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魔老師也要甜甜甜

第12章 第十二只卡魯耶格貓頭鷹

那是一個擁抱。

她期待好久的，來自他人的擁抱。

愛麗絲做的美夢裏經常會有的擁抱。

可是每當夢醒之時，夢裏的溫暖和現實的冰冷交織，雙方交戰帶來的撕裂感讓她時常難以喘息。

只有玩偶卡卡陪伴她。

可卡卡終究不會說話，不會回應她的期待，也不會擁有暖人的體溫……它永遠都只是個死物，沒有獨一無二的靈魂。

而此刻，在真實的世界裏，她獲得了一個帶着安慰性質的溫暖擁抱。

眼眶發脹，就好像有什麽東西連同着情感一起蓬勃生長，肆意張揚，一-瞬間就滿束那一整顆心髒。

“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還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徘徊尋求擁抱的小小的愛麗絲，終于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所接納。

那些夢境與現實的真空的時刻自某一刻起靜止，自某一點寸寸分崩離析。

愛麗絲松開口，額頭抵在卡魯耶格的胸口，微鹹的液體浸濕少年胸前的衣衫，冰涼的觸感絲絲縷縷纏繞着那顆因觸碰而略微加快跳動的心髒。

“卡魯耶格，卡魯耶格，卡魯耶格……”金發的女孩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紫發惡魔的名字，發絲淩亂地攏在她的耳邊，語速越來越急促，就好像溺水之人即将沉底時睜大雙眼卻無無法出聲的絕望呼號。

女孩綿軟卻略帶嘶啞的聲音一遍一遍低聲念着他的名字，莫名讓紫發的惡魔面紅耳赤。

“我在……”卡魯耶格低沉的聲音一把将于水中沉溺的愛麗絲撈出，讓她重新呼吸。

“我從一個我以為永遠不會清醒的噩夢裏清醒了，卡魯耶格，謝謝你。"愛麗絲扭緊了紫發惡魔的衣服，把小臉埋在他寬闊的胸口，滾燙濕鹹的液體浸染了少年的前襟。

“蠢貨，終于清醒了。”卡魯耶格說完，攬着女孩纖細的腰肢，把她擁的更緊。

那個擁抱太過溫暖，愛麗絲聽到自己內心深處某顆種子徹底複蘇生機，心髒一樣蓬勃地跳動起來。

“卡魯耶格，你真好。"愛麗絲拗着他胸前的衣服。

“嗯。”紫發的惡魔低垂細狹的眸，目光掉落在女孩的燦爛的金發的發旋上，猶豫一下後他還是把手放在女孩燦金色的發絲上慢慢順着。

安撫的動作讓愛麗絲逐漸回歸平靜。

“不喜歡的人別勉強自己接受。”卡魯耶格放開愛麗絲，女孩的眼裏仍跳動着晶瑩的淚光，卡魯耶格轉過身把愛麗絲護住，直面攔路的伊爾奴。愛麗絲藏在卡魯耶格身後，攥着他的衣角，這代替了她日常抓卡卡的身體的小動作，并且阻擋來自男惡魔惡意的目光，讓她的心逐漸冷靜。

安慰好了情緒激動的女孩，現在，是該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了。

“喂，你這家夥是誰啊，突然間冒出來...看上去和大小姐很熟嘛。”伊爾奴被突然冒出來的卡魯耶格吓了一跳，而這個紫發惡魔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讓他怒火中燒。

愛麗絲是他喜歡的女孩，從小就喜歡。

愛麗絲很漂亮，是那種惡魔見了就很有好感的漂亮，這帶來很多惡魔的喜愛，同時也帶來了許多染滿惡意的“喜愛”。

小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去逗她，期待那張面無表情的精致小臉能出現其他的表情。

他總是做一些想要引起對方關注的小學生行為，他喜歡看那張小臉上出現不同的表情，那讓他有無比的成就感。

那時的男生無非就是揪下女孩的辮子，抓只小蟲做惡作劇，或者是搶奪女孩的東西……無非是想要從女孩身上尋找存在感。

當女孩計較的時候，他們便會嘲笑說是玩笑而已，何必那麽計較，或是說你怎麽這麽小氣之類的話。

最後都是美名其曰：只是玩笑。

可當玩笑過了火，玩笑就不再是無傷大雅的戲谑，而是擲地有聲的傷害。

他到現在也不覺得自己過去的行為有多麽過分，對愛麗絲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因為所有的男孩女孩都經歷過這樣的事。

但所有人都曾經歷過并習以為常的事情，并不代表它是正确的。

愛麗絲用刀傷了他，可他更覺得自己看上的女惡魔優秀，對愛麗絲更加喜愛，卻從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會把愛麗絲推的更遠。

眼前這個惡魔成了他得到愛麗絲的攔路虎，他不會退讓的。

“卡魯耶格納貝流士。”紫發的惡魔微微傾身，全身繃緊戒備。

“納貝流士……”伊爾奴握着拳，即使他再無知也知道魔界出名的納貝流士。

擅長教導與藝術一族，納貝流士在魔界有很高的地位，但與此同時因為其富有盛名的專長，伊爾奴不認為卡魯耶格擁有強大的實力。

“那又如何……”伊爾奴略遲疑了下，他還是強硬起來，“我只是找愛麗絲聊聊，又沒有幹其他的事情。”

“沒幹其他事情？”卡魯耶格擡下巴，撸起愛麗絲的衣袖，瓷白的手腕上是一圈鮮紅的指印。

愛麗絲捏緊卡魯耶格的衣角，在卡魯耶格身後探出小半個腦袋，“如果您是因為我過去傷了您而向我追責，我對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很抱歉，并對此負責，但是您是否應該為您以前以及現在的所作所為道歉呢”

“道歉？我有什麽做錯了嗎？”伊爾奴不以為意，“弱小就是原罪，強者才有話語權，現在，納貝流士家的小家夥，把愛麗絲給我！她是屬于我的！”

“看樣子，你是不覺得自己有錯，對嗎？”伊爾奴把愛麗絲當做物品的态度惹怒了卡魯耶格。

愛麗絲是擁有自己獨立思想的惡魔，而非是誰誰誰的附屬品。

“魔界不就是弱肉強食嘛，愛麗絲比我弱，她就理應聽我的話乖乖到我身邊來。”伊爾奴握着手腕，不屑道。

“你沒有一點點反思的意思啊。”卡魯耶格松了松領口，閃着金屬光芒的獠牙項圈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光。

“刻耳柏洛斯！撕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