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钰安靜的修養了兩天,就拖着幾乎快殘廢的身體從病床上爬了起來。體內真氣素亂,一個不慎就會導致真氣暴動,一旦強勁的真氣暴動沖擊身體,爆體而亡就是他的結局。現在最重要的是躺在床上,靜心的梳理真氣,讓暴亂糾結的真氣,重新在經脈中運轉,在丹田中蘊藏。
他的心靜不下來,乖寶不在身邊,生死未知,吉安與否也不得而知。他能感應到乖寶的存在,在奮力打向那個随從的最後一擊時,他暗中給乖寶下了追中法術。所以他能感應到,他的乖寶此時正在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遠得似乎乖寶就要永遠的離開他。
一直以來努力的變強,就是為了保護乖寶,結果最後他什麽也做不到。
用力的握緊拳頭,又徒然放開。拿過一邊的手機。“冬雨備輛車,現在來老家孤兒院接我。”不等那邊說什麽就挂斷了電話。
撐起廢了般痛苦無力的身體,他進了衛生間,簡單收拾自己,換身幹淨的衣服,又回到病床上,打坐恢複自身的傷勢。
沒一會,林志和柳冬雨過來了。他們一進來,林钰就張開了眼,從床上下來。
“哥,你要去找乖寶嗎?可你的身體……”林志問道,他哥卻不理人的往外走。“哥,為什麽不讓田家的人給你治療。傷好了,你找乖寶也容易些,不是嗎?”
林钰體內真氣素亂嚴重,他昏迷不醒時,防範意識強烈,給那樣的他治傷,只會越治越傷,嚴重的還會要了他的命。他醒來後,劉柱就表示田家有人可以給他治傷,但被他拒絕了。
林钰腳步一頓,随即腳步不停的走了。傷再痛,也沒有丢失了乖寶來的痛苦。如果不因為有了那麽點實力就自大,他就不會去搶奪靈植,結果反被人打成重傷。如果不受重傷,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乖寶在他面前被擄走。這傷是他自大的懲罰,是他犯錯的見證。
載着林钰的車子一直向南邊開去,越開越偏,越開越遠,似乎還遠沒有到達的時候。
而在最南端,那個一片雪白的地方,裹得嚴嚴實事田寶地很無奈的站在巨大的冰塊上,看着沒有邊際的海洋顯得很茫然。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冰原,想起自己被人擄走,想到那個讓人惡心的目光,頓時摟住了自己,衣服還是原來的那身,身體似乎也沒什麽痛苦的感覺。心中的恐懼稍去,他想到了自己的處境,緊張四顧,看到的就是一片泛着涼氣的潔白,還有就是笑的和善文雅的莫璟。
“你沒事,我路過看到有人把人抓住了,想着在林家也吃了你不少好東西,順手把你救了。所以以後有什麽好吃的,別忘了我一份啊。不過呢,雖然救了你,卻不能讓你立即回去。林钰一直相信他能找到他的寶貝。現在我們來試試看他能不能找到你啊。”丢下這話,莫璟就沒了蹤影,再也沒有出現過。
想到,外出的哥哥回來發現他被抓了,還失蹤了,一定很着急。就像哥哥不見了,他也很着急一樣。所以莫璟離開後,他就想立即離開這個雪白色的地方。但在冰上雪地上走了許久,他所能看到的還是潔白的雪,晶瑩的冰。
而最讓他難受的是,他似乎被下了什麽廢掉修為的藥,體內感覺不到一點真氣,就連丹田也是空空如也,以致他在冰雪中行走艱難。好在丹田猶在,經脈也是打通了的,他要再修煉也是可以的。而有着之前修煉的經驗,這次他修煉的很快,一個月就有了煉氣五層的修為。
也就在這時,他終于走出了這個處處雪白的地方。看到了雪色以外的顏色,大海美麗的蔚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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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從冰雪的圍困中走到冰雪與海洋的交接處,就看到了與冰雪一樣,看不見邊際的海洋。真心覺得莫璟這人也許真的太無聊了。能那麽大老遠的把他弄到這麽個前不見人後不見影的地方來,就為了看哥哥能不能找到他。
