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戒指 ◇
扔了
刑銘其實已經在後悔了,只是一杯酒而已,他怎麽就忽然跑到了魏遙這裏,當初他喝醉,也是兩杯酒,不只是一杯。
看着魏遙眼底的疏離,就算是陌生人,魏遙都未必會這樣冷漠。
有的時候,陌生人注視他,他反倒是會給對方一個微笑。
怎麽到了他這裏,連一點友好的微笑,都完全吝啬給予,明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比陌生人要親近多了。
這麽想的時候,刑銘低頭就看向了魏遙的左手,和他預料的一樣,那裏沒有戒指。
原本在婚禮當天戴在魏遙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會沒有了。
那天過後,魏遙應該就已經取了下來,結婚對于他來說,和當初沒區別。
這段時間來,雖然兩人沒有過多接觸,但是刑銘卻總能經常聽說關于魏遙的事,他身邊情人換了幾個,最近又在追求誰。
一個歌手,是吧?
送前情人去參加選秀,結果在現場又看上別的人。
魏遙心底到底可以裝多少。
看起來好像随便誰都可以,路邊的貓貓狗狗,誰來他都接受。
刑銘還知道一個事,那就是魏遙的某個情人,還真的就是在路邊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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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還挺長的,似乎快一年了。
那個情人去了國外讀書,錢還是魏遙出的。
魏遙對待他那些情人,比對待他的家人還要好。
說起來現在他也算是魏遙的家人了。
“到底什麽事?”
魏遙看刑銘站在門口半天,就一直盯着他,卻一直不說話,他已經困了,想要睡覺。
沒什麽多餘的心情來應付魏遙。
“誰都可以?”刑銘開口就問。
魏遙啊了一聲,琥珀的眼都是困惑,但幾乎立刻就意識到刑銘話裏的意思。
“是啊,誰都可以。”
“但就是你不行。”
在刑銘又說話之前,魏遙先一句話直接把他給堵住了。
“你可以走了。”
魏遙趕客。
刑銘往魏遙屋裏看,今天魏遙家裏似乎就他一個人,沒有別的情人。
刑銘不離開,反而往屋裏走。
魏遙擋在他面前,這個人進來做什麽,他們之間也沒有必要談什麽事。
“魏遙,你是我老婆。”
刑銘提醒魏遙。
“你喝醉了?”
魏遙是覺得哪裏怪,快速打量刑銘一番,一種熟悉感出現,刑銘當下的狀态,不就和之前某天相似。
“你看得出來啊?”
其他人都看不出來,司機也是。
對方還跟着刑銘的時間更久,但是就只有魏遙可以發現。
“到底什麽事?”
說完快滾,他好睡覺。
魏遙語氣中可見的不耐煩。
“就是想看看你。”
“現在看到了。”
可以滾了?
魏遙就差直白說出來,不過其實他不說和說區別不大。
眼神裏都是讓刑銘趕緊滾的意思。
他越是這樣抵觸厭惡,刑銘還越是不想走了。
“在你這裏住一晚,可以嗎?我們結婚了。”
“我知道,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就只是在這裏住?”
“可以,随便睡,地板都為你敞開。”
魏遙發現到刑銘醉了,既然是醉了,那麽就不需要當常人看待。
酒醉的人,很多時候看着再正常,但其實不聽道理。
魏遙轉過身,趕不走人就算了,別來打擾他就行。
怎麽說也确實,他們是結婚了,還是和陌生人有點區別。
他在刑銘家住過,眼下刑銘來他家住,算是禮尚往來。
魏遙走到客廳,正好口渴,就接了點熱水來喝。
刑銘就站在玄關那裏看着他,說是允許進來,可真的進來後,卻跟個門神一樣杵在那裏,不說話也不動。
魏遙拿奇怪的眼神斜了刑銘兩眼,愛咋咋,跟他無關。
魏遙端着水杯上樓,就這麽把刑銘給扔下了。
自己過來做什麽?
刑銘其實自己都不清楚,是來看魏遙的?
是有一點這個原因,可更多的,刑銘醉了,他也分不清楚。
從玄關走到客廳,刑銘坐在了沙發上,客廳裏燈開着,但異常安靜,樓上也幾乎沒有多少聲響,魏遙進卧室裏去睡了。
這個房子還有多餘的房間,刑銘想睡覺,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刑銘卻沒多少睡意,于是就一直這麽坐着。
魏遙睡到半夜,喉嚨異常幹渴,最近似乎總是這樣,每天喝水量比較大。
他下樓去接水,本來以為刑銘肯定找了房間睡覺,結果走到客廳,發現對方居然就那麽安靜坐着。
當魏遙過去時,刑銘眼睛跟着魏遙的走動而轉動,視線直勾勾地定格在魏遙身上。
刑銘清醒時,一般不會用這種過于侵略的眼神注視人,完全是一張虛僞的面具,讓魏遙讨厭的面具。
魏遙看着現在醉酒的刑銘,這個人喝了酒?
