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若瑜悶笑兩聲,不急不慢地掂着手裏的槍一步步地朝着黃三魁的方向走去,她從容的樣子倒是吓到了黃三魁,黃三魁警惕地看着她,抓緊缰繩地控制好,不明白這個漂亮的女人到底要幹什麽。
突然莫若瑜舉起槍對着黃三魁,黃三魁吓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只見莫若瑜眯起眼像是在瞄準什麽似的。
黃三魁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只聽嘭的一聲,子彈打在別的地方發出的聲音也讓黃三魁吓了一跳,黃三魁坐在馬上回過神慢慢地轉過頭,只見馬棚內的壁燈已經沒了燈泡,地上一地的碎玻璃。
“我不會殺你,我還要感謝你。”莫若瑜很滿意黃三魁的驚訝,圍在馬的旁邊緩緩地開口。
黃三魁不明所以地看着莫若瑜。
“你的那槍夠深,但還不會斃命,不過還是得謝謝你。”莫若瑜只顧着自己說,也不管黃三魁的反應。
随後她轉過身子朝前邁步一邊說:“你走吧,往東有個後門。”
“啊?”黃三魁有些不相信地開口。
莫若瑜忽在轉過身瞪着黃三魁,黃三魁頓時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肚,同時一拱手:“多謝姑娘不殺之恩,能否告之大名,來日黃某定要重謝。”
莫若瑜轉過身不理他:“姑奶奶的大名你不配知道。”
黃三魁有些想發火,但還是忍了下來,轉頭使勁策馬離開。
督軍府三樓忙作一團,司徒長林站在樓道內,陰沉着臉一聲不發,像一座即将爆發的火山一樣危險。
李副官和莫遠行也站在一旁,看着司徒長林不敢靠前也不敢離開。
莫若瑜悄悄地走了過來,特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長林,又看向緊閉的房門,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丫環端着大盆淨水進去不一會又端着大盆的血水出來,司徒長林瞥見了臉色更加難看。
“情況怎麽樣了?”司徒長林攔着丫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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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環有些吱吱唔唔地說不清,氣得司徒長林一把推開她自己走了進去。
一進門司徒長林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不覺地皺起了眉頭。
床邊莫若禮正在給沈靜茹蓋被子,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對着司徒長林笑了一下:“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放心吧。”
司徒長林沒有回答他,只是來到床邊當他看到沈靜茹蒼白的小臉時,心被揪了起來,臉上也更加難看。
“為什麽臉色會這麽難看?”司徒長林盯着沈靜茹的臉說,沈靜茹像睡着了,可是細眉卻擰在一起,看上去很不安。
他突然很後悔說那些違心的話了,他只是想拖住黃三魁的,卻不曾想莫若禮突然插了進來。
“失血過多的原因,靜養幾天應該就會沒事了。”莫若禮如實地回答。
“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司徒長林繼續問。
“麻藥過後那要看她自己的身體狀況了,也許今天,也許明天。”莫若禮端着盛有子彈的器皿,看了一眼沈靜茹轉身離開。
司徒長林慢慢地彎下身,大手想摸摸沈靜茹,可是到最後還是縮了回來,轉向被角,他輕輕的撩起,沈靜茹的身上已經被換了衣服,中槍的地方包裹着紗布,上面還透着血絲。
Vip023 痛中的欣喜
沈靜茹醒來的時候司徒長林就趴在床邊,她覺得身體裏的元氣像是被抽走了,有點空蕩蕩的感覺,就連呼吸渾身都會痛。
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跑過去擋住那一槍,什麽時候開始司徒長林在她的心裏已經發生了變化了。
“咳咳咳”沈靜茹咳起來,每咳一聲都感覺整個身子像是散了架似的,胸口更是痛的呼吸不暢。
司徒長林的身子動了一下,接着他擡起頭,有些緊張地看着沈靜茹:“你沒事吧?”
沈靜茹輕搖頭,嘴唇蒼白的沒有血色。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似乎兩個人之間一下子變了很多。
開門聲打破了兩個人的尴尬,随後香秀跑了進來:“小姐,您沒事吧?”
