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熱紅酒
紀淩所在的分公司離紀晨住的地方并不遠。
他叫了輛出租車,不要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這裏雖然是分公司,規模卻一點也不亞于總部,第一次來這裏的紀晨在裏面轉了半天,才找到自己哥哥所在的那棟辦公樓。
前臺小姐姐事先知道他會來,熱情的給他指了路。
紀晨來到電梯間,乘着電梯上了頂樓,在秘書的帶領下進了哥哥紀淩的辦公室。
可令他意外的是,辦公室裏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好久未見的前經紀人方淮。
“小晨,過來坐。”
方淮坐在紀淩的辦公桌前,熱情的對他招手道。
而正對着他的哥哥卻一臉嚴肅,坐的筆直,淩厲的眉峰皺成一個“川”字,渾身上下冒着生人勿近的寒氣。
看到兩人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紀晨隐隐覺得氣氛有些微妙,遲遲不敢上前一步。
還是方淮看不下去,直接起身走到他面前,把他拽到椅子上之後,才重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哥……你找我什麽事?”紀晨小心翼翼的問。
最近關于他的報道都是比較正面的啊。
哥哥應該不會因為這些生氣才對……
“你和宋浩上過床了?”
紀淩的話像驚雷一般,炸的紀晨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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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怎麽能說出這麽惡心的話!
害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紀淩沉默着打量了他一陣,然後冷着臉扔了張照片給他。
“解釋一下,為什麽他手裏會有你的床照?”
紀晨臉唰的一下白了,不可思議的低頭望向面前的東西。
說它是“床照”,倒有點勉強——
照片上的人紀晨一眼認出是自己,正躺在一張純白的大床上,看周圍的環境,應該是酒店。
然而比起能讓媒體炸鍋的所謂“床照”,照片裏他的衣服整齊的穿在身上,身邊也沒有躺着什麽不明人士。
“我……我不記得有和他一起去過酒店。”紀晨也不敢妄下定論,因為事實擺在眼前。
紀淩冷眼望着他:“你之前有沒有在外面喝醉過?”
紀晨心虛的用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方淮,小聲道:“沒、沒有……”
紀淩猛地一拍桌子:“胡說八道!”
沒想到自己剛才的話又被哥哥罵回到了自己身上。
紀晨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恨不得縮成一只鹌鹑,動都不敢動一下。
方淮見氣氛不對,适時的跳出來為兩人打圓場:“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小晨喝醉的時候我都有在場,絕不會讓他有和宋浩單獨相處的機會。”
紀淩依舊冷着一張臉,顯然還是還不相信他的話。
“那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
方淮又将照片拿起之後仔細端詳了一遍:“你看這張照片拍攝的角度,并不像是在室內,倒像是從窗戶外拍攝的。不僅畫面模糊不清,就連拍到的範圍都只有小晨身子的一半,很難說是不是用高倍鏡從外面偷拍的。”
聽完方淮的解釋,紀晨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自己這個好朋友腦子聰明,不然憑他的豬腦子怕是真的以為自己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跟宋浩上了床。
紀淩一直在注意自己弟弟的表情,見他一臉茫然,也漸漸相信他正如方淮所說的那樣并不知情,臉色有些緩和。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宋浩給他發這種照片的目的,看起來并沒有那麽簡單。
也許是紀家不斷給他的公司施加壓力,才會想到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威脅于他。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紀淩面色又冷了幾分,當着兩人的面把照片撕成了碎片,“你們回去吧,就當今天沒有來過,也從沒見過這張照片。”
紀晨被剛才哥哥冷着臉呵斥自己的樣子吓得不輕,得了允許立馬起身跟他告了別,轉頭就往門外走去。
直到出了公司的門才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
對方淮感激道:“今天還好有你在,不敢我可能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裏,要被哥哥用目光千刀萬剮了。”
方淮輕笑:“紀淩板起臉的樣子确實有點唬人,不對他也是因為擔心你,你別怪他。”
紀晨搖搖頭:“當然不會,我知道哥哥都是為我好,這段時間宋浩沒來煩我,可能也都是托他的福。”
只是剛才看到照片時,着實把他吓了個魂飛魄散。
不禁在心裏又為宋浩狠狠記上了一筆。
方淮帶他去吃了頓午餐,又帶着他去一家新開的密室逃脫店玩了一下午,才把他送回了宿舍。
送走方淮後,紀晨走到家門口,推開大門,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他伸長鼻子仔細嗅了嗅——
好像是酒香?
一下子來了精神,撒開腳丫子就往裏面跑去。
香味好濃好濃,隔了老遠都能聞到。
當他跑進廚房時,終于找到了香味的來源,不可思議的望着站在竈臺前祁暮忙前忙後的身影。
“你在煮什麽?”
祁暮聽到聲音,回頭望了他一眼:“熱紅酒。”
紀晨聞言愕然的睜大了眼睛,忙不疊的跑到他面前,扒着他的胳膊望向鍋裏一團紅殷殷的東西。
“放薄荷了沒。”
“嗯。”
“羅勒葉呢?”
“放了。”
紀晨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祁暮的口味和他一樣。
“那……你是煮給你自己喝的,還是見者有份?”他望着鍋裏的東西咽了咽口水,恬着臉皮問。
祁暮沉默了一會,才回答:“随便你。”
紀晨本來沒抱希望,聞言不可思的擡頭:“你不是不讓我喝酒?”
“在家裏可以。”
紀晨聞着面前香味越來越濃郁的熱紅酒,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他乖乖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待着祁暮把酒煮好。
10分鐘後,祁暮端着兩只裝着暗紅色液體的透明玻璃杯走了過來,上面還嵌了一塊檸檬片,看着真像那麽回事。
紀晨滿心歡喜的接過,迫不及待的品嘗起來。
味道真不錯,看來祁暮平時也沒少做這些。
喜歡喝酒的紀晨,這種經過烹煮,已經沒有什麽酒味的東西,對他來說就跟喝水一樣,很快就将自己杯子裏的那份熱紅酒一飲而盡。
轉頭看着祁暮杯子裏還剩下大半的紅酒有點眼饞。
卻在看到祁暮将杯子遞到嘴邊,微微張開嘴巴,露出一小截紅色的舌尖時,不禁回想起它在自己指尖上掠過時激起的酥麻感覺。
紀晨渾身戰栗了一下,猛地從沙發上起身,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我再去盛一杯。”
火速離開客廳之後,一個人來到廚房,把鍋裏還剩下大半的熱紅酒一杯接一杯喝的一點不剩,半滴都沒給祁暮留。
然而加工過的紅酒,雖然淡化了酒精的味道,度數卻是半點沒減少。
紀晨又咕嘟咕嘟的像水一樣喝,難免會上頭。
當祁暮在廚房找到他時,鍋裏的熱紅酒已經被一掃而空。他正抱着手裏的玻璃杯,歪倒在了餐桌上。
紀晨愛喝酒,偏偏酒量又不是很好,所以方淮以前不讓他在外多喝酒是有道理的。
也正因為他現在醉的不省人事,才沒有注意此時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望着他目光有多麽危險。
祁暮慢慢走到他身邊,從他手中奪下杯子,舉到自己面前。
将杯子輕輕轉了一圈,最後沿着他嘴唇碰過的地方,把裏面剩下的熱紅酒飲去了三分之一。
之後,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吳道宇的電話——
“我負責你們在外的所有消費,今晚不用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哦豁,祁大隊長算盤打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