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男主繼母11
夜晚, 姬無道一個人在遠處注視着明珠的房間。
房間內，明珠小手放在了渡厄的僧衣上：“渡厄。”她輕輕叫他，“你之前說過, 你可以将你的力量都給我，這話還算不算數？”
渡厄頓住。
“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嗎？為何現在……”渡厄按住了明珠的小手，定定的看着她。
“因為我怕。”明珠順着他的力道緩緩靠在了他肩膀上, “我心頭沒有安全感，我怕自己會受到傷害。渡厄……”明珠仰頭, “還是說，你現在又不願意了？”
“不。”渡厄搖頭，“我只是，心頭有點不确定。”
“你不确定什麽？”明珠不解。
“明珠。”渡厄神色複雜，“我希望你接受我的前提是接受我這個人, 而不是只因為我的力量。我……”
“渡厄。”明珠皺眉，“你為何總是要在這種時候做這種掃興的事情呢？簡單點不好嗎？你求色, 我求修為。我們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這難道不是兩全其美嗎？”
“可我……”
“渡厄, 你到底願不願意，你若是不願意那就換另一個你來。他說的對，你這人就是有點讨厭，想太多不說, 要求還不少, 一點也不幹脆。”
渡厄：“……”
渡厄心神一陣恍惚，那是識海中黑衣渡厄聽到明珠的肯定後，力量突然大增, 又要跟他搶奪身體了。
“滾！”渡厄嫌棄, 狠狠的在意識中将黑衣渡厄給壓了下去。
“明珠。”再次看向明珠時, 渡厄那種不确定的躊躇之态就突然變了。或許，對于明珠他不應該再恪守以前的三觀準則。她太過肆意，就像一陣無拘無束的風，帶着灼人的熱度，只想偷懶的将周圍的一切全部同化成她的裙下臣。
渡厄就像曾經在花園中一樣，跪坐下來，捉住了明珠的小腳。然後，再一次輕輕褪掉了明珠臉上的羅襪。他像個虔誠的信徒似的，捧着明珠的小腳輕輕烙下一吻。在明珠面上還帶着詫異神色之時，突然一把将明珠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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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
這座宮殿此時人心惶惶。每次軒轅皇請姬無道去商談事情時，都是這座宮殿伺候打掃的宮人放風的舒适時間。
已經三天了，宮殿中跟随東天帝君來此的女主人還是沒有出來。
難道說，是女主人出什麽問題了，東天帝君才會時不時的發火遷怒。
房間中，明珠像一只吸飽了血的妖精似的，緩緩現在鏡子前穿衣服。鏡子中的女人此時更美了，而且，她還能感覺到，她身體內的能量更加充裕了。似乎只要她想，她頃刻就能殺了渡厄。
當然，她舍不得殺了渡厄。不得不說，渡厄真的很厲害。不過幾次，就比姬檀生送給他的力量多出好幾倍。只要繼續這樣下去，是不是有一天她可以成為渡蓮界最厲害的女人。然後，徹底擺脫一些她不喜歡的東西，逍遙的存在于天地間，無拘無束。
從軒轅皇那裏回來後，姬檀生眉目郁郁的看着推開窗戶的明珠。
兩人的目光就這麽撞到了一起。
陽光照耀在明珠精致的小臉上，帶着讓人眩暈的魅惑。只讓姬無道覺得，今天的她更美了。就仿佛被什麽東西滋潤了似的。
明珠沒有說話，只是對着姬無道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姬無道心頭一松，剛剛腦海中冒出來的那些想法頃刻間就消散了。只留下了明珠身形飄忽不去。
夜晚，軒轅皇城外百裏處。群鬼亂舞，到處都是哭嚎聲。
那些被姬無道抓住的修者個個都被折磨的精神恍惚，有很多人曾經試圖反抗或者逃跑，可是最後不是被抓回來折磨一通就是被姬無道直接殺了。
“尊主是不是該來了？”
“應該快了，我們打起精神，不要讓今晚出現什麽變故。”
軒轅皇城中。
明珠和渡厄都陷入了姬無道編織的幻境中。
那是她剛來姬家的日子，姬無道總是會陰沉着一張臉，躲在暗處偷看她。剛開始明珠還設想過他是不是想要害她。好幾次都同姬檀生發脾氣，讓姬檀生嚴厲懲罰姬無道。
只要不是真的殺了姬無道，姬檀生都不會有什麽意義。因此，剛開始那半年姬無道過的很是辛苦。至少在旁人看來，姬無道生活的水深火熱不說，還随時有可能被繼母害死。
明珠就像個旁觀者一樣，跟随姬無道按照他記憶編織的幻境，一路走一路看。
良久，明珠嗤笑一聲：“喜歡我嗎？真以為我會信？”設身處地想一想，若是有一天有人膽敢這樣對她，她定然會直接殺了對方。
愛上？怎麽可能？
高高的祭壇上，渡厄和那些被抓的修者一起，被綁在這裏一動不動。
