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候府嫡女08
“太子殿下。”沈重整理了一下衣袖, 清風朗月的對魏钰行了一禮。
魏钰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讓沈重起來，他眯着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沈重。良久, 他才嗤笑一聲：“國師不必多禮。”
沈重卻不接話：“太子說笑了，師父還在，臣現在還不是國師。”
“早晚的事, 不是嗎？”
那當然。
沈重卻沒有反駁魏钰這句話。
“若我沒有記錯，地上那具屍體應該就是國師大人的救命恩人了。怎麽, 國師大人現在都是這樣對救命恩人的，恩将仇報嗎？”
沈重輕笑，“殿下又怎知他救我不是因為其他目的呢？又怎知我殺他不是為了自保呢？”
魏钰不說話了，良久，他聲音很輕：“國師還是如此, 伶牙俐齒。”
“彼此彼此。”
“孤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國師藏起來的竟然是為世所不容的異瞳。國師還真是大膽。”魏钰一自稱孤, 沈重就知道，他現在是在以一國太子的身份在同他對話。
接下來的談話, 關系到了之後他們對彼此的态度。
“臣也從不知，原來殿下早就病了，殿下也瞞的滿朝文武好慘。”
現在兩人算是徹底在對方面前将遮羞布撕碎了，彼此都知道了自己最不想曝光的秘密。
兩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的目标沒有根本性的沖突, 就算不爽對方拿到了自己的把柄, 但也絕對到不了魚死網破的地步。
因此，魏钰輕笑：“孤還要在這裏恭喜國師，馬上就要得償所願了。”老國師很快就要死了, 年輕的狼崽子就要成為頭狼了, 可不就要得償所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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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老國師為何會突然……
那只能說,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說的太過清楚明白。
從老國師對沈重下手的那一刻起，沈重就不可能大度的放過他了。
兩人的談話進行的很順利，彼此也算是拿到了對方的确切态度。就在魏钰打算離開的時候，屋子裏面突然傳來了一道顫顫巍巍的女聲。
“沈重，沈重，你快進來。”那女聲帶着顫意，還有一點勾人的小嬌縱，軟糯清甜，就僅僅是一道聲音。就讓魏钰心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酥麻之感。
他大手下意識的摸向了頭頂，那裏還保留着一道傷口。根據記錄裏面說的，那是被一個女子打的。
沈重不再理會魏钰，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能讓明珠這麽害怕，不會是出什麽事情了吧！
沈重一進去，明珠就嗚嗚哭着撲了上來。她用力抱住沈重的脖子，整個人都撲在了沈重身上。胳膊腿都緊緊的纏在沈重身上：“嗚嗚嗚，沈重，有蟲子。又大又黑的蟲子，好可怕啊！”
明珠被吓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了下來。一下一下砸在了沈重肩膀上。
“別怕，別怕。”沈重安撫明珠，他一下一下撫摸着明珠的後背，順着明珠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只肥大的蝙蝠，那蝙蝠趴在角落裏不斷的抖動着翅膀。
确實，醜陋又惡心。這種存在，本就不該出現在明珠眼前的。怪不得明珠會被吓到。
沈重捏了一根銀針射了過去，那蝙蝠又吱吱叫了一聲，便徹底一命嗚呼了。
“死了，你看，它死了。”沈重摸了摸明珠的耳側。
“不，不，我不要看。”明珠死命搖頭。
那種肉乎乎的可怕蟲子誰要看啊！明珠氣呼呼的一口咬在了沈重肩膀上，貝齒不斷收緊，就仿佛發洩自己所有不滿似的。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不送我回去，我又怎麽可能落到這個地步。現在一個小蟲子都敢欺負我了。你好壞，你太壞了。”明珠控訴他。
屋外明亮的光線灑落在明珠和沈重身上，明亮的光暈勾勒出了明珠的模樣。魏钰沒忍住自己心底的渴望，站在門口，視線中直直的撞入了那道無法用語言描繪的豔色。
