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害怕什麽
江茵茵說話間羞澀的将手遞過去,但是霍庭律也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江茵茵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不尴尬。
季姜跟着下了車,周圍的人在看到她以後頓時一寂,就連江父都有點不解:“這位不是……霍太太嗎?”
作為霍庭路的未亡人,跟着小叔出現在別人女兒的葬禮上,這樣的組合,着實引人猜疑。
霍庭律漠然的颔首,俊容依舊面無表情的開口:“寡嫂是江小姐的朋友。”
朋友?
江父看向季姜的眼神多了幾分忌憚,臉上卻依舊堆起客套的笑:“小女入獄三年,沒想到還有您這樣的朋友,真是榮幸……”
他說着伸手客氣,可是季姜卻冷冷将手背到了身後:“不敢當,江先生對女兒一向沒有那麽關心,不知道也是常事。”
冷淡的話語頓時讓江父的神情一僵,旁邊的江母見狀立刻上前打圓場:“來者即是客,還請兩位上座。”
霍庭律眼神蕭冷的看了一眼季姜,轉身帶着她走向靈堂,那裏挂着她生前的照片,季姜站在隊伍的旁邊,滿目蕭寒恍如隔世。
她明明就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可是前世的江喬已經死于非命。
而作為她“父母”的江家夫妻,卻把她最後的價值都發揮到了極致——用她的死,和霍庭律搭上關系。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江茵茵,卻在她的葬禮上依舊哭得凄凄切切,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戲。
季姜看到都覺得惡心,根本就不想等到敬花的時候,直接轉身離開,可還不等她走出會場,便迎面撞上一抹挺拔的身影。
“不好意思——”
男人的聲音帶着沙啞,手中的捧花稀裏嘩啦的掉到了地上。
季姜的呼吸頓時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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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南。
彼時這個男人正一身西裝革履,面色憔悴神色恍惚,擡眸的一瞬間他也愣怔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撞到您哪裏了嗎?”
“你是要給江喬獻花麽?”季姜冷冷的開口,因為地上散落的花中有她最愛的白百合。
顧司南沉寂的颔首,但是季姜卻擋住了他動作,“不用了,你不配。”
顧司南一怔,滿布血絲的眸子看向她:“你什麽意思?”
季姜嬌容神色淩然的吐字:“意思就是,背叛了江喬的人,只會被她唾棄,更不配出現在她的面前。”
顧司南深深的眯起眼睛,這清冷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人。
“你是誰?”顧司南警覺起來,面色冷峻:“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季姜冷笑一下,她是誰,她不想解釋。
她沒有回答顧司南,轉身欲走的瞬間卻被他攔住了去路:“你究竟是誰?跟江喬是什麽關系?”
“與你無關。”季姜側首,語氣格外涼薄:“放手!”
“不放,除非你說清楚你和江喬的關系。”
這三年間,哪怕是他早就和江茵茵在一起,但是外界卻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她是怎麽知道他的事情的?
“呵,顧司南,你害怕什麽?”季姜語氣隐有森寒,譏诮绾唇:“是因為擔心自己做的事情被我戳穿嗎?”
顧司南的手下更加用力,直接将她拽過來,語氣含了幾分愠怒:“你胡說八道什麽?”
她胡說八道?
季姜笑出了聲:“我是不是胡說八道,顧先生心裏有數,現在,放手!”
她話落就用力掙紮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但是顧司南卻不依不饒的擋到了她的面前,下一秒,一道巴掌聲便響起。
“啪啪啪!”
霍庭律緩緩地走進,眼神格外冰寒:“真是一出好戲,這位顧先生,不知道你擋着我的大嫂想幹什麽?”
大嫂?
顧司南怔住了,轉身看向霍庭律,這才後知後覺都明白過來。
面前這個女人,居然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季姜?
“真是謝謝小叔給我提拔身份了。”季姜怎麽能不明白霍庭律的故意刁難,譏诮道:“小叔帶着我這種寡嫂出門也不方便,不然遇到這種無賴也不會只是看戲叫好了。”
霍庭律的眼神深了深,顯然沒有料到季姜會這麽說,下一秒,嘴角卻绾起一抹似笑非笑:“大嫂還真會說笑,你要是不解釋的還以為這是你的情夫呢。”
顧司南?呵!
“這種人,他配嗎?”季姜看向顧司南的眼神格外鄙夷,“就連堂堂霍家二少都不配,這種人,就更不配了。”
一語雙關的一句話直接讓霍庭律和顧司南都黑了臉,可季姜卻只是冷冷的睨視了兩人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她已經不是前世的江喬,不會對背叛自己的人有任何流連,更不會再讓任何人來欺辱自己!
季姜一口氣走到停車場,彼時司機已經在車前等候,她才準備吩咐司機回去,卻不想身後一道挺拔的身影更快,直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進了車裏。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那蕭冷的氣息便已經近在眼前,霍庭律一把将季姜推到椅子上,嘲諷的話語便出了聲:“季姜,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的目标還真是遍布各地啊!”
季姜被這話刺得眼底一痛,她擡眸眼神冰寒起來:“會不會說話?”
“呵,難道不是?”霍庭律眯起眼睛,眼底都是掩不住的厭惡:“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在別人的葬禮上都要掐尖?”
季姜忍無可忍,直接擡起手一巴掌扇過去!
“啪”的一聲,她沒有打到他的臉上,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呵,到底是誰惱羞成怒?”季姜眼底有戾色閃過,譏諷得毫不留情:“霍家二少什麽時候這麽在乎我這個寡婦了,難不成是睡了一次睡出感情了,見不得我跟別的男人有交集?”
霍庭律豐神俊朗的臉頓時一黑,額頭上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他狠狠的一把甩開她的手,臉上的肌肉都絞緊了,半晌才從牙縫裏吐字:“不知廉恥,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