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朋友之間
祁暮話音一落,紀晨愕然的瞪圓了眼睛。
還沒來得及反駁,一旁的卓遠竟比他還要激動。
冷聲質問道:“不就是一起上了個假綜藝,你什麽時候成紀晨男朋友了?”
紀晨松了口氣,還好卓遠腦子夠清醒,沒有誤會他們。
不然這個職業為記者的人,要是真以為自己因為上了個真人秀變成了同性戀,那還了得。
祁暮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又轉頭望向紀晨:“還記得你答應過導演什麽嗎?”
紀晨想到導演要求他們在私下裏也要以戀人的方式相處,盡快适應他們之間親密關系的話,心虛道:“那是在外面的時候,現在又沒有別人。”
而且,只是要像戀人一樣相處而已,又不代表他真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祁暮眸色更冷,望着同樣盯着他的卓遠:“他不是外人是什麽?”
紀晨為了反駁他,半真半假的承認道:“他是我小時候的鄰居,也就是朋友,當然算不上外人。”
卓遠從小追在紀晨屁股後面那麽久,都沒得到過什麽好臉色。
如今只是混了個“朋友”的名號,都足以令他激動萬分。
方才的不悅和憤懑一掃而空,瞬間有了底氣。
頃刻恢複了臉上的笑容,禮貌性的打招呼道:“你就是紀晨的隊長吧,你好,我叫卓遠。”
祁暮無視了他向自己伸來的手,直接繞過他走到依然坐在沙發上的紀晨身邊。
在卓遠愕然的目光下,彎下身子,一手拖着紀晨的後背,一手探進他的腿彎處将他打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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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晨身子一輕,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吓得連忙攀住他的脖頸,大聲道:“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祁暮置若罔聞,即刻就要抱着他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被無視的卓遠心情無比郁悶,在他們路過自己身前時,擡手攔下了祁暮。
“紀晨叫你放他下來!”他冷着臉色,皺起眉頭道。
祁暮斜睨了他一眼,又立馬收回目光,又一次無視了他的存在,繼續向前走去。
紀晨不斷在他懷裏撲騰着,卻被祁暮牢牢制住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
要是在平日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也就算了,但今天還有個外人在,怎麽想都覺得丢臉。
望着眼前鶴一般的長頸,紀晨心中越想越氣,一咬牙,竟狠狠的咬了上去。
他松開牙齒的時候,對方脖子上的牙印都清晰可見,可祁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未松一毫。
然而在卓遠的角度,只能看到紀晨伸長脖子,将腦袋埋在祁暮胸前的樣子。
看着眼前暧昧不清的兩個人,心情一下子差到了極點。
仗着自己運動員一般強健的體格,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從祁暮懷裏将紀晨抱走。
卻被對方側身一避,輕而易舉的躲過了他。
卓遠并不氣餒,又要上前企圖強行搶走紀晨,然而沒想到這個叫祁暮的人,力氣卻大得驚人,竟然能和常年堅持拳擊訓練的自己勢均力敵。
卓遠心中着急,漸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可無論他怎麽用力,祁暮就是不肯放手。
兩人僵持之際,被擠在中間的紀晨的胳膊不知被誰用力捏了一下。
他一吃痛,頓時紅着眼眶大聲吼了句:“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聞聲,兩人同時松掉了力氣,卻被祁暮抓住了時機,徑直繞過面前發愣的人,抱着紀晨一刻不停的往樓上走去。
卓遠呆呆的望着自己剛才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傷到紀晨的右手,心中懊悔不已,半晌才回過神來。
二樓傳來“砰”的一道關門聲。
他擡頭望着兩人消失的方向,在原地駐足了很長一段時間。
然而自己終究是個難以介入他們之間的“外人”,只能帶着滿心的憤懑與不甘,離開了這座別墅。
此時樓上紀晨的房間內。
紀晨被放倒在床上之後,就把自己整個人裹進了被子裏,而祁暮則推門走了出去。
他捂着自己被卓遠掐的通紅的手臂,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鬧劇中回過神來。
剛才喝了不少酒,腦袋也在這時變得沉重起來,眼皮開始打架,一沾上床,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然而才剛眯了一小會,就又被一陣開門聲吵醒。
祁暮将他遮過頭頂的被子往下拽了一點,丢了個輕飄飄的東西給他。
紀晨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身上的白紙,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落款處自己和祁暮的簽名,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他剛才就是去拿這個了??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的約法三章,不準在外面喝酒?”祁暮神情冷漠道。
紀晨聽着耳邊的冷聲冷語,沒好氣道:“我是在家喝的,又不是在外面。”
自己有理有據,這下他抓不到把柄了吧。
祁暮方才眼裏只有舉止親密的兩個人,自動忽略了周圍的一切。
被他這麽一說,才想起來客廳的茶幾上确實有瓶紅酒,然而臉色并沒有因為他的解釋好看多少。
紀晨想起剛才客廳裏發生的事,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知道我那個朋友是記者,所以才故意作秀給他看?”
