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u(改bug)
第七十四章
話剛一說完, 蕭慕尋就愣住了。
他反駁得這麽快,怎麽看怎麽像是心虛。
莫鈞青疑惑的看着他:“小師叔,你方才不是還問我,男人和男人之間……”
‘結為道侶’四個字還未說完,就被蕭慕尋給捂住了嘴。
蕭慕尋臉黑:“我哪有問?”
可那話說了一半, 怎麽聽怎麽暧昧。
謝辭在心底暗罵,連這種事都要去問別人, 這麽迫不及待?
該死的!分明是蕭慕尋觊觎自己, 怎麽反倒他被撩得心癢難耐?
謝辭眼神幽暗,心口滾熱:“有問題自己去看春宮圖,莫鈞青懂什麽?”
蕭慕尋臉色爆紅, 這才驚覺自己捂住了莫鈞青的嘴之前, 莫鈞青的最後一句話是‘男人和男人之間’。
也難怪謝辭誤會!
蕭慕尋哀嘆一聲, 真是越說越亂。
他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問謝辭:“你不是傷着了嗎?怎麽起來了?”
孟家伏擊左立安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孟家是決心和醫修聯盟撕破臉皮了。
這種時候, 就更不能讓人知道謝辭受了重傷,會引起旁人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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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每次過來找莫鈞青拿藥, 都做得十分隐蔽,也刻意叮囑了莫鈞青,別把這消息傳出去。
謝辭從外面走了進來,修長的身軀擋住了門口的光線:“我近期會閉關。”
蕭慕尋微怔:“怎麽這麽突然?”
自重生以來,謝辭向來散漫。
變強對于他而言,顯得理所當然。
可自從遇上宗鱗, 又聽到了一些蕭慕尋的話之後,謝辭才漸漸發現,上一世的自己有多麽愚蠢。
他當衆搶走了宗鱗的魔君之位,把他的身體揍成了爛泥,以為他死得透透的。然而仔細一想,那日他的确贏得太順。
謝辭不喜歡勾心鬥角,也懶得這麽做。在九幽大部分的時候,能用拳頭解決的事,絕不會動腦子。可謝辭并不蠢,察覺到了端倪。
他大膽的做了個假設,當初決鬥的時候,宗鱗有可能假死,再跟蕭出雲聯手。
謝辭眼神微閃:“自碧嶺秘境,我的修為到達了築基初期,便一直沒有閉關鞏固修為。我閉關而已,有什麽突然的?”
蕭慕尋只是有些不習慣,謝辭一直以來都在他身邊,仿佛一伸出手,便能觸及到。
蕭慕尋:“也是。”
不知怎的,因為許久不能見面,他的心底生出許多失落來。還有那鬼修,一直在他身體裏,閉關的時候會不會出事?
蕭慕尋一連生出好幾個想法,卻半點沒有顯露:“我正巧也要閉關。”
屋內昏晦難明,唯剩幾盞銀紗燈立于屋內四角。
蕭慕尋所站的地方正好是窗前,他回過身去,雙手推開了窗戶。明月早已懸挂碧樹枝頭,不時的鑽入浮雲之中。
蕭慕尋卻沒心情欣賞此等美景,現在掌控身體的……是那鬼修?
蕭慕尋的眼神驟冷,被外面的冷風吹得清醒了許多:“藥我拿走了,便先回臨曲崖了。”
他對謝辭好是一回事,可不幹這個鬼修什麽事!
莫鈞青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注意到蕭慕尋此刻的表情。
等屋內僅剩莫鈞青和謝辭二人,莫鈞青才不由的感嘆:“小師叔對你可真好,今日我忘了送藥,他便自己親自過來拿了。”
對他好?
