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禮物
苗喵道歉以後,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 她不好意思的擡頭。
正對上一雙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 裏面有些濕潤，像是有千言萬語。
視線放在他的臉上，随即一愣。
“段澤？！”
對方輕輕笑, 站直了身體，“好久不見, 狒狒。”
狒狒？！
突然想起這是當初自己還很胖的時候, 他給取的外號。
“哪還是狒狒, 我都瘦了。”
“你怎麽瘦成這樣？”段澤也很吃驚，他和她一年多沒見了, 這次回來就想來A大碰碰運氣, 沒想到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她。
盡管她瘦的和原來完全不一樣, 可他就是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了她。
她的眉眼并沒有變化，那時候肥胖的身軀讓人忽視了她精致的五官，段澤坐她旁邊, 好幾次被她的眉眼驚豔。
不過, 他還是喜歡她胖乎乎的模樣，像是棉花糖, 又軟又甜。再大的氣, 看一眼、戳一下, 就洩了個幹幹淨淨。
他這一年半以來，午夜夢回，都是她。
身邊自然也不缺表白的姑娘, 他嘗試把眼睛放在別人的身上，可惜看誰都能想到她。
這個太瘦了，沒她胖。
那個倒是挺胖，沒她可愛。
其他人總覺得差了太多，段澤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惦記她哪兒？
“是不是沒好好吃飯？”他追問。
“沒，本來就是身體原因，養好身體自然就瘦了嘛。”苗喵撇嘴，随即問他：“你怎麽回來了？”
段澤笑道：“聖誕節，有幾天假，又請了幾天，好久沒回來了，來看看。”
苗喵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段澤看着她的眼睛，一時間好多好多的話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對了！你怎麽在這兒？”她眼睛很亮，也很認真。看着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眼裏只有這個人。
盡管明知道只有片刻，段澤的心還是悸動了一下。
“來看看A大，沒來這兒讀書，還挺遺憾的。”
苗喵突然想到他當初已經被特招進A大了，只不過最後出了國，沒能來A大。
“你現在也挺好的呀，我上次還看見有人說你現在很厲害讷！”
段澤輕笑，帶了兩分苦澀，都是聽別人說的嗎？你是不是一如當初，從來不會關注我？
我在打籃球，你圍着跑步，一圈又一圈，也沒注意我就在中間。
“興趣愛好而已，你呢？課多嗎？”
“還好吧，沒高中壓力大。”
“哦……”
兩人又不知道說什麽，老同學見面，雖然有很多想聊的，但也不可能傻傻站着。
“那我先回去了？”
段澤手插在兜裏，平靜地說：“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沒事，轉轉。”
苗喵眨眨眼，見他仿佛是随口說了這麽一句，也就點點頭。
兩人一同往小區走，笑着聊天。
“原來這樣啊，那A大還挺好的，還真的挺懷念高中的。”
“美國不好嗎？”
段澤自嘲一笑，“沒什麽好不好的，反正我每天也都是打籃球。”
“哦……”苗喵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她從來就知道，功成名就都是要付出努力的，就像鄭琛，鄭氏的成功，是他無數個夜晚在書房的身影。
段澤現在看起來相當輝煌，想必壓力也很大吧。
“對了，這個送給你。”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什麽？”
“紀念品，我帶了很多的，打開看看。”他笑容很自然，苗喵伸出手接過，打開。
“咦？”
裏面有三樣東西，一個鑰匙扣，Q版段澤，一顆大拇指般大小的籃球，還有一張明信片，背景是他大學校門。
“怎麽樣，不錯吧。”
苗喵笑着拿起籃球，上面還有他的簽名。
“挺棒的禮物。”
“鑰匙扣粉絲訂做的，明信片我自己拍的。”他不無得意，意氣風發。
苗喵笑出聲，看得出來，這都是他心頭好。禮物也剛剛好，不貴重，又有意義。
“以後你成了籃球巨星，我就去拍賣簽名！”她開着玩笑，眼睛裏放光。
“財迷。”段澤笑她。
“到時候我給你簽一大摞，不給別人簽，你拿去賣，五五分成。”
“噗哈哈，好！”苗喵大笑，随即突然想到，“哎呀，我都沒什麽送你的！”
“那你欠我，等我想起了要什麽紀念品，再管你要！”他挑眉，玩笑的模樣。
“好吧。”嘴裏這樣應着，心裏卻想，回頭也可以送他A大明信片，哪有欠着人情的。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苗喵停下腳步。