荒蕪的原野上，渡厄只覺得自己仿佛再一次變成了一顆沒有身體，不會思考的果子。
那是他誕生之初的影像。
一金一黑的兩個果子共同成長在巨大樹木的兩側，有一道飄渺的意識似乎一直在催促什麽。
那到底是什麽？
渡厄心神不斷下沉，他莫名覺得這道意志很重要。
“融合！”
“融合！！”
那道聲音的意思，渡厄終于聽明白了。
就在這時，明珠和渡厄一同睜開了雙眼。
“醒了！”姬無道的聲音在明珠耳邊響起，明珠皺眉看着他，“你……”
“別怕！”姬無道輕輕撫摸明珠的小臉，“我不會傷害你的。”
明珠才不信，她警惕的看着他：“你不是姬檀生。”她說的肯定。
姬無道驚訝，似是沒想到明珠竟然真的就這麽戳穿了他的僞裝：“那你覺得我是誰？”
明珠冷笑：“姬無道。”明珠垂眸，掩去了自己眸中的神色，“你是不是想要報複我，你打算怎麽對我？直接殺了，還是狠狠的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
姬無道無奈：“明珠，我說過我愛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又怎麽可能舍得那麽傷害你呢？”
“愛我？”明珠輕蔑，“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已經到了現在，姬無道也不打算繼續隐瞞明珠了：“我要幫你移植靈骨，将我體內的靈骨給你。”
明珠訝異，神色一時間凝住了。他在說什麽，要給她移植靈骨。可渡蓮界修士的靈骨不是不能移植強奪嗎？還是說，又是在騙她？
“靈骨如何移植？你不要騙我。”
“我怎麽會騙你？”姬無道無奈，他指了指下面那些修士，還有不遠處的渡厄，“看到那些人了嗎？他們都是我準備的祭品。有了這些人，我們就能成功，你就可以修煉，同我永永遠遠在一起了。”
明珠：“……”
“好了，我們開始吧！”姬無道坐到明珠身前。
“姬無道。”明珠深吸一口氣，突然對他道：“你可以抱抱我嗎？我有點難受。”
姬無道不解，但明珠第一次主動同他親近。他緊張的攥了攥手心，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将明珠抱進了懷中。
“你哪裏不舒服？”他輕聲問明珠。
“我……”明珠眸色微暗，緩緩取出她從渡厄那裏要來的匕首。那是一把鑲嵌着舍利子的匕首，是鬼修和惡鬼的克星。
“我感覺……”明珠慢吞吞的繼續。就在這時，她突然堅定的一下捅進了姬無道的心口。
姬無道頓住了，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着自己心口插着的匕首。那是……佛門的東西。
疼，可真疼啊！那是一種滲透進了靈魂的劇痛，仿佛要将他的靈魂撕裂成兩半，帶着讓他魂飛魄散的無力。
“為什麽要殺我？”他緩緩呢喃。
“你以為你說的這些我真的會信？”明珠輕蔑的看着他，“烏小小說的那些我一直都記在心裏，你大概也是記恨我的吧！我對你不好，非打即罵，你是不是時刻在思索怎麽找我報仇？什麽為我移植靈骨，就算真的是為我移植靈骨，那等待我的只怕也是更可怕的地獄吧！畢竟，将人高高的捧上去再親眼看着人摔下來，不是更加有成就感嗎？”
“不是。”姬無道無措的捂着自己冒着黑氣的心口。那是他的靈魂力量在不斷流失。“我是真的愛你，也是真的想要給你靈骨，我沒有騙你明珠。”他很委屈。
騙不騙的對明珠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她就是想要殺了他罷了。哪怕他是真的喜歡她又如何？喜歡這種廉價的感情又能持續多久？當喜歡被消磨完了，剩下的就只有曾經受過的苦難和仇恨了，這樣才是更加可怕的發展。
所以，還不如趁着現在直接一勞永逸。
明珠一腳将姬無道踹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姬檀生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姬無道冷笑：“我把他殺了。”
明珠惱火：“我不信，你若是再不說實話，你信不信我讓你死的更痛苦。”
或許是真的要死了，姬無道靈魂一陣虛弱，他撐不住的想閉上眼睛。就在這時，意識幻境中，姬檀生感受到了什麽，他睜開眼睛看向遠處。那裏，出現了一道黑色漩渦。
通過那裏，他就能回歸了，這個想法莫名湧入了姬檀生的腦海中。
為了幫明珠移植靈骨，姬無道将這些修者的魂魄命脈同他自己相連。當然，也包括了渡厄。現在，他如此突兀的被明珠一匕首捅散了魂魄，那些人也不能幸免。