謝辭心情愈發愉悅。
謝辭淡淡的晲了他一眼:“別老是以為我喜歡蕭慕尋。”
莫鈞青:“我眼睛還沒瞎呢,這麽明顯,別不承認了。”
謝辭習慣性的反駁:“……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他不由的幹咳了聲,沒有之前的厭惡,反倒眯起了眼,嘴角微微上揚。
“別瞎說。”
—
謝辭的傷好了沒多久,第二日便開始閉關。
蕭慕尋朝顧星河要了許多書,研究起殺死鬼修的辦法。
屋內點着燭光,他沐浴完了之後,懶懶的倚靠在竹窗上。蕭慕尋臉上止不住的倦意,不由打了個哈欠,已經翻了許多書了。
連續看了三日,眼前的字跡都如蝌蚪似的,在周圍腦子裏亂鑽。
他所幸将手裏的書一丢,微涼的指尖按壓着太陽穴。
真煩。
可想了半天,還是把書撿了起來,令他驚喜的是,總算在一本殘破泛黃的古籍上看到了方法。
蕭慕尋不由欣喜,一字一句的讀了下來:“同普通修士不同,鬼修皆是修靈,要想對付,必得從此下手。”
古籍有些殘破,還有幾頁早已缺失。
那泛黃的紙張,摸在手上有些凹凸起伏,像是受過潮,裏面字跡都模糊了。
蕭慕尋讀得更加認真:“若鬼修上身,則更難對付,須得以七星鏡照出,并以覆靈之刃殺死。切記,若并無鬼修上身,七星鏡則無法照出。”
應當還有其他辦法,可完整保留下來的,便只有這一種了。
覆靈之刃只要找到材料便能鍛造,可七星鏡……
蕭慕尋眉頭緊皺,他只在一個地方聽過,便是醫修聯盟。
蕭慕尋合上了古籍,自言自語的說:“難怪師尊一直不肯告訴謝辭,原來是這個原因。”
顧星河誤會他和謝辭身上的生死契互相影響,又怎麽會放任謝辭遭受危險拖累他呢?
蕭慕尋心事重重,便這麽獨坐在竹窗前,不知不覺天都大亮了。
曙色漸漸沖破了黑暗,天邊逐漸泛起了魚肚白,晨曦漸至,淡金色的陽光直直的照射竹林。
蕭慕尋這才換了身衣衫,他今日約了一位煉器大師見面。
謝辭的武器在他身上,蕭慕尋想将寒刃重新鍛造升級。
築基期的謝辭早不應該用煉氣期的武器,本來換了最好。可那日的事,令蕭慕尋知曉了這把武器于謝辭的特殊意義。
再者,要消滅鬼修,本就要鍛造覆靈之刃,以寒刃為載體,再好不過。
四月桃花凋謝,問器峰的紫藤如瀑布傾瀉而下,似淡紫的雲霞,在峰巒蜿蜒不盡。
問器峰的峰主乃是一位女子,平日最愛紫藤花。
蕭慕尋站在花下,整個人都好似被這片淡紫色濡染。
荊梨處理完了事情,緩緩朝這邊走來。極遠處便看到了蕭慕尋,好似要和這處極致的美景融在一起。
“等久了?”
蕭慕尋态度恭謹:“荊梨長老。”
荊梨倒是沒什麽架子,朝着他伸出了手:“東西呢?拿來我瞧瞧。”
蕭慕尋這才把寒刃送出,荊梨接過了寒刃,仔細探查一番:“這把寒刃倒是不錯,不過比它好的一大把,你真的想鍛造升級?還想覆靈?那可是需要許多上好的材料啊!”
“自然。”蕭慕尋的本意是為寒刃覆靈。
荊梨是元嬰長老,對她來說,對這種武器進行升級,簡直小菜一碟。
她很快便列了個單子給蕭慕尋:“有一些材料極不容易獲得,就像這個,飛雪羽。”
武器升級的材料縱然珍貴,但蕭慕尋深受寵愛,只要有靈石,很容易便能尋得到。
問題是覆靈材料。
蕭慕尋不通煉器之事,便朝她詢問:“荊梨長老,你知道哪裏能得到嗎?”