應該是,不然不會醉成這樣。
但是一般的酒,魏遙雖然不太清楚刑銘的酒量,猜測對方不該這樣就醉了。
魏遙端着水杯過去,走到刑銘面前,問他,你喝了多少。
“就一杯彩虹。”
“彩虹?”
魏遙詫異起來:“你跑去喝的?”
刑銘自己居然會單獨跑去喝酒,魏遙像是看外星人一樣。
“挺好喝的。”刑銘說。
“是可以,不過度數也高。”
“你一杯就醉?”
當初刑銘可是喝了兩杯。
結果兩杯後,似乎還沒有一杯醉得厲害。
難道是說,彩虹和失戀,這兩杯酒度數更加高了。
“喝多了睡不着?”
“你可以去洗個冷水澡。”
魏遙給刑銘建議。
“你給我洗?”
刑銘笑着問,一張帥臉,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笑,光是臉,刑銘确實非常帥,五官清晰立體,眉骨鋒利,整個面部線條都透着淩厲,這會眼神完全不遮掩,裏面的光極其銳利。
“你多大,還要別人給你洗澡?”
“不過我可以找人,之前那個男生,我可以再給你找來。”
“別找那些冒牌貨。”
刑銘聲音冷下來,看起來生氣了。
倒是奇怪的一面。
魏遙靠近刑銘,這個人這次的醉酒,似乎比上次有意思多了。
魏遙覺得從這人身上似乎可以看到一點大型犬的跡象。
“你生氣了?”魏遙問。
“沒有。”刑銘說。
“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
魏遙放下了水杯,手指直接觸到刑銘的眉頭,還試着去撫平。
只是覺得好玩,和他讨不讨厭刑銘沒有沖突。
這個人像條大型犬一樣坐在這邊,現在時間淩晨兩三點,魏遙都睡了一覺中途起來,但是對方還這麽坐着。
魏遙直覺對方肯定是一直這樣坐着,就沒有變換過姿勢。
這樣的事,發生在刑銘身上,就是讓人不會覺得多奇怪。
魏遙剛要拿開手,他的手腕讓刑銘給捉住了。
刑銘整個人似都看着和往常不同,沒有那麽假了。
魏遙用玩樂的眼神看着刑銘,刑銘拉下魏遙的手,轉而松開,又去抓魏遙的左手。
“戒指呢?”
刑銘擡起眼,語氣是柔和的,可眼神忽然就威壓起來。
“什麽戒指?”
魏遙故意裝聽不懂。
“結婚戒指,你扔了?”
“扔了。”
魏遙點頭。
“真的扔了?”
本來就擰緊的眉頭,這會完全皺起。
“是啊,真的扔了,怎麽,不能扔啊?”
“不能。”
刑銘用力抓着魏遙的手。
魏遙試着抽了一下,居然沒有抽動。
魏遙嘴角彎起,下一刻刑銘的臉上挨了一耳光。
刑銘整個表情都怔然了幾秒鐘,緩緩轉過頭,他本來壓着的唇角一點點揚起來。
“魏遙,你這麽喜歡打人?”
“還好吧,你這樣的,我就比較喜歡。”
省略了一個詞,魏遙知道,刑銘也知道。
刑銘抓着魏遙打他的右手,往他另外一邊臉上打。
“這邊也別忘了。”
魏遙嗤笑:“我差點忘記一個事,之前不是說陪你去醫院嗎?”
“看來你這段時間病情又加重了,行吧,明天好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刑銘望着魏遙,就在魏遙等着他給回答的時候,刑銘抓着魏遙的手就一拉,魏遙跌坐到了他的身上。
魏遙只是眉頭挑了一挑,對于刑銘這個行為倒是不驚訝。
畢竟有前車之鑒。
“今天我可沒有醉酒。”
魏遙坐在刑銘懷裏說,手掌拍在刑銘臉上,拍出了啪啪啪的聲響。
“是嗎?”
“你想玩,我給你叫人,我不會奉陪。”
刑銘是醉了,但同樣也是清醒的,他摟着魏遙的腰。
“那吻一下可以?”
“怎麽說都結婚了,吻一下,應該沒關系吧。”
刑銘左手還戴着結婚戒指,一直都戴着。
魏遙看到了那枚戒指,戒指其實挺漂亮,但魏遙不習慣在手上戴什麽東西。
包括手表之類的,魏遙都不會戴。
會買,但是不會戴。
“接吻啊?”
魏遙倒是想拒絕,但坐在刑銘懷裏,感受着對方溫熱的體溫,很容易就讓魏遙想起來之前那天的那些感受。
不得不說,刑銘的吻技可以。
比魏遙這個情人無數的海王,似乎吻技還要好點。
天生就技術好?
魏遙笑,雙手落在刑銘肩膀上;
“吻一下的話,倒是可以。”
正好,魏遙也想和人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