祁暮神色一滞,似乎沒有聽明白他的話。
紀晨半天沒聽到回答,慢慢從被窩從探出頭來。
對上祁暮一雙帶着怒氣的眼睛,方才嚣張的氣焰不自覺斂起了一些:“你可能搞錯了,他只是個財經記者,不會報道娛樂新聞的,啧啧啧,你這出戲白演喽~”
紀晨嗤笑了一聲,又要将腦袋縮回去。
然而下一秒,身上的被子卻突然被人一下子全部掀開。
感到一陣冷徹心扉的涼意,紀晨不禁猛地打了個哆嗦。
“你神經病啊!快把被子還我!”氣得他立馬半坐了起來,伸手就要去夠被對方抓在手裏的棉被。
祁暮在他撲向自己的時候,陡然擡高了手臂。
紀晨一下子撲空,整個人栽倒在他懷裏。
他狼狽的從祁暮身前擡起頭來,額角碰到一副硬的像石頭那樣的胸膛,撞得他腦袋嗡嗡作響。
“你——”剛要出聲狠狠罵上他幾句,冷不丁瞧見他臉上比剛才還要可怖的表情,吓得一下子噤了聲。
“你怎麽……”放緩了語氣,卻支吾了半天,也沒憋出後面的話來。
心裏莫名其妙,生氣的人原本應該是他才對!
怎麽現在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樣……
“以後不準和他來往。”突然,祁暮沉聲道。
至于口中的“他”是誰,兩個人都再清楚不過。
紀晨愕然的睜大眼睛:“你現在是連我交友的權利都要幹涉嘛?”
祁暮冷笑:“你把他當朋友,對方可不一定。”
紀晨生氣的反駁:“胡說八道!我這個朋友不知道要比你好上多少倍,他連我最喜歡喝什麽種類的葡萄酒都記得一清二楚,而你呢?除了管着我不讓我喝酒,還會做什麽?”
紀晨被他氣的口不擇言,說完看到他鐵青的臉色才開始後怕。
原本還有幾句沒有說完,如今卻被他忘得一幹二淨。
“我會做的事情有很多,”祁暮不怒反笑,一字一句道,“你想試試嗎?”
聞言,紀晨倒吸一口涼氣,想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在他大腦飛速運轉之際,對面的人已經傾身向他壓了過來。
紀晨猝不及防的被人拖着後背壓倒在身後的大床上。
他一臉驚恐的擡起雙手,死死抵在兩人中間:“你、你要幹什麽?”
祁暮嘴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你剛才不是問我還會做什麽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答案。我會做的事情有很多,今天晚上,可以一點、一點的讓你慢慢了解。”
紀晨腦袋嗡嗡作響,神情戒備的望着眼前的人。
當祁暮俯下身子,将頭埋在他頸邊時,紀晨終于明白他要做什麽了。
剛才自己在客廳被他抱着的時候,好像咬了他一口……
他這是要報自己的一“咬”之仇嗎?
紀晨本想咬牙承受下來,可他眼睛閉了半天,都沒有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疼痛。
祁暮滾燙的鼻息噴灑在眼前白玉一般的脖頸上,呼吸漸漸急促。
如果紀晨此時睜眼看到他眼中布滿的紅血絲,一定會被吓一大跳。
短暫的沉寂過後,祁暮陡然擡起頭來。
脖子上的溫熱感漸漸消失,紀晨默默松了口氣,知道他放過了自己。
祁暮從床上起身,當紀晨睜開眼睛時,對方已經走到了門前。
危機解除,紀晨連忙把被子重新蓋到身上,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鬧劇結束,困意再次襲來,再一次合上了眼睛。
門把被輕輕轉動了一圈。
漸漸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的祁暮,回頭深深望了身後之人一眼。
強忍着身體噴薄而出的欲望,推開房門之後,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