看到司徒長林之後香秀顯然吓了一跳,對着司徒長林掬了一躬之後便撲到沈靜茹的面前,眼淚随之掉下,哽咽道:“小姐,這到底怎麽回事呀,吓死我了。”
沈靜茹笑笑,想擡手安慰一下香秀的力氣都沒有。
莫若禮随後走了進來,手裏提着一個藥箱。
“我來給換藥。”莫若禮首先看了一眼沈靜茹,接着對司徒長林說道。
“讓她換吧。”司徒長林轉身走出去,對莫若禮說。
香秀領會過來忙接過藥箱答應:“好好,我來換。”
沈靜茹不願去想除了痛之外的事,對于這些小細節自然也不會放在心裏,她只顧着閉上眼,莫若禮別有深意地笑笑,将箱子遞過去跟着司徒長林出了房間。
三樓的陽臺上,莫若禮站在欄杆邊上看着外面,司徒長林則坐在躺椅上盯着莫若禮的背影看了久。
“我們似乎都長大了,也變了好多。”司徒長林首先開了口,他實在是看不清莫若禮是什麽樣的人。
莫若禮聽到話慢慢地轉過身,看着司徒長林笑了:“是呀,具體地說是變了,你現在是少帥,實現了你小時候的夢想,而我也實現了我的理想。”
司徒長林站起身走到莫若禮的身邊看着他說:“你的理想真的只是當個醫生嗎?”
面對司徒長林審視的目光,莫若禮輕笑,随即擡手拍向司徒長林的肩頭:“是呀,沒有什麽比當個醫生更好的了,能夠救死扶傷一直是我的理想。”
司徒長林也笑:“但願吧。”
莫若禮又看向外面,接着說:“你對軍閥統治有什麽看法?”
司徒長林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很有興致地說:“我當然很支持軍閥統治,別忘了我可是軍閥頭子。”
莫若禮聽到他的話一開始有些驚訝,之後便笑了起來:“是呀,我怎麽把這點給忘了,哈哈。”
司徒長林也跟着笑了起來。
“聽說最近土匪也很猖狂,戰事不斷,受苦的始終是百姓呀。”莫若禮長嘆一口氣說。
只見司徒長林也輕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就是這個世道的悲哀呀。”
莫若禮突然很正經地看着司徒長林說:“希望你能帶領着廣大的**救民衆于水火之中,那樣百姓就将有福了。”
司徒長林也回望着莫若禮:“如果你能幫我,我将有更大的力量。”
莫若禮臉上的表情僵住即而又笑起來:“你真是會開玩笑,不過如果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還是會義不容辭的。”
司徒長林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莫若禮,之後兩個人便不再說話,只是各所心事地看着遠方。
沈靜茹經過三天的調理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是她自己覺得和司徒長林已經發生了變化,能下床之後她就要求要去診所裏換藥,并且那裏有些儀器是家裏沒有的。
司徒長林最終只好答應了她的請求,而這也正好合了他的意。
沈靜茹這些天一直由香秀照看着,在去診所的路上,香秀就有些遮遮掩掩的樣子,沈靜茹早就起了疑心。
“香秀,你有事瞞着我。”坐在車裏沈靜茹看了一眼心神不寧的香秀說道。
“沒有,小姐,我怎麽會有事瞞着你呢。”香秀傻笑着說道,眼睛不敢直視沈靜茹。
沈靜茹并不着急,坐正身子盯着香秀說:“你就是有事瞞着我,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也經歷了太多事了。”
香秀擡起眼有些激動地看着沈靜茹,從小她們就是最要好的,名義上是主仆,可是沈靜茹從來不把當丫頭看,而是當成妹妹一樣的疼。
“不是的,小姐,唉,其實是莫先生那邊有動靜了。”香秀嘆了一口氣說。
只見沈靜茹聽到香秀的話變得異常激動抓着香秀的手說:“真的?什麽時候能走?”
香秀看着沈靜茹高興的樣子,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但還是不覺地說出了口:“今天晚上,診所裏今天白天就已經歇業了。”
表面上是歇業,可是香秀卻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
“真的嗎?那我今天出來還是挺正确的。”沈靜茹有些興奮地說道,然後轉過臉看着香秀說:“以後也別叫我小姐了,咱們姐妹相稱吧。”
香秀面帶難色地看着沈靜茹有些遲疑地說:“這……”
“怎麽不樂意嗎?”沈靜茹盯着香秀說道。
香秀忙着搖頭:“不是的,我是想說小姐真的要走嗎?”
“當然,不止我要走,還有你。”沈靜茹的心情很好,就連蒼白的臉此時看上去也好看了很多。
香秀還想要說什麽,可是車子已經到了診所的門口,沈靜茹也不等她自己開了車門就走了下去。
香秀只好下車快步地跟上。
診所果然沒有開門,香秀領着沈靜茹從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