也不知道哥哥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失蹤的消息了,如果是那樣,哥哥現在一定很着急的在找他吧。
他進入子空間,把所有可以收獲的作物采摘,屬于他的可以随意操控的田地就種植新的作物,其餘的田地種上一些種植時間長久的作物,比如藥材中的人參,或者一些樹齡長久的樹木等。
處理完田地裏的事,接着就伐竹制作簡易的僅有一平米大的竹排,然後帶着出了子空間。從站立的冰面跑向蔚藍的大海,腳下輕點的在海面上奔跑,猶如一只輕盈的鳥兒飄飛在海面上。等體內真氣消耗殆盡,就将手中的竹排往水面一扔,踩在飄蕩的竹排上進去子空間。
補充體能,恢複真氣後便又出去,看看天空,此時紅蛋蛋的太陽正從遠處的海面爬起,雖然不知道現在的身在何方,但那明媚的朝陽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方向标嗎。其他的,等遇見人了,問明了所在,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心念間便将腳下的竹排拾起,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飛奔而去。
另一邊的林钰來到了最南邊的海港。日暮下的海港已經沒了白日的熱鬧,遠航的船只能回來的都停在了碼頭,蔚藍的海水映出暗沉的天空,顯得暗藏洶湧,讓人心驚,徐徐刮來的海風忽地猛烈,似乎帶來了什麽,吹得人發冷。
林钰臉色暗沉沉的,不比風雨前的大海明麗上多少。他似乎看到了那個可愛的小小人兒,獨自漂流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中的情景,心悶悶的刺痛着。“冬雨,找條船出海。”
跟在一旁的柳冬雨立即去找船,暴風雨即将襲來,海港停留了許多船只,找船并不難,但無人願意出海。跑船的人家都知道大海的兇險,所以船主不願冒着暴風雨出海,一不小心,人財兩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林钰急着出海,等不了暴風雨過去,誰知他的乖寶會不會就處在暴風雨之中。上頭着急,下頭當然為期解憂。身為得力下屬兼小弟的柳冬雨,立即奔忙着去買船了。沒人願意出海,那他自己買船出去總是可以的。
天空暗沉沉的,醞釀中的暴風雨似乎沒有到來,海面平靜了許多,連海風都少了。這時回航的船只更多了,海港幾乎停滿了船只。就在船只只見回不見走時,一艘小游艇從海港開了出來,在衆人驚詫惋惜的目光中駛進了似乎平靜了的大海。
子空間內,田寶地處理了田地裏的事務,正打算出去,就收到魚塘收獲成魚的消息,百萬噸成魚的收獲,可以一次置換萬畝田地了。算上之前的,現在子空間的田地,他已經擁有近千萬畝,只差9999畝土地,就是千萬畝田地的主人了。到時子空間的田地,他就擁有了九分之二,離成為子空間真正的主人也就不遠了。
哥哥總擔心子空間對他有害,他也很擔心。等他成為子空間的真正主人,子空間就屬于他所有,那必然就不會傷害到他了。到時就不用被子空間間拖累,不用日日夜夜都忙碌在田地上,可以有很多的時間去做喜歡的事。
看着子空間裏欣欣向榮的作物,心情突然變得美好起來。出去趕路,好早點回到哥哥身邊。
從一片繁盛的綠色中出來,又看到了茂盛的綠色。愣了下,回頭看到了熟悉的蔚藍色大海,才發覺,在他進入子空間的那段時間,竹排被海水帶到了一座植被茂盛的小島上。奇怪了,他進入子空間的時候,明明看過四周,不見半點海島的影子,怎麽不到三五個小時的時間,竹排就擱淺在海島上了。
看看海島上的樹,樹葉間濕淋淋的,樹身明顯的向一側傾斜,樹下還有新落下的大量枝葉。應該是暴風雨來過了,不過看這樣,暴風雨去的也快。