那麽的勾人，仿佛窮盡世間春色化形而成的花妖。就僅僅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能引誘的凡夫俗子不顧性命的飛蛾撲火。
更別說……
此時她還撒嬌般的嘤嘤嗚嗚吳侬軟語，一聲一聲仿若誘佛沉淪的魔音，不斷的往他的耳朵裏面鑽。
真是，要命。
魏钰心跳的很快。
他總算是知道為何他癡傻之時會那樣了？
還有就是，她的身份。他的暗衛很厲害，早就弄清楚了明珠的身份了。
威遠候的嫡女，姜明珠。
一年前被自己從京城趕到邊關的女人，也是……那個父皇不顧臉面，想強搶進宮的臣女。
這一刻，魏钰心頭就驀然一松。
那是一種塵埃落定的悵然，還帶着一絲絲酸澀。
“呀！”明珠眼簾輕擡，看到了門口一動不動看着她的魏钰。
明珠推開沈重，不滿的看着魏钰：“阿钰，你跑到哪裏去了，我生病了，醒來你都不在我身邊守着。你怎麽這麽壞啊！”
魏钰被明珠說的一懵，片刻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阿钰，叫的是他吧！而且還是，癡傻時期的他。
魏钰心頭莫名不快。
“明珠。”沈重無奈的看着明珠，他意味深長的對明珠搖了搖頭：“他可不是你的阿钰。他是，我們大晉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明珠：“……”
明珠瞳孔皺縮，整個人一個激靈，瞬間反應過來。
後知後覺的仇恨從心底升起，明珠俏臉一黑。
是了，從沒有什麽阿钰。是太子，是那個狗太子。把自己像條喪家之犬似的從京城中趕出來還不夠，現在還裝作小傻子欺騙自己感情。
真的太壞了，她真的恨死他了。
對上明珠含恨的雙眸，魏钰心頭一跳，陡然間狼狽的移開了眼眸。他有點不敢面對明珠的控訴。
“殿下，您沒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嗎？”沈重出聲打斷了魏钰的沉思。
言外之意就是，若有事情，就趕緊滾吧！留在這裏礙眼。
從見到明珠的這一刻起，魏钰就已經拔不動腳步了。再說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彼此玩什麽聊齋？沈重對明珠的一腔心思，魏钰又怎會看不出來。
所以，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國師也不過如此。
明珠對沈重是讨厭，但對魏钰可就是實打實的怨恨了。
不管魏钰對她做出什麽暗示，她都不理他不說，甚至還思索起了如何報複他。
耍了好幾次手段，折騰的魏钰灰頭土臉的，明珠心頭的郁氣才緩緩消散了一絲。
夜晚，明珠睡着了，沈重同魏钰一起坐在院子中望月。
“殿下該知道明珠對你的心結吧！”沈重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魏钰神色一頓，面色有點難看：“明珠當初出京可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孤可不敢居功。”
“我最多只是推波助瀾，但源頭還是在殿下這裏。”沈重将石桌上的茶盞推到了魏钰面前，“其實讓臣來說，陛下當初生出了不軌的心思，殿下就該努力讓陛下打消念頭才對。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以權勢欺辱，殿下當初選擇了一條最簡單的道路。可殊不知，對于現在的殿下來說，這卻成了你最後悔的事情。”
沈重輕笑：“殿下，是不是覺得造化弄人？”
“不！”魏钰倒了一盞清茶，推給了沈重：“我只是覺得，我的速度太慢了。我若是有國師你的行動力，哪怕現在明珠怨恨我，我也可以想出一萬種适合的補救辦法。不過現在也不遲……”
魏钰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沈重：“比如說，調威遠候世子回京。威遠候世子怎麽說也是年少有為的青年才俊，不應該将一身才氣浪費在這荒涼的邊關。”
“殿下決定了？”沈重舉杯，緩緩抿了一口茶。
“當然。”
“那陛下那裏。”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魏钰似笑非笑，“老國師犯了你的底線，你可以雷厲風行。難不成，你認為孤不如你。”
“當然不是。”沈重假笑。
“既然殿下決議如此。”沈重緩緩站起來，“那我還是将明珠先送回威遠候府吧！總歸，明珠跟着威遠候世子回京，才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順，不是嗎？”
“是啊！”魏钰贊同點頭。
兩個男人定定的看着對方，眼中都挂上了虛僞的假笑。互相制衡的結果就是這樣，誰也無法越過威遠候府，将明珠哄去京城，拘在自己的手中了。
