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鬼新娘(1)
對于薛祁司會出現在訂婚宴會上,盛珏是有些意外的。
但是轉念一想,薛祁司作為汪家的恩人——幫助汪刻其還魂——出場,也挺有道理的。
盛玘不認識薛祁司,見盛珏主動和對方搭話,有些意外,畢竟他這個弟弟從小就心高氣傲,少見這麽熱情。盛玘十分好奇薛祁司的身份,笑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是?”
“我是他的保……”
“他是我的老師,名叫薛祁司。”盛珏連忙打斷薛祁司的話,盛家其他人可不信什麽神神鬼鬼的東西。
“哦?”盛玘挑眉,“薛先生也是娛樂圈的人?”
薛祁司搖頭道:“不是。”
盛珏忙道:“大哥,我認個老師你還磨磨唧唧這麽多話,小心讓人家看笑話。”
薛祁司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小珏的大哥,失敬了。”
盛玘被弟弟下了面子也并無不悅,笑容不變地點了點頭,轉頭就和薛祁司寒暄起來。
盛珏本來擔心薛祁司會不想和盛玘這種霸總人設的類型聊天,可在一旁聽了兩分鐘之後,就不得不承認,薛祁司好像和盛玘更有話講。他站在兩人旁邊,聽着雙方從詩詞歌賦聊到商業現狀,頓時覺得自己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心裏莫名有點酸溜溜的,盛珏撇了撇嘴,轉身去桌上拿蛋糕吃。
不得不說,汪家提供的小蛋糕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盛珏美滋滋地吃了一個,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正準備吃第二個,一記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就吓得他差點把蛋糕吃到鼻子上。
宴會場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停下了頭的事。
十秒過後,一個女傭連滾帶爬地從宴會廳外跑了進來,瞬間成了衆人的焦點。
汪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由汪太太扶着走過去,沉聲問道:“莽莽撞撞的成何體統,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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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臉色煞白,顫抖着嘴唇,指着來處,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汪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和汪太太一起離開了主廳,汪老爺則重新揚起笑臉,留在場上主持。
又過了不到一分鐘,尖叫聲再次響起。
同時還伴随着汪太太緊張的呼喊:“媽!媽你醒醒啊——”
汪老爺臉色一變,陪着笑道了聲告辭,帶着徐氏夫婦一起步履匆匆地朝休息室趕去。
主人家都離開了,宴會場上安靜了幾瞬,客人随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盛玘将目光從汪老爺身上收回,剛要繼續和薛祁司聊天,便看到對方已經跟着汪家人去了後面。再扭頭找弟弟,卻發現弟弟也跟了過去,只來得及看到拐角處消失的一個後腦勺。
盛玘:“……?”
汪老爺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隐隐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還記得自己兒子之前一直在休息室裏待着,傭人催了兩次都沒出來,頓時産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甫一進門,鮮紅的顏色便刺痛了汪老爺的雙眼。
他的寶貝兒子,今天宴會的主角,正躺在血泊之,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鮮紅的血液已然将他身上的白襯衫完全浸透。
一旁,汪老夫人已經受不了刺激得暈了過去。
汪太太和傭人一起将她扶到了沙發上,正替她捋着心口順氣,生怕一不小心再搭進去一個。
徐氏夫婦也被吓壞了。
徐太太抓着徐老爺抖了好一會兒,忽然叫道:“勤勤呢?我們的女兒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慘死的汪刻其身上,竟無一人關注徐勤勤的去向,被徐太太這麽一提才猛然想起。
徐老爺臉色難看道:“我記得勤勤剛才來找刻其了。”
徐太太眼前一黑:“那我們勤勤會不會也出事了?快去找勤勤啊!”
可汪家人現在哪有時間去搭理他們。
汪老爺先是讓管家去報警,又讓傭人背着昏厥的汪老夫人去開車,最後才叫來保安,讓他們将宅子裏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
途遇上了薛祁司和盛珏,汪老爺也顧不得思考盛家的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連忙拉住薛祁司的胳膊,将他拽到了案發現場——經過之前汪刻其還魂一事,汪老爺是知曉薛祁司身份和長相的。
跟在兩人身後的盛珏剛進門便是心頭一涼。
汪刻其的死狀實在太過紮眼,兇器大約紮到了心髒動脈,血淌得滿地都是,讓他想忽略都不行。
盛珏被血腥氣熏得兩眼發花,轉身跑出了休息室,來到室外大口呼吸,試圖将鼻腔那股黏膩的味道驅散。
汪刻其怎麽會死了呢?