荊梨思索片刻,把目光放到了蕭慕尋身上:“我倒是聽說……”
“荊梨長老有話大可以直說。”
荊梨是個爽快人,便說出了口:“你們蕭家兩百年前,也是修真界第一家族,好東西無數。像飛雪羽這種東西,至今都還存着一根。”
可她的話剛落下,蕭慕尋的臉上就帶了幾分難色:“還有其他地方能得到飛雪羽嗎?”
荊梨便告知了他另一個地方:“據我所知,還有一個地方。但……拿到的可能性極低。”
蕭慕尋追問:“什麽地方?”
荊梨:“醫修聯盟。”
縱然醫修聯盟手段不光彩,可不得不說,那個地方的确儲藏着許多靈植,以及煉器的貴重材料。
蕭慕尋眉頭緊鎖,沒想到又聽到了醫修聯盟的名字。
七星鏡,飛雪羽。
他兩個都想得到。
尤其是七星鏡,雖然不知道謝辭多久出關,但事情已經迫在眉睫。
荊梨問:“你現在要得急嗎?”
蕭慕尋搖頭:“倒是不急。”
荊梨松了口氣:“兩年後天衍宗和醫修聯盟弟子小比,勝者便能得到一根飛雪羽。”
荊梨又多嘴提醒了他一句:“不過你先下最重要的,便是早日築基。”
荊梨的話,給蕭慕尋帶來了幾分希望。
他眼神微亮,便輕輕點了下頭。
“多謝荊梨長老。”
蕭慕尋抱拳,很快便離開了此處。
—
正如荊梨所言,他目前最該思慮的,該是築基的事。
謝辭閉關的第五日,蕭慕尋也開始閉關。
一晃兩年,謝辭還未出關,蕭慕尋卻已經是煉氣八層。
這進度于常人而言,便要瞠目結舌,可蕭慕尋同蕭家有三年之約,這種進度于蕭慕尋而言,已經慢了許多。
神奇的是,這兩年來,星辰之力形成的蓮臺催動體內的水蓮子發了芽。
蕭慕尋每每都能感受到,自己丹田中蘊含的極多的水靈氣。雖然以他現在的修為,只能運用一兩成。
可別小看這一兩成,幾乎整個蘊星池的星辰之力,都聚攏于他體內,形成了那個巨大蓮臺。
出關沒多久,蕭慕尋便得了許多消息。
原來第一年的時候,祝明霄便已經在邱真的幫助下,取到了天問根。他在天衍宗留了好幾日,見他沒有出關,便動身回去了月淮城。
馮川利用天問根,煉制了新的丹藥,還成了問丹峰的客卿,留在了天衍宗。
他從竹屋內走出,有種恍惚的感覺。
“師叔祖,你出關了?”竹林裏走出一人,看到蕭慕尋出關,陳栎震驚的開了口。
竹林幽靜,又已經進入秋日,便更顯得寂寥凄清。
然而十七歲的蕭慕尋,卻已經漸漸長成,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像是一朵開得正盛的海棠,沾染了雨露,頹豔靡麗。
他好似凄冷中的一團火焰,讓人看上一眼,便有些挪不開眼。
蕭慕尋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臨曲崖?”
陳栎好不容易才收回驚豔的目光,不由苦笑:“掌門命我在你所住的竹屋外擺下聚靈陣,我每十日都要過來一趟的。”
天知道為了蕭慕尋築基,天衍宗損耗了多少靈石。
還好月淮城也送來許多,齊家也極想讓蕭慕尋早些築基的。
蕭慕尋這才恍然大悟:“掌門師兄有心了。”
陳栎見他已經煉氣八層,不由眼睛微亮:“雖然這兩年損耗了許多靈石,可也要有用才行啊!師叔祖,你竟然兩年之內,便抵達了煉氣八層!”
他起初覺得三年築基,是個極其苛刻的條件。
如今看蕭慕尋這速度,忽然升起了幾分贏的可能。
陳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臉色漸漸凝重:“師叔祖,既然你已經出關了,不如跟我去正門看看?”
