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黑花]京城舊戲

第2章 ☆、壹

二十年後。

黑瞎子到京城的當天張起靈就派人送來了一頓地道的北京烤鴨，另附一張不大的字條。

字條上面字數不多，潦草的寫着

晚上，伶坊

口氣學的極像，但是黑瞎子知道這并不是出自于張起靈之手。

雖然和張起靈這個人打交道不多，黑瞎子也知道此人的性格。就算在沉默寡言，也不會拖着事情不辦。

依張起靈的性格恐怕早就自己過來了，哪有還有這麽地道的烤鴨可吃。這一切的安排，恐怕是另有人安排。至于是誰安排的，黑瞎子也清楚。

那個人是吳邪，老九門的後代。黑瞎子去杭州的時候見過幾次，人長得平凡，除了骨子裏有點奸商的品質外，也沒什麽特別的。

但是這人不知道哪來的能耐，愣是和張起靈勾搭上了。也邪乎，平日裏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的張起靈偏偏成了吳小三爺的夥計。

黑瞎子把菜吃了個幹淨，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把字條仔細琢磨了一遍，心說怎麽也不知道給人留個休息的空隙，接着黑瞎子準備睡一覺。

黑瞎子在下鬥界算個異人，和張起靈一樣以長生不老以及驚人的技術出名。比起張起靈，黑瞎子更神秘一些。不過要比張起靈好相處的多，為人也幽默，倒是讨人喜歡。是陳皮阿四的徒弟，也不知道多少歲了。

黑瞎子和張起靈認識是在一次鬥裏，兩個人配合着殺了十幾只粽子，也算交了一個朋友。在後，兩個人在土夫子裏面名聲大噪，才發現兩個人都是異人，不禁覺得近了一些。

說關系，兩個人不算至交，也比點頭之交好太多了。

闖江湖的，多個朋友總是要好一些。

這次黑瞎子進京城來，就是張起靈托了一個口信直接吸引過來的。

口信就四個字

下鬥、京城

本來黑瞎子不來也可以，但是張起靈親自找上來，那肯定是大件。

這個鬥不簡單。

黑瞎子的直覺這麽告訴他。

黑瞎子醒過來之後便出門去找伶坊的所在地，想來伶坊也是京城有名的戲坊，毫不費力黑瞎子就到了那個地方。

黑瞎子進去的時候戲才剛剛開始，卻已經滿堂叫好。黑瞎子視線經吸引往臺上一掃。

好。

這個虞姬的扮相十分出彩，無論是表情、動作、神韻極佳，最奪人眼球還是這個扮虞姬的花旦。

不知道是那個名角，竟演到了極致。

這樣精彩的表演，黑瞎子只見過一次，還是跟着自己師傅去給張啓山拜壽的時候，二月紅親自上妝給唱了一段，那真叫絕了。

黑瞎子找了個桌子坐下，也跟着那些人一起拍手叫好。

“客官，您有什麽需要嗎？”這是一店夥計湊到了黑瞎子跟前。

“沒有。”黑瞎子漫不經心的回答，視線還停留在臺上。

“哦，對不起，麻煩您了。”小二見生意不成準備退了。

“诶，等等。”黑瞎子連忙喚作夥計，問“那是何人？”

看清黑瞎子指的是謝雨臣，夥計便笑道“這可并非普通戲子，此人為解家大當家，本名謝雨臣，人稱解語花，是當年紅遍整個北京城的二月紅的關門弟子。今個算您來着了，解當家這是因為和吳小少爺打輸了賭才來這裏獻藝的。”

黑瞎子翹着二郎腿，玩味的笑只增不減，顯然來了興趣“那個解家？”

“京城裏還有那個解家？”夥計的話裏略帶驚訝，京城裏誰還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解家，但轉而一想，客官操着外地口音，看扮相也不是正兒八經的人，可能是第一次來京城。本想在解釋一下，但黑瞎子恰時開了口。

“知道了。”黑瞎子不知道從哪拿出了兩塊大洋，放在了桌子上。“下去吧，等有事在叫你。”

夥計在這裏呆的久了，也并不是沒有見過這麽大方的客人，只是看此人并非京城人士，看服裝也是那些留洋回來的少爺，但是沒有那份讀書人的氣質，相反倒是多了一份街頭混混的痞氣。有些不敢接受，這錢不明不白，別再惹出什麽事端。

看小夥計的糾結樣，黑瞎子也猜出了幾分原因，輕笑道“放心吧，幹淨的。”

小夥計一時語塞，黑瞎子那話裏的調侃之意讓他有些愧疚之意，但又不知道怎麽解釋，只好收下了大洋，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解語花，呵呵，有意思。”臺上的人還在唱，聲音依舊圓潤。舞着的身子依舊撩人，一招一式，一舉一動，都昭顯着深厚的功底和不同尋常的功夫，內行人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對于解花語，黑瞎子也并不陌生。

老早就聽說過，這道上解家是當年老九門裏最風光的一大家。

可是這些年來，解家一直都在走下坡路，無論是白道上的生意還是地下的生意，就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真要解家出面辦個事，還真不定再給他個面子。

後來就小九爺就出來了，要說這小九爺還是個後起之秀，天生的苗子。把解家救了過來。

在道上老早出了名。

除了張起靈，黑瞎子聽人們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解語花。

二月紅的徒弟，解九爺的孫子。

厲害的很那。

聽說歸聽說，黑瞎子沒有跟解家打過交道，即使一年365天364天在地下過的，也沒有跟解家的人打過照面，可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可都是鼓搗老祖宗的東西，幹的都是不見光的事情，哪來的道不同。