一時間，臨死前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姬檀生的身體上突然冒出來了一股黑霧，然後，在明珠眼前，那股黑霧突然凝聚成了一顆黑色的果子。那果子的形狀莫名眼熟，同明珠曾經吃過的渡厄本體靈核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這是？”明珠震驚，她伸出手，那果子落在了明珠手心。
“好香啊！”還是像那次她控制不住自己時一樣，明珠咽了咽口水，将果子扔進了嘴裏。
果然，那果子又化作一股暖流，湧入了明珠喉嚨中。
明珠體內內府深處，一金一黑兩個果子就像陰陽太極圖似的，合攏到了一起。
眼前的景色突然開始倒退，恍恍惚惚間，明珠失去了意識。
“醒了。”姬無道的聲音又在明珠耳邊響起。
明珠無措的睜開眼睛。
“我的母親大人，姬檀生已經被我殺死了，頭顱都被我懸挂在了外邊。怎麽，你還要繼續同我争執作對，為他守身如玉惹我不高興嗎？”
他在說什麽？
“還有你跟姬檀生生的那個小崽子，你若是再因為姬檀生惹我生氣，我就會去剁那小崽子一根手指頭。你算算，那小崽子可以讓你忤逆我多少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母親，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抛棄掉你曾經的高高在上。祈求我的垂憐，期待我的臨幸。你哄我高興了，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陰霾扭曲又帶着莫名的高傲，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姬無道。
“怎麽不說話，為什麽一直看着我？”姬無道不解，定定的看着明珠。
“我……”想讓你滾，別碰我，你這個惡心的臭蟲。
可雖然這樣想，但明珠的所有想法都仿佛堵在了嗓子眼中，她完全說不出來這些心裏話。甚至，在她剛一張口之後，她的身體就仿佛有了自我意識似的，瞬間紅了眼眶：“別傷害天麟，他是你弟弟，他還小。”呸！姬天麟的死活又跟她有什麽關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愛那個小崽子。”姬無道仿佛一只突然被觸怒的豹子似的，張牙舞爪的怒視明珠，“你曾經明明說過你不喜歡小孩子，生姬天麟并不是你自願的。可現在你竟然真的為了他而對我妥協。”
“那你要我怎麽辦？”明珠突然情緒爆發，“你一邊用天麟來威脅我，期待我為他妥協。一邊又讨厭我真的按照你的想法走，恨不得我就是個木頭，除了你不要對任何人有超出正常感情之外的情誼。姬無道，你到底拿我當什麽了？”
“我……”姬無道目光閃爍，強烈的記恨突然消弭散去，“好，我不會傷害姬天麟的。你，你先休息。”說完，姬無道就欲蓋彌彰的離開了這裏。
姬無道剛一離開，明珠瞬間就從那種無法自控的狀态中脫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珠起身查看周圍的情況，驚訝的發現，這裏竟然是軒轅皇城。
甚至一路走來，她一個軒轅皇族的人都沒有見到。除了宮人外，就只有一些行色匆匆的黑袍人。那些人很奇怪，大白天的就穿的嚴嚴實實的，不讓一絲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
滿臉茫然的走到宮門口，看着懸挂在高大宮門上的頭顱，明珠難受的捂住了心口。
那一瞬間，就仿佛有什麽東西直擊她的心頭似的。難受，不堪，痛苦懷念，還有綿綿密密的愛意，一絲不剩的将她包圍。痛的她不住的捂着心口幹嘔，心髒疼的痙攣。然後，在身後一路沉默跟着她的宮人眼前，直接昏迷了過去。
“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
再次醒來後，又是在那個房間。一旁的床邊，姬無道神色沉郁的坐在那裏，一瞬不瞬的看着明珠。
“醒了？”姬無道聲音微啞，“怎麽，看到姬檀生的頭顱很痛苦嗎？可你再痛苦能有我痛苦嗎？”
姬無道突然激動，上前一把抓住了明珠的肩膀。他目光哀痛的看着明珠：“母親，明珠。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心，一點也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情誼？明明，最初是你先勾引我的。你甚至還誇我長的好看，可為何你卻能說斷就斷。甚至為了你的姜夫人之位，還能毫不客氣的示意烏小小殺了我。你知道當初我死在雪地中的時候有多痛嗎？靈骨被碎，我就像一只狗一樣，惡心的吐着舌頭期待着那永遠也不可能來的救贖。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呢？”