盛珏百思不得其解,陸雅江死了,汪刻其也死了,接下來又會是誰?
一時間,他竟覺得有些無法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盛珏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下意識以為是薛祁司,可轉頭才發現是盛玘。
盛玘看到他眼的意外,好笑道:“怎麽這個表情,你在等誰?”
盛珏搖了搖頭,反問道:“宴會是不是散了?”
“散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盛玘點了點頭,“似乎是汪少爺那邊出了點事,訂婚宴暫時延後。”
哪裏是延後,明明是取消。
盛珏抿了抿唇,正想着要不要把汪刻其的事情和盤托出,薛祁司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
“薛老師!”盛珏喊了他一聲,繞過盛玘快步走過去,“怎麽樣了?”
薛祁司的面色竟是罕見的嚴肅:“回去再說。”
盛珏吃了一驚,将疑惑壓回心底,跟着他朝外走了兩步才想起大哥還在後面,連忙回頭道:“大哥,我今天有事,就不跟你回老宅了。”
說完,也不等盛玘是何反應,跟着薛祁司就跑了。
盛珏來時坐的是加長豪車,回去時卻是坐在了一臺小電驢的後座,只可憐兮兮地得了一個安全頭盔。
小電驢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盛珏本想在路上詢問汪刻其的後續,一張口就被灌進一嘴風,只好抱緊薛祁司,選擇回去再問。
風馳電掣過後,兩人回到了公寓。
直到走進電梯後盛珏才想起來,陸雅江還住在他的公寓,汪刻其今天出事,不可能瞞得住,到時候要怎麽和對方說明呢?直接說人死了嗎?
盛珏左右為難,可等到他進了門後才發現,自己剛才的糾結都是多餘的。
半個小時前才被發現慘死在休息室的汪刻其,此刻已經回歸了初次見面時的魂體狀态,正坐在沙發上和陸雅江聊天呢。
汪刻其見到他們回來,還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哈喽。”
……哈喽個鬼啦!
盛珏完全無法想象為什麽汪刻其可以這麽平靜,他一個局外人都看得為兩人揪心不已,當事人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死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男朋友。
“汪刻其,你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嗎?”盛珏艱聲問道。
“知道啊,”汪刻其臉上的笑容不變,“你看我這樣也能明白,現在我和雅江一樣都是鬼魂啦。”
盛珏:“……”
無言以對。
薛祁司處變不驚道:“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
汪刻其的笑容終于淡了一些:“是徐勤勤。”
陸雅江大驚:“怎麽回事,你剛才為什麽不說?”
汪刻其攤了攤,道:“我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麽,再說了,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殺死,太沒面子了,不想說。”
陸雅江聽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盛珏道:“可是徐勤勤不是你協議結婚的新娘嗎?你哪裏得罪她了,他為什麽要殺你?”
汪刻其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坐在這兒了,誰知道她忽然發什麽瘋,今天一見面就和我說了些領結婚證之類的屁話,我拒絕了,她就給了我一刀。”
盛珏不解道:“協議結婚還要領結婚證的嗎?那她到時候和她的青梅竹馬怎麽辦?”
國內雖然不承認同性婚姻,可一旦徐勤勤和汪刻其扯了證,即便是假的,陸雅江和那個傳說的青梅竹馬就永遠都是“第者”。
那個女孩子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吧。
汪刻其道:“誰知道她怎麽想的,反正我是不明白,她今天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以前認識的時候一直是溫溫和和的,今天語氣變得特別沖,臉色也不太好看。”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盛珏腦海靈光一閃:“你說她會不會是被厲鬼附身了?”
汪刻其聞言一怔。
盛珏道:“你有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當然我不是懷疑你的人品,會不會有人因你而死,但你并不知情,結果對方找上門來索命?”