第二天，明珠起了一大早，本來還有氣無力的用早膳。卻在這時，得到了沈重願意送自己回去的承諾。
明珠淚眼汪汪：“你真的願意送我回去？”
沈重點頭。
明珠忍不住開心：“嗚嗚嗚，你個大壞蛋終于良心發現了。”
這裏其實距離邊關威遠候府并不遠，姜明軒和威遠候之所以找不過來，全是因為沈重在暗中讓他的人幹擾兩人追查到的線索。
一路上，明珠不斷對沈重說着甜言蜜語。
“你送我回去我一定會讓父親和哥哥感謝你的。”
“是嗎？”沈重輕笑着捏了捏明珠耳垂。
兩人一路同行，氣氛很是和睦。至于魏钰，他已經先一步回京城了。他是太子，因為瘋病借着公務之便出來躲這麽長時間已經過了。再多就該引起懷疑了。更何況，他還要先回京布置。至少不能讓明珠同姜明軒回京城之後，還被老皇帝又惦記上。
威遠候府，在看到明珠進來的一瞬間。威遠候虎目濕潤，差點就哭出來。
嗚嗚嗚，他的乖嬌嬌兒啊！從小就千嬌百寵的長大，從沒有吃過一點苦頭。如今卻因為那群該死的異族人，擔驚受怕不說，還差點沒命。
威遠候心頭一酸，上前就想将明珠抱進懷中。
但比他更快一步的是姜明軒。
往日極為克制的姜明軒這次卻忍不住了，他先一步越過威遠候，一把将明珠揉進了懷中。
“唉！我我……”威遠候感動的看着相親相愛的一雙兒女。
只有沈重……
沈重卻是下意識皺眉。或許是情敵的雷達，他總覺得威遠候世子對明珠的緊張過界了。但……他們是兄妹，也或許是他想多了。
同父兄親近過後，明珠就突然變臉。
她嫌惡的看着沈重，對威遠候和姜明軒告狀：“父親，哥哥。就是他，就是這個壞人，他不讓我回來不說。還給我吃髒東西，害得我受傷害得我肚子疼。你們給我教訓他，給我将他亂棍打死。”不得不說，過河拆橋，明珠玩的可真是溜溜的。
但……
威遠候自然是跟女兒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可當他視線落在沈重身上，仔細看時。
他目光凝住了。
“你是，國師大人身邊的弟子，我大晉的下一任國師？”沈重雖說地位崇高，但他尚未繼位國師之前，其實是很少出現在人前的。能認出來他的朝中大臣，不超過一掌之數。
而不巧，威遠候就是其中之一。
姜明軒隐晦的惡意落在了沈重身上，他涼涼開口道：“父親或許是認錯了吧！”不管沈重是國師也好，是國師身邊的人也好。他都希望今天徹底将沈重的命留下。
當然，在帶着明珠回威遠候府時，沈重又重新在自己眼睛上系上了白布，遮住了他那雙詭異的異瞳。
“不，不會認錯，他就是國師身邊的大弟子。”威遠候不懂姜明軒的想法，他只是肯定了自己的記憶。
對于威遠候這樣的大晉忠臣，國師兩個字是很有威懾力的。那是一種信仰，是不容亵渎的存在。
威遠候不贊同的看着明珠：“這位先生将你送回來廢了不少心思，怎麽能不感謝人家，反而叫嚣着要打死人呢？”威遠候拽了拽明珠的袖子，“快給先生道歉。”
“父親。”明珠委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是他欺負了女兒，女兒憑什麽給他道歉啊！”
“嗚嗚嗚，我就知道，以往說什麽最喜歡我原來都是騙我的。這不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外人就讓你原形畢露了。哼！我讨厭你，我再也不理你了。”說完，明珠就委屈的嘤嘤嗚嗚哭着跑了下去。
威遠候尴尬，同時又因為女兒的委屈揪心。
他想下去安撫明珠，可沈重身份不一般，又親自送明珠回來，他不能不招待。
只能示意姜明軒下去安撫明珠。
姜明軒冷冷的看了沈重一眼後，便不滿的去找明珠了。
“讓先生見笑了。”
沈重輕勾唇角：“無妨。小姐天真爛漫，我很喜歡。”最後幾個字沈重說的纏綿，威遠候聽的覺得怪怪的。
“那不知先生為何會救了小女，且又親自送小女回府。”他們同國師扯不上什麽關系，沈重如此示好，他不得不多想。
“也沒什麽，不過就是太子殿下讓我給侯爺和世子帶一句話。”沈重面容嚴肅了起來。
“哦！願聞其詳。”又扯上了太子，威遠候心頭一緊。
這邊威遠候同沈重在過招，那邊姜明軒追着明珠到了明珠所在的院子。
他眉目陰冷的看着被衆多美貌下人衆星捧月的明珠，眉心狠狠跳動。
“好了都下去，小姐剛回來，像什麽樣子。”他氣的将這些煩人的蒼蠅趕走。
明珠倒是很習慣這樣的事情，但終于回來了，她心頭也開懷了一點，便也沒想在這種時候同姜明軒斤斤計較。
那些下人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姜明軒目光不善的跟着他們的背影，直到徹底看不見。
看來，需要盡快将明珠身邊這些人換掉了。待的越久，就越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甚至一個兩個的都開始恃寵生嬌了。
下人走後，熱鬧消散，明珠眉心又緩緩聚攏了起來。
