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印章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得到熹妃回應的四阿哥，興沖沖的趕回了阿哥所。
“爺，”李玉弓着身子進來。
“怎麽樣？”四阿哥當下手中的茶水。這件事情剛一發生，四阿哥便遣派李玉。去調查此事也也是為了防止争取被進一步毀壞。
“經我們的追查，那份糕點裏有種成分确實會致人腹瀉，也只有在富察格格桌上的糕點裏有。可以确信無疑是有人暗害富察格格。”
“然後奴才循着這條線索調查，發現有人收買了莊親王府上膳房的嬷嬷，給富察格格盤中的糕點加了料。而那個嬷嬷加了料之後，因為害怕牽連王府和家人已經服藥自盡了。”
“我們又查到那位嬷嬷兒子早亡，家中只有個小孫子，連帶她的兒媳婦前不久被內務府董大人的家仆安置在了一個莊子裏。他們被藏的隐蔽，我們的人也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打探到。”
“內務府？這件事情高斌可曾參與？”四阿哥攥緊手裏的茶杯。
“那董大人是在高斌大人手下的，與那高斌大人的嫡女高柔一同參加宴會的正是董大人的嫡女董奕…”李玉頓了頓，“不過根據我們的調查來看，高斌大人仿佛并不知情，像是他那個手下讨好上司家的嫡女聯合一起做下的。”
“好的很，內務府那一幫本是皇室的奴才，如今卻有着勾心鬥角一心鑽營的行徑！”四阿哥怒極反笑。
“高斌也要好好查查，這件事情不能掉以輕心，不能有漏網之魚。”四阿哥沉聲開口。“那另一種也是高柔做下的？”
“這個還正在調查中，那種香料來自西域，得從那邊的渠道調查…”李玉解釋，“不過這西域的香料若真的與那高柔有關，以她的能量怕是做不下這樣大的事來…”
“而那西域來的香料源頭也找到了，是在那擊鼓傳花的花上撒的。不過那花在場所有人幾乎都碰過，也都有機會做手腳。這個線索便難以調查。”
單單糕點裏的料會使人腹瀉，但是兩者遇到一起卻會使人臉上長出紅疹，這種思路倒是精巧。若不是因為他害的人是富察月嫣，他怕是對這人起了欣賞之意，想要收入麾下。
是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是怎麽聯系到西域那邊的力量…若真是她做下的，那身後一定有家族長輩的支持。如果真是這樣，便不能歸咎成小女兒間的争鬥了…
李玉彎了彎腰，确實是細思恐極的事情。若真的是這樣，那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查！這件事情必須好好查，若是我們的人查不到，我就去禀告汗阿瑪，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不管怎樣，總與那高柔脫不了幹系。要麽是高柔怕一種藥容易出差錯，又下了一位，确保萬無一失。或者是高柔被有心人利用，西域那種香料另有出處，高柔不過是當了別人的槍。
“你繼續調查，有任何線索立即上報。”四阿哥開口。
說着李玉便退了出去。
不過以這件事情為催化劑，自己與富察格格的關系倒是更進一步。這件事情也算是陰差陽錯，所幸結果是好的。雖然汗阿瑪額娘那邊已經同意，但是自己卻得跟富察格格好好說說，賜婚這件事情也确實太過突然。不過時間還來得及，禮部還要挑選良辰吉日…
有人對富察格格懷有這麽大的惡意，如果調查不出來以後遲早是個很大的危險。
這樣想着四阿哥傳了熱水，準備洗浴。給四阿哥呈上熱水的是小福子和另一個小太監。本來四阿哥洗浴是屋裏是有宮女伺候的。
不過當時有個宮女起了伺候四阿哥的心思，故意引誘四阿哥，雍正皇帝勃然大怒，便把那宮女打入辛者庫，四阿哥也沒再安排其他宮女。身後的小福子默不作聲地給他用棉布擦着濕潤的頭發。
突然想起今日富察格格給自己那份回禮，四阿哥連忙從自己脫下的衣服中掏了出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自己差點把這份回禮忘記了。這是個黑色的小盒子上面用金色繪着花紋。
他小心地打開來看，裏面是個白玉雕刻的小印章。四阿哥仔細打量使用隸書雕刻的“長春”二字，兩個字的隸書非常純正，字形扁方左右分展，起筆蠶頭收筆雁尾，看上去端方厚重，筆法極好。下面是一枚銀質書簽，“親刻此章：親持钿合夢中來，信天上人間非幻。”
是辛棄疾的詩，原本是辛棄疾寫給自己的朋友的，但是四阿哥越讀越覺得有些旖旎暧昧，可能不是因為這句詩，而是因為那個人吧。
不過印章居然是她親自刻的？一時間，這個有些粗糙，也沒有多麽精致的紋路，沒有精巧的設計的印章在他的心裏的重了幾分，他覺得越看越喜歡，一時間有些愛不釋手了。
“富察格格給主子刻的印章真好，小福子看不懂，但富察格格的心意，小福子都不由得為之感動呢！”聽了小福子的話，四阿哥面上不動聲色，卻在心裏不由得贊賞他。這小福子旁的沒學到倒學的他師傅一樣油腔舌調。不過今天這話聽起來卻格外的順耳。
雕刻印章是月嫣的愛好之一，能想到刻印章，也是因為乾隆皇帝歷史上“蓋章狂魔”的稱號。自己本來可以雕刻得更好的，不過因為時間緊張，雕刻不了那麽仔細，也沒有尋到更好的玉石來雕刻。
她有些诙諧地想，若是自己刻的印章他能喜歡，其他印章他用的少了，那是不是他禍害的書畫作品就要少一些？
印章四阿哥确實十分喜歡，看了又看小心的放入盒子裏，富察格格親手雕刻出來的印章，他怎麽舍得用呢？他不由得想，這算是定情信物吧，還是她親手雕刻的。
四阿哥的手下細細撫摸那支銀質書簽。把它小心的放進自己極為珍視一本書裏。
不過是分開一小段的時間，自己竟然有些想念她了。他想要賜婚的心思更加迫切了。
【作者題外話】：求票的一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