之前“捉迷藏”和“洋娃娃”的事件就能看出,一個冤魂的怨氣可以大到什麽地步。
“阿其雖然有的時候脾氣不好……”
陸雅江此話一出,就被汪刻其極其哀怨地瞪了一眼,頓時無奈:“但他真的沒有傷害過什麽人的性命,和他有接觸的都是商業圈子裏的人,我不記得有因他而死的。”
汪刻其補充道:“是啊,雅江這麽好的人不也被害了麽。”
“……那難道是誤傷?”盛珏摸下巴,扭頭問薛祁司,“你說附身徐勤勤的冤魂會不會和殺害陸哥的是同一個?”
汪刻其興缺缺:“是又怎麽樣,難道你能讓鬼繩之以法?”
瞧這話說的。
盛珏不高興地挑起眉毛,雙朝薛祁司一攤:“你以為我們薛大師是吃素的嗎?”
薛祁司道:“不,我是雜食的。”
盛珏:“……”
陸雅江對汪刻其道:“關于這件事,我已經委托過薛先生了,薛先生也接下了,我們就安心等結果吧,我相信薛先生。”
薛祁司道:“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徐勤勤找出來。我在休息室裏感覺到了鬼氣,很濃郁,那只俯身的厲鬼怨氣很重,絕不會只殺了汪刻其一個就善罷甘休。”
盛珏不可置信道:“難道她準備無差別攻擊?”
薛祁司搖搖頭:“這個還暫時無法确定。”
可自那晚之後,徐勤勤就消失了。
不僅是徐氏夫婦,就連警方也無從搜尋她的下落。
加之汪刻其慘死的事情在兩天後被公布了出來,網友們頓時分為了兩撥。一是覺得徐勤勤被歹徒挾持,二是覺得徐勤勤畏罪潛逃。但顯然後者比較站不住腳,畢竟就算徐勤勤不滿于聯姻,也絕不至于做出殺人一事。
而事件的當事人,汪刻其和陸雅江就此在盛珏的公寓安家落戶了。
盛珏其實并不喜歡家入住陌生人。
當初收留陸雅江完全是因為他是委托人,可現在又加了個汪刻其,盛珏頓時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試問誰能忍受每天都看着兩只鬼卿卿我我?!
當然,基本上都是汪刻其單方面主動,陸雅江十次裏面拒絕了九次。
饒是如此,盛珏也忍不住自戳雙眸,欺負單身狗是吧?!
這天晚上,汪刻其照例拉着陸雅江在陽臺看星星看月亮,盛珏則鑽到了次卧,和薛祁司商讨起接下來的行動:“怎麽也,有眉目了嗎?”
那日在訂婚宴上,薛祁司收集了休息室的一縷鬼氣,試圖通過鬼氣追蹤厲鬼的下落。
可素來無往而不利的薛祁司卻遇到了困難,那只厲鬼身上不知攜帶了什麽法寶,自帶屏蔽功能,薛祁司的羅盤只能推測出一個模糊的範圍,始終無法确定準确方位。
意料之,薛祁司搖了搖頭。
“那現在該怎麽辦?”對于驅鬼捉鬼,盛珏完全是個門外漢,只能薛祁司說什麽就做什麽。
薛祁司沉吟片刻,從床頭櫃拿出了一個u盤。
盛珏愣了愣,才想起來:“這是陸哥撿到的u盤?……是呂魏的?”
直到這時,盛珏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線索,u盤是陸雅江撿的,很可能是呂魏的,那說不定u盤裏的女鬼就和呂魏有關系!
要怪就怪呂魏上次的操作太騷了,把盛珏氣得什麽都忘了。
現在公關已經澄清,呂魏也收到了盛世發出的律師函,哭天搶地地在微博道歉了,盛珏總算注意到了其他地方。
“要去找他對質嗎?”盛珏問道。
薛祁司搖了搖頭,道:“你覺得他會承認嗎?”
