
說完，陳司我拉着還沒回過神的宋綱往出走。
剛走出飾品店，宋綱就擋在他面前問：“你居然有喜歡的女生了？是誰？我怎麽不知道？你怎麽背着我有了別人？”
陳司我比宋綱稍微高一點，他低斂着眉，只穿白色短袖的上半身只有一個杏色的櫻桃頭繩，看起來多了幾分凡塵氣。
宋綱看着他，目光從他的臉上，逐漸移到了他的手腕上，像是要把那兩個櫻桃盯穿。
“咳——”
陳司我清了清嗓子。
宋綱目光瞬間亮了，期待地盯着他。
下一刻，陳司我說：“等我追到再跟你說。”
宋綱更震驚了，“還沒在一起？”
陳司我想了會兒，說：“确切地說，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
宋綱沉默。
“如果追不到，我就不跟你說了。”
見宋綱的表情終于平靜了下來，陳司我再次說。
——人不能太自戀。
陳司我雖然知道自己長得帥，但是也沒有到讓人人都喜歡的程度。
何況他的名聲......
雖然他不在乎，但是萬一溫顏在意呢？
他心裏還是有些後悔的。
早知道自己會這麽快喜歡上一個人，當初脾氣就應該好一點的，雖然他自覺他脾氣一直不錯，那天他也就是語氣重一點，只說了一句話那男生就哭了，他也被吓到了。
不過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宋綱聽到他這個補丁，無語：“你裝的像真的一樣。”
陳司我：“？”
“我說的就是真的。”
他自認表情很誠懇，态度也很端正，只不過是沒跟他說喜歡的是誰而已。
——萬一追不到，以後有宋綱在身邊，他大概很難平常地和溫顏相處了。
宋綱笑得更直接了，“我說哥，這笑話又不好笑，你就別騙我了，這騙不了我。”
“......”
陳司我聳肩。
行，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本來還對沒告訴宋綱有點愧疚的陳司我瞬間沒了愧疚。
“嗯哼。”
宋綱還想說什麽，突然聽到手機鈴聲響。
看到是關景，接起了電話。
“喂？”
“我和陳哥在街上。”
“找兼職啊，沒錢了。”
“行，那你回來給我發消息，我們回去見。”
“好，拜。”
挂了電話，宋綱說：“關景回來了，叫咱們一塊去吃飯，順便給咱們想辦法。”
陳司我點頭，“行，走吧。”
他去開車，帶着宋綱往學校去。
......
這天溫顏早上有兩節課，上完課到培訓班，宋雨剛好過來。
“顏顏，我已經把招聘文案重新寫好發出去了，報名時間從今天開始，應聘時間放在周末。”
“今天是星期四......時間會不會不夠？”
溫顏雖然知道她的培訓班待遇還不錯，但到底還是學生管理的，不受信任也很正常。
宋雨搖頭，“從發出去到現在，應聘人數已經超過了十個人。”
十個人，剛好是他們現存老師人數。
溫顏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培訓班現在居然這麽受歡迎。
她想了下，說：“你和其他幾個老師協調一下，周末盡量騰出一下午的時間用來面試。”
“講課能力可以不用特別強，但是話一定要能說清楚。”
宋雨說：“好，這些我都會協商好的。”
宋雨做事，她向來是放心。
溫顏今天不用上課，今天過來主要是招聘的事情，再拿一點要用的東西。
說完，她又說：“英語科目不需要招老師，我周末要陪安安去美術館，你跟孟栩說一聲，她不想來也可以。”
宋雨說：“她......應該會陪林超過來吧。”
溫顏難得八卦地問了句：“他們拉拉扯扯這麽久了，怎麽還不說開？”
宋雨神神秘秘地搖了搖頭。
“看着就行了。”
溫顏點頭，“行，大概就是這些事情，我已經給你說完了，具體你再跟人核實一下。”
宋雨比了個OK的手勢，說：“沒問題。”
“正好我今天也沒課，要不我們去超市買點菜去看安安？”
宋雨收拾好東西，說。
溫顏沒問題，“行。”
她們兩人都是行動迅速的人，溫顏很快裝好要用的東西，跟宋雨一起立刻培訓班。
到超市是下午三點。
宋雨問：“安安的飯是你做，還是阿姨一塊做了？”
溫顏說：“一塊做了吧，只要我在旁邊，他就不會不吃。”
宋雨感嘆，“安安真是太依賴你了。”
“要不是沒錢，看着你養安安，我也想無痛當媽一回。”
溫顏表情有點......不可置信。