蕭慕尋:“發生了什麽事嗎?”
陳栎面露難色:“師叔祖,你出關得不算及時,正是小比的尾聲。我們天衍宗的弟子,快被醫修聯盟的欺負慘了。”
小比總共分為兩邊,一邊是煉氣期弟子,另一邊則是築基期弟子。因為醫修聯盟那條弱肉強食的特殊規則,便導致天衍宗低階弟子節節敗退。
蕭慕尋沉聲道:“走,去看看。”
—
秋風蕭瑟,萬物盡枯,唯有那漫山紅葉,燦若雲霞,一樹妖嬈。
小比的擂臺定在山門,被這漫山紅葉簇擁着。
而此時小比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氣氛卻頗為沉重。
原以為天衍宗和醫修聯盟之間該是有輸有贏,沒想到完全是被人牽着鼻子走。
而場上的氣氛,更是以醫修聯盟的吳樊輝一招制勝而将至了冰點。
吳樊輝在臺上,一腳将人給踹飛:“沒想到天衍宗弟子這麽不經打。”
天衍宗衆弟子憤慨的瞪着他:“你口氣也太狂妄!”
吳樊輝笑出了聲:“狂妄?也是你們天衍宗的人給我的機會,有本事把我打下去啊。”
衆人赤紅着眼,心有不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場挑戰。
掌門冷着臉,這是低階弟子小比,他也不好插手。
天色越來越暗,若真無人上場,怕煉氣期的前三都要被醫修聯盟的人包攬了。
真是越想越不爽!
正當此時,卻有一團烏雲将夕陽遮住。
衆人望去,卻見一人衣袂飄飄,容貌極豔,從飛行法器一躍而下。哪裏是什麽烏雲,分明是蕭慕尋!
他一身楓紅色的外袍,眼若點漆,似浮光霭霭的湖光山色。那不點而朱的嘴唇微微勾起,肌膚在紅衣襯托下,如同雪鑄。
兩年而已,他的容貌卻長開了。天衍山的楓葉極豔,卻豔不過他的容貌。
這一出場,氣勢極強,讓人無法忽略。
就連另一邊的築基期小比也停了下來,怔怔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兩年前的新入門弟子看到蕭慕尋的同時,幾乎快要飙淚了:“師叔祖!!”
掌門也分外驚訝:“師弟,你出關了?”
蕭慕尋:“小比的最後一日,也算被我趕上了。”
見他來了,天衍宗氣氛高漲,都等着蕭慕尋為他們贏回一口氣。
掌門卻有些擔憂,畢竟他從沒見過蕭慕尋的身手。
可他仔細一瞧,才發現蕭慕尋已經突破煉氣八層了。
掌門不由睜大了眼,震驚的看着他:“你閉關才兩年,竟然煉氣八層了?進展神速啊!”
蕭慕尋:“加上我從一開始修煉,準确的來說兩年半。”
兩年半就已經打到了這樣的高度?
衆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中讀出了驚訝。
他們天衍宗不是沒有其他的天才,問道峰那個,還是變異靈根呢,兩年也才修到煉氣六層。
到底什麽神仙啊!修煉速度這麽猛!?
蕭慕尋皺眉:“不過,還是慢了。”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羨慕不已——這樣的速度都慢了?那他們也想要!!!
吳樊輝不識得蕭慕尋,皺眉的掃視衆人:“下一個要上場的人就是他?”
天衍宗衆人憤憤的喊:“吳樊輝,你等着,師叔祖一定打你打得落花流水,你別嚣張太久!”
吳樊輝冷笑了一聲,轉而聽說師叔祖三個字,又看他容貌出色,眯起眼看向了蕭慕尋:“原來是你。”
吳樊輝似乎認識自己,可蕭慕尋卻對他毫無印象。
蕭慕尋站上了擂臺,他對飛雪羽勢在必得,定要在煉氣期當中脫穎而出!
醫修聯盟的一些人發現是蕭慕尋,便臉色難看:“你們天衍宗的人不是作弊麽?竟派他出來對戰?”