盛珏想也不想:“不會。”
要不是呂魏惹不起盛家,恐怕連微博道歉都不會,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都敢把熱度炒到盛珏身上,被汪氏雪藏已成定局,哪裏還敢承認自己和一個明顯觸犯法律的視頻有關。
沒有讨論出結果,但得知呂魏可能與一場□□案件有關,也不算全無收獲。
只是盛珏記得這個u盤早在半個多月前就讓小秦交給警方了,卻至今都沒有什麽消息,他不由懷疑這個u盤究竟有沒有被警方看過。
揣着心事,盛珏這晚睡得很不安穩。
而且又做了噩夢。
曾經入過他夢境的紅衣女人時隔近一個月,再一次與他在夢相會。
紅衣女人一如既往地披頭散發,滿臉的血淚,正坐在對面樓的窗臺上,面無表情地瞪着他,而後張口,一字一頓地說了句話。
由于隔得太遠,盛珏又不會唇語,沒能聽懂她在說什麽。
随後,紅衣女人再次從樓一躍而下。
……
盛珏從夢驚醒。
睜開眼,發現灰蒙蒙的房間有一個人影正坐在他的床頭,吓得倒抽一口冷氣,連滾帶爬地往後躲,十分狼狽。
“別害怕,是我。”薛祁司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盛珏只覺得被抓住的那條腿酥了一下,讷讷地停住了逃離的動作,半晌才道:“吓死我了,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薛祁司道:“你做噩夢了。”
盛珏還沒反應過來:“對,剛剛被吓醒了,可你怎麽會在這兒?”
“你做噩夢了。”薛祁司又重複了一遍,“我感覺到了,所以準備來将你喚醒。”
盛珏有些吃驚,難道薛祁司已經厲害到連人做噩夢都能察覺的程度?
看出了他的疑惑,薛祁司補充道:“你這是惡鬼入夢,所以我能感覺得到,以你的體質,如若我不在身旁,你直接在夢被鬼帶走也是有可能的。”
“……”
盛珏平白被他吓出了一身的汗。
要知道,他第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可是在影視基地,那時薛祁司離他不知道多遠!他沒出事真是萬幸。
盛珏連忙把夢境的畫面一字不落地描述了一遍。
不說還沒察覺,一說完,盛珏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我夢裏的紅衣女人和視頻的紅衣女鬼有什麽關系嗎?”
薛祁司道:“把視頻再看一遍吧。”
可當盛珏打開電腦,插上u盤之後,就傻眼了。
“視頻呢?!”瞪着一片空白的界面,盛珏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覺。
薛祁司的眉頭也皺了起來:“u盤承載的鬼氣越來越淡了。”
盛珏道:“可視頻也不是用鬼氣做成的吧,怎麽會不見了呢?會不會是有人動了腳,這u盤還被誰碰過?”
答案是不知道。
視頻出現後除了他們和小秦,沒有第四個人碰過。小秦跟了盛珏年,人品信得過,更加不可能無聊到去删除一個u盤裏的視頻。
而此時,遠在二十公裏外的另一個小區——
呂魏抱着膝蓋,躲在床與牆的夾角處,臉色慘白,眼睛卻死死盯着電視上的屏幕。
屏幕,一個紅衣女人被五個男人□□的畫面已經重複播放到了第遍。
電視關不掉,哪怕是拔掉了插頭,畫面依然在繼續。
呂魏幾近崩潰。
他是做錯了事,可跳樓是那女人自己跳的,和他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纏上他?
還有那個盛珏,讓他蹭一下熱度又不會死,電影的事情已經因為陸雅江那個掃把星黃了,現在又讓他被全網黑,為什麽,為什麽整個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紅衣女鬼的委托和徐勤勤的下落一樣,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汪刻其和陸雅江也已經在盛珏家裏住了有一段時間,久到盛珏都忍不住問薛祁司,人死了不都應該被鬼差帶去地府的麽,為什麽要賴在他家裏?
薛祁司的回答也很直接粗暴——因為把他們送走了之後就沒有人結賬了。
盛珏竟無言以對。
他怎麽就忘了,這位看起來就很牛逼的薛天師,其實一只在被貧窮困擾着。
當然,在一件件消極的事情過後,還是有一些小幸事的。
比如說,柴犬要去面基了。
“哎喲喂,你這是勾搭上了哪家的母柴犬了?”
經過了這麽多天的相處,汪刻其與柴犬的關系突飛猛進,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聞訊不由調侃起來。
柴犬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羞澀道:“不是啦,對方不是柴犬,是一只狐貍。”
盛珏:“……”
薛祁司道:“是你關注的那個博主吧。”
盛珏大吃一驚:“那不是個蛇精嗎?”