“你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宋雨“啊”了一聲，“什麽？”
溫顏重複了她剛剛的話，“無痛當媽。”
宋雨問：“你不覺得崽崽很乖很可愛嗎？”
溫顏沒有表情波動。
宋雨又說：“安安多乖啊，那麽可愛，還那麽黏人。”
溫顏沉默了半晌，說：“那是因為這不是你家的。”
“......你可以不這麽殘忍。”
宋雨裝模做樣嘆了口氣。
溫顏跟着她嘆氣，表情多了幾分老成的惆悵，“大概我是真的年輕人的身體，中年人的心吧。”
——這是之前有個女生對她的評價。
宋雨“嘁”了一聲，“哪有啊，你明明也是大好年華的靓麗少女。”
溫顏笑了下，沒有再說什麽。
超市買完東西，宋雨又搭着溫顏的電動車到了溫顏家。
臨上樓，宋雨突然說：“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安安讓我來看他給他帶畫筆呢。”
溫顏不知道這事兒，問：“什麽時候答應的？”
宋雨：“你剛回來我正打算離開那次。”
溫顏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你不應該答應的。”
宋雨笑着說：“這又沒什麽。”
溫顏表情嚴肅了些，“你老是這樣給他帶東西，以後你哪次不給他帶東西，他怪你怎麽辦？”
宋雨驚訝反駁，“安安才不會這樣。”
溫顏冷淡道：“你怎麽知道？”
宋雨第一次見到溫顏這個樣子，一時間被吓到。
這兩年的時間裏，她親眼見到了溫顏對溫安在多好，從來沒有想到溫顏會不願意別人總是送溫安在東西。
——這很奇怪，說不通的感覺。
宋雨僵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動作。
溫顏輕呼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沒事，跟你沒關系，以後你別答應安安要什麽東西，他雖然是成年人的身體，但是。”
“那這次......”
宋雨有點沒反應及。
在她認識溫顏的這些時間裏，好像這是第一次見到溫顏這麽失态。她沒有深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有些驚訝，她還以為溫顏時時刻刻都是冷靜的，居然也會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情緒失控。
溫顏說：“我去買吧，既然答應了，還是要做到的。”
宋雨搖頭，“我答應的，還是我去買吧，你正好把東西提上去，我一會兒就上去。”
“那你去買，我在這裏等你吧，我們一塊上去。”
溫顏沒有強求要買，她們兩個人并沒有必要算得分毫不差，之後給宋雨漲工資，或者多發獎金也行。
宋雨應：“好，我馬上回來。”
這裏距離學校近，小區外不遠處就有一個文具店，裏面的東西挺全，美院的學生也大多會去那裏買東西。
宋雨來回時間不過五分鐘，跑到溫顏面前還帶着喘，“走，走吧。”
溫顏笑了下，“不着急，你慢慢走也來得及的。”
宋雨搖頭，“沒事，我有點餓了，上去讓阿姨早點做飯吧。”
“這個一定滿足你。”
溫顏說着，兩人走進電梯。
到了家門口，溫顏開門。
溫安在立刻跑到門口看是誰，他身後跟着阿姨，說：“穿鞋，穿鞋。”
溫顏笑着揉揉他的頭，“快去穿鞋，今天小雨也來了。”
溫安在說：“小雨好久都沒有來了。”
宋雨也揉揉他的頭，“所以小雨來看你，還給你帶了畫筆。”
溫安在下意識看一眼溫顏，見到溫顏點頭，才笑着接過畫筆。
“謝謝小雨，小雨超級好！”
“只是超級好啊，我還以為我是最好的呢。”
宋雨假裝難過。
溫安在有點急，“最，最好的是顏顏，你是第二，第三！”
宋雨“撲哧”笑出聲，“知道啦，在你心裏顏顏最重要，那第二是誰？”
“第二是阿姨。”
溫安在笑得天真。
宋雨笑着聊了幾句，把東西往廚房放。
“東西先整理放冰箱裏嗎？”
溫顏應了一聲，在客廳收拾東西。
“诶，顏顏，你居然買這麽貴的蜂蜜？”
打開冰箱，宋雨看到最裏面的蜂蜜，驚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