天衍宗弟子大喊:“為何不行?我師叔祖也是煉氣期!”
醫修聯盟卻道:“他這個煉氣期能和旁人一樣麽?他可是顧星河的弟子!”
越想越覺得吃虧!
醫修聯盟衆人都朝吳樊輝喊:“吳師兄,莫要同他比,你打不過的!”
吳樊輝瞥了他們一眼:“沒打過怎麽知道比不過?”
醫修聯盟的人臉色漲紅,很想把吳樊輝罵下來。
可萬萬不能輕視了蕭慕尋,且不說他一來,這群天衍宗的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就說他出衆的資質,這兩年早已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吳樊輝不聽勸,竟然還要和他比?
這不是活生生的把臉湊過去給別人打嗎!
然而天衍宗的衆弟子覺得有人撐腰了,總算出了口惡氣。醫修聯盟的人把他們打得節節敗退,還有好幾個師兄因為他們下手過狠,而身受重傷。
現在師叔祖來了,總算能為他們報仇!
天衍宗弟子叉腰喊道:“你們磨磨蹭蹭的,還打不打?”
吳樊輝和蕭慕尋有仇,眼底碎了毒,非要借着小比令他重傷:“打!他一個醫修,我難道怕他不成?”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了!
“小比開始!”
話音剛落,吳樊輝便舉起長劍,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他縱然不是醫修,卻天賦出衆。
吳樊輝從下界而來,煉氣期的時候已經能舞出一絲劍意。若是長久以往的練下去,定能成為蕭玉成之後的劍修新秀。
醫修最不能招架的便是劍修。
蕭慕尋手裏捏緊了雪瀾針,不停的躲避,等待着時機。
哪知道吳樊輝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劍刺了過去,蕭慕尋假裝躲得不及時,一縷發絲削落在地。
吳樊輝冷笑了聲:“雖然你是顧星河的弟子,可到底是個醫修,怎麽可能打得過劍修?”
他不再猶豫,攻擊變得凜冽。
蕭慕尋卻是故意示弱,卻借着滿山的紅楓,将紅葉壓在符紙之上,悄悄布下了符紙。
兩人短暫接觸的一瞬間,蕭慕尋已經摸清了吳樊輝的實力,便利用雪瀾針刺了過去。
吳樊輝正準備抵擋,驚覺上面附着雷霆之力,便立刻收回了長劍,轉而抽出了腰間軟劍,以此抵擋。
蕭慕尋微怔,他竟有辦法對付雪瀾針?
只是一瞬間,蕭慕尋已經明白,吳樊輝似乎為這場小比準備了許久。他大約查了許多關于自己的事,才能知曉雪瀾針,從而應對自如。
只可惜……
這次的他,本就不打算以雪瀾針為主要攻擊。
蕭慕尋借着雪瀾針作餌,放棄了殺傷力大許多的雪瀾針,反而是讓雪瀾針誘使他不斷往自己布置好的陷阱而去。
吳樊輝被迫迎擊的同時,也是處于下風的開始。
木符經水,長出無數藤蔓來,肆意的生長在擂臺之上。
風開始狂吹,四周樹幹被吹得嘶啞作響。紅葉被靈氣沖刷,形成無數葉刀。忽然,便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将擂臺包裹其中。
大量的葉刀湧入,紅葉似雪般紛飛在擂臺之上,那景色美得出奇。
這法術甚至還波及了一旁築基期的擂臺,令他們不得不暫停比試。
衆人朝四周走去,張大了嘴,仰頭望向天空。
夕陽西下,夜幕即将降臨。而紛飛的紅葉如跳動的烈火,讓凄清的夜晚染上炙熱的溫度。
下面的人看得瞠目結舌:“師叔祖用了符吧?那符紙到底幾階啊?”
另一人立馬反駁:“我看足有三階。”
又一人插嘴道:“這樣瘋長的藤蔓,必須得四階啊!”