“才不是,人家雖然下巴尖,但是個貨真價實的狐貍精。”回憶起與女神的初次勾搭,柴犬就一臉的蕩漾。
盛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一只狗的臉上看到蕩漾的。
汪刻其道:“那你和她約了哪一天?需要我們去給你加油助陣嗎,我最樂于助人了。”
柴犬二話不說就拒絕了:“才不要,這是屬于我和女神的美好時光。”
陸雅江失笑道:“那你就不應該把這件事說出來,以阿其的性子,最喜歡湊熱鬧了,說不定就偷偷摸摸跟着你過去了。”
汪刻其輕哼一聲,道:“我是這麽不堪的人嗎?”
柴犬道:“你是。”
汪刻其:“……”
柴犬道:“我只是想把喜悅給大家分享一下,另外,我想求店長一件事。”
薛祁司轉身往卧室走:“我拒絕。”
柴犬連忙沖過去攔住他,結果差點被薛祁司一腳踩在尾巴上,連忙抱住尾巴,委屈巴巴道:“我還沒說是什麽事呢。”
“這種事以前還少過?”薛祁司冷笑一聲,“事不過,我要是再把紫氣借給你去泡妞,就是我蠢。”
這可是一個爆炸性的猛料。
汪刻其的興立刻被挑了起來:“什麽什麽,小柴你以前還泡過別的妞?有幾個,長的怎麽樣,成功了嗎?”
陸雅江沒好氣地拍了他的腰一下。
柴犬剛要說話,薛祁司就不留情面地揭穿了:“你覺得如果他成功了,現在還會在這裏啃尾巴嗎?”
汪刻其立刻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陸雅江目露同情。
盛珏則是好奇道:“那些女孩子是怎麽會拒絕你的呀?”
柴犬幹咳一聲,扯開話題道:“我們要凡是向前看,只有失敗者才會不斷回顧過往,我現在說的是和小錦的事,你們不要東扯西扯的。”
盛珏道:“那你也只有把以前失敗的經歷說出來了,我們才能幫你分析究竟不足在哪裏,讓你不要再一次跌倒啊。”
柴犬:“……”
柴犬咆哮道:“都說了我只是來分享喜悅的!不需要你們幫我分析!”
盛珏頓時恨鐵不成鋼地瞪着他,瞪得柴犬恨不得把腦袋縮回脖子裏,好像他這次就一定會铩羽而歸似的。
“你要紫氣是為了給你增加運勢的嗎?”盛珏問道。
“不是,”回答的人是薛祁司,“他修為不夠,害怕在公衆場合維持不了人形,借了我的紫氣以後,至少一周都不會再變回原形了。”
“原來你只是一個還不會化形的小妖怪啊。”汪刻其幸災樂禍道。
“老子二十年前就會化形了!”柴犬反駁,“只不過是不能維持太久,這和不能化形有很大的區別好嗎!”
汪刻其攤道:“那你能維持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我看不出和不能化形有什麽區別。”
柴犬一窒,低頭:“……四十一分鐘。”
汪刻其:“……”
薛祁司補充道:“而且化形一次後至少要休息天。”
汪刻其:“噗。”
柴犬惱羞成怒道:“店長!你究竟借不借我!”
薛祁司:“不借。”
柴犬頓時露出了傷心欲絕的表情。
試想一下,一只圓乎乎毛茸茸的小柴柴睜着一雙滴水般的黑眼珠望着你,誰能不心軟?答案就是薛祁司。連盛珏都忍不住想替柴犬求情了,偏偏薛祁司鐵石心腸,一扭頭,就把自己關回了房間裏。
紫氣沒借到,柴犬很傷心。
和女神主播胡錦的面基就約在了明天下午,柴犬十分苦惱地把自己縮成一團,躲到了沙發下面。
“你明天不打算去了嗎?”盛珏蹲在沙發邊上,問道。
“當然要去啊,”柴犬悶聲道,“可惜只能壓縮時間了,我本來以為店長會幫我,那樣我就可以和她一直聊到晚上,秉燭夜談,。”
“然後夜夜笙歌?”汪刻其壞心眼地插進來這麽一句。
柴犬的身體一僵,饒是被毛毛遮着,盛珏也覺得自己看到他臉紅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柴柴!
