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輿論反轉
監控視頻的清晰度并不高,但紀晨那張白的出衆的臉蛋,一眼便能輕易認出。
他因為酒醉而微紅的臉頰,以及被人言語挑釁後臉上不悅的神情都被鏡頭清楚的記錄了下來。
在視頻當中,那晚被紀晨用酒瓶砸頭的小混混,幾次三番的湊到他面前想要搭上他的肩膀。
紀晨向身側一避,小混混身體失去了支撐,一個踉跄差點出個大洋相,惱羞成怒下揪起紀晨的衣襟,反手遏住他的脖子,欲将他強行拖走。
再之後,就是已經被記者添油加醋廣為報道的那樣,紀晨用手裏的酒瓶狠狠砸向小混混的腦袋,鮮血急速而下,順着臉頰流了一地。
紀晨退出了視頻,點開評論區。
底下的留言,和昨天早上他所看到的比起來,已完全是另一翻天地——
網友一:[我就說嘛,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網友二:[樓上的,我們論壇可是實名制,我看了你的留言記錄,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網友三:[視頻裏這人可真惡心,要是我遇到了,肯定不止給他一酒瓶子這麽簡單!]
……
紀晨看着這些評論嗤鼻一笑。
呵。
馬後炮誰不會。
下次自己再被爆出黑料,他們還是會第一時間沖出來說自己的壞話。
然而他一笑過後,又不禁想知道到底是誰為自己證明了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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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博主說自己是酒館的員工。
紀晨想到那天他在店裏坐下之後,來接待他的服務生明顯認出了自己……
難道是他曝光的監控視頻?
那下次遇見真得好好謝謝他。
紀晨一頁頁的翻着底下的評論,嘴角不自覺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還是他除了剛出道的那幾天,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恨不得把所有留言都截圖保存下來。
昨天在公司攝影棚錄制的宣傳短片也如期上傳到了網絡上。
随着自己無端打人的黑料被澄清,輿論也漸漸有所改善。
加上之前紀淩幫他證實了身份的報道,更是有人把他的陳年舊事搬上前來,紛紛開始懷疑起是不是像這則新聞一樣另有隐情。
所以,觀衆對于短片中他第一個出現的事,并沒有過于排斥。
相反的,因為他相貌出衆的外表,一下子便吸引了路人的眼球,視頻的熱度水漲船高,播放量十分可觀。
當然,紀晨也不能自大的說全是自己的功勞,畢竟daytime組合現在的火爆程度不容小觑。
但僅僅是看到自己的輿論好轉一些,都足以讓他覺得比嘗到夢寐以求的美酒還要興奮。
紀晨高興的跑回到床邊,抱起昨晚睡在他身邊的球球轉了一圈,摸了幾下它松軟的毛發,又再次回到電腦旁,看着宣傳片底下的評論偷笑。
這時,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來人先是例行敲了三下房門,也許是篤定屋子裏的人不會給他回應,兀自推門走了進來。
“是要去參加聖誕夜活動了嗎?”紀晨沒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想到昨天離開公司前陳姐對他說的話,主動出聲問。
“既然知道,怎麽不換衣服?”
祁暮站在他身後,先是掃了一眼他身上毛茸茸的純白色珊瑚絨睡衣,又望向他面前的電腦桌面。
紀晨又看了一整頁的留言,才戀戀不舍的叉掉了網頁。
“你先出去,等我幾分鐘。”他下了逐客令。
關掉電腦後,正準備起身解開睡衣上的紐扣,卻發現祁暮居然還沒有離開。
連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怎麽,你喜歡看男生換衣服?”
紀晨現在心情好,難得沒有生氣的趕他走,而是開起了玩笑:“沒想到祁大隊長還有這種癖好。”
本以為對方聽了這話一定會黑着臉離開,卻見祁暮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目光直直落在他剛剛解開的那粒紐扣上。
紀晨被他看的一陣不自在,結果反倒是自己先露了怯。
“你怎麽還不走,真要看我換衣服嗎?”他緊緊皺起眉頭,語氣漸漸不耐煩。
耐心本來就沒有多少的他,見這人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猛的上前兩步,用力推了推他的身子。
可他那點力道,對祁暮來講就像是小貓撓癢癢,依舊牢牢的釘在原地站晃也沒晃一下。
“我讓你走!聽不懂人話嗎?”
紀晨不知道為什麽,一面對這個人,好臉色就維持不了多久。
氣的漲紅了臉,又使勁推了下祁暮放在身側的胳膊肘,卻在這時,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扼住了手腕。
紀晨猛地擡頭,撞進一雙幽深的黑眸,心頭不由自主的一顫,連掙紮都忘了。
“你——!”張口想說什麽,又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危險,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也不敢跟他硬碰硬。
“你到底想幹什麽?”紀晨氣呼呼的問。
一旁原本躺在床上的球球似乎是覺得有人在欺負自己的主人,立馬站了起來,沖着祁暮“汪、汪”的大叫了兩聲。
祁暮望了眼這只小白狗,覺得它實在沒良心的很。
明明是自己撿回來的,卻把紀晨認成了唯一的主人。
祁暮的目光重新落到紀晨身上,掃過他微紅的臉頰,和紐扣解開後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脖頸。
盯着他似笑非笑的問:“如果我說喜歡,你要換給我看嗎?”
紀晨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怒不可遏:“你、你神經病嘛!”
上次莫名其妙非要幫自己吹頭發的時候他就覺得了。
這個祁暮,一定是有什麽毛病。
沒想到居然是個喜歡看男人換衣服的變态!
“祁大隊長,你要是有這種怪癖就去找吳道宇,他肯定比我願意換衣服給你看!”
那個吳道宇也不知是年少氣盛火氣旺還是怎麽回事,大冬天的偶爾還會嫌熱,非要在屋裏打着赤膊晃來晃去。
好幾次被紀晨看見都要狠狠罵上一句不守男德。
可他話音落了許久,都沒見身前的人有半點反應。
紀晨臉上的紅暈已經退了大半,漸漸冷靜了下來,試着轉動幾下手腕,卻依然沒能從他手心抽出。
再次惱羞成怒:“你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了!”
然而他此時臉上帶着憤怒威脅人的表情,在別人眼裏,怎麽看都像只張牙舞爪的小奶貓,沒有半點威懾力可言。
紀晨已經下定了決心,将腦袋猛的向後一仰,正準備狠狠往眼前的胸膛上撞去。
沒想到祁暮卻恰好在這時松開了對他的鉗制。
紀晨一時沒有準備,被慣性帶着往前走了兩步,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猛的一頭紮進祁暮的懷抱。
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猛然從他懷裏掙脫後又狠狠推了他一下。
祁暮配合的退了兩步,又再次上前摸了一把眼前之人變得亂糟糟的頭發。
眼神溫柔,語調依舊沒什麽起伏:“司機已經來了,最多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說完便轉身,卻在走到門口時再次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來,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不喜歡男人,也沒有愛看男人換衣服的怪癖,但如果對方是你,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說完,在紀晨還沒有領會他話中的意思前,已經邁步離開了房間。
紀晨一邊重新解着睡衣上的紐扣,一邊用他那有限的腦容量思考着祁暮剛才的話。
然而憑他自己,怕是永遠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紀晨一向心大,在他換好衣服走出房門時,轉眼就将此事抛在腦後。
卻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即将在平平無奇的聖誕夜,面臨一個前所未有的挑戰。
作者有話說:
今天早點更啦~除夕夜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