暴風雨走了也好,方便他趕路。拾起竹排,找了找太陽的位置。這會太陽剛升起,離海面不遠。所謂晨起太陽在東,所以他很快判斷好了位置,向東北方向而去。北邊陸地多,遇到人的機會大比較大。而東是他在大海中尋找方向的依據,兩相結合一下,就決定行走的路線為東北方。
日夜兼程,途中遇到了不少島嶼,但都是些小小的無人島。不做停留的繼續趕路,終于有了發現。遙遠的前方有個小黑點,還看不清是什麽,但小黑點一直在放大。在海面上會動的,那必定是船之類的東西,有了船那必定有人,遇見人就能問道路了。
想到很快就能回到家,很快就可以看到哥哥,他激動的加快步子,十分輕靈的向那頭飛越而去。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出那是艘船了。他想立刻就到船上去,卻突然想到,他這樣出現在海上不是很奇怪嗎。遲疑間,在海面上跳躍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船向他這邊開了過來,慢慢的可以看出整體了。先避開了,再想辦法上船吧。這麽想着他就要回到子空間,回之前看了眼船的方向,那一眼就那麽的定在了那裏。船頭站着的人跟哥哥好像。
柳冬雨拿着的望遠鏡眺望,忽然定在了一個方向。表情似乎很不可以思議,又顯的很激動。“老大,老大,是田少。他在海面上,就站在一塊竹排上。”
林钰站在船頭,眼睛定定的看着遠處,不知是否看到了什麽,卻似乎與那遙遠望過來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柳冬雨不再打擾林钰,拿着望遠鏡再次确認了下,鏡頭的那邊,清麗的少年站立在小小的竹排上,随着水流飄動而晃動。那麽的飄忽,似乎是幻影。但即使是幻影,只要有可能是田少,那都是他們的希望。
船上一陣騷動,船速突然加快,船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海上那個人影開了過去。
哥哥,那是哥哥。哥哥來找他了。田寶地想立即沖過去,腳下卻猶如生了根,定在了竹排上。船越來越靠近,近到船帶動的海浪已經影響了小竹排,船靠開來,而竹排随水蕩漾開去。
船慢了下來,似乎要停了。船頭的哥哥朝他伸出了手,他想回應,又心怯。不告而別的去了孤兒院,又遇到那樣的事,哥哥會不會生氣了。忽然他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奔了過去。哥哥從船上跳了下來!船還沒停穩呢!
抱住那直垂下落的人,沖力加上重量,把他也帶進了水裏。他卻松了口氣,好險接住了,抱緊人雙腳蹬開撞過來的船身,游離船前。等出了船會撞到的範圍,猛地發覺不對。懷裏的哥哥似乎很不對勁,緊緊的護着他,卻毫無所動,似乎就打算用身體幫他擋住一切似的。
帶着哥哥出了水面,對上哥哥幽暗的眼瞳,似乎要把他吸進去一般。突然覺得羞澀,眼神不自覺的避開。卻被擒住了嘴巴,有什麽闖進了嘴裏,糾纏他的小舌。那感覺似乎要被吃掉了一樣可怕,可這是哥哥,哥哥的懷裏是最溫暖,最安全的。
“嗯……”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他掙紮的推了推哥哥,把強吻着他的人推開了,卻又愣在當場。他推開了哥哥,怎麽會……看着哥哥被推開的身體有往海裏沉下去的趨勢,他連忙把哥哥抱住。仔細看了看哥哥,似乎很虛弱。怎麽會,哥哥是那麽強大,怎麽會虛弱呢,一定是他看錯了。
再次被擁住,被激烈索吻,即使覺得窒息,也只是努力學着換氣,抱着哥哥的手緊緊禁锢在哥哥身上,絲毫不敢放開,更不敢将哥哥推出去。
哥哥,到底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了。為什麽天氣熱的時候也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