連一只柴犬都會為自己的性生活考慮,盛珏覺得自己還是弱爆了。
第二天下午,柴犬出門面基去了。
紫氣當然是沒有借到,所以柴犬并不能像前兩次那樣打扮好再出門,十分不情願地叫上了盛珏,讓他替自己拿着衣服,然後到指定地點再在車裏變身換上。
盛珏這才知道柴犬連自己的衣服都變不出來。
他驚訝的表情森森刺激到了柴犬脆弱的玻璃心,一路上都沒和他說話。
柴犬與胡錦約定的地方就在市區的一處咖啡廳,盛珏開車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将車子在路邊停好,盛珏剛想對柴犬說可以變身了,一扭頭,就發現一個穿着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正坐在汽車後座上,朝他微笑。
盛珏差點叫出來,半晌才愣愣道:“柴廷卓?”
“是我。”聲音倒是熟悉的聲音,只不過這健氣開朗的聲音與這副英俊的皮子不太相稱。
盛珏失笑道:“你居然長這樣?”
“這樣不好嗎?”柴廷卓反問道,“這張臉可是我對着很多本雜志,融合了各大明星的優點,花了天夜才捏出來的。”
“不,很好。”盛珏真心誠意地誇獎,“希望你這次能旗開得勝。”
“我會加油的!”柴廷卓朝他傻氣一笑,瞬間将英俊的氣場破壞殆盡。
盛珏無語地看着他下了車,随後去找停車位。
泊好車,盛珏貼了胡子戴上變色眼鏡,正打算去圍觀柴廷卓的相親……不,面基現場,就聽到後備箱裏傳來了一陣異動。
盛珏回頭,剛好看見汪刻其拉着陸雅江從後座穿出來。
一聲慘叫頓時響徹了停車場。
分鐘後,盛珏捂着小心髒,趴在方向盤上艱難地調整呼吸。
陸雅江滿含歉意道:“對不起啊,我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只是阿其說如果我們光明正大地提出跟來,柴犬肯定不會同意的。”
盛珏氣若游絲:“那你們至少也通知我一聲啊……”
就這樣藏在後備箱裏突然鑽出來,心髒病都要被吓出來了。
汪刻其被陸雅江捅了一肘子,也開口道:“這次不好意思,下次絕對提前通知你!”
盛珏白了他一眼:“沒有下次了!”
雖說被吓得半死,但正事還是要幹的,一人兩鬼下了車,在盛珏的帶領下朝咖啡廳走去。
盛珏假裝顧客,不敢太明目張膽地找人,但汪刻其就不同了,他仗着服務員看不到他,迅速地把咖啡廳逛了一圈,确定了柴廷卓的位置,給盛珏指了路。
盛珏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到了距離柴廷卓兩桌遠的位置,吃起瓜來。
柴廷卓應當是早到的,盛珏看他在位子上兀自羞澀了将近五分多鐘,故事的女主角才姍姍來遲。
不得不說,這個名叫胡錦的妹子長得和視頻并不完全一樣。
至少她沒有視頻的錐子臉,頂多比一般的瓜子臉要稍尖一些,還在正常人的範疇。就是那雙狐貍眼太過勾人,媚得連盛珏都不敢多看,生怕被這只狐貍精給勾去了魂。
盛珏都這樣了,直面胡錦的柴廷卓更是不用說,臉色直接紅了兩個度。
之後的情節就略顯枯燥了。
盛珏終于明白柴廷卓為什麽總是會見光死了,因為他在對方面前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那羞澀內向的小模樣,和平時的完全不是一只狗!
盛珏看了十分鐘就覺得有些沒勁,摸出刷刷微博,坐等柴犬再次被拒絕,然後打道回府。
卻不想剛打開熱搜,一條觸目驚心的新聞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某老式住宅區發現五具男屍,均被殘忍地切去了生殖器,且屍體已嚴重腐爛,據法醫稱,五具男屍至少已死亡一周以上。
這條新聞的關鍵詞“五具男屍死亡一周”正明晃晃地挂在熱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