“我到了。”
“那你上去吧。”
苗喵點頭，“再見。”
“嗯，再見。”段澤咧嘴笑，兩排大白牙，年輕肆意的模樣，又是張揚、又是自信。
她揮揮手走進小區大門，段澤笑容立刻收了起來，手插進口袋，認真看着她的背影。
能再見她，真好。
一年半以前雖說下定決心離開，但卻始終心存遺憾。
這麽久以來，無時無刻不在想她，那個小胖妞從鼓着臉瞪他開始，就鑽進了他心裏。
等他回過神，已經生根發芽，剜也剜不掉。
這是他的初戀，也是他心頭過不去的坎，不争取一次，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年輕時候不該留有遺憾。
所以，他回來了。
……
鄭琛扯了扯領帶，看向腕表，七點半了。
“先就這樣，剩下的明天再說。”不容拒絕的口氣，站起來，拿起衣服大踏步出門。
坐那兒的兩個人拍拍心口，對視一眼，“果然名不虛傳，真吓人。”
等他到家八點十分鐘左右，打開門裏面安安靜靜，唯有衛生間水聲傳來，還有小姑娘哼着小曲的聲音。
鄭琛笑眯了眼睛，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珠一轉，頗有些不自在。
走過去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想着什麽。
眼珠一轉，突然注意到一旁的暗黑色盒子。
咦？禮物？
喵喵準備給我送禮物？
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瞄了眼衛生了，裏面水聲不斷。
笑嘻嘻打開一條縫，一愣，随即全部打開。
先是被Q版人物吸引，莫名覺得眼熟，又拿起來小籃球。看清上面的字以後，臉徹底黑了。
段澤！
竟然是他！
一個套盒，有人有名兒，就怕人忘了你是吧？！
鄭琛對着盒子各種不痛快，嘴裏念念叨叨，狠狠問候了段澤一遍。
這時候衛生間水聲停了，鄭琛趕緊合上盒子，放回原位，端着水杯。
門慢慢打開，小姑娘一手按住頭上的毛巾，一邊關門。
“洗完了？”佯裝淡定。
“嗯呢，你剛回來？吃飯沒？”
“沒……”
“趕緊去弄點吃的。”苗喵一邊擦頭發一邊斜他一眼。
鄭琛眼睛不自覺瞄向那盒子，突然傲嬌，“我想吃你做的炒飯。”
苗喵正想說自己去，又突然想到他工作也挺辛苦，這麽晚才回來。
這大半年他的努力都在她眼裏，為了這個家，委實不容易。
“行。”溫柔應了，往冰箱走過去。
鄭琛心裏哇涼哇涼的，不要欺負他書讀得少，媳婦兒突然對自己這麽好，這是……心虛？
他幽怨看着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腦補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畫面。
反正她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苗喵做好蛋炒飯端出來，就看見鄭琛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你……怎麽了？”小心翼翼試探。
鄭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指着一旁邊的盒子，還是實話實說：“這是誰送的？”
苗喵：“……”
把盤子重重往桌上一放，瞪他。
“瞎想什麽？吃飯！”
這個板着臉能吓哭員工的大boss鄭琛，像個小媳婦兒，委委屈屈蹭過來。
讓他吃就端着盤子可勁兒往嘴裏塞，一臉委屈。
“鄭三歲，你幼不幼稚？”
鄭琛不說話，繼續往嘴裏塞，較真到底的模樣。
苗喵無奈，只得嘆口氣，搖搖頭，走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腦袋，“哥，我只喜歡你。”
鄭琛眼睛一亮，內心不無得意。
他其實是知道她不會離開他的，但心裏的不痛快，怎麽也忍不住。
“哪兒來的？”還執着于這個問題。
苗喵無奈，“段澤。”
還怕他不認識，補充，“我高中同桌，現在在國外學籃球那個。”
鄭琛怎麽可能不記得，不只記得高中，還記得過年的時候，她看他打比賽！
嘴裏酸溜溜的說：“哦……人大老遠從美國給你寄這個啊？他為什麽寄給你？你們還有聯系？”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有點委屈。
“不是他寄的。”
鄭琛皺着的眉頭立馬松開，他們沒聯系就好。
還沒等他松口氣，苗喵那句話的後半句出來了。
“他回來了，今天給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琛哥：別攔着我！！我的殺豬刀呢！！！
作者：有小可愛說，這次肯定是段澤，作者沒說猜中有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