姬檀生聲音越來越急：“你是不是在姬檀生懷中，甚至還抱着你們的好兒子，你們有說有笑是一家人。只有我……只配一個人死在寒冷的冬夜再也無人能記得。”
“我不是。”明珠臉色蒼白，“你抓的我好難受姬無道，我快要喘不上氣來了。”她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那是振翅欲飛的蝴蝶翅膀被折斷的無力感，帶着茫然的刺痛。
“不管我以前對你做過什麽。姬檀生他終究都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麽敢，怎麽能真的殺了他呢？”晶瑩剔透的淚珠順着明珠臉頰流了下來，劃過白皙嬌嫩的臉頰，隐沒在了明珠鬓發中。
“明珠。”姬無道突然收起那想要焚燒一切的痛恨，他定定的看着明珠。片刻後，在明珠驚恐的眼神中，輕輕的吻在了明珠鬓邊。
“忘了姬檀生好不好，以後就我們兩個，還有姬天麟。我會對他好，将他當成我自己的孩子的。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幸福快樂，再也不想不考慮其他的好不好？”
明珠閉眼，沒有回答他。
姬無道失望的起身。
他就像個瘋子神經病似的，語氣又溫柔了下來：“你想姬天麟了吧！我等下就讓他來陪你好不好？”
“好。”雖然不想回答他，但到底擔心姬天麟，明珠只能應是。
姬天麟還沒成年，長相尚且稚嫩。但或許是遺傳了姬檀生的關系，個子很高。被姬無道的手下帶過來，看到明珠的一瞬間，他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母親。”他上前一把将明珠抱進了懷中。
“天麟。”明珠喃喃，她推開姬天麟，上上下下打量姬天麟的身體，“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姬天麟搖頭，想起姬無道這幾天對他的嚴加看管，還有姬檀生那天死去的情形。小少年的面上就帶上了揮之不去的晦澀。
“你別擔心我母親。你照顧好你自己，我也會好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保證。”
以前姬天麟大多都是姬檀生在帶，若論了解，明珠還真不怎麽了解自己的兒子。但就算再遲鈍，明珠還是察覺出了姬天麟話語中的深意。
“天麟，你想做什麽，不要做傻事。”
“不會。”姬天麟安撫的幫明珠順了順頭發，“現在母親只有我一個依靠了，哪怕不是為我自己，就只是為了母親，我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母親放心。”
雖然說着讓見姬天麟，但姬無道不可能讓姬天麟長久的同明珠待在一處。
姬天麟被姬無道弄走後，兩人間的氣氛就又陷入僵局了。
“明珠。”姬無道上前想抱抱明珠，但明珠受不了這個，她躲開了姬無道的懷抱。
“明珠。”姬無道眼神一暗，“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嗎？”
他定定的站在明珠身後。
“曾經你被姬檀生帶回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你同我幻想中的母親一樣，嬌縱明豔，帶着無盡的活力。可惜你不喜歡我，但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姬無道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然後就是在我十八歲的那天。你誤食了姬檀生的丹藥，被藥性控制了神智。你就像一只月下起舞的仙鶴似的，傲慢又漂亮。輕飄飄的一個媚眼，就讓我們之間的感情變了質。我遲疑過，可你卻似乎覺得這種事情很好玩。竟是又時不時的撩撥我，将我撩撥的非你不可。就連這些年積累下來的不快情緒也漸漸消散了。”
“我開始告訴自己，算了吧！不要恨你，你不懂那些，不過是情緒直白了一些，是底下那些人胡亂揣測，才會導致我童年過的痛苦。最後，我真的被自己給騙了過去。将一切不好的事情全部忘記，只留下了你的嬌媚。”
“你別說了。”對于明珠來說，姬無道是絆腳石，是恥辱，她一點也不想聽他回憶往昔。那只會讓她更加惡心難堪。
“我為什麽不能說？”姬無道冷笑。
“你因為好玩引誘我堕入深淵，卻又在姬檀生察覺之時，毫不猶豫的舍棄我。那個時候你就該想到的，我若有一天可以翻身，我必然會殺了姬檀生，然後……将你帶到身邊折磨。”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