所以，黑瞎子還真的是第一次見解語花。

黑瞎子的心都在臺上，直到解語花下了場，才想到了這次來的目的，準備起身去找找那位把他招過來的爺的時候，那位爺已經不請自來，坐到了自己的對面。

“來了。”黑瞎子面帶痞笑，只是面前這個大神還是面癱。“說吧，時間，地點。”

黑瞎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因為他知道張起靈這個人不喜歡說廢話，就算自己不提，他自己也會直接說。黑瞎子知道自己的分量，就算自己真的先問個好打個招呼說句您吃了沒，反倒是有些自作多情的意味，這種方式反而不會讓自己尴尬。

張起靈沒有說話，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來，放在桌子上。

黑瞎子看張起靈買關子，不禁心生疑惑于是心不免癢癢起來，急忙拿起照片細細觀摩起來。

黑白色的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一般人看得頭都疼，外加這種文字是戰國時期的文字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可是黑瞎子是專業的一眼就看出這張照片的門道。

上面一看是文字，其實是一張古墓地圖。細細琢磨不禁興奮起來，看過之後戀戀不舍的還給張起靈。

“從哪弄來的這種好東西？難道咱們要淘的是這個沙子？”黑瞎子的興趣完全被勾起了。

“半個月後，出發。”張起靈依舊沒有告訴黑瞎子地點在那只是告訴了時間，如果不是了解張起靈的為人，黑瞎子還真以為張起靈賣這個關子是怕自己提前去那裏給把這沙子淘了的。

“成。”

“到時候我會找你。”張起靈起身準備走，黑瞎子卻喚了他名字一聲。

“啞巴，幾個人去？”要擱以前黑瞎子真不在意有沒有伴，因為他自己一個人去都可以，現在加個張起靈算是強強聯手，怎麽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可是黑瞎子直覺告訴他這次要下的鬥，一同的人都不簡單。

“4個。”

“吳小三爺也去？”不得不承認，八卦是人的天性。

“去。”回了這句，張起靈就離開了黑瞎子的桌子。黑瞎子看着他慢慢走到前面一張桌子面前坐下，跟看戲的吳邪說了一句，吳邪回過頭對着自己笑了笑，滿臉生意成了的奸商氣，黑瞎子對着他搖搖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接着鑼鼓聲響起，解語花再次扮着油彩上場了。

黑瞎子倒是起了心思，想看看那油彩背後的樣貌，恐怕也是張傾城的臉吧。

戲了，吳邪帶着張起靈來到後臺，他想看看生了氣的小花是怎樣的，從小被丫欺負慣了，這次算是扳回來一局，心裏自然高興。

正在卸妝的解語花看着始作俑者帶着那臉刺眼的得瑟進來，心裏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好看嗎？”

“好看。”吳邪應和着，然後笑的更加欠“我就說小花扮上戲裝最吸引人了，你看，滿堂的叫好。”

“好看你就多看會，小心明天就看不到了。”話裏滿是威脅。

要擱之前，吳邪肯定不敢得了這便宜還賣乖，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小花，花我明給你送府上去。”吳邪純屬就是為了看熱鬧來的。

這次讓解語花上臺也是個意外，本來只是去找他下個鬥的。誰知道人家小九爺看完照片也沒興致，說自己生意忙，這個鬥，還不能給吳邪面子。

在解花語那裏吃了閉門羹，吳邪也沒打算放棄。

第二天又來找解花語，說要找他賭一把，兩個人自小時候就喜歡互相打賭，吳邪就沒有贏過。

于是解花語滿臉不屑說你要賭什麽。

吳邪說這次要加點籌碼，我贏了你得去伶坊唱一曲，還得下了這個鬥。

解花語說，沒問題。

沒想到這次吳邪耍了陰的，愣是要解語花跟張起靈打一架。

當場解語花差點揍了吳邪，如果沒有張起靈在一邊很有威懾力的看着的話。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解語花這個臺算是下不來了。只好上了。

好在解語花身手跟張起靈不相上下，外加張起靈故意放了水，兩個人弄成了個平手。

但是對于解語花來說，這個賭的卻是輸了。解語花于是上了妝，吳邪放出了消息。

剛才堂下的，可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麽大的噱頭。誰不稀奇。

衆人抱着看稀罕的态度來看，解語花更不能砸了自己師傅這塊金字招牌。

所以唱的更是賣力，好在多年的功夫沒有落下。這麽些年還一直在每天練功，這才能在今天不至于丢人。

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此話不假。

解語花跟自己師兄打過招呼後準備回府，師兄問解語花明天還能不能在來唱一把。

解語花想也不想給拒了。

好在師兄還算懂事，沒有為難解語花，只是說了句以後常來。

伶坊是二月紅的戲坊，二月紅不唱了之後就把它給了自己的大徒弟，也就是解語花的大師兄。

所以對于解語花來說，伶坊絕不只是一個戲坊而已。

解語花出了伶坊，拒絕了自家開車的夥計，說要自己走回去。夥計一聽擔心解語花怕解語花出了事不好交代，解語花這還生着氣呢。

二話沒說把自家夥計噴了一頓。夥計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訓，心裏憋屈也就不在堅持，就走了。

沒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句擔心之話，竟然成了真。

作者有話要說：