“哥哥。”她傷心的看着姜明軒。
姜明軒心頭一痛，克制不住情絲，上前再次将明珠緊緊抱進了懷中。
“嗯！我在。”他喉結滾動，聲音低啞。
“嗚嗚嗚，哥哥，我真的吃了好多苦，你一定要給我報仇。”明珠揪住姜明軒的頭發，對他發洩心頭的委屈和郁氣。
“好好好。”姜明軒一下一下拍撫着明珠的後背，溫柔的對明珠承諾。
“哥哥我要你幫我教訓沈重，我真的好讨厭他啊！”明珠告狀。
姜明軒眸色一暗：“好，只要是你要求的，哥哥都答應。”
等明珠徹底平複下來之後，姜明軒才敢問明珠：“告訴哥哥你在外面都遇到了什麽，好嗎？”
他的眼神又溫和又包容，明珠鼻頭一酸，點了點頭。
她賴在姜明軒懷中，将事情跟他講了一遍。
越聽，姜明軒越心驚。他捏着明珠細腰的大手不斷收緊。
該死！該死的異族人，該死的沈重，該死的太子。他一個疏忽，一個沒看住，明珠受了這麽多委屈不說。還又招惹了這麽兩個棘手的男人！
姜明軒現在只覺得呼吸都是痛的。
将明珠哄睡後，姜明軒又靜靜的看了明珠的睡顏良久，轉身去找威遠候了。
此時，威遠候已經同沈重談完了，他也在深思在斟酌。
“明軒。”他疲憊的看着姜明軒。
“沈先生說，太子想讓你回京。順便，明珠也可以回京了。”
果然！姜明軒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雙手。
“為父舍不得你和明珠，但不得不說，邊關太荒涼了，不适合你的發展。也……不适合明珠。只有京城才能讓你大展拳腳。”
“那父親你呢？”姜明軒克制着自己對太子和沈重的殺意。
“為父。”威遠候嘆氣，“為父老了，還想趁着能動，多守衛邊關幾年。”
想回京城嗎？當然是不想的，京城太繁華。有意思的東西那麽多，明珠心思不定，很容易就被別的東西勾走了注意力。回了京城，她又能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幾分呢？
可這重重顧慮，都抵不過明珠想要。
姜明軒心頭苦澀：“我知道了，邊關确實不适合妹妹。”
“但……”想到老皇帝對明珠的觊觎，姜明軒心情就不好，“陛下他……”
“沈先生說，他和太子會解決這件事情，讓我們不必擔心。”
“他和太子？”姜明軒冷笑，“所以他們在用明珠逼迫我們威遠候府站隊太子嗎？父親，您說過的，我們是純臣。”
“我知道。”威遠候老臉發燙，“可是為了明珠，為父沒辦法繼續堅持自己的堅守了。當純臣，女兒就有可能被陛下奪走，我……”
“那您……”那您又怎知，同太子和沈重站在一處，他們就會放過明珠呢？
哦！或許還是有區別的。
這兩個人年輕有為，而當今陛下，年歲都足以做明珠的祖父了。
“我會帶明珠回京城的，父親您放心。”最終，姜明軒還是咽下了自己心頭的不甘。
他擔憂的看着威遠候：“我們離開之後，父親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威遠候點頭：“你也照顧好你妹妹。”
這邊明珠和姜明軒要離開邊關回京城，自然是有諸多事物要準備，做不到說走就走。因此就耽擱了幾天。
但那邊，确定明珠很快就會跟上來回京後，沈重也就先一步踏上了回京之路。
同魏钰一樣，他也需要先回去布置一番。
他要親眼看着老國師咽氣，還要處理老國師死後留下的各路勢力，時間容不得他再浪費。
但剛出邊關沒多久，他就遇到了好幾波刺殺。那些刺殺他的人都是見過血的好手，出手招招致命。沈重抵抗的雖然不甚艱難，但也說不上輕松。
一路上直到徹底出了邊關範圍，進入了繁華的江南腹地，刺殺的人手才停了下來。
至于那些刺殺他的人……
不知為何，沈重莫名想起了威遠候世子，姜明軒。
每一次刺殺都失敗，姜明軒雖然下達這個命令時，就知道不可能這麽簡單的就留下沈重的命。可不得不說，看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果，他還是心頭失望。
底下負責這件事的人忐忑的跪在地上，良久，就在對方以為姜明軒會處罰他時，姜明軒疲憊的揮手讓他下去了。
罷了，沈重此時或許真的是命不該絕吧！
一切整理妥當，大大小小的車隊身後就跟了二十多輛。
還有那些跟了明珠一年多的下人……
“小姐，小姐，帶小的走吧！”那些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明珠，期盼明珠良心大發，将他們帶在身邊。
但明珠厭惡這樣沒眼色的糾纏，沒理他們，轉身自己上了馬車，将這些人留給了姜明軒處置。
姜明軒居高臨下的看了看這些人。
這些人中有明珠寵過的，但更多的是從沒有湊到過明珠身邊的。就是這些人，在自己煎熬時，卻能正大光明的親近明珠。
姜明軒眼神一暗。
車隊出發後，他的兩個心腹在他的示意下掉了隊……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