衆人議論了起來,都以為這是顧星河給蕭慕尋的好東西。
而掌門卻沉沉的開了口:“一階符紙。”
衆人詫異的朝他望去:“不可能吧!”
一階符紙,不是他們平日用的那一種?
那東西他們又不是沒用過,威力極弱,根本無法禁锢住別人的行動。瞧着陣仗,木符配合着法術使用,招式絢麗得令人無法忽視。
衆人越發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吳樊輝已經被藤蔓纏住了手腳。
勝負已分,不必再比下去。
蕭慕尋自擂臺而下,看着天衍宗弟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由莞爾:“不是你們說的,讓我為你們撐腰?”
這聲音猶如天籁,将他們喚醒。
是啊,師叔祖為他們撐腰了!
他們的臉上不由露出傻笑,一旁的醫修聯盟弟子看不順眼,酸了幾句:“你們還需要一個煉氣八層的撐腰?煉氣九層,煉氣十層的弟子去哪兒了?”
要是平日,他們還會嘲諷幾句。
而如今,他們竟真感到幾分羞愧。
畢竟師叔祖才十七吧?這樣年輕,大部分宗門,都會喊他小師弟,放在什麽地方不是被寵着的份兒?
然而他成了他們的師叔祖,小小年紀便擔起了這麽重的擔子,甚至還和殺千刀的蕭家打了賭,三年築基。
被自家人給欺負!
這麽一想,美強慘的形象就立得死死的了。
他們紛紛默然,重新振奮起精神來:“師叔祖,你放心!我們以後定會自強不息,不必讓你擔負起這麽多!”
蕭慕尋:“……”
這群人又腦補什麽?
蕭慕尋正準備走到掌門身邊,然而此刻早已經輸了的吳樊輝,竟掙脫了藤蔓,朝後方高舉着長劍,直直的要朝着蕭慕尋砍來。
站在下方的陳栎看得清楚,心髒幾番驟停:“師叔祖!”
蕭慕尋未能察覺,聽到了喊聲才緩緩回頭。
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吳樊輝的劍極快,根本來不及反擊。
蕭慕尋眼瞳緊縮,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行動,赤手空拳的抵擋。
犧牲一條胳膊,和整個人命都沒了,明顯是前者。
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有另一人急忙趕了過來,一顆石子恰好彈開了吳樊輝的長劍。
衆人緊緊提着的心,這才松了下去。
吳樊輝臉色難看,朝那邊望去,想看看是誰在阻止。
剛一轉過頭,就被急忙過來的馮川敲了好幾下腦殼:“孽徒,你要做什麽!”
吳樊輝被敲傻了,許久沒見到馮川,眼淚都快流下來。
“師父……”
他針對蕭慕尋,便是因為馮川。
他師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辭去醫修聯盟的上峰峰主之位,還把他一個人給抛下了。
馮川氣得面紅耳赤:“偷襲的事都做出來了?說!誰教你的!”
吳樊輝立馬就乖得跟個兒子似的,不敢再有半點動作。
馮川氣不過,他這兩年待在天衍宗,少了許多勾心鬥角和紛争,才驚覺天衍宗的好。
醫修聯盟有些做法,到底太過極端了。
他起初是不願意的,後來卻心甘情願的待在了天衍宗,沒想到自己的徒兒竟來生事,真是讓他顏面掃地!
馮川覺得沒臉見蕭慕尋了,哪知道嚣張陰險的吳樊輝,抱着他的腿就是一陣痛哭。
“師父,徒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馮川才不管他,而是赤紅着眼看着蕭慕尋,仿佛快要哭出來了:“這孽徒任由你處置!”
衆人:“……”
一、一個哭一個?
欺負他們的吳樊輝到底是哪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天衍宗衆人:本來想打臉來着,這手都擡起來了,結果發現……咦,是我們這邊的人?
s:寫到七星鏡的時候,某人就該掉馬了23333
修改了bug:飛雪羽是給寒刃覆靈使用的。看小說,就